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和好日记 第18章 未来与选择

芭斯谢达·巴布林是霍格沃茨年轻的古代如尼文教授，她穿着裁剪得当的巫师西服，深绿色长袍裙勾勒出纤瘦腰身，波浪卷的黑色短发，发丝柔顺地收敛在额前，这位年轻教授细眉窄脸，眼尾上扬，那双深邃的黑眼睛时常锐利地望向她的学生。

伊莎贝尔和爱米琳此时静静地等候在她的课堂外。

“如尼（Rune）—词意思是‘神秘的’或‘隐蔽的’，它来自于德语Raunen，其含义是‘密谈’。它作为一种中世纪语言，属于日耳曼语系。虽然人们不再用它，但它却拥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巴布林教授缓缓说，教室里鸦雀无声。

“古代如尼文这门课，主要研究对古代如尼文的翻译，以及北欧文字的破解，涉及古代魔法咒文与精神力的运用，与古代如尼文魔法文稿的研究。”

伊莎贝尔看向爱米琳，即使是在教室外，她也听得十分专注。

“它曾经被广泛应用于塔罗占卜和星占上，同时，在早期文学创作中，如尼文撰写的作品也有很多，其中一本更为我们所耳熟能详。”

黑发男生举手，她走到斯莱特林的桌旁。

斯莱特林三年级男孩从善如流地回答，“教授，我想是《诗翁彼豆故事集》。”

“回答正确，布莱克。斯莱特林加十分。”

“在巫师家庭里长大的巫师肯定都听过这本童话故事书。”

巴布林教授快步走上讲台，魔杖轻点堆起的那垛羊皮纸，纸张在她的魔力下准确落到学生们的课桌上。

教室里立马传来窃窃私语声，她魔杖朝上，银白色丝线从她杖尖优雅地冒出，它们涌动着，汇集在一起，晦涩难懂的如尼文字母接连出现——

Algiz

Uruz

Tiwaz

Sowilo

它们很快消散在空中，形成一股厚重的黑烟，在迅速旋转后，三个披着斗篷的骷髅鬼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面目惊悚地穿过整个教室。

在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以及目瞪口呆的状态下，巴布林教授魔杖一挥，场景停滞，她面带微笑地转身。

“这就是你们接下来的如尼文作业——请联系刚才的画面破解这四个如尼文符号。”她残忍地说，“小组合作完成，在这学期最后一星期交给我十英寸的如尼文文稿。”

学生接二连三地从古代如尼文教室走出，伊莎贝尔听到一声声巨大的叹息声，她对爱米琳说，“巴布林教授还真是一如既往。”

爱米琳把目光从学生苦恼万分的脸上移开，她面目含笑，“不能只有我们被折磨，即使比他们多学了几年，这道巴布林教授布置的作业我看完也没有什么头绪。”

“非常赞同你。”伊莎贝尔想到她上一道古代魔文作业，为了完成它，她和两位室友以及潘多拉，在图书馆熬了连续整整一个月时间！她们当时焦虑得头发都整把整把得掉，谁也不出声地默默用上波特家的生发药水。

巴布林教授还在教室解答一些学生的问题。

伊莎贝尔等待着。下课时间，各个教室里走出众多学生，人群让她不得不贴紧石墙。在这个学生多得难以呼吸的情况下，有人叫住了伊莎贝尔。

是道熟悉的声音，许久不见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朝她快步走来。

他抽条许多，但体格却远没有他兄长那样高大而结实。在成长过程中，雷古勒斯天生的忧郁气质变得更显著了。他的面部轮廓和他哥哥一样流畅而古典，但眉眼却和西里斯完全不同，同样的眉压于骨，他却显得越发坚韧和沉郁。

他身后跟着小巴蒂·克劳奇和埃文·罗齐尔，在看到伊莎贝尔后，他们都默契停下脚步。

“抱歉。”雷古勒斯快速对伊莎贝尔说，“我听说了斯莱特林一些人对你的诋毁，我想向你道歉。”

伊莎贝尔闻言摇头，“这不是你的错，雷古勒斯，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而且他们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了。”

“但你受到伤害，总得有一个人跟你道歉。”

总得有人跟你道歉。

雷古勒斯的这句话在伊莎贝尔心底盘桓许久，以至于在很久以后她想起来，也能扬起轻松温暖的笑意。

而此刻的她怔愣在原地，像被突然点醒般，感激或悲悯的情绪在她的眼里搅动，让她许久都不能发出声音。

是什么时候对叛徒、肮脏，甚至泥巴种这类词语失去感知力的？或许早在老塞格牵着她的手进入布莱克老宅的那天，她就发动自我防御的陷阱，那用淡然、超脱精心包装好的软弱，终将成为束缚她的牢笼。

她会在某一天彻底击碎它，伊莎贝尔在心底暗自发誓。

“我来是想告诉你，伊莎，”雷古勒斯放轻声音，俯身贴近伊莎贝尔，“亚历克斯加入了那个组织，她正和你的姑婆一起劝你的父亲和祖父，要求他们带领塞格一起追随阁下。”

伊莎贝尔瞬间抬头，脑袋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发出一阵轰鸣。

她勉强从大脑里搜寻到亚历克斯这个姓——哈，感谢见鬼的亲缘关系，亚历克斯是她那脾气暴躁的表姑。

但是什么？她让塞格加入什么？食死徒么？该死的食死徒？！？

伊莎贝尔的胃疯狂痉挛，酸意直抵她的喉咙，冲天的愤怒和厌恶让她的语气不稳，呼吸深重。

她抓紧雷古勒斯的胳膊，径直向他看去，这种眼神和西里斯如出一辙，他知道了伊莎贝尔的选择——或许他早就该知道，可他的心脏还是因此拧成了一团。

“那我父亲对外怎么说，雷尔，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对么。”女孩仍在急切地问他。

“我们得走了，雷古勒斯。”小巴蒂·克劳奇走过来，他不看伊莎贝尔，只是不着痕迹地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伊莎贝尔的手从雷古勒斯越来越远的腕间落下，她没能再握住他。

“我不知道。”雷古勒斯低垂眼小声说，“我不知道。”他又莫名重复道。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伊莎贝尔再次拽住将要离开的雷古勒斯，雷古斯勒被迫转过身，“那你的选择呢？雷古勒斯？我说的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离他非常近，雷古勒斯在伊莎贝尔清澈的灰蓝眼睛前做不出任何逃避。

过于消瘦的男孩喉间滚动着，“我的选择么，伊莎贝尔。”他最终说。

“纯血至上。”

……

“跟我来吧。”巴布林教授终于从教室走出，她脚步不停，雷厉风行地同两人招呼，伊莎贝尔被慌忙的爱米琳拽着，跟上她的步子。

由于她这段时间的“杰出”表现，爱米琳在弗立维教授的授意下，把伊莎贝尔当成密切看管对象，她在圣诞节前都得跟着爱米琳去各个教授那儿当学生助教。

这有利于你的进步，弗立维教授这样说，怀念的情绪使他眼眶湿润，你要像你的母亲看齐，塞格小姐，她在OWLS考试中获得了全O。

在年级第一母亲光环下的伊莎贝尔步履沉重，她的思绪飘回了塔洛的日记本——那个普通又奇怪的本子。

她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地写到“塔洛·考林斯”的下方后，便不舍得再动它分毫。西里斯曾提议对它施咒，但伊莎贝尔至今也没有采纳这个建议。

在她放空大脑的时段，她们来到了巴布林教授的办公室。

办公室被巴布林装饰得很漂亮，花束簇拥着绿色系的书柜和办公桌，新鲜的露珠点缀在花瓣上，稍显拥挤的办公室里弥漫着清香，她们仿佛置身于繁荣和生长的春日花园。

巴布林教授唤来了有几十只千纸鹤，它们落到两位女生的眼前，伊莎贝尔伸手捉住一只。

它在她的指尖温顺地展开，陌生的如尼文字符出现在她眼前。

“姑娘们。”巴布林教授说话了，“我需要你们跟我一起查询资料，在最近的巫师古代如尼文研究委员会议上，我们在斯堪的那维亚半岛最新发现古代巫师留下的文字痕迹，如果能破解它们，这将是巫师界古代魔文研究的大突破。”

接下来，巴布林教授带领伊莎贝尔和爱米琳，翻遍了她带来的所有有关如尼文的书籍，一下午的时间过去，她们才勉强查询到两道如尼文符号的相关破解办法。

“塞格小姐。”

在她们即将结束时，巴布尔教授叫住她，爱米琳朝巴布尔会心点头，先行离开。

巴布尔教授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伊莎贝尔，伊莎贝尔在这种满是压迫感的视线下不自在地垂头，她不明白教授为什么要把她留下。

“我认识你的曾祖母，芝娃·塞格。”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在适当的时候再拆开看吧，塞格小姐。”

伊莎贝尔炸着一头金发，饥肠辘辘地回到礼堂。她没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看到那四位格兰芬多。

而艾米莉亚最近也在和她冷战——单方面的，因为伊莎贝尔正无孔不入地骚扰她。

“吃饭！”艾米莉亚忍无可忍，她把约克郡布丁拍到伊莎贝尔碗里，伊莎贝尔立马献宝似地挖了一大勺送进口中，还不忘甜腻地对她说，“爱你，莉亚，你对我可真好。”

诺拉笑得直摇头。

莉莉此时来到拉文克劳长桌，她看着伊莎贝尔毛躁的金发，问：“伊莎，你又用脑过度啦？”

伊莎贝尔回她一个哭泣的表情，皱着鼻子诉苦，“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太可怕了，你知道她有多精力充沛么。”她把声音压低，“她甚至还想说服弗立维教授再给我一个时间转换器，就为了能让我更好的跟上她的脚步！”

“梅林的胡子，她绝对能当上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她很喜欢那门课。”

“可我听说她未来的职业发展方向是傲罗？”诺拉在旁边说，“但傲罗也太危险了，如果我有这么拼命，我会选择当教授的。”

莉莉想了想，“我以后想去圣芒戈当治疗师，你们呢？”

三位女孩都不约而同愣住了，艾米莉亚一直沉默地扒拉她的食物，盘里可怜的熏鱼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诺拉也没再说话。伊莎贝尔脑子里则全是上午的雷古勒斯。

不论他们再故作得有多么快乐和自由，战争来临的阴影仍经久不衰地笼罩每个人。或许上一秒的他们都还在哈哈大笑，互相推囊着说玩笑话，下一秒可能就会掏出魔杖，对准好友的脸，成为彼此不死不休的敌人。

她身边的人都会做出什么选择呢，伊莎贝尔不愿想，也不敢想。

未来的路从来都不只有一条，对吧？伊莎贝尔对自己说，只要你勇敢地走出去。

“好吧，虽然我也不想，但我得为你带来一个更糟糕的消息。”莉莉出声打破这片沉默，她放松笑着。

今天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消息！伊莎贝尔自暴自弃地想，都来吧！她能承受得住！

“布莱克和波特邀请你去医疗翼打噼啪爆炸牌。”莉莉坐到伊莎贝尔旁边，悄悄凑近她耳边说，两人说完，纷纷心虚地低下头——艾米莉亚这段时间不能听到布莱克这个姓名，她执着地认定布莱克在欺负伊莎贝尔。

“这就是更糟糕的消息？”伊莎贝尔疑惑道。

“不，不是这个。”

“是布莱克想让你把你的占卜课作业带过去，他上节课缺席了。”

“莉莉·伊万斯！”伊莎贝尔摇晃红发美女的身子，“你不是也一直跟他们不对付吗？你现在怎么还帮他们传话了？！”

“害。”莉莉笑容满面，“你还不知道吗？你们学院的佩蒂尔喜欢波特。”

“所以？”

“波特马上就会转移目标，不再老来烦我了！”

伊莎贝尔表示怀疑，她一点儿都不信，“真的？你觉得他们俩有戏？”

她可是记得上次她带着各科作业去看望詹姆·波特，对方还跟她吐槽为什么老有个黑头发拉文克劳女孩在他面前转悠来着。

莉莉把自己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透露出一股有意的斯文，“我不信波特能抵挡住佩蒂尔的追求，你看着吧，这类男生是会轻易坠入爱河的。佩蒂尔也很漂亮不是么，而且她还是拉文克劳新星找球手，她飞得很好啊，在下次拉文克劳对斯莱特林的比赛中，她一定会为你们带来胜利的。”

伊莎贝尔觉得莉莉的语气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点点头，赞成道：“也是哦。”

诺拉嘴角抽搐，她认为这两位女孩绝对在四年级谈不上恋爱，她想开悟一下她们，但痛点太多，无从下手，所以她选择什么也不说。

艾米莉亚这时候起身，“我吃饱了。”

伊莎贝尔闻声对她疯狂眨眼，艾米莉亚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去打你的噼啪爆炸牌吧。”

这章在高铁上狠狠码出来的，回家九个半小时的高铁，谁来懂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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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未来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