圣戈芒六楼是一个不小的茶厅,角落里零散着开了几家纪念品商店,但是奥布里想不到有谁会在医院里买纪念品。
纳威随便挑了张粉红色的沙发椅坐了下来,顺手拿过桌子上的菜单;他用魔杖在上面点了点,两份三明治配红茶的简餐出现在桌子上。
没过会儿,一位头发和眼睛都是蓝色的年轻治疗师走了过来:“隆巴顿教授,好久不见!”
“你也就刚毕业一个月,里齐先生,恭喜你成为治疗师。”隆巴顿教授笑了笑,把手里干巴巴的三明治放回盘子里。
盘子发出了“当啷”的声音。
里奇先生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厨房的烤面包机最近有点小问题,烤出来得面包全都硬得吓人。”
奥布里在空中努力锤着胸口咽下嘴里的黄瓜火鸡腿肉三明治,看到他被噎到翻白眼,纳威赶紧把桌上红茶递过去。
奥布里够到马克杯赶紧喝了一大口,这才把这口扎嘴的面包吞下去。
里奇先生还在实习期,但也是位非常靠谱的医师,他先是在六楼茶厅角落放了个加高的屏风隔出**空间,又把两张红色扶手椅变成了张看起来非常柔软的单人床。
“这是给陪护的隆巴顿教授准备的。”看着试图够到床得奥布里,里奇无奈地补充到,“小隆巴顿先生,你并不需要床。”
他又挥了挥魔杖,奥布里身上的儿童魔法袍变成了病号服。
飘在空中无事可做,奥布里只能试图在空气中游泳来让自己动起来,他换了好几种姿势,但只能让自己像是个在空中胡乱挥舞四肢地傻瓜。。
“吹浮草种子只能随着风向移动。”里奇笑眯眯的解释道,他把拴在他手腕上的绳子另一端绑到屏风上,“但是如果有别的力推动的话也可以”。
他轻轻推了下,奥布里果然飘了出去,直到手里的绳子绷紧拉住他。
于是奥布里开始拽着绳子假装自己在海上遇难了。
在空中睡了一晚上后,奥布里的高度成功下降了19英寸,现在隆巴顿教授可以不费力的拽着他手去盥洗室洗漱。
“为什么不能用清理一新?”没有孩子喜欢洗脸,奥布里拿着爸爸变出来的毛巾随意得搓来搓去。
“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魔法解决。”纳威说,“而且魔咒打在脸上有点疼,像是被蚂蚁咬。”
奥布里权衡了一下,虽然洗脸很麻烦,但是他也不想每天都被只蚂蚁咬一口。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面前毛巾又飘了起来,纳威不慌不忙地点了点魔杖:“清理一新。”毛巾掉回了奥布里手里。
现在奥布里的呼吸之中都带着吹浮草种子,稍有不慎就会让周围东西飘起来。
纳威领着他回到了那个临时病房,由于太过无聊,纳威准备回家一趟,帮奥布里取些书本玩具过来。
在里奇去也帮奥布里配置今天要喝得魔药时,奥布里听到有啜泣声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
他好奇的从旁边探出头,看到了屏风背后的扶手椅上有位和他差不多大的黑发孩子,身上还穿着麻瓜短袖和短裤。
“你在哭什么?”奥布里凑到了那个孩子旁边。
“我、我把爸爸的手变没了……”他伤心极了,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落。
“那又怎么了?”奥布里很奇怪。在魔法界,把自己和周围人身体变没一部分是件非常常见的事。
波特叔叔家的詹姆去年就弄丢了他的小脚趾,听他说是因为穿凉鞋的时候觉得这个脚趾头很不舒服。
罗丝两岁时还变没了罗恩叔叔的鼻子,但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但这就和感冒一样,喝一瓶魔药睡一晚就能解决了,连圣芒戈都不用来。
听到这句满不在乎的话,那个孩子奇怪又有点生气地转过头来,看到飘在空中的奥布里,他吓得直接蹦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上帝啊!”
“怎么了?怎么了?谁是上帝?”奥布里头转过来又转过去。
“你为什么飘在天上?”那孩子绕着他跑了一圈,看到他身底下没有任何支撑,只有手里拉着一根绑在屏风上绳子。
“我爸爸养得植物出了点小问题。”
“所以你死了?”那孩子瞪圆了他的黑眼睛。
“我没死,只是飞起来了!”奥布里“啪”得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脸上,“而且幽灵是透明的,很冷,我是暖和的。”
“哦,所以你见过幽灵?”他胆怯得问道。
“没有,不过霍格沃兹的城堡里有。”
“霍格沃兹?在哪里?”
“你不知道霍格沃兹在哪?”奥布里想了想,“哦,那你肯定是从那个世界来的。”
“那个世界?”
“麻瓜的世界,没有魔法的世界。”奥布里尽量用对方能听懂的说法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