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是不是前世的冤家,这天下了课,伽蓝正在走廊看书的时候,一脸阴沉的哈利·波特刚好穿过走廊准备去草药课的温室,就被德拉科叫住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波特?”德拉科坐在一颗大树上,嘲讽的说,“我跟我爸打了赌,我说你最多在比赛里能撑十分钟,他不同意,他说最多五分钟。”
说完,德拉科跳下树,和他的两个死党炫耀了一下胸口的徽章,那些徽章上都印着相同的文字,一个个鲜红的字母在闪闪发亮,像着了火一样:
支持伽蓝·布莱克——霍格沃茨真正的勇士!
看到哈利走近,德拉科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另外一行字,闪着绿莹莹的光:
波特臭大粪!
高尔和克拉布怪声怪气的大笑起来,他们附近的每个同学都按了按自己的徽章,最后周围到处都闪着那行刺眼的字——波特臭大粪。
“我可不管你爸怎么想,马尔福!”哈利·波特怒吼道,“他卑鄙,残忍,而你可悲到家了。”
“闭嘴,德拉科,”伽蓝合上书来到树底下,厌烦的说,“把那个徽章摘掉。”
但是德拉科已经气愤的掏出魔杖准备偷袭转身离开的哈利·波特,“你说我可悲?”
“不许这样!小子!”穆迪突然出现打断了他,“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
说完,他念了个无声变形咒,把德拉科变成了一只趴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的白鼬。
此刻这里一片可怕的寂静,除了穆迪,谁都不敢动弹,他转头看向哈利·波特。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怒冲冲的问,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没有,”哈利·波特激动的说,“没有击中。”
“肮脏,卑鄙,胆小鬼,下黑手!”他控制着那只白鼬上下飞来飞去。
“穆迪教授!你在做什么!”气喘吁吁的麦格教授从走廊跑出来,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上下翻飞,不停惨叫的白鼬,“这是个学生吗?”
“严格来说,是只白鼬。”说完,魔杖一点,白鼬飞进了克拉布的□□里,一旁的高尔连忙上前想拿出白鼬,却被咬了一口。
等白鼬从克拉布的裤腿爬出来时,麦格教授立刻施了恢复咒,德拉科缩成一团,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黄色头发披散在他此刻红的耀眼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边逃跑边嘴硬的喊,“我会告诉我爸爸的!”
“你在威胁我吗?”穆迪好像被激怒了,气冲冲的追了过去,“我知道你爸的事,告诉你爸,穆迪正在盯着他儿子!”
“阿拉斯托,我们从来不用变形咒惩罚学生,”麦格教授有气无力的说,“难道邓布利多没告诉过你吗?”
“好像说了吧,”穆迪漫不经心的敷衍了一下麦格教授,又对着躲在伽蓝身后的德拉科怒吼,“这事没完!”
他撂完狠话,转身看着哈利·波特,“孩子,跟我来。”
二人走后,伽蓝皱眉把德拉科的徽章摘掉了,“这是你们做的?”
“伽蓝,”德拉科垂头丧气的说,“我就是看不惯波特那小子,而且也想给你出口气。”
“我觉得他还好,”她缓和了脸色,“我不在乎他会不会和我竞争三强杯,反正我跟他无论谁获胜都是霍格沃茨的荣誉。”
“穆迪那个老疯子…”德拉科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我一定会告诉我爸爸的,他是校董,我要让我爸爸开除他!”
“卢修斯也没有办法,穆迪是个退休的傲罗,”伽蓝头痛的说,“没事不要招惹他,毕竟卢修斯之前是个食死徒。”
不过她是真的很羡慕德拉科,因为纳西莎和卢修斯十分宠爱他们唯一的儿子,甚至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结果把德拉科宠成这副傲娇臭屁的样子。
下午时,麦格教授来到了魔咒课教室。
“布莱克同学,请你出来一下。”
“什么事情,教授?”她纳闷的问。
“去吧伽蓝,我想是勇士拍照。”弗利维教授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教室里的同学都热烈的鼓起掌来,伽蓝微笑着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厅的台阶上时,她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要照相,教授?”
“会登在《预言家日报》上,”麦格教授说,“你们还需要检测魔杖。”
“祝你好运。”麦格教授说完,示意她去到那个房间里。
伽蓝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较小的教室,大多数课桌都被推到了教室后面,留出中间一大块空地,不过有三张课桌互相对接着,摆在黑板前面,上面盖着一块长长的天鹅绒。
在天鹅绒覆盖的课桌后面,放着五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卢多·巴格曼,他正在跟一个穿着一身洋红色长袍的女巫交谈,克鲁姆跟往常一样阴沉着脸,站在一个角落里,不跟任何人说话。
芙蓉正在和哈利·波特交谈,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架微微冒烟的黑色大照相机,正用眼角注视着芙蓉。
“啊,你来了!布莱克小姐!”卢多·巴格曼热情的招呼她,“进来吧,检测魔杖的仪式马上就开始了,其他裁判员很快就到。”
"检测魔杖?“哈利·波特不安的问。
“我们必须检查一下你们的魔杖是否功能齐全性能完好,因为在以后的比赛项目中,魔杖是你们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说,“专家正在楼上和邓布利多交谈呢,之后我们还需要再照几张相片。”
“这位是丽塔·斯基特,”他说,指了指那位穿洋红色长袍的女巫,“她正在为《预言家日报》写一篇关于争霸赛的小文章。”
“也许并不是小文章,卢多。”丽塔·斯基特说着,眼睛还盯着哈利·波特。
她的头发被弄成僵硬的怪里怪气的大卷儿,和她那张大下巴的脸配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别扭,还戴着一副镶着珠宝的眼镜。
“在我们开始前,我能不能跟哈利谈几句话?”她问巴格曼,但眼睛仍然牢牢的盯着哈利·波特,“年纪最小的勇士,你知道的,为了给文章增加点儿色彩。”
"没问题!”巴格曼大声说,“就是不知道哈利是否反对?”
“嗯。”哈利·波特说。
“太好了。”丽塔·斯基特说完立刻就把他拽出了房间。
等邓布利多带着哈利·波特回来时,伽蓝三人已经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等了好一会了。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奥利凡德先生,”邓布利多在裁判席上坐下,对四位勇士说,“他要检查你们的魔杖,确保魔杖在比赛前状态良好。”
“德拉库尔小姐,你先来,好吗?”奥利凡德先生说着,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
芙蓉·德拉库尔轻盈的走向奥利凡德先生,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了他。
他像摆弄指挥棒一样,让魔杖在修长的手指间旋转着,魔杖喷出许多粉红色和金色的火花。
“不错,”他轻声的说,“九英寸半,弹性很好,槭木制成,里面含有…”
“含有一根媚娃的头发,”芙蓉说,“是我奶奶的头发。”
“没错,”奥利凡德先生说,“没错,当然啦,虽然我本人从未用过媚娃的头发。”
“很好,很好,状态不错,”奥利凡德先生说,把魔杖递给芙蓉,“布莱克小姐,轮到你了。”
“啊,这是我的产品,是不是?”伽蓝把魔杖递过去时,奥利凡德先生说,比刚才兴奋多了,“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里面有一根火龙的神经,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黑刺李木制成,不得不说,这种木材魔杖的主人大多都成了傲罗,嗯,不错,质地坚硬。”
伽蓝点点头。
奥利凡德先生用手指捋过魔杖,显然在检查上面有没有擦痕和碰伤,然后,他低声念道,“Orchideous! ”一束鲜花绽放在魔杖头上。
“很好,状态极佳。”他把盛开的兰花和魔杖一起递给伽蓝,又去检测剩下两人的魔杖。
照完相后,时间已经临近晚饭的时候了,邓布利多友善的建议他们不用再去上课,伽蓝来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块烤土豆,就离开了礼堂。
穆迪的魔眼转动了一下,缩回了脑袋里,他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瞟了一眼四周,匆匆吃完盘子里的培根牛排,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晚上时,看着蜷缩在单人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女,小巴蒂心急的不得了。
“是什么又让你不开心了?”他焦虑的问,心里拼命祈求她不要告诉自己她想拉巴斯坦了。
“我想雷尔了。”她闷闷不乐的说。
他松了口气,坐到床边把她捞到怀里,“雷尔不能来霍格沃茨,但是我就在这里。”
“你们不一样,”她摇摇头说,“雷尔在我心里是父亲一样的存在,他符合我心里所有对于父亲的期许。”
“他爱我,陪伴我,宠着我,从未有一天离开过我,再忙也会抽时间陪我。”
“他关注我每个成长的瞬间,教会我人生的道理,”她回忆着说,脸上带出了怀念,“我不需要强大的父亲,我只需要爱我的父亲,就像卢修斯很爱德拉科一样。”
“卢修斯在你眼里是个墙头草,我知道你厌恶他,但是我真的很羡慕。”
“但是主人也爱你,”小巴蒂说,“他回来之后立刻就让我去找你。”
“我很有用不是吗?”她苦涩的说,“如果我是个五岁的,没有任何魔力的小女孩呢?父亲还会寻找我吗?”
其实小巴蒂听了她的话,觉得他们对父爱的渴望如出一辙,因为老克劳奇实在是个蹩脚的父亲。
父子关系是他的一生中的终极问题,他与老克劳奇的关系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一位严父,以及背负着重重压力,为了满足父亲的期待疲于奔命的儿子。
在他努力成为父亲期待中的那个好孩子时,老克劳奇没有把骄傲和爱意传达给他,在他成为食死徒后,老克劳奇如同甩掉烫手山芋一样急不可耐的当众与他割席,甚至没有表现一点苦涩与疼惜。
在老克劳奇当着整个魔法界的面怒吼:“你不是我的儿子,我没有儿子!”的那一刻起,对他而言,老克劳奇再也不是他的父亲,他已没有父亲。
如果他真的死在阿兹卡班,那倒还无所谓,可老克劳奇偏偏又把自己从阿兹卡班换回来,他既没做点什么来弥补父子关系,也没能还清他过去在教育儿子方面欠下的债,而是采取了一个最火上浇油的方式——
对自己使用夺魂咒,把他牢牢控制在家里。
在阿兹卡班和夺魂咒带来的绝望和崩溃之下,他在情感上完全倒向了他的精神父亲黑魔王,至此,黑魔王最忠实狂热的仆人小巴蒂·克劳奇,正式诞生。
但是伽蓝的话又让他忍不住思考了更多。
黑魔王爱他的女儿吗?
当年他们都在O.W.Ls拿了12个O,老克劳奇知道这件事后,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自己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满意,但他会有越来越多的期待加诸在自己身上。
那么黑魔王呢?有夸赞过她吗?
为什么她也会觉得她的父亲也不爱她呢?
她在雷古勒斯身上寻找父爱的行为,和他在黑魔王身上寻找父爱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能是出神太久,伽蓝在他怀里拱了拱,“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想要得到父亲的爱。”
“我愿意为他做事,甚至违背自己的理念和道德,”她说,“其实我没有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一开始我以为我是莱斯特兰奇的女儿,但是父亲出现的那一天,他对我用了生长咒语,我才发现,原来我不仅仅是没有名字,我连身份都没有。”
“我只是期盼得到一点点爱而已,像贝拉那样就可以,”她自言自语的说,“母亲很爱父亲,她的爱只分了很少给我,甚至为了父亲,抛下我进了阿兹卡班。”
“父亲死后,无论你们是以何种理由去寻找父亲,但你们都做了同样的事,”她平静的总结说,“那就是你们都抛弃了我。”
“只有雷尔知道我还是个孩子,我需要人陪。”
说完,她的眼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