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远大前程·亲时代 第15章 第十四章 麻瓜病

“马琳，这是我妻子做的柠檬馅饼，要尝尝吗？”临近下午三点，阿莫斯迪戈里毫不意外地坐到了马琳的办公桌前。他和马琳都是野兽办公室的组员，虽只认识了两个星期，马琳发现了他并不是一个积极的员工，常常以各种小借口将他的工作丢给她做。下午四点当他将馅饼放在她桌上时，她便知道了他的目的，“ 我家塞德里克虽然只有半岁，每次闻到她妈妈做的馅饼都会流口水呢”。

作为新人的马琳无法拒绝，接过了他的馅饼，不出意外地瞧见了他藏在大衣里的一叠文件，“ 真可惜啊，哎—”

“可惜？”

“小赛德才半岁，长得可快了，那可是一天一个样，哦不，一个小时一个样”，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可爱的婴儿照低声说道，“你知道，最近又瘟疫肆掠，我真想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陪在他身边，可惜啊—” 他顿了顿，观察马琳的脸上未出现任何反感的迹象，便将怀里的文件拿出来说道，“ 可惜这新颁布的《狼人保密法》需要登记大量的狼人，埃德加偏偏把这活儿丢给了我，我能怎么办呢，所以我说可惜啊，可惜我的小赛德没有爸爸陪咯”。

马琳会意，她看着自己手边堆积的文件，但阿莫斯迪戈里作为八年的老员工，她不敢轻易得罪。不得不在心里将自己可怜了一番，脸上挂着假笑说道，“ 让我看看您这里还有多少文件？”

他满脸欢喜毫不犹豫地将一个指节高的文件放在了马琳的面前，“ 我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登记，只有这几个着实比较难联系上，我已经让猫头鹰去送信，我想就这几天他们应该就会来了。你只用在他们来了之后登记好他们的近况就好了，很简单的”。

马琳接过了文件，将它们放在桌子所剩无几的空位处，“ 我和小赛德可太谢谢你了”。

这是马琳来野兽办公室的第二个星期，野兽办公室的核心由组长埃德加伯恩斯，组员阿莫斯迪戈里和马琳组成。除此之外他们在英国各地都有对应的办事处，当他们出外勤时便会与当地的办事员进行合作，而平时这些办事员会将全国各地观察到的奇兽异怪事件向办公室汇总，而马琳负责将这些千奇百怪的事故分门别类，将级别较高的事件上交埃德加伯恩斯决断。由埃德加伯恩斯决定是否要出外勤去处理，当然这两个星期整个魔法世界都被那场神秘的瘟疫影响，并没有人有心情去观察野兽们的踪迹。这里的工作远比幽灵办公室的忙碌，但马琳却感到每天都很充实，伯恩斯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上司，仅仅两周她已经拿到了一个试用期的优秀。另外，处理野兽们的奇怪案件远比无聊的幽灵刺激，因为它们被列为了真的危险。

临近傍晚时分马琳终于做完了最后一份文件的分类，阿莫斯迪戈里等待的狼人今天并未到来，因此她将文件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决议有时间再去细究这些不想被人窥见秘密的群体。当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是很想去了解这个名声并不好的群体。多数情况下巫师们都是同情他们的，但由于他们中的一部分顽固分子，不仅不感恩巫师们的同情，反而专挑小孩子咬。因此多数人对待他们都是敬而远之的。即将下班的好心情并不会被狼人们影响，一想到上交完手中的文件就可以回对角巷跟莉莉好好吃一口冰淇淋，她不觉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做得不错”，埃德加伯恩斯如往常一样懒散地表扬道，“ 米里森巴格诺选择将每只鹰头马身有翼兽都登记确实给我们节约了不少的工作量。可是谁能想到她又想借此让狼人开始登记。今年我一定要穆迪多分我几个实习生”。

“听说今年是穆迪先生去霍格沃茨招收实习生了？”

“是啊，也只能穆迪去了，要是再给我们招些没大用的纯血家族的混子”，他将文件丢在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我可没这精力帮这帮大少爷大小姐擦屁股”。

马琳不由得感慨如果去年的面试主考官是穆迪，莉莉现在或许就是她的同事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 埃德加不耐烦地甩甩手，“下班了，赶紧去跟你的小男友约会吧，没必要呆在这无聊的办公室里”。

“之前说的龙鳞小队”，马琳看了看身后低声问道，“ 我不需要再做些什么吗？”

“还没有新的龙的踪迹，对面的人现在做事很谨慎，每次都清理掉了龙粪”，埃德加端起了一杯咖啡说道，“ 不过你推荐的那个布莱克的小伙子帮了我们不少忙，或许很快就该去一趟爱丁堡了”。

“爱丁堡？”

“不要太热爱工作，年轻人”，埃德加伯恩斯快速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推着马琳离开办公室，“ 多去酒吧，多去玩乐，趁你对这些还敢兴趣，等你到我这岁时就只剩下工作了”。

马琳不由得怀疑阿莫斯迪戈里这偷摸耍滑的性格就是伯恩斯先生给惯出来的，但这总比每天被乌姆里奇留下做永无止尽的工作要让人轻松。所以当她跟着魔法部下班的大部队回到地面时，此时依然能感受到微弱的冬日阳光。然而等待她的不仅是这些，还有小天狼星标志性的坏笑，“ 嘿，今天午夜之前你归我了”。

“那你应该提前找我预约”，马琳不理他兀自向前走着，“ 我可跟莉莉约好了”。

“今天被爽约的可不止我，让莉莉去戈德里克山谷陪詹姆吧，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东西”，未等马琳反对，他已经抓住她的胳膊在麻瓜的街道上狂奔，“ 这绝对会是你见过的最厉害的东西”。

“什么东西？” 经过一个麻瓜广场时，小天狼星放慢了脚步，但他并没有像其他巫师在见到麻瓜时那样保持低调。他挥舞着修长的胳膊，张扬着对马琳说：“ 我帮费比安和埃德加完成了龙粪的追踪，费比安给我的报酬”。

“报酬？” 马琳怀疑地说道，“ 金加隆还是？”

“我可不需要这种无聊的报酬”，小天狼星坏笑道，“ 这可是世界上最酷的东西”。

“希望是惊喜而不是惊讶”，马琳小声嘀咕着。

麻瓜广场上非常拥挤，一支名叫皇后的麻瓜摇滚乐队正在不远处做着表演，看起来他们非常出名，以至于人群早已把广场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小天狼星不得不用手将马琳围起来，避免她被拥挤的人群推离他们今日的目的地。远离躁动的音乐和兴奋的人群后，小天狼星带着马琳又走了几个街区，终于在一个涂满了涂鸦的汽车修理店前停下。

“你不会……” 马琳很快反应过来，“也要弄一辆小汽车吧”。

“我要的东西可比汽车酷”，他甩了甩头发，满脸兴奋的向一个麻瓜走去。后者非常热情地搂住了他，看起来这绝不是他第一次前来。麻瓜的汽车修理店里是浓浓的奇怪的味道，房间里有一辆正在维修的黄色小汽车，而在最里面一辆巨大的的摩托车占据了半个房间。它是银白色的，看起来刚刚刷过新漆。

“哦，我的宝贝！”小天狼星从头到尾仔细地检查着那摩托车的一切，马琳不觉地想到，如果他此时能变成大黑狗，一定会将这辆车的每一英寸都嗅一遍，“ 菲尔，你简直是天才！”

“这是队里淘汰的车，不过我可警告你，绝对不要超速，这一代的警察可是出了名的严格”，那位叫菲尔的麻瓜年轻人蓄着时下流行的长发，看起来三十来岁，个头不高，但充满着活力，他看向了马琳，“这位是？”

“我的朋友马琳麦金农”，小天狼星搂过马琳的肩膀，兴奋地介绍道，“ 马琳，来帮我看看，这可比扫帚舒服多了”。

“咳咳咳”，这位菲尔显然不是巫师，而她并不确定小天狼星冲他透露多少，“ 你好，菲尔，你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吧”。

“听说小天狼星是一名歌手？” 菲尔看起来并不确定，“ 不过，小天狼星，什么时候把你的唱片送我一张，我在唱片店可没找到你的音乐”。

“当然，当然”，小天狼星搪塞道，“ 跟我说说你做了什么改造，不过话说回来，我需要你帮我把它寄到德文郡”。

菲尔是个好客的年轻人，在他准备的啤酒与薯片里他们畅聊着麻瓜世界的一切，摇滚明星与即将举办的阿根廷世界杯。期间马琳几乎时刻压制着小天狼星的表达欲，避免他一不小心透露两年前巫师世界举办的另一场魁地奇世界杯。愉快的夜晚直到时钟敲响十点开启了打烊的序幕，也意味着破釜酒吧的宵禁即将到来。小天狼星不舍地挥别了这位好友，两人不紧不慢地穿行在麻瓜石子路上，此时所有的店面虽已关门，但琳琅的橱窗依然灯火通明，显得另一番寂寥。

“我想，这应该不是这辆摩托车的最后形态吧”，马琳看着小天狼星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走向，“ 费比安给你的报酬，是帮你改装这辆车？”

“是他的妹夫，亚瑟韦斯莱”，小天狼星开心地说道，“ 他会教我改造，不过要等他的小孩出生以后，应该就是在这个四月”。

“你们是真的不把禁止滥用麻瓜办公室的巴蒂克劳奇放在眼里”，马琳无奈地说道，“ 他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

“谁叫亚瑟是麻瓜联络办公室的呢？” 小天狼星眨眼道，“ 麦金农小姐，你们魔法部可早就从内部被攻破了”。

“为什么古灵阁没有给你安排更多的工作”，马琳无奈地说道，“ 让你可以搞这么多事”。

“我早拿遣散费走人了”，他耸肩道，“ 要不这摩托的钱从哪儿来的”。

“你辞职了？”

“是我们”，他纠正道，“ 詹姆斯要照顾波特夫妇，古灵阁里全是些一天到晚血统至上的废物”。

“可是你们之后怎么办？” 马琳担忧地说道，“ 你们吃什么？”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些话的幼稚，波特夫妇是戈德里克山谷的首富，而布莱克家在古灵阁有马琳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金子。工作对于她而言是生活的必要，却只是他们生活中的消遣。

“卖消息咯”，小天狼星开玩笑道，“费比安介绍我做隆巴顿夫妇的线人，打听打听消息能换些报酬。如果不行我就去找安多米达，我唯一明事理的堂姐，总能混口饭吃”。

“你就这么放弃了？” 马琳感到心里被刺痛了，她小心翼翼努力想要争取的东西，却被小天狼星他们轻易放弃，这样显得她特别的可笑，“ 都没有再努力一下”。

“这破工作有什么好做的”，他不屑地说道，“ 我会有更远大的前程在等着我”。

“我可看不到”，马琳不满地阴阳怪气道，“ 最多看见你游手好闲”。

“叫我说啊，你也别在魔法部干了”，小天狼星举高双手在空气里枕着自己的脑袋，换作平时马琳会被他的潇洒吸引，但此时他的话让马琳感到不满，“ 整天为那些恨不得用卡尺测量麻瓜鼻子们的混蛋们干活，还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事？” 马琳不满地说道，“ 改装违禁品，整日在天上游荡，直到有一天因为违反《保密法》而被关进阿兹卡班。这就是你说得有意义的事？”

“我只是还没找到我想做的事”，小天狼星察觉到马琳的不满，不耐烦地说道，“ 但是怎么都比在厕所蹲守两百年前的幽灵看它破坏了几个马桶来得有意义”。

“首先我没有在幽灵办公室了，其次我喜欢我的工作”，马琳越想越气，“ 我小心翼翼地保护我的工作有什么错？”

“如果你需要维护你的工作，那就说明这工作根本不适合你”，马琳突然很讨厌他脸上的高傲，仿佛可以轻易地将她的努力踩进尘埃，“你大可以去寻找你想要做的事”。

“哦，我忘了告诉你，布莱克少爷”，她转过身，严肃地看着他，“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一个姓氏就能获得一切”。

“我放弃了这些”，他也有些恼怒，“ 我早放弃了布莱克的身份”。

“但是你放弃不掉你的特权！我辞职后就什么都没了，” 她继续说道，“ 但是你可以从古灵阁辞职，然后去玩你的破车，但是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回去，可以去魔法部，因为你有你的家族为你做为靠山。就算你被抓进了阿兹卡班，那些摄魂怪也会因为你的姓氏而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不会靠他们！” 他脸上的青筋冒了出来，紧抿的嘴唇在克制自己的愤怒，“ 马琳麦金农，你听清楚，我就算是最后饿到只能吃老鼠，也不会回去”。

街道尽头的酒吧刚刚开始热闹，马琳与小天狼星都沉默不语，他们都不理解，内心深处他们互相深刻地羡慕着对方的处境。酒吧里的音乐传来，将冷清漆黑的小道变得温暖了些。小天狼星看起来恢复了许多，他低声说道，“ 我送你回去”。

马琳在破釜酒吧的门口与小天狼星分开，看着他隐没在黑暗里的背影，她的气愤冷却下来。然而这并没有让她好受，反而因为刚刚的敏感有些不安和内疚起来。二楼的灯还暗着，说明莉莉还未回家，她蹲坐在门口，等待着懂她的莉莉。她用魔杖做了一个彩色的符文漂浮在空中，用手指漫无目的地摆弄着它，心里不觉又认为自己有些混蛋，毕竟相比较小天狼星，她至少有一对愿意陪在她身边的父母。想到这儿她用魔杖将符文隐没，下定决心等小天狼星再来时向他道歉。

一声幻影移形的爆炸，马琳愉快地发现了莉莉，然而她白色的毛衣上一条猩红的痕迹让她心头一紧。她一个箭步扶起了她，莉莉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快回家”。

就在这时“砰砰砰”，三声幻影移形而来的是三个戴着金属面具的巫师，他们戴着高帽身穿黑色的长袍，与马琳在魔法部走廊里遇到的两个神秘人类似。他们将莉莉和马琳围在中间，马琳不得不将受伤的莉莉挡在身后。

“我是魔法部野兽办公室的马琳麦金农”，很显然面前的人并不是什么善茬，在魔法部那次事件后她隐约打听过，这些戴着面具的黑巫师据传闻听命于伏地魔，专以麻瓜和麻瓜出生的巫师为目标。

“野兽办公室，呵—” 一个傲慢的年轻女声从面具后传来，她有着一头卷曲的黑发，即便是在此时的环境下，马琳也能看到她高傲而曼妙的身材，“ 那你应该保护巫师血统的纯正，而不是挡在一个泥巴种的前面”。

说着一道咒语袭来，马琳快速地用铁甲咒将它挡掉，她捏紧莉莉的手，润滑的液体让它非常冰凉。马琳尽量让自己冷静，虽然她看不见黑暗里那液体的红色。

“看来魔法部也不都是饭桶”，那女人轻笑了一声，接连的咒语袭来，马琳几乎招架不住，好在莉莉依然紧握魔杖，挡住了几道遗漏的诅咒。

“这里是对角巷”，一个低沉一些的男声提醒道，他中等身材，兜帽牢牢地盖在他的脑袋，没有露出一丝的发色，“ 不要节外生枝，赶紧完成任务”。

“黑魔王可没说不可以折磨我的猎物”，女人的声音充满着不屑，“我说你”，她看向马琳，“ 这里没你的事，最好乖乖让开，我可没心情陪你玩游戏”。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马琳试图拖延时间，她观察起另外一个人，那男人的个头很高，很强壮。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当马琳看向他时，他甚至往后挪了一步，仿佛被马琳的眼神给吓到了。

“哦，干什么？” 女人一个咒语将马琳狠狠摔向一边，“ 让你们见见这个泥巴种的血有多脏”。

如密雨般的咒语击打向莉莉，马琳试图再次冲上前帮忙，却被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用魔鬼藤蔓束缚住了手脚。虚弱的莉莉终归抵挡不住两个成年巫师计划好的攻击，她的魔杖被夺走，整个人也因为失去平衡而趴倒在地。

“试图污染巫师血液的泥巴种”，女巫的魔咒将莉莉悬浮在空中，她的四肢被铺开，眼神愤怒地盯着戴着面具的女人，“ 今天该让所有人知道你的血带来了什么”。

“放开她！” 马琳的声音如她的身体一样被束缚。

只见一个红棕色的试剂瓶飘到了莉莉的头上，马琳预感到那绝不是什么琼浆玉露。她拼命挣扎着，然而无济于事。她又一次后悔刚刚将小天狼星气走，至少此时她们不会这样孤立无援。就在液体即将倾倒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咒立停！”

埃德勒艾博的咒语击中了女人，他又趁所有人不备解开了藤蔓。未等他开始下一步，马琳便用切割咒集中了高个子的男人，“嗷！” 他的尖叫声让马琳感到非常的熟悉。他的袖子被切下来一半，一个黑色的图案被红色的血迹浸染。

“快走！”

三人未再留恋，在一瞬间幻影移形，马琳试图定住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然而已经来不及。而埃德勒艾博在莉莉掉落时接住了她和那瓶红色的液体。街道再一次恢复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简单的学生之间的闹剧。

马琳在埃德勒艾博的帮助下将莉莉扶回了房间，当马琳将莉莉的袖子卷起来时，一串鲜红的“泥巴种”（mudblood)的伤疤让她心头一紧，她抑制住自己的愤怒，柔声问道，“ 他们干得？”

“切割咒”，莉莉安慰道，“ 用白藓香精很快就好了”。

“詹姆斯没有送你回来吗？” 马琳有些生气，她看着白藓香精在伤口上冒出的灰烟，鼻头有些酸酸的。

“波特夫妇更需要他”，莉莉抚摸过马琳的头发，“ 我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会遇到这些事，谢谢您，艾博先生”。

艾博先生拿着手中的试剂瓶端详着，但马琳知道他看得并不认真，因为他时常会偷瞄莉莉，“ 这个看上不去不是什么吉祥东西”，他把试剂瓶递给两人。

“谢谢您”，马琳接过试剂瓶点头，她仔细端详着那试剂瓶，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这似乎是……”

“龙血”，莉莉接过了话茬，她忙从自己的伸缩袋里拿出一瓶蓝色的试剂，见两人疑惑的眼神，她解释道，“ 圣芒戈检测龙痘疮的药剂，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给你们一个保护”。

说着两个鱼缸一样的气泡出现在马琳和艾博先生的脑袋上，一个巨大的气泡罩子也将两瓶试剂包裹起来，当蓝色的液体落入红色的试剂时，一连串轻轻的爆炸传来，那红色的液体仿佛被灼烧了一般，片刻后恢复了平静。

“带有龙痘疮的龙血！” 艾博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一瓶试剂能让整个破釜酒吧都感染上龙痘疮”。

“他们想要用在你身上”，马琳更加气愤起来，“ 他们想要杀人吗？”

“他们希望我成为一个感染体感染破釜酒吧”，莉莉平静地说道，“ 这样就能证明”，她看向自己手臂上已经愈合的伤疤，“ 麻瓜出生巫师的血液带来了龙痘疮”。

“抱歉我需要这样说，但这样的做法”，艾博先生瞪大了眼睛，胡须因气愤而一跳一跳的，“ 可真卑鄙”。

“明天我就去傲罗办公室举报他们”，马琳接过试剂瓶，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绝不会得逞”。

“就该让傲罗们治治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艾博先生赞同道，他虽在口头赞同着马琳的话，但他偷瞄莉莉的眼神早已被莉莉捕获，“ 你要不要去圣芒戈医院看看？毕竟……”

莉莉很快明白了他的担忧，她挥舞魔杖将自己的血液与检测试剂融合，它们平静地漂浮在空中，莉莉解释道，“ 我是圣芒戈的护士，艾博先生，这试剂证明我并没有被感染，您和破釜酒吧的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好，这就好，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艾博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否定道，“ 破釜酒吧有这么多住客，我总要小心些”。

“当然”，马琳接过话茬，但她依然为艾博先生脸上的怀疑感到不满，“ 天色太晚了，艾博先生，我想打烊后的破釜酒吧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们就不留您喝茶了”。

艾博先生在马琳下达逐客令后心事重重地离开，关门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依然在莉莉手臂上的“泥巴种”上游移。

在他离开之后，莉莉和马琳面面相觑，“ 抱歉，马琳，我可能要连累你再次搬家了”。

“大不了你跟我去戈德里克山谷住”，马琳笑着摇摇头，她在灯光下自习端详那瓶试剂瓶，“ 虽然那边是现在疫情的重灾区，但至少我爸妈不会担心你的血会爆炸”。

“如果会爆炸刚刚那三个人早就被我抓住了”，莉莉边开玩笑边用魔杖将一切收拾干净，“ 不过那个高个子的巫师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他的胳膊上有一个黑色的图案”，马琳努力回忆着，“ 但是被血染色，我没有看清那图案的样子”。

“黑魔王”，莉莉看着自己手臂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疤重复道。

“他们和我在魔法部曾经看到过的人戴着一样的面具，我在魔法部听到过一些传闻”，马琳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 传说这个黑魔王—伏地魔，有自己的巫师军队”。

“但很多人说这只军队是保护巫师们的”，莉莉无奈地摇头说，“ 会帮助巫师们清理毒瘤—像我这样的”。

“只有少数人是这样想的，莉莉”，马琳安慰着牵起了她的手，“ 也有挺多人认为这个伏地魔是个疯子”。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站在门口的是埃德勒艾博，他端着一盘子美食脸上有些难为情，“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吃晚饭，刚好楼下剩下些吃的，我想着拿给你们……”

马琳察觉到他藏在背后的手，这绝不是他前来的目的，“ 谢谢您，艾博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他拿出一个马克杯交给马琳，“ 破釜酒吧每天有许多人进出，伊万斯小姐……身份特殊，如果被房客们发现身份可能会影响我们的……生意。这里是个门钥匙，也许可以……”

马琳像吃了苍蝇一样接过马克杯，莉莉趁马琳发作之前答谢道，“ 谢谢您，艾博先生，今后我会用门钥匙回来，不会打扰到其他房客”。

“这可太好了，你们知道我并不是有意这样”，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你们毕竟是费比安的朋友，我是信任你们的，但是你们知道……如果被发现总是会影响到生意的”

艾博先生极力解释着他不是歧视，而莉莉手上逐渐洁白的伤疤却道尽了他的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