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眼万年 第3章 误会

“所以就是这样。”伯莎垂头丧气地说，她抚摸着后颈上那个形状很像被狗咬了一口留下的牙印痕迹，连忙又用头发遮住。

“哈哈哈哈哈！”詹姆笑得很猖狂，他一只手放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一只手用力拍着桌子，正在吃饭的其他人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我看克劳奇还挺友善的，人缘也不错，他怎么惹着你了？”卢平怀疑地看着她。

“哪里不错了？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伯莎不甘心地喊道，“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人，表里不一，你们等着看吧！”

掠夺者同时把头抬起来，望向隔壁拉文克劳长桌上的小巴蒂，此时他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叉子柄都快被他掰弯了。

小巴蒂：你想害死我！还到处说我坏话！

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伯莎立刻像抓住了把柄似的说风凉话，搜查刮肚地寻找一些足以判定他犯有滔天大罪的字眼。

“看，他又哭了，啧啧啧，女生都没他爱哭，詹姆，你们几个是不是从来没在男生盥洗室见过他啊？那我可要担心了，没准下次我刚从洗手间的隔间出来，转头就会碰到他呢！”

詹姆没有回答，他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小巴蒂听了她的冷嘲热讽，哭得更大声了，眼泪如喷泉一般往外涌，他蓦地起身，跑出了礼堂。

“要不就去安慰他一下吧，”卢平看到拉文克劳的新生都愤怒地瞪了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他表里不一，可是目前没有证据啊，伯莎，也许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呢。”

“你让我去安慰他？”伯莎惊讶地说，“你不怕我把他安慰得哭到学年结束，整个城堡都被他的眼泪淹了啊？何况他还咬了我一口呢！”

说完，她又不怀好意地看着旁边一脸胆怯的彼得，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我能理解你，莱姆斯，你最擅长的就是把人往好处想，你的圣光让我的灵魂都得到了洗涤。”

卢平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她好像在嘲讽他，但她真诚的目光又让他拿不准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的，只好闷闷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伯莎也察觉到了拉文克劳们的目光，她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继续吃饭，直到吃完了一大份鸡汤和牛肉馅饼，这才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往门厅的方向走。

她望了望从窗户洒进走廊里的阳光，心想这么好的天气，不去黑湖边晒个太阳睡午觉真是可惜了。

她穿过橡木大门，顺着柔软的草地一直走到黑湖边的山毛榉树下，在秋天并不刺眼的日光里幸福地眯起眼睛，深深地呼吸着青草的芳香。

重生一世，又可以做个幸福的小孩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伯莎躺了下来，她伸直了两条腿，甩掉鞋子，露出一双白嫩嫩的脚，然后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舒服得打起瞌睡来。

黑湖边某颗石头后面还在哭泣的小巴蒂：我恨你！

他狗狗祟祟地来到伯莎面前，女孩儿已经睡得毫无形象，她四肢摊开，微微撅着嘴，头发上落了几枚翠绿色的叶子，可能是睡得太香，她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小巴蒂心里更难受了，他为了她的恶意不知所措，自我反省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她，甚至不停地掉眼泪，可这个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哪怕她差点害死他。

她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伯莎：不仅不会痛，我还想吃冰淇淋呢！

大概是在梦里吃上了冰淇淋，她吧嗒吧嗒嘴，咯咯的笑出声，小巴蒂抽抽搭搭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突然恶向胆边生，猛地往下一扑，压在伯莎身上，压得她“嗷”一声睁开了眼睛。

“克劳奇你干嘛！”

伯莎用力去掐他哭得红红的脸蛋，她刚被打断了美梦，新仇旧恨加起来，简直要恨死他了，“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快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我就不！”小巴蒂抿着嘴，他快要委屈死了，“你还没跟我道歉！昨天的飞行课上你差点摔死我！你居然还说我无耻！”

“摔死你正好！这世上也少一个祸害！”伯莎拼命用脚去踢他，试图把他踢到一边，“别人可能会被你那副老实的模样骗了，但我不会！你这个该死的食——”

“食什么？”见她突兀的停了下来，小巴蒂敏锐的追问道，他觉得此刻他可能发现了她对自己恶意的来源，立刻手忙脚乱地缠住她的四肢，“我之前根本没得罪过你！你说啊！你快说！”

“说什么？”伯莎挣脱不开，气得一口咬在他耳朵上，“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你必须说！”

“我不说！”

两人抱在一起，从草地的这头一直滚到湖边，又从湖边滚了回来，小巴蒂犯了倔，一定要逼问出她为何这么厌恶自己的答案，而伯莎比他更倔，一会咬他的耳朵，一会咬他的脸颊，很快小巴蒂就满头满脸都是牙印了。

“你又欺负我！”小巴蒂停了下来，瘫在草地上难过得眼泪直流，她正趴在他身上，孜孜不倦地咬他，叼着他的一边脸皮往外扯。

“让我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伯莎含含糊糊地说，“昨天你敢咬我，哼哼…我必须咬回来！”

小巴蒂用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涌出，“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你活着没意思？我看你活得挺有意思，”伯莎松了嘴，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似的高高扬着头，气喘吁吁地说，“克劳奇家族是魔法界名门，你父母又那么爱你，你哪里活得没意思了？贱人就是矫情，这种生活你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我父亲爱我？”小巴蒂喃喃地重复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他从来不爱我！如果你需要，今年圣诞我把你带回家，你去做他的女儿吧…我去你家，我只想要一个别人家的普通的父亲…爱我的父亲…”

“他还不够爱你？你这个白眼狼！”伯莎唾弃地呸了他一声，“他爱你爱到可以徇私枉法，为你伤害无辜的人！”

“他就是不爱我！他从来从来没有爱过我！”小巴蒂崩溃地尖叫着，“什么徇私枉法、为我伤害无辜的人！他才不会！因为在他心里，权利胜过一切！法律和工作永远排在我前面！”

伯莎愣愣地看着他，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在她看来，老巴蒂能把被判终身监禁的儿子从阿兹卡班偷偷带回家，还用隐形衣隐藏他的踪迹，这份爱无疑是超过了他对权利的追求和对法律的维护的，为什么小巴蒂会认为父亲不爱他呢？

“就连你也欺负我…”小巴蒂抽泣着说，“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从开学第一天起你就一直没给我好脸色，为什么呀乔金斯，我真的没有得罪过你，我实在想不明白…如果我真的不经意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我给你道歉，不要再针对我了，好不好？我希望在学校里时能放松一些…乔金斯…”

伯莎回神，见他捂着脸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很怕她拒绝的样子，她思忖片刻，然后慢吞吞地开口了。

“你说圣诞假期邀请我去你家，这话还算不算数？”

小巴蒂放下手，泪眼朦胧地望着她，他半张着嘴，显得有些吃惊。

“算…算数…”

“那我跟你去你家，”伯莎从他身上翻到了草地上，她蜷缩起身体，抱着膝盖，长长地叹了口气，“克劳奇，可不要骗我啊。”

“不骗你，我会带你去的——”

“我指的不是这件事，”伯莎望着黑湖的方向，心事重重地说，“你父亲不爱你这件事，你不要骗我。”

“更不会骗你了，”小巴蒂的嘴唇就像抽筋了似的抖个不停，他说出的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不断溢出眼眶的眼泪，“不过我还能忍受，我还有母亲…”

“克劳奇夫人的身体还好吗？”伯莎礼貌地问。

“还好，开学那天是她送我上学，不过据说回去后她就生了病，前一阵子已经康复了，”小巴蒂抹了把眼泪，抽噎着说，“妈妈叫我跟同学们好好相处，可、可是——”

“如果这次跟你回去，我发现你没有骗我，我不会再针对你，”伯莎平静地摇了摇头，“但是呢，克劳奇，我认为你对你父亲的想法都是错的。”

“不，我很了解他，”提起父亲，小巴蒂满眼失望，“我甚至怕不能向你证明什么，因为我不能肯定他圣诞节一定在家里。”

一阵尴尬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伯莎试图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但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最后，她说道，“没关系，克劳奇，我会自己发现的。”

伯莎起身穿好鞋子，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她长长的红头发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微光，“早点回去吧，下午我们还有魔药课呢，你也不想斯拉格霍恩教授惩罚我们两个迟到吧？”

小巴蒂猛地跳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是的，这节课我们一起上。”

“走吧。”

伯莎抬脚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小巴蒂察觉到她的态度已经转变，他暗地里捏了捏拳头。

果然对女孩子卖惨是有用的！

伯莎忧虑地往前走着，没留意身后男孩儿的举动，更没有发现他是个心机boy，因为她在心里后悔，自己又一次因为该死的好奇心决定相信一个食死徒的鬼话了！

但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她思前想后还是认为，克劳奇家的瓜她是一定要吃的！

但如果一切真的如小巴蒂所说，老巴蒂一点也不爱他的儿子，并放纵他走上了一条邪路，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还能理直气壮的怨恨他吗？

虽然她的确受了无妄之灾。

“唉！”她叹了口气。

“别不高兴了，”小巴蒂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你看我满脸牙印都没说什么呢…”

“但是你也咬了我啊，”伯莎摸了摸后颈，“臭小鬼，你的牙齿是附魔了吗？一天一夜它都没消掉。”

“那就留着吧，”小巴蒂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他咧开嘴，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扯平了。”

“哼！无耻！”

“才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