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通过壁炉来到山岗木屋时,拉巴斯坦正散漫的坐在沙发上,翘二郎腿的时候,他的大腿看起来更细了,但是他怀中的少女并不介意的样子。
壁炉突然冒出鲜绿色的火苗,雷古勒斯出现在火焰中央,像陀螺一样飞快的转个不停,几秒钟后,他跨过炉栅,掸掉头发和黑色斗篷上的的炉灰,这才看向沙发上的二人。
“你回来了,”他打量着拉巴斯坦,啧啧称奇,“从报纸上看到你的最新照片,如果不是下面有你的名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如果你去蹲十四年阿兹卡班,你也会这样,”拉巴斯坦不在意的说,“不过没关系,好在黑魔王控制了阿兹卡班,还有几个食死徒待在那里,但他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下次会释放他们的。”
“黑魔王当时是什么表情?”雷古勒斯坐到沙发上,好奇的问。
“哈哈大笑,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欣喜若狂的表情,”拉巴斯坦的口吻里带着一丝嘲讽,“外面的食死徒没有寻找他,蹲监狱的食死徒又不能帮他复活,不知道他笑个什么劲。”
“当然是笑他的势力回来了,不然你认为他一个人可以对抗邓布利多吗?”雷古勒斯不屑的说,“现在摄魂怪背叛了魔法部,他很快就会恢复十四年前那种如日中天的势力的。”
“我不在意,”拉巴斯坦突然用两根长长的手指夹起桌子上的白色信笺,递给他,“我们没办法大操大办,但是想请你为我们做见证人。”
“什么东西?”雷古勒斯纳闷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瞬间惊呼出声,“我的梅林!”
「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
很荣幸邀请你成为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和伽蓝·布莱克的证婚人。
期待你光临山岗木屋。」
雷古勒斯震惊的看着伽蓝,拼命对她使眼色,但是伽蓝没什么表情。
“我一定要嫁给雷,”她语气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我的夙愿,我从会说话开始就一直念叨着要嫁给他。”
拉巴斯坦温柔的摸摸她的后背,他的动作跟多年前没有区别,伽蓝靠在他怀里,满意的闭上眼睛。
雷古勒斯震惊的仿佛都不会说话了,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对小巴蒂深深的同情。
小巴蒂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这几天他都快把老宅拆了,疯了一样到处寻找她,还来逼问自己,但是哭包才是木屋的保密人,没有她的透露,知情人之外的人根本无法找到这里。
无论小巴蒂怎么做,哪怕他强迫她爱上了他,也得不到她的心吗?
雷古勒斯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他又一次发现,黑魔王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他缺席了她的童年,又残忍的把五岁的她丢进比她年纪大很多的人群里逼迫她成长。
她无法不依赖那个抚养她长大,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
她这样柔弱美丽,拉巴斯坦为她动心,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何况她的实力很强大,像他父亲奥莱恩说的,美丽又强大的小家伙,如果她愿意,布莱克的大门都会被敲烂。
过了好久,雷古勒斯仿佛又会说话了,他小心翼翼的问,“贝拉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贝拉肯定不会同意的,没准这俩人是私奔。
“同意了。”拉巴斯坦用无聊的口吻说。
“这不可能!”雷古勒斯震惊到无以复加,他的舌头几乎打结了,结结巴巴的说,“贝拉…我的堂姐…她…她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拉巴斯坦的语调里透露着不耐烦,“蓝施放了熔岩之火,打算把贝拉和我兄长烧了,他俩就同意了。”
在雷古勒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平静的说,“蓝好好说话的时候,他们不听,是不是?非要让他们知道她不再是那个哭泣着渴望父母拥抱的小孩子时,他们才愿意认真听她讲话。”
“蓝告诉他们,”他继续说,“不同意就把他俩的骨灰都给扬了,埋在庄园里,等我们的孩子长大后,她就告诉孩子们,她是怎么把他们两个杀了的。”
雷古勒斯沉默了半晌,打破了平静,“真不愧是黑魔王的女儿。”
“谢谢夸奖,但我以他为耻,”伽蓝冷冷的说,“我猜他和贝拉一定很后悔生下我这个反骨的女儿。”
“你打算怎么解决那个人?”雷古勒斯纠结的望望拉巴斯坦,低声对她说。
拉巴斯坦挑挑眉毛,没有说话。
他很了解心爱的人的身体,第一天晚上一碰她就知道有人趁虚而入占有了她,但她愿意回到他身边,即使很不爽,但他已经感到庆幸了。
喜欢她的人很多,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特殊,能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不会爱上自己的,他知道。
“这一年多的时间还不够吗?”伽蓝不解的说,“他知道,我一直爱着雷,他也说过,他不期许我给他未来。”
“骗你的,小傻瓜,”雷古勒斯怜悯的看着她,“你又当真了,你可真是好骗。”
“以后不要在雷面前提起我和他的事,”伽蓝面无表情的说,“我觉得我做的够多了,我让他活下来了,还要怎样。”
“你一回到拉布身边,你的眼睛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人,”雷古勒斯无奈的说,“我很想祝你幸福,但是我觉得不会,他已经疯了。”
“所以这个疯子是谁?”拉巴斯坦冷不丁的问。
雷古勒斯警惕的没有说话,眼神扫了扫伽蓝,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亲了亲拉巴斯坦的脸颊。
拉巴斯坦啧啧嘴,她立刻吻在他唇上,雷古勒斯看着眼前二人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秀恩爱,一阵反胃,大声的咳嗽起来。
迎着二人不满的目光,雷古勒斯迅速转移话题说起了正事,“还记不记得布罗德里克·博德?在圣芒戈一楼问讯处,排在我们前面的老巫师曾经说要去探望他。”
伽蓝沉吟片刻,点点头,“怎么了?”
“他死了,”雷古勒斯说,“他是魔法部神秘事务司预言厅的缄默人,住在五楼的永久病房,邓布利多说他是强行挣脱夺魂咒造成的精神损伤,可能是怕他情况好转,圣诞假期的时候,有人用猫头鹰给他送了一个盆栽,他的治疗师认为经常看植物对他有好处,没有仔细检查,但那盆栽是魔鬼网伪装的,一天夜里,他被魔鬼网捂住脸,窒息而死。”
“巴蒂哥哥那天回来的时候和我说过,父亲让纳吉尼去了魔法部,但是任务失败了,能接触魔法部的缄默人,并用夺魂咒操控他们的,只可能是卢修斯,毕竟谁会不喜欢金加隆呢?”
“他的手段还是这么阴毒但是不引人注意,”雷古勒斯耸耸肩,“你呢拉布,黑魔王召唤你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敷衍一下,”拉巴斯坦思考了片刻说,“实际上我不想去,我怕贝拉偷袭我,或者黑魔王把我杀了,我可不想蓝做寡妇。”
“他有任务召唤你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去,”伽蓝的手放在他手上,紧紧握住,“我会保护你的。”
“你不怕他惩罚你吗?”拉巴斯坦紧紧的把她搂进怀里,不无担心的说,“他真的太喜欢用钻心咒了。”
“父亲的法力降低了,如果是全盛时期,我打不过他,别说我,恐怕任何防护性的咒语对他来说都不会起作用,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最起码我不会让他折磨我,”伽蓝冷静的分析,“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认为,如果我真的触及了父亲的底线,他会毫不留情的杀死我。”
雷古勒斯表示赞同,“无论是贝拉还是你,恐怕在他心里都没有什么份量,他似乎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只是单纯的利用。”
“所以,”伽蓝踌躇了一会,看着雷古勒斯,嘴巴几次张开又合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巴蒂哥哥还是他最忠诚的仆人吗?”
“我不知道,”雷古勒斯表情有些苦涩,“他没有和我再提起黑魔王的任务,我能感觉他在防备我。”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拉巴斯坦突然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把少女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巴蒂是怎么逃出去的?那天黑魔王来阿兹卡班释放我们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但是我记得他进了阿兹卡班不到半年就死了。”
“他经常在牢房里哭着喊妈妈,”拉巴斯坦撇撇嘴,“我们那一层经常听到他的尖叫声,不过没多久他就安静下来了,我猜他快死了。”
“我只知道个大概,好像是老克劳奇做的,”雷古勒斯说,“法律执行司司长权力不小。”
“老克劳奇在探监时,用复方汤剂把巴蒂哥哥和他身患绝症的母亲调换了,”伽蓝说,“摄魂怪是瞎子,看不清人类的长相,它们只能嗅到一个健康人和一个将死的人走进阿兹卡班,又嗅到一个健康的人和一个将死的人离开阿兹卡班,老克劳奇偷偷把装成他母亲的样子的巴蒂哥哥带了出去,以防有犯人从门缝里看见。”
拉巴斯坦惊呆了,“还有这种操作!说好了一起坐牢呢?他半年就出去了!”
“别羡慕他,甜心,”伽蓝叹了口气说,“老克劳奇把他带回家里,对他用了十三年夺魂咒,他只能从早到晚穿着隐形衣。”
雷古勒斯感叹道,“巴蒂是阿兹卡班越狱第一人,但他们都以为我兄长才是,还把他描述成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魔,黑魔王的忠实信徒,我觉得他有点冤啊。”
“和西里斯联系上没有?”伽蓝关心的问,“找个机会,我们恢复他的名誉吧,我父亲也不喜欢彼得,他对父亲更谈不上忠心,把他捉了算了。”
“西里斯如果能听到你的话,一定会感动的,”雷古勒斯点点头,“虽然联系上了,但他现在不方便暴露在人前,魔法部猜测他躲在中国西藏,凤凰社的人有意识的把他们的注意力往这个方向引。”
“你投靠邓布利多了吗?”旁听的拉巴斯坦受到了惊吓,“虽然我早就知道你背叛了黑魔王,但是这不像你啊,雷尔,邓布利多的理念和我们可一点也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雷古勒斯说,“但是我跟邓布利多的目标是一致的,黑魔王想杀我,你总不能让我束手就擒吧?”
拉巴斯坦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我知道你对我父亲也没有多大忠诚,你只是坚持纯血至上而已,”伽蓝轻抚他的脸颊,“你也知道了,他是个混血,他的口号是在欺骗纯血家族,我会找个机会为你恢复身份,让你脱离食死徒的行列。”
“但是我不可能做白巫师的,我也不会倒向凤凰社和邓布利多的立场,”拉巴斯坦有些抗拒的样子,“我在阿兹卡班这么多年,我恨不得杀光这些魔法部的走狗。”
“我不要求你倒向任何立场,何况现在,凤凰社和魔法部的立场出现了分歧,魔法部不肯承认我父亲回来的事,现在他们和凤凰社斗得不可开交,”伽蓝安抚的说,“我只需要你待在我身边,为你恢复身份,只是为了日后你能出现在阳光下,要知道你的通缉令还贴在大街小巷呢,一千个金加隆。”
“拉布还挺值钱的,”雷古勒斯兴致勃勃的说,“我记得你在三强争霸赛和哈利·波特并列第一才拿了一千个金加隆。”
“多亏了巴蒂哥哥,那袋金加隆就在我的房间里,”伽蓝思索了一会,说道,“当成他的日常开销吧,总不能让他在老宅白吃白喝。”
“布莱克有钱,”雷古勒斯高傲的扬起头,“养十个巴蒂都不是问题。”
“有机会我们也去金库走一趟,”拉巴斯坦亲亲她的额头,“看看金库里有没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拿一些首饰也好。”
“我突然想起来,贝拉金库的钥匙一直在我这里,”伽蓝皱了皱眉,“她一直不让我去她的金库,说里面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能是布莱克或者莱斯特兰奇的贵重饰品,”雷古勒斯猜测道,“她是长女,嫁妆不少,你真的很有钱。”
“雷也很有钱,我去过他的金库,”伽蓝想到了五年级那年,他们一起去过古灵阁,跟拉巴斯坦开了个玩笑,“但是雷,恐怕你不能和我一起去,除非你喝复方汤剂,不然我就要在对角巷大开杀戒了。”
“那就再等等,”拉巴斯坦按捺住和她一起去对角巷的冲动,“等黑魔王的势力不再隐藏的时候,我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伽蓝开心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撒起娇来,就像三年级时,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那样。
雷古勒斯四处瞄了瞄,忙不迭从花盆里抓了一把飞路粉,冲向壁炉。
为什么他总是吃狗粮!
他愤怒的把粉末丢进火焰里,等火苗变成鲜绿色,跨了进去,呼的一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