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让我去找她,我觉得穆迪和安多米达的女儿完全是活该,”雷古勒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副不耐烦的语气,“她也没做什么吧,邓布利多的人怎么这么下贱。”
“你给我好好说话!”小天狼星怒目而视。
“先撩者贱,知道么?”雷古勒斯掏掏耳朵,完全不把兄长的怒火放在眼里,“哭包又没把他们杀了,不要拿这种事来烦我。”
“她可一点也没给凤凰社留面子,”小天狼星烦躁的坐了下来,甩了甩遮挡视线的长发,“现在穆迪和唐克斯只能在圣芒戈过复活节了。”
“邓布利多难道没告诉他们具体情况吗?每次一见到哭包就喊打喊杀的样子,如果是这样,她不会再帮你们了。”雷古勒斯说道。
“我不知道,”小天狼星耸耸肩,“我只跟邓布利多说过你们的事,至于邓布利多有没有和别人提起,我不知道。”
“挺过分的,说真的,穆迪挺过分的,”雷古勒斯不屑的说,“殴打怀孕的女巫,传出去也不怕被其他傲罗笑话。”
“她怀孕了?”小天狼星目瞪狗呆,“怀孕了还能击败两个傲罗?梅林的臭袜子!”
“得多几个傲罗或者邓布利多出手,”雷古勒斯漫不经心的说,“除非一开始就把她击昏,不然等她用了火系咒语,恐怕就只有黑魔王能制服她了。”
“她的立场应该不会动摇吧?”小天狼星忧心忡忡起来。
“就算她不帮凤凰社,也不会跟黑魔王站在一边的,你在担心什么?”雷古勒斯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她听到你的话她一定会伤心的,十几年前你怀疑她,现在还是怀疑她。”
“但是她复活了黑魔头,”小天狼星厌倦的说,“我也不想怀疑她,但是她做过这种事。”
“也保护了你心爱的教子,”雷古勒斯不容置疑的说,“人性不是非黑即白的,你的三观太激进了,西里斯,那是她的父亲,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能跟父母对着干吗?她能违抗黑魔王的命令,已经令我惊讶了。”
“她上次和我说过,如果有机会就帮你抓彼得·佩迪鲁,你不要总是把她想得那么坏,她其实很好,是你从小用有色眼光看待她,她才不喜欢你,更愿意亲近波特,”雷古勒斯回想的有些入神了,喃喃的说,“她亲近波特和他的妻子,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妻子是个泥巴种,你们是有些相似的。”
“别那么说莉莉!”小天狼星似乎被激怒了,高声喊道,“你总是这样!更相信沃尔布加那一套!你比我还偏激!”
“卑鄙的纯血叛徒败家子少爷回来了,如果克利切的女主人知道,那她该有多么伤心啊,”路过的克利切拖长了语调,眼神恶毒的看着小天狼星,“但是克利切和女主人还有雷古勒斯少爷,真是庆幸,伽蓝小姐是多么讨人喜欢的小姐啊,克利切以服侍雷古勒斯少爷和伽蓝小姐为荣。”
“滚开!克利切!”小天狼星怒骂道。
“遵命,伤了我女主人的心的肮脏的少爷。”克利切慢悠悠走了,但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闪闪又嚷嚷起来。
“不许你说我主人坏话!闪闪不要给你做馅饼了!这不是我主人的命令!噢闪闪真的好想主人,巴蒂少爷都快疯了,主人到底在哪里…”
说完,她的眼泪簌簌落下。
小天狼星简直要被两个小精灵烦死了,但是雷古勒斯一点也不在意,在他看来,兄长就是欠骂!
“赶紧变回去,”他不耐烦的说,“一会巴蒂回来了。”
小天狼星略一思忖,变回了黑狗的模样,气愤的撕咬绿色的地毯。
晚上时,雷古勒斯一点也不意外的看着敲响自己房门的小巴蒂。
“巴蒂,进来吧,”雷古勒斯侧身示意他进来,二人一起进到房间里,坐到椅子上,“你又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她受伤没有,”小巴蒂低声说,“她跟傲罗打了一架,不是吗?在圣芒戈,她为什么会去圣芒戈?”
“她没有受伤,有事的是那两个傲罗,被她打进圣芒戈过节了,”雷古勒斯凝视了他一会,说道,“至于她去圣芒戈的原因,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吧,雷尔,告诉我,”小巴蒂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只要让我知道她的消息就好,已经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了。”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立刻举起魔杖准备应对他发疯,“她怀孕了,去检查身体。”
小巴蒂久久都没有说话,只有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剧烈波动的情绪。
过了很久,就在雷古勒斯以为他会就这么离开时,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般开口了。
“我求了她很久,求她嫁给我,每一次我和她在一起时,我都会恳求她,”小巴蒂自言自语的说,“但她从来没有答应我,只说会陪我这一年,无论我怎么做,她也没有动摇,她一直在等着他,不是吗?她的身体是我的,爱也是我的,只有心不是我的。”
雷古勒斯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叹息。
“我还有机会吗?雷尔,”他失落的说,“我希望她能再来看我一眼,再对我微笑一下,这样也不行吗?”
“为什么不早点把事情做好呢?”雷古勒斯疑惑的说,“如果你完全脱离食死徒,她不会对你这么绝情的,我了解她,她只是选择了一个更爱她的人罢了。”
“我还有什么呢?”此刻的小巴蒂看起来失魂落魄极了,他喃喃出声,“除了黑魔王,我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雷古勒斯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厌倦,“伽蓝很讨厌你这点,你总是这样,明明我们三个都是食死徒,但只有你才会愚蠢的效忠黑魔王,巴蒂,你已经和所有的朋友分道扬镳了!”
“我想见她,我要亲口听她说不再爱我了,”小巴蒂祈求的看着雷古勒斯,“带我去见她,雷尔,我需要她的答案,我必须要见到她,这几个月她已经快把我折磨疯了,她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她爱我不是吗?我不信她这么快就不爱我了,我不相信。”
“如果她想见你,我会告诉你的,”雷古勒斯看到兄弟这副惨样,有些心软,“巴蒂,下次我会跟她提起你的,好吗?你先回去吧,你现在憔悴的不像样子,你不想她看到你最难看的一面吧?”
小巴蒂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仿佛又有了一丝希望似的,慢慢回到她的房间去了,雷古勒斯听到闪闪端了晚饭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我觉得他们三个人一起过也挺好的,”变回人形的小天狼星兴致勃勃的说,“小克劳奇和小莱斯特兰奇都是最危险的食死徒,正好伽蓝能控制他们两个,我觉得这个主意很棒。”
雷古勒斯突然趴在地下,仿佛在寻找什么,小天狼星挑挑眉,不解的问,“你在干嘛?是什么东西掉了吗?”
“是啊。”雷古勒斯梦游一般的空灵声音传来,仿佛在唱那首《你用魔法勾走了我的心》,但是歌词不太对。
“我在找我的三观呢,”他唱了起来,“噢,我可怜的三观,它们去了哪里?它们离开了我,被你的话勾去,如今你已把它们撕破,请把我的三观还给我!”
小天狼星沉默了半晌,突然气愤的说,“你这个老古董!一点也不像布莱克!”
此时拉巴斯坦正心疼的把少女抱在怀里,完全没想到只是一次简单的出门体检,居然会碰到傲罗,而且还是被自己连累的,否则没有任何罪名的她不会遇到这种事的。
“别担心,”伽蓝轻轻握住他环绕在自己颈间的手臂,“我不会有事的,他们两个抓我本来就是不合规定的,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人做了食死徒,他的亲属也会被抓捕,这太可笑了,所以我揍了他们一顿,魔法部屁也不敢放一个。”
“我怕你情绪不好,”拉巴斯坦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从小就敏感爱哭,我怕他们让你难过,毕竟你从来没做过这种事,都是因为嫁给了我。”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她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他们的看法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这些年我早就已经悟出了这个道理,不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不然会很痛苦。”
拉巴斯坦仔细端详了她一会,确定她没有不高兴才略微放下心,趴在她肚子上听了一会。
“这一天来的有点晚,但终究还是来了,”他有些惆怅的说,“我真不能想象,我做梦都不敢相信的事真的发生了。”
伽蓝摸摸他微微卷曲的黑色头发,非常满意,因为她很喜欢当年在冥想盆中看到的老莱斯特兰奇,雷特意为她留了跟他父亲一样的发型。
恐怕老莱斯特兰奇和她的父亲做梦也没想到,两人有一天会成为亲家。
拉巴斯坦翻了个身,静静的躺在妻子腿上,他很享受现在宁静的时光,除了担心黑魔王有大动作时会召唤所有的食死徒,其他时间他都和心爱的人待在一起,这让他慢慢平复了那十四年阿兹卡班带给他的创伤。
阿兹卡班在他心里更像是一座迷宫,他在迷宫里四处走动,却始终无法找到出口,摄魂怪吸取了他太多的回忆,渐渐的,他只能看到自己不再完整的过去。
他的快乐也只剩残缺的碎片,但在这些有她陪伴的日子里,他又找回了遗失的美好。
他回首前尘往事,那个犯下重罪的恶棍,他想和他谈谈,让他明白什么惩罚是不能接受的,但他办不到,那个少年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他如今不再年轻的身躯。
“想什么呢?”伽蓝感觉到他的走神,有些好奇的问。
她总觉得自从雷离开阿兹卡班之后,每天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多,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年少时的他从来不会沉思这么久,他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
她心疼极了,心里隐隐约约也觉得,这可能就是在长时间生活阿兹卡班令人绝望的环境中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只能靠着怀念过去来打发时间,他仿佛感受不到时间在流逝,这种日复一日的折磨几乎能把人逼疯,他必须强迫自己经常思索什么才能度过难捱的漫漫长夜。
“甜心,”她低头亲亲他的唇,唤回了拉巴斯坦的意识,“你想好他的名字没?”
“我想给他起个正常的名字,像大多数英国巫师那样就好,”拉巴斯坦沉吟了片刻,才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的名字在太出格了,一个来自阿拉伯,一个来自印度,我们就像两个绿毛巨怪一样格格不入。”
“可是我很喜欢呢,”伽蓝用指尖摩挲着他的脸颊,“你是独一无二的。 ”
“大概也只有你喜欢了,”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可没有其他人和我说过这种话。”
“谁说的,我还记得你五年级时给你递情书的那个女生,”伽蓝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脸色也变得晴转多云,“那次她还说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她是在说我配不上你咯?”
拉巴斯坦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小祖宗,他当年只是走神了一个瞬间就被她折磨了两个月,她突然翻旧账,这让他立刻绷紧了神经,止不住的头皮发麻。
“不!不不不!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他马上提高了音量,“我不认识她,她是谁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不能因为她迁怒我!”
伽蓝惊讶的看着他,突然轻声问,“你是在凶我吗?”
拉巴斯坦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艰难的喘息一声,语气立刻弱了下来,“我没有。”
“你有!”她气呼呼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你居然敢吼我!呜呜…”
“噢!噢!”他手忙脚乱的起身,赶紧擦掉她突如其来的泪水,“治疗师说孕妇反应大,是我的错,我忘了这件事,蓝,别生我的气。”
“哼!”她小声抽泣着,摇头躲避他的手。
“突然又像个小孩子了,”拉巴斯坦把她抱在怀里哄了好久,看她破涕为笑才长舒一口气,“但无论怎样,我都爱你,我没办法喜欢上别人,我的人生只有两部分,八岁以前和八岁以后,那年你出生了,你就成了我全部的意义,其余的东西便不再重要了。”
“你又粘人又爱哭,如果我不陪着你,那你该有多难过啊,我去霍格沃茨的那两年,你一直在等着我,从早到晚,可能你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清清楚楚,每次我回来时,你都会跑出来迎接我,我猜你等了很久,看了很久,才会第一时间发现我在山岗下。”
伽蓝应了一声,有些害羞被提起黑历史,埋头在他胸口上没有说话。
拉巴斯坦突然想到那些年,每当自己在她眼里出现时,他仿佛披挂着漫天的星辰归来,她坐在草地上仰望着他,像一个看星星的女孩。
如果他真是颗星星,他一定会为她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