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夏克缇借着出去玩的借口,又遛了出去。弗若林还以为她只会在对角巷闲逛呢,实际上拥有魔杖后胆子比原来还要大了两倍的夏克缇,决定溜出伦敦疯玩!
她一路小跑到了破斧酒吧的后墙,一脸心疼地用魔杖敲了敲墙上的石砖,那些石砖飞快地移动,形成了一个一人高的墙洞。
夏克缇穿过墙洞,钻到了破斧酒吧的天井。马上就要穿过店面回伦敦了,她把身上的巫师袍脱下来,换上了从小挎包里取出的一条大衣,大衣长度及小腿,刚好能大半遮住里面内搭的衣物——这些衣物的样式对于麻瓜们来说太太太正式了。
她边往外走边拿出一条长围巾,把头和脸蛋围了个大半。
阳光透过方格的窗户切进昏暗的室内,轻烟似的尘埃在阳光下移荡。酒吧里没有什么客人,汤姆在吧台打着瞌睡。
夏克缇轻手轻脚地从木质桌椅的空隙中掠过,尽量不发出声音。她推开大门,像匹小马一样撒开蹄子欢快轻盈地跑了出去。伦敦的喧闹像冷风一样冲动地扑了过来,夏克缇紧了紧围巾。
站在查令十字街的地面上,夏克缇瞬间有了重回人间的实感。她使劲在地上剁了剁脚,踏实!
她张望着寻找公交车站——弗若林严肃地警告了夏克缇,如果她不想因为分体再次去圣芒戈住院,就老实点别用还不稳定的移形换影。
“我会检查你的魔杖的!”弗若林竖起食指,“如果发现你使用了移形换影,我就扣掉你的零花钱,一整年份的零花钱!”
想着这些话,夏克缇后背的皮似乎都更紧了一点。她摇摇头,蹦蹦跳跳地在街道上走了起来。
寻找公交车站的路上,夏克缇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植物香味,她扭头看去,原来是鲜花店。夏克缇掏出零钱,买了一捧黄色马蹄莲。
花店的旁边正好是鲜果店,夏克缇进去挑挑拣拣了一些时令水果,凑成了了一个果篮。
果篮和花束有些重了,将她的手勒出了红印,夏克缇猫在电话亭里,悄悄把马蹄莲和果篮都收进了小挎包。
“呼呼——”
公用电话的键盘有些掉漆了,夏克缇撅着嘴吹掉上面的灰尘。她掏出了唐人街的海报,投币打给了海报上的一家中餐店,“是的,我需要定一个小包厢,最好是临街有窗户的那种,对——福斯科女士,三人。谢谢!”
订好座位后,夏克缇又顺着人流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在查令十字街口碰到了车站。她仔细地研究了路牌,确定了自己要坐9路车。9路车一小时一趟。
她站在那里等车的时候,身边恰好有几位背着书包的中学生打打闹闹,夏克缇支起耳朵偷听:
“你大学真的要去读医学吗?”一位男孩戳了戳身边有着一头茂密棕色头发的女孩。
“是啊。”那个女孩的下巴骄傲地扬着,“你呢,格兰杰?”
“我……”叫格兰杰的男孩低下头,“那我考口腔医学吧……”
夏克缇的公交车到了,她上车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依旧饶有兴趣地偷窥着。
她用余光偷看着那两位中学生,格兰杰偷看着身边的女孩,女孩抬着红脸蛋看天空。
夏克缇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褶皱什么的都拍开。她掏出了果篮,敲响了面前的门。
“叮咚叮咚——”
“来啦!”琼斯太太打开了大门,突然间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夏克缇!你还好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克缇笑着张开了双臂,两人亲切地抱在一起。
“快进来,小甜心!”琼斯太太揽着夏克缇坐在沙发上后,便一刻也不停地去泡茶端些点心出来。
夏克缇顺手把果篮放在茶几上,她把围巾取下来叠着放在腿上。
“你的舅舅对你怎么样?”琼斯太太把盛着曲奇饼干的碟子放在夏克缇面前,心疼地打量夏克缇,“高了一点。”
“我一切都好呀,琼斯阿姨。”夏克缇说着。她捏起一块曲奇饼干,就着红茶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好吃!”
虽然夏克缇身上的衣物样式有些严肃古朴,但无论是身高的增加和脸蛋的丰盈,都让琼斯太太放下了心——至少夏克缇这段日子没有缺衣少食。
“看到你好好的,凯特、还有我都能放下心了。”琼斯太太欣慰地点点头。
“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你一个人来的吗?你舅舅,福斯科先生呢?”
“他有事去了,”夏克缇不慌不忙地扯了个谎,“等下来接我。”
和琼斯太太聊了一会儿后,夏克缇就起身告辞了。她顺着围墙走到自家的大门,一路上顺手把枯萎的蔷薇花枝都扯掉了。
大门打开的微风带起了地板上的灰尘,夏克缇翻开了雪儿今天送给她的《家庭用魔咒大全》,现学现用,用清理一新的魔咒把房间的积灰都清理了。
那天晚上时间太紧,许多家具都没有用盖布遮灰。夏克缇掏出了从旧货店里淘来的白布,她用漂浮咒一一把家具给盖住了。
一二楼紧闭的门窗,夏克缇又用魔咒把锁和金属零件都加固了一遍。
忙完了这些,夏克缇又重新锁好大门,去之前下车的公交车站。
这回没有等太久的车。红色的双层巴士把她载去了戴斯路,夏克缇在墓园站下车,轻车熟路地在门卫处登记了名字。
伦敦郊区的墓地常常如同公园一样向外界开放,附近的居民会把这里当做散步或者小憩的地方。
戴斯路墓园就如此。它附近绿林密布,两三只毛茸茸的小狗和主人在草坪上嬉戏,空旷的墓园回荡着狗吠声。通往墓群的小路两边种满了灌木和花丛,碎石的路面洒着落叶残花,十分静谧。
夏克缇站在凯特的墓前,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未见,石碑上又落满了尘土。她先用清理一新把尘土和枯萎的花朵都清理干净了,随后才把马蹄莲掏出来摆放在碑前。
黑白照片上,凯特笑颜依旧。
洁白的雪花落下又融化,冒着绿芽的枝桠在风中招手。冬去春来,唯有碑前悼亡的女儿,又长大了一岁。
傍晚时分,夏克缇坐在酒楼临街的包厢里。她手臂支在红木餐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唐人街热闹非凡的场面。
大年三十的唐人街,四处装点着对联、中国结和饱满的大红灯笼。街道两边的餐厅酒楼人声鼎沸,饭香四溢;路边的各种小摊位大排长龙。
一个个穿的胖乎乎喜气洋洋的小孩们在小摊位里穿梭,手里不是拿着冰糖葫芦,就是举着糖画;又因今天是情人节的缘故,牵手同游的夫妻情侣更是数不胜数。
夏克缇看得入迷了,连包厢里“啪”地一声响也没能夺回她的注意。
黑着脸的弗若林大步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啊?”夏克缇转头看过去,“舅舅,你来啦。”她讨好地笑了笑。
夏克缇下午从墓园出来后,就去市场买了几件麻瓜衣物,这些衣物和风雅牌相比更物美价廉。接着她又去了文具店买了圆珠笔——羽毛笔她总是用不惯。
整整一个下午她一直在伦敦,谁也没联系。等到快吃晚饭的时间,她才不紧不慢地用双面镜联络弗若林。弗若林一直以为她就在对角巷里疯玩呢,没想到一刻没盯着,就独自跑到伦敦了。
“今天两次了啊——”弗若林拧住夏克缇的两腮,十分不满地唠叨,“上午趁我在古灵阁,溜去买魔杖!下午说是就在对角巷,一个人、去伦敦!”
“痛痛痛!”夏克缇双手捂住脸求饶道。
万幸酒楼的服务员拯救了她。隔着包厢门,服务员的询问声传来,“福斯科小姐,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夏克缇应了声好,过了几分钟后,包厢门被轻轻推开,系着短围裙的妇女推着小推车上菜了。
等服务员走了顺手关上了门,夏克缇又起身把包厢门反锁了。
“雪儿——雪儿——”她呼唤道。
雪儿“啪”地一声从空气中显露出身形,“怎么了,小老板?”
“叫你一起吃饭,”夏克缇连忙招呼雪儿坐上位子,“快点,不许推辞!”
“啊?”雪儿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她看完夏克缇,又扭过头看弗若林的脸色。瞧见弗若林点了头,她才有些扭捏地坐到夏克缇的旁边。
“虾饺、叉烧包、蒜蓉排骨、烧鸭……都上齐了,”夏克缇打开了冒着热气的小蒸笼,对着小票一一点过去,“开吃开吃!”
楼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弗若林推开了贴着红色窗花的窗户,三人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齐齐往下看。
只见张灯结彩的街道上,不知何时竖立了十几根高低交错的梅花桩子,几只装饰华丽的舞狮在梅花桩上跳跃翻腾,激起围观路人们的叫好声。
舞台旁边还有打鼓的壮汉,手擎舞狮的舞者们就是踩着节奏强劲的鼓声,在梅花桩上做出高难度的动作。
“你们看那边。”
众人顺着夏克缇手指的方向看去,唐人街的尽头处,一条金红两色的长龙舞动着身躯,在拥挤的围观人群中穿过,仔细一看,原来长龙是靠着身下有十几名麻瓜手持长杆行动。
“哎呀,”夏克缇冷不丁地脖子一凉。她放下筷子用手摸过去,原来是弗若林在她看入迷时,给她戴上了一条珍珠项链。
她朝弗若林看去,“舅舅?”
“这是礼物,”弗若林摸了摸她的头,“生日快乐,夏克缇。”
夏克缇: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夏克缇的生日是2-14。说个好玩的,我在手机日历上看,1961年和1972年的2-14都是农历大年三十诶!本来生日上章就写完了,但是太巧了干脆又写了一章福斯科们去唐人街过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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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新年、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