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我存在的那一页（亲世代） 第26章 黑夜与晨曦

破败的冈特老宅，沉浸在黑夜的死寂之中。

“醒醒！”诺拉焦急地呼喊着。

莉莉抽了口气，眼皮一跳，猛地睁开了眼。詹姆紧随其后，眨了眨眼睛，神情还有些迷茫。两人怔怔看向对方，像是刚刚从遥远的幻境中挣脱出来，还没完全回到现实。下一秒，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开了头。

小天狼星也睁开眼，身上释放出强烈的紧绷气息。他环视四周，目光在诺拉身上停顿了一瞬，但很快移开，落在地上散落的画框上。

看着他们都醒了，诺拉终于放下心来。她害怕真的因为自己，而把他们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那副画呢？”小天狼星忽然沉声问道，嗓音还有些嘶哑。

诺拉的心跳微微一滞，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的边缘。蛇牙虽然刺穿了画布，但画里的戒指没有掉出来，也没有毁坏的痕迹。诺拉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趁他们醒来之前，把画从画框里拆出来卷好，塞进自己的包里。

她调整好表情，语气尽量平稳：“不知道，我醒来就是这样的。”她侧着身低下头，不去看他们，“或许是某种我们不了解的魔法吧……”

肩膀忽然被人扣住，力道不算太重，诺拉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迫抬起头，对上了小天狼星的眼睛。

他皱起眉头，神情执拗。带有某种隐约的愠怒，但比起真正的指责，更像是一种……不知如何表达的担忧。

“你说的是实话吗？”他认真地看着她，像是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当然是!”诺拉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先放开我...”

“松手，布莱克。”莉莉严肃的声音适时响起，她走过来伸手把诺拉拉到自己身后。

小天狼星的手指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又恢复了他平时那种神态，“伊万斯，你不会真的头脑简单到信她的话吧？”

“小天狼星！”詹姆立刻开口，试图打断他，但小天狼星压根没理会，继续说道——

“从'邓布利多的任务'开始，我敢打赌，她嘴里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诺拉僵住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和梦里那场争吵重合到了一起，让诺拉感到一阵窒息。

“你觉得我...们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小天狼星又靠近了一步，声音低了些许，诺拉甚至能感觉黑夜中他的气息，“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

“你们别吵了！有人来了！”诺拉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莉莉一句小声的警告打断了。

空气瞬间安静，只剩下夜风穿过破败老宅的呜咽。

吱呀——

楼下的门在寂静中被推开，那声响仿佛钝刀划过骨头，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沉重的皮靴踏上老旧地板，木头因负重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来这种破地方做什么？”一个浑浊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一种愚蠢的凶狠，“什么都没有，还一股麻瓜的臭味。大人可不是让我们来干这个的。”

“可刚死的那人是斯莱特林的后人。”另一道嗓音插入，带着刻意压低的兴奋，“说不定藏着什么宝贝。等找完了，再去村里玩玩……呵呵。”

那笑声在黑夜中显得阴冷至极，仿佛“玩玩”有什么别的含义似的。

诺拉四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们知道斯莱特林，

这是两个巫师！

而他们此刻，手无寸铁，魔杖无法使用，他们只是四个普通少年。若是正面碰上……恐怕胜算渺茫。

楼下的声音渐渐小了，他们似乎进入了一个房间开始翻找。

詹姆指了指窗外。他们现在藏在二楼，在月光的照射下，斑驳的树影映在了地板上。窗外不远处，一棵大树伫立着，枝桠横伸，看上去可以借力逃走。

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詹姆率先翻上窗沿，敏捷地攀住树枝，稳稳地跳了上去。只带起一阵树叶簌簌的响声，混在夜风里，并不显眼。

他向莉莉伸出手，莉莉犹豫了一瞬，还是握了上去，跟着爬上树。

诺拉回头，小天狼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朝窗外点了点头，示意她先走。

她咬了咬牙，翻身上了树。脚踩上粗糙的树皮，她终于松了口气，下意识回望那座残破不堪的老宅，心里却有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眼下生死攸关，没时间多想。

他们顺着树爬下去，冈特老宅后面就是一片密林。他们决定不绕到正门，以免和那两人撞上。于是四人潜入了树林之中。

四周树影晃动，枝叶交错间透出零星的月光，却照不亮幽深的林间小径，唯一的光亮是诺拉的手电筒。枯枝败叶堆积在地面上，每踩一步，脚下便传来细微的折断声。黑夜中仿佛无数看不见的眼睛在暗处窥伺。

他们埋头疾走，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沉默令人更加不安。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詹姆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

而莉莉却忽然低落地开口：“听他们的口气……肯定是仇恨麻瓜的巫师。”

诺拉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来了。

“大人”……

他们叫的大人难道是伏地魔？

伏地魔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部下了解自己的那段历史……那这两人应该是自己来偷东西的食死徒，魂器的秘密应该不会那么快被伏地魔发现。想到这里诺拉觉得安心许多。

但他们提到“去村里玩玩”……

诺拉忽然停下脚步，飞快地熄灭脖子上的手电。

“怎么了？”莉莉低声问。

“没电了。”诺拉撒谎道，语气平静得出奇。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能继续向前。

她摸索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指南针，挂在莉莉脖子上：“要是迷路了，就朝北一直走，车站在那个方向。”

“给我干什么?”莉莉一怔，疑惑地看向她。

“我累了，不想走前面。”诺拉没有多作解释。只是悄悄放缓脚步，渐渐地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等到他们完全没入黑暗，她猛地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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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屏住呼吸，藏身于冈特老宅后方的窗边，仔细聆听屋内的动静。楼上的脚步声沉重，伴随着翻找时沉闷的碰撞声。

“沃利，你能把那两个人打晕吗?”她在脑海中问道，

“不行，一个人都够呛。”沃利声音有点紧张，“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跑回来干什么?”

“他们等会肯定要去伤害村里的麻瓜，”她不能让更多人死去了。“反正我叫你动手就动手。”

诺拉深吸一口气，准备从一楼窗户翻进去，然而，手臂忽然被一只手攥住——

她心头一紧，差点惊叫出声。对方却同时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揽进了怀里，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

她瞪大双眼，转头一看——是小天狼星，

诺拉气得狠狠地在他掌心咬了一口。

小天狼星松开手，淡淡地说，“你是狗吗？”

“你才是狗呢！”诺拉以最小的音量尖叫道，“你差点把我吓死！”

“既然这么危险，这么害怕，”小天狼星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跑回来干嘛？”

诺拉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她只能说，

“你相信我吗?”

那是他们骑车去海边的那天，小天狼星对她说过的话。

“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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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此刻两人藏身于狭窄的楼梯下，空间逼仄得令人室息，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小天狼星握紧一个从客厅翻找来的陶罐，目光一刻不离楼梯口。

楼上的人显然没有什么收获，脚步声沉重而急躁。他们骂骂咧咧地往楼下走，灰尘在他们脚下簌簌而落，透过木质楼梯的缝隙落在小天狼星和诺拉的鼻子上，小天狼星居然在此刻笑了一下。

诺拉紧张地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说道：“现在！”然后猛地冲了出去。

“昏昏倒地！”

她召唤沃利，用“魔杖”指着第一个下楼梯的幸运儿，将他击晕。

紧接着，诺拉打开手电，用强烈的光束直射第二个人的眼睛，那人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小天狼星冲过去把陶罐往他的头上一砸，

砰!

陶罐应声四分五裂，那人闷哼一声，沉重地倒在地板上。

两人像是被抽去了骨架的傀儡。他们都穿着黑色长袍，兜帽滑落，露出的面庞十分陌生。诺拉扒开他们的袖子一看，果然有那个标志。伏地魔已经开始正式地招揽信众了。

他们翻了一下他们身上的东西，没有任何能表明他们是谁的东西。

“你认识吗？”诺拉问道。

“不认识。”小天狼星一边说着，一边抄起手边的烛台对着两人的脑袋狠狠地补了几下。

“别打了，”诺拉赶紧阻止，“毕竟他们还没干什么。”

小天狼星看向一侧，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似乎是：“又来了...”

“什么？”诺拉没听清。

“没什么。现在怎么办？”

诺拉抿嘴想了一会，“这屋子里有什么可以写字的，墨汁之类的东西吗？”

小天狼星冷笑了一下，捡起地上的陶片，抓着其中一个人的手划了一下，于是汩汩的鲜血冒了出来，“就用这个写吧。”

诺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只能无奈地蹲下，割下其中一人的衣角，蘸血在地板上写下:

“我们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

今夜及往后，如果小汉普顿有麻瓜无故死去，魔法部将第一时间知晓。”

血字在微弱的月光下，透着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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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树林间穿行，试图在这片幽暗的森林里找到詹姆和莉莉的踪迹，可黑暗仿佛有意捉弄他们，树影交错，四周死寂无声，唯有风穿林叶的低吟。

小天狼星一直紧紧拽着诺拉的手臂，她甩了几次，没甩开，终于忍不住抱怨道：“我自己会走。”

“谁知道你等会儿又一个人跑哪儿去了？”小天狼星语气冷淡，根本不松手。

“可是你这样钳着我，跟押送犯人一样。”

“为了回来找你我和他们都走散了。”小天狼星冷哼一声，“要是詹姆他们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我现在控制住你，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

这句话正中靶心。自己似乎总是害的大家陷入这种危险之中，诺拉情绪低落地垂下头，不再说话。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她的手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力道不紧不松，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安抚意味。

诺拉怔了一瞬，心跳骤然加快。

她不由得看向了小天狼星，他还是侧着脸，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眉头舒展，轻飘飘地说：

“你不是嫌刚刚那样拉着你不舒服吗？”

于是，诺拉也没有再挣扎。握着小天狼星的手向前走去。两人的步伐陷入了一种尴尬但令人安心的同步。

随后，他们就一起走剩下的路。

前方的树影逐渐变得稀疏，黑夜的沉郁被一抹淡淡的光晕冲散，破晓的熹微自林外缓缓渗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似乎快要走出这片树林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却沉稳的脚步声自远方传来。小天狼星迅速挡在诺拉面前，两人警惕地望向树林口。

似乎是什么动物。

薄雾弥漫，晨光柔和地洒落在大地上，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自远处走来。

那是一只高大俊美的牡鹿。

它的步伐优雅而稳健，身形挺拔，毛发在晨曦中泛着柔和的金色微光。背上驮着一个少女。

少女的红发在晨光中宛如火焰，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她的眼睫微垂，唇色苍白，像是沉入了昏睡。

“詹姆？”小天狼星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直到那只高贵的牡鹿停下脚步，深邃哀伤的大眼睛里，出现了一种与画风不符的“终于找到你了兄弟！”的委屈加兴奋的神情，诺拉才确认那确实是詹姆。

他的鹿角开始收缩，皮毛逐渐褪去，身体一点点蜕变成人形——转化成了那个熟悉的詹姆波特，他几乎是冲着他们扑了过来，但怀中的莉莉却仍被他小心翼翼地横抱着。

“哇——”詹姆的表情委屈得要哭了，像一个终于到家的孩子，“你们跑哪去了！？”

诺拉赶紧问他，“莉莉怎么了？”

听到她的问句，詹姆眼眶一红，泪水竟然真的从眼镜后滑落。

“我们……遇到熊了啊！”

“啊？”诺拉和小天狼星异口同声地惊呼。

“对啊！”詹姆大喊，“谁能想到？开始我还以为我们像莱姆斯一样遇上狼人了，结果一看——是一只两三米高的熊！”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莉莉，声音微微哽咽：“本来莉莉可以先跑的……”

他的手指收紧，眼中满是懊悔，“可是为了把我推开，她被熊拍了一下，就晕过去了……”

泪水一滴一滴地从他眼中落下，滴在莉莉的额头上。诺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心酸。

就在这时，微弱而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詹姆猛地低头，惊喜地看着怀里的人：“莉莉？！你醒了！？”

“能不醒吗？”莉莉的声音仍然虚弱，但语气里满是嫌弃，“一滴滴凉水滴在头上……帮我擦一下……”

“哦！对不起对不起！”詹姆连忙用袖子擦掉她额头上的泪水，“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莉莉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又缓缓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那……就对斯内普好点，别找他麻烦了……”

于是诺拉眼睁睁看着詹姆的脸色，从感动的幸福，瞬间变的比锅底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