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眼万年 第5章 回家

伯莎跟小巴蒂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两人盘腿面对面的坐在包间里，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副噼啪爆炸牌。

“搭城堡吗？”她兴致勃勃地问。

“可是如果弄得不好，你搭的东西随时都会整个儿爆炸，”小巴蒂有些抗拒，“你的动手能力一向不怎么样——”

“胡说八道！”伯莎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然后信心十足地说，“你玩过沙子没有？我家住在靠近北海的约克郡，那里有黄金沙滩，小时候父母经常带我去沙滩玩，我跟你说，克劳奇，堆城堡我是这个。”

她伸出大拇指，得意地晃着脑袋，一头长长的暗红色头发如海藻般飘舞，圆嘟嘟的小脸蛋儿上满是傲娇的神色，小巴蒂就喜欢看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实际上，她不生气时非常可爱。

“那是麻瓜的游戏吧？”他不确定地说，“我只偷偷玩过母亲的魔杖，还有儿童扫帚。”

“你玩过儿童扫帚？”伯莎诧异地问，“可是你飞得不怎么样嘛，不过也是，你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抓住了我，怪不得…”

“那是因为我母亲不喜欢，”小巴蒂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我有一次从扫帚上摔了下来，她吓坏了，一直在哭，之后父亲责备了我，我就再也没有骑过扫帚了。”

“可是儿童扫帚最高只能飞到两英尺的高度，”伯莎更诧异了，“从这种高度上摔下来应该不会有事吧？”

“的确没事，只是手掌擦破了点皮，”小巴蒂惆怅地叹了口气，“可是妈妈非常担心我，她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受一点伤她都会难过好久，然后爸爸就会责怪我…”

“这怎么能怪你呢？”伯莎气冲冲地喊道，“小孩子顽皮是天性，母亲心疼儿子我能理解，可是你父亲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名扣在你头上，明明这不是你的错！克劳奇夫人都不阻止他吗？”

“如果母亲知道了一定会阻止，”小巴蒂抿了抿唇，说道，“可是我不想看她难过，为我跟父亲求情，因为一旦她忧虑就会生病，所以我跟父亲之间发生的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我心疼她…我不想她身体出问题…”

“唉，你真…懂事。”伯莎叹息着摇头，开始动手搭城堡，每次小巴蒂跟她讲述他父母的事、向她诉苦，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巴蒂，到底哪里让老巴蒂不满意了呢？难道他对于儿子的期待就这么高，高到拿了十二张证书的小巴蒂都不能满足他？

可以她对老巴蒂的了解，听了那么多暗搓搓的炫耀，她一直认为，老巴蒂是非常爱这个儿子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也没有答案。

“克劳奇，”见小巴蒂一直希冀地盯着她，似乎希望她说些什么，伯莎思来想去决定小小的安慰他一下，“要不这样吧，如果这次克劳奇家让我待得不太舒服，节日假期时也许你可以跟我回家，但我要先说好，我母亲是个麻瓜，我父亲只是部里一个普通雇员，乔金斯家很小，并不是那么富有——”

“当然愿意。”小巴蒂等的就是这句话，不枉他装可怜一直暗示她，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高兴起来了，仿佛之前的失落只是她的幻觉。

“你有兄弟姐妹吗？”不等她回答或思考，他继续追问，“房子很小…如果我跟你回家，那还住的下吗？”

“当然，我家有四个房间，”伯莎说，“我父母以为他们最少会有两个孩子呢，所以他们建房子时特意多留了几个房间，不过这么多年我仍然是独生女，看来他们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孩子了，我想我爸爸一定很欢迎你。”

“是因为我是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儿子吗？”小巴蒂凑近了点，不甘心地问。

“那你可太小看我爸爸了。”

伯莎对他这句话非常不满意，于是她坏心眼儿的把最后两张牌放到城堡顶上，轰隆一声，整个城堡爆炸了，烧焦了小巴蒂的眉毛。

“真好看，克劳奇，和你的呆毛很配，”她哈哈大笑，“我爸爸一直没有升职，因为不愿意恭维他的顶头上司，实际上他不太在意这些，他认为，薪水只要够我们一家人开销就好，如果他像你父亲那样为了权利忙忙碌碌，那他怎么会有时间陪伴妈妈和我呢？”

“这就是别人的父亲吗？”小巴蒂喃喃地说，他并没有因为伯莎的使坏而生气，只是摸着自己的眉毛，检查被烧伤的程度。

“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伯莎突然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替他吹了吹烧焦的眉毛，省得他被余温烫到，“虽然我爸爸没有你爸爸看起来威风，更没有人会因为他而讨好我，但是我不需要那些，爸爸妈妈给我的爱已经让我心满意足。”

小巴蒂真想问问她，能不能把她的爸爸分给自己一些，他并不贪心，只需要一点关爱就好，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他的妄想，人永远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他是背负着父亲重重期望出生的儿子，他们是同名的克劳奇父子，而这个继承自父亲的名字则代表了他是他父亲的延续，是克劳奇家族的希望，唯独不是他自己。

他是荣耀的儿子——Bartemius.

“又不开心了，还是很烫嘛？”伯莎关心地问。

小巴蒂回过神来，他不再摸他的眉毛了，而隔着已成废墟的还在冒烟的纸牌城堡望着她，此刻他们凑得极近，她的脸在他眼前放大了。

“不烫…”他苦涩地说，“我只是…有些羡慕。”

“不用羡慕，”伯莎语气轻快地说，“都说下次带你回家了，如果你还不满意，那就去别人家看看呀？”

“不，我想我一定会很满意。”小巴蒂说，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雏菊香味儿，随着她的呼吸徘徊在他脸上，她的手也暖暖的，贴在他的脸颊两边，这让他有些脸红。

伯莎见他的确没有大碍，悄悄松了口气，要是克劳奇夫人发现她欺负了她的儿子，没准会哭得肝肠寸断呢…

而且如果小巴蒂没有骗她，那么为了报复上辈子杀死自己的刽子手——伏地魔那个该杀千刀的魔头，她从现在开始洗脑小巴蒂，夺走他最忠诚强大的仆人，也算提前收了点利息吧？

想到这里，她的态度更温柔了，毕竟她可是个重生者，两辈子的人生阅历加在一起，拿捏小巴蒂这个小屁孩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巴蒂：你真的很有自信，很好，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火车在下午六点时停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透过结了冰的车窗向外看，四下里白皑皑的。

“今天谁来接你？”伯莎站起身，穿好厚厚的羊绒外套，等小巴蒂把两人的箱子从行李架上拿下来后，她又把一条厚实的长围巾围在他的脖颈上，围了好几圈，然后打了个特殊的结。

“可能是闪闪，她是我的小精灵，”小巴蒂感觉暖洋洋的，他说，“我妈妈冬天时不会出门，至于我父亲…他不会来的。”

“噢，可是这里有很多麻瓜——”

“小精灵拥有巫师所不了解的魔法，”小巴蒂解释道，“他们的法力其实很强大，所以这也是巫师不允许他们使用魔杖的原因，你放心，闪闪会隐身。”

“那就好。”伯莎放了心，她拉开包间的门，这时过道里一片嘈杂和忙乱，小巴蒂提着箱子往外走，他们下了火车，加入拥挤的人流，慢慢向那道被施了魔法的挡墙走去。

穿过挡墙，伯莎左看右看都没发现闪闪，而小巴蒂找了个地方一个小推车，把两个箱子放上去，牵着伯莎一直往前走，很快他们就被人群推到了国王十字车站出口处的隔栅那里。

“走吧，我想闪闪已经来了。”小巴蒂示意她一直走到车站外面，伯莎尽管纳闷，仍然钻出隔栅，来到了寒冷的街道上。

“闪闪！”等他们走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时，小巴蒂低声喊道，这时，噼啪的爆裂声响起，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小精灵出现在他们眼前。

她有着一双巨大的棕色眼睛和一只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蕃茄的鼻子，看上去十分年轻，等她开口说话时，声音很尖，微微有些刺耳。

“巴蒂少爷，闪闪来了，”她立刻从小推车上拿下两个箱子，然后对着小巴蒂伸出手，“巴蒂少爷，我们走吧，噢，还有这位巫师小姐，你一定是就乔金斯小姐吧？女主人特意叮嘱我，今天会有一位少爷的同学前来拜访呢！”

伯莎上辈子见过闪闪，倒也没有因为老巴蒂迁怒她，而是挽住了小巴蒂的手臂，“是啊，闪闪，我要拜访克劳奇家整个圣诞假期，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噢那真是太好了，”闪闪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十分激动，她压根没想到少爷的朋友居然如此友善的和一个小精灵说话，她高兴得咧嘴一笑，露出许多牙齿，“女主人很欢迎您呢，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和巴蒂少爷了。”

“走吧，别让妈妈等急了，”小巴蒂把手掌放在闪闪的手心里，他的另一只手臂紧紧地夹着伯莎的手，他嘀嘀咕咕地说，“但我希望她不要太激烈…”

“激烈什么？”伯莎不解地问，但小巴蒂已经无法回答了，因为闪闪开始幻影移形，他们旋转起来，伯莎觉得小巴蒂的手臂好像要从她手里挣脱，便赶紧抓得更牢了，随即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她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挤压，一点儿也透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地勒着，她的眼球被挤回了脑袋里，耳膜被压进了头颅深处，接着——

她大口大口地吸着夜晚寒冷的空气，睁开流泪的双眼，仿佛刚才她是从一根非常狭窄的橡皮管子里挤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被家养小精灵带着随从显形，感觉比巫师的幻影显形要难受得多。

几秒钟后她才缓过神来，国王十字车站已经消失，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脚下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两旁是茂盛的悬铃木树丛，一幢令她熟悉的三层高的石头房子在不远处若隐若现。

是上辈子她曾来过的克劳奇家。

“好些了吗？”小巴蒂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些了，”伯莎咳嗽一声，“我们走吧——”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发现那幢房子中跑出来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她一边挥手一边向他们的方向冲来，一路跑过了庭院、前门、小径，还没等伯莎反应过来，闪闪已经早有预料的往旁边一躲。

那女人看起来漂亮极了，哪怕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面前，一头银发被风吹得乱糟糟，依然十分美丽。

她张开手臂，把小巴蒂紧紧地搂进怀里，让他的头压在她胸口上，伯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断用力，小巴蒂几乎被她挤成了个纸片人。

“宝贝！宝贝！”

“妈妈，我喘不过气来了…”

“宝贝，四个月呢，快四个月了，我都想死你了…”

“妈妈，我要死了…”

伯莎：woc！原来这就是视摄魂怪为无物、敢去阿兹卡班偷换儿子的克劳奇夫人，果然是能征服老巴蒂的奇女子！儿子都快被她勒死了！

看她对儿子这溺爱的样子，克劳奇夫妇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嘛！这俩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克劳奇家的瓜一定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