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伽蓝下楼时,哈利已经谈完事情,和罗恩、赫敏回到了房间里,迪安在鼓捣收音机,而卢娜正在门外饶有兴致的观察阿尔卑斯山脉的风景。
拉巴斯坦递给她一个猪舌三明治,伽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明显是还在生气,倔强的推开了他的手,目光转向大儿子。
已经一岁半的洛希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冲向她,“妈妈!妈妈!”
“洛希!”伽蓝抱起自己儿子,虽然他父亲是个无耻之徒,但她对这个满怀期待降生的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从她会说话起就一直念叨着要嫁给雷,十几岁时她就想着要跟他组建家庭,但分离了漫长的十四年,他们才如愿以偿的在一起,就像她年少时幻想的那样,他们又拥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拉巴斯坦看着他们母子互动,眼珠一转,突然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
“差一点你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如果不是我阻止了你和那个叫斯卡比奥的家伙,没准洛希就不是我的孩子了。”
“你胡说!”伽蓝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我那是为了气气你,你说会永远陪着我,却在收到那封情书时犹豫了,你这个骗子!后来我原谅了你,还要怎样!”
“那不是犹豫,”拉巴斯坦委屈的解释道,“是你撞了我,那就像撞进我心里,所以我在想…我在想…我喜欢你,我在思考这件事,根本没注意情书。”
伽蓝脸红了一瞬,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抱着儿子挡在身前。
“爸爸!”洛希响亮的叫了一声,发现自己来到了父亲的手臂上,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陪自己玩扫帚。
但拉巴斯坦只是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小坏蛋,快帮父亲哄哄你母亲,让她不要再翻旧账了。”
伽蓝被他的无耻震惊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是谁在翻旧账,昨晚还报复我…”
“那我们都不翻旧账了,好不好?”拉巴斯坦把儿子交给小精灵照顾,执着的继续把三明治递到她嘴边,“快吃吧,一会你不想去看看奥利凡德吗?”
伽蓝的确很想去跟奥利凡德沟通一下,她点点头,就着他的手恨恨的咬了一口三明治。
“西里斯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那家伙一直没回来,雷尔好像等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我才看到他回阁楼休息,”拉巴斯坦说,“别太担心了,布莱克的战斗力很强,你见过的,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能把斯内普吊起来。”
“但是格雷伯克是狼人,”她皱着眉说,“这是个渣滓,经常袭击小巫师,据说他还吃人。”
“你父亲手下真是什么人都有,连贝拉对此都非常不满,”拉巴斯坦冷哼一声,“我看他可不像纯血至上的样子,现在他完全靠法力压制手下,不然那些食死徒早就跑了,你猜他复活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过了那些没有寻找他的‘道貌岸然者’?”
不等伽蓝回答,他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那是因为你父亲知道,如果他不原谅这些不忠心的仆人,他就没什么可用的人了。”
“是不是很后悔做了食死徒?”伽蓝看他不屑的样子,冷不丁问道。
“后悔?不,我不后悔,”拉巴斯坦的表情有些惊讶,挑高一边眉毛看着她,“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呢?这件事我永远也不会后悔,正因为莱斯特兰奇是食死徒家族,贝拉才会心甘情愿的嫁过来,又毫无防备的把女儿交给我抚养,为了让你嫁给我,一直留在我身边,做食死徒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我只是看清了你父亲的真面目,想要退出食死徒罢了,但我是不可能把女儿还给他的。”
“我最后悔的就是在你小时候总是试图给黑魔王说好话,让你那么渴望他,明明你一直都认为我更像你父亲。”
“但你是我的丈夫,或许也没有太大区别,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伽蓝吃完了三明治,又靠进他怀里发动甜言蜜语,“谢谢你,雷,你真好,我好爱你。”
“我总有种感觉,你下一句话可能就是,‘等我长大了一定嫁给你’,”拉巴斯坦哈哈大笑,“你小时候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我没有食言,”她撅了撅嘴,“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同学们都想着长大以后要做强大的巫师或者成为魔法部部长,但我只想嫁给你,以后成为莱斯特兰奇夫人。”
“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母女嫁兄弟,”拉巴斯坦笑得越来越猖狂,“贝拉是你的嫂子,你嫁给我之前,她才是莱斯特兰奇夫人,现在别人都叫她大莱斯特兰奇夫人,真不知道今时今日她作何感想。”
“坏蛋,不要再说这种话。”伽蓝脸红红的把头埋在他胸口上。
“我们去看看奥利凡德吧,他应该醒了。”拉巴斯坦欣赏了一会她的娇态才不再逗她,转移话题。
伽蓝点点头,二人走到楼上,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说。
魔杖制造者躺在远离窗户的一张单人床上,他己经被监禁在马尔福庄园的地牢里一年多了,伏地魔时不时就会去拷问折磨他,骨头都从这位老人面黄肌瘦的脸上突了出来,深陷的眼眶中,一对银色的眼睛大得吓人,露在毯子外的手如同骷髅。
“奥利凡德先生,很抱歉打扰您。”伽蓝说。
“亲爱的孩子,”奥利凡德的声音很虚弱,“你救了我们这些人,我以为我们都会死在那里,这份恩情今生…今生都难以报答...”
“我很高兴能够救出你,”伽蓝轻声说,“很抱歉,奥利凡德先生,是我父亲折磨了你。”
“噢,我知道,你是神秘人的女儿,”奥利凡德低声说,“看来这两年的《预言家日报》也不是那么糟糕,总算有一些能让巫师们相信的东西了,比如说,你的立场。”
伽蓝笑了笑,有些踌躇的看着他,“奥利凡德先生,我想问您一些事。”
“什么都可以,尽管说。”奥利凡德说。
“这是我的魔杖,您给我检测过,”伽蓝把自己的魔杖递了过去,“您说魔杖选择巫师,可是只有大多数食死徒才拥有黑刺李木魔杖。”
魔杖制造者拿起魔杖,放在他那银白色的眼睛前,在指关节间转动着,并轻轻的弯了弯。
“没错,但同样适合傲罗,比如隆巴顿夫人就是黑刺李木的魔杖,”他说,“十又四分之一英寸,火龙的神经,虽然是水滴串起来的形状,但是质地坚硬,不能弯曲。”
“我一直以为这根魔杖不可能找到主人,因为它非常矛盾,”奥利凡德把魔杖还给她,“黑刺李木和火龙神经的结合让它非常适合战士,并且善于施放黑魔法,尤其是火系魔法,但是这根魔杖的性格十分独特,所以我才把它雕刻成了水滴形状,因为它喜欢温柔的女巫。”
“但是温柔的、会用黑魔法甚至火系魔法的强大女巫?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很多年它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主人,我以为它不会卖出去了,“奥利凡德吸了口气,“但是那天你拿起了它,黑刺李木结出了果实,噢,我知道它遇到命中注定的女巫了,请原谅——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神秘人的女儿,但我认为你可能会追随他,毕竟傲罗虽然喜欢黑刺李木,但杖芯可能是凤凰羽毛或者独角兽毛。”
“您说得好像魔杖本身就有自己的想法似的,”伽蓝若有所思,“难道它们能为自己考虑?”
“魔杖选择巫师,”奥利凡德说,“我们这些研究魔杖的人一直都很明白这一点,巫师和魔杖之间有最紧密的联系的时才会有最好的效果,这种联系很复杂,首先是彼此的吸引,然后互相适应,在这过程中,魔杖向巫师学习,巫师也向魔杖学习。”
“那么,奥利凡德先生,”伽蓝微微侧头看他,目光中突然带上了审视,“我想知道老魔杖的事。”
奥利凡德的脸色突然变了,在雪白的枕头的衬托下,他脸色苍白,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充满了恐惧。
“我…你们…”奥利凡德嘶声说道,他哀求的看向伽蓝和沉默不语的拉巴斯坦。
“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父亲曾因为这根魔杖拷问你,”伽蓝平静的说,“噢当然——身为他的女儿,我自然会知道一些事。”
奥利凡德看起来很害怕。
“他折磨我,你必须理解!那是钻心咒!我…我别无选择,只能告诉他我所知道的,那根魔杖的事。”
“我理解,”伽蓝柔声安慰他,“你告诉了他那根魔杖在格里戈维奇那里,对不对?”
奥利凡德看起来很惊恐,他缓慢的点了点头。
“是的,他问过了,”奥利凡德低声说,“他想知道我知道的一切——关于死亡之杖,命运之杖,老魔杖的一切。”
“黑魔王——你的父亲,”奥利凡德惊恐的小声说,“一直对我为他做的魔杖很满意…是的,凤凰羽毛,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长,直到他发现了哈利·波特的魔杖跟他的魔杖杖芯之间的联系,所以他要找到另一根更强大的魔杖,他认为老魔杖会让他如虎添翼,所以他发誓要得到它。”
“老魔杖的历史充满血腥,因为它是最不忠诚的魔杖,可以通过血腥的杀戮行为更换效忠的巫师,可能因为它太让人着迷,唤起了巫师们潮水般的激情,让他们着了魔似的追寻它,”奥利凡德说,“它非常强大,在不适合的人手中非常危险,对所有我们这些研究魔杖力量的人也有着难以置信的吸引力。”
“但是,”奥利凡德低声说,“但是,并不是我告诉他魔杖在格里戈维奇手里的,因为这是一个谣言,很多很多年以前,早在你出生以前,我相信是格里戈维奇自己散布了这个消息,你可以看到这对生意多么有利,人们会认为他在研究和复制长老魔杖的性质。”
“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东西,奥利凡德先生,”伽蓝点点头,“布莱克家族的小精灵克利切会一直照顾您,在我这里您是绝对安全的,我现在就离开,您好好休息。”
奥利凡德看起来似乎受到了打击。
“他折磨我!”他喘着气叫道,“钻心咒…你无法想象的…”
“是的,我知道,”伽蓝平静的说,“我当然知道钻心咒,我的魔杖很适合施放黑魔法,不是吗?请好好休息吧,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奥利凡德听到这句话,看起来更懊恼了,恹恹的神情出现在那张深陷下去的脸上,不过伽蓝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还有些探究的意味。
“但是你也保护了我,亲爱的孩子,你…”
“当然,您就一直住在这里吧,等到外面绝对安全为止。”伽蓝说完,起身和拉巴斯坦轻轻带上了门。
“蓝,你是怎么想的?你要那根老魔杖?”拉巴斯坦瞄了瞄四周,低声问。
“我还不确定,但是我不想让它在父亲手里,这根魔杖威力太大了,”伽蓝拧着眉,思索了片刻说道,“通过谋杀更换主人…这根魔杖必须在最强大的巫师手里才能保证它不再掀起血雨腥风,邓布利多已经去世了,除了父亲,恐怕只有我才能拿着它而不被其他巫师杀死。”
“你总是这么善良,”拉巴斯坦讨低低的叹息一声,“其实没有人能威胁到你,而且你的父亲目前是魔法界的统治者,没有人能跟你对抗,但你总是会担心其他人,担心这个世界。”
“你总是把我想得这么好,”伽蓝被他逗笑了,“如果我真的那么悲天悯人,那么我早就跟凤凰社站在一边了,但是我没有。”
拉巴斯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妻子。
霞慕尼是个小镇的名字,但是在这个充满战火硝烟的年代,似乎有些温馨。
并非黑魔王的魔爪没有伸向瑞士,而是这里有当代最强大的女巫,这个美丽的小镇得到了她的庇护,山下那些麻瓜牧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复着他们安详平静的生活。
而到处散播恐惧与绝望,在欧洲大□□虐的摄魂怪无法侵入这里——身为黑魔法生物,他们本能的认为这里十分危险。
拉巴斯坦伸手摸摸妻子依旧美丽的脸颊,她今年只有22岁,当然她的真实年纪不止于此,但她依然就像二十年前在他怀中的小孩子那样单纯可爱。
两人亲亲热热的黏糊了一会,门外的卢娜突然惊呼出声,“这是?是哈利的教父吗?”
伽蓝转头看向门口,哈利已经听到了动静,迅速打开房门飞奔下楼梯。
雷古勒斯睡得不太安稳,甚至连衣服都没脱,此刻看起来有些皱皱巴巴的,但他毫不在意,从阁楼里钻出来后迫不及待的跟在哈利身后,迎接自己的兄长。
“巴蒂哥哥?”金发身影踏入客厅时,伽蓝惊喜极了,飞下楼梯落进他怀里,连忙上上下下的检查他的身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你父亲最近很高兴,没什么事安排我做,”小巴蒂搂着她,语气十分得意,“宝贝,别蹭到了,这不是我的血,是布莱克的,我把他带了回来。”
伽蓝这才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小巴蒂的袍角正在往下滴血,已经在木地板上汇成了一个红色的小水坑。
“闪闪,拿白鲜来,交给雷尔。”
闪闪拿着白鲜冲进了客厅的人群之中,罗恩和赫敏也离开了房间,向着小天狼星而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拉巴斯坦纳闷的看着情敌,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巴蒂,你居然会管他的死活?”
“我当然不想管,”小巴蒂意味深长的说,“但是我怕我不管,我们的女人就要出手了。”
他脱掉食死徒的兜帽长袍,扔给一边准备接手的闪闪,这才坐到沙发上,示意二人也坐下。
“布莱克跑到马尔福庄园附近了,他跟格雷伯克打了一架,受了伤,又遇到了三个来领金子的搜捕队的渣滓,他们一起围攻他,差点惊动了卢修斯,”小巴蒂说,“没办法,我刚好幻影显形落在庄园门口,看到了他们打斗,废了一点力气,给那几个渣滓用了强力遗忘咒,把他带了回来。”
“他可真是个格兰芬多,居然不先回来找我,”伽蓝气愤的喊道,“就算双面镜在哈利手里,他联系不到我,最起码也该回来搬救兵吧?结果他一个人做这种事!”
“别埋怨我,伽蓝,”小天狼星听到了她的话,微弱的说,“我很担心哈利,怕来不及…”
“你这是关心则乱!”雷古勒斯用力把白鲜倒在伤口上,疼得小天狼星嗷嗷直叫,“幻影移形才能用多少时间?你这该死的狗东西!”
“我跟格雷伯克打了很久,这些伤就是他抓出来的,幸好他不是变身状态,”小天狼星忍着痛苦说,“你要是不会上药就换哈利来,啊!痛!”
“痛就对了,”雷古勒斯冷笑一声,“能让莽撞的格兰芬多感受痛苦,精明的斯莱特林愿意效劳。”
伽蓝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她看看一左一右在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感觉自己被可怕的斯莱特林包围了。
哈利也觉得他的教父需要吃点苦头,强忍着心疼没有吱声。
而赫敏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手足相残的悲剧,她闭上了眼睛。
罗恩左看右看,跟迪安勾肩搭背的回了二楼的房间了解外面的情况去了。
只有卢娜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噢,布莱克先生,我觉得你有点惨,如果你去我家,我就给你看看那只角,我想这会对你有帮助的,爸爸写信告诉我的,我还没看过呢,因为食死徒把我从霍格沃茨特快上劫走了,我圣诞节也没回家。”
“卢娜,我们告诉过你了,”赫敏无奈的睁开眼睛,“我们去过你家,那只角已经破了,并且它是毒角兽身上的,而不是什么弯角鼾兽。”
“才不是呢,它绝对是弯角鼾兽的角,”卢娜严肃的说,“我爸爸说了,它到现在还不能重新组合,它们自己进化。”
赫敏摇了摇头,洛夫古德父女一直神叨叨的,等她发现小天狼星似乎已经没什么大碍后就无力的回了房间,毕竟她还是有些虚弱。
“什么是弯角鼾兽?”伽蓝纳闷的问。
“一种神奇动物,嗯,本来我和父亲想去瑞典寻找这种神奇动物的,”卢娜失落的说,“可是我们没有找到。”
“因为那是虚构的。”哈利补充。
雷古勒斯给小天狼星上完药,和克利切把他送进了小阁楼里,看样子短时间是不会出来了,但是他拉上帐幔之前,还是郑重的感谢了小巴蒂。
无论小巴蒂想不想救小天狼星,但他最终还是把小天狼星救了回来,不是吗?
不然一旦让搜捕队进入马尔福庄园那扇铁门,卢修斯就会被惊动,同样的,住在那里的贝拉也会发现小天狼星。
搜捕队由魔法界那些底层的渣滓构成,以追捕逃犯为名,每天都在抓一些麻种巫师送到马尔福庄园换金子,小天狼星身为凤凰社成员和救世主哈利·波特的教父,当然十分值钱,这也是搜捕队和格雷伯克对他穷追不舍的原因。
雷古勒斯和哈利消失在小阁楼之后,小巴蒂心情很好的看着两个孩子,艾斯已经坐了起来,正好奇的盯着自己的父亲,莉娅还在像个蒲绒绒一样滚来滚去。
“其实除了怕你担心之外,我更想让波特欠我一个人情,”小巴蒂抱起脾气温顺的女儿,低声说,“这样他就再也不好意思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受够了。”
“但是你帮了他们,凤凰社的人会记住的,”伽蓝凑近了两父女,亲了他们一口,“直到现在我才松了一口气,你终于不再盲目的效忠我父亲了。”
“我有妻子,也有儿女,”小巴蒂眯着眼睛感受她的体贴,“你们都很爱我,这已经足够。”
拉巴斯坦打开了窗户,他们久久的站在那里,阿尔卑斯山脉的景色一如既往的壮美,微风拂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