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0月31日,万圣节前夜。
一大群活蝙蝠绕着施了石头天花板飞来飞去,同时还有几只南瓜雕成的小人儿被放置在房子每个角落里,银发女人坐在温暖的炉火边,听着雨点轻轻敲打窗户,玻璃上的纸蜘蛛就像活过来了,微微颤抖着腿。
小巴蒂下楼时,就看到母亲的侧脸上荡漾着笑意,他走过去,蹲下身趴在母亲的膝盖上,果不其然,一只温柔的手落在他头上,轻抚他的金发。
他微微眯着眼睛,回想今年夏天又在马尔福庄园见到了伽蓝,也许她就快原谅自己了,到时候她会像母亲这样用手描绘他的五官,纤细手指在他头发中穿梭。
“妈妈,”小巴蒂抬头看她,下巴在她腿上蹭来蹭去,“以后你想去哪里?我知道,你不想在这儿一辈子。”
“我觉得这里很好,因为有你和你父亲在,”阿洛抿嘴笑了,“不过要是有机会,再过一二十年,我可能会去瑞士,那里是以前我看世界杯的地方,我喜欢那儿的风景。”
“我带你去…”
“不,宝贝,”阿洛惊讶了一瞬,柔声道,“我和你父亲去,虽然听起来有点难过,但是你总会有自己的家庭,我这个老太婆不能住在你们的房子里,万一她嫌弃我…”
“怎么会?”小巴蒂心说,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的母亲呢?他相信,热忱的相信,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每个渴望爱的孩子都拒绝不了她的温柔。
“那我跟你走了,你父亲怎么办?”阿洛抚摸儿子带着雀斑的那一小块皮肤,开了个玩笑,“他又老又倔,脾气硬邦邦,还那么严肃,没有我,他可怎么办呢?”
“反正闪闪不会违抗他的命令,让她照顾父亲吧,”小巴蒂提起父亲时很冷淡,突然画风一变,撒着娇说,“我想让你陪我,妈妈,好不好?”
阿洛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表情期待中还有点委屈,像个执着索要糖果的小孩子,刚想答应,门口就传来了一声冷哼。
“想得美。”
巴蒂动作生硬的解下斗篷,递给一旁的米莉,大步往母子面前走来,他的魔杖指着自己,身上立刻变得暖烘烘了,这才把妻子拉起来,小巴蒂被他弄得猝不及防,身体往后仰,坐在地上瘪了瘪嘴,借着额头上散落的头发遮挡,怨恨的看着父亲。
“巴蒂,”阿洛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口,又瞪了他一眼,“干嘛这样…”
巴蒂看到她这娇滴滴的一眼,连埋怨的表情都这么好看,他呼吸粗重了几分,但顾着儿子在场,又咳嗽着掩饰情绪,僵硬的说,“阿洛,今天有太妃糖苹果吗?”
“有,你最喜欢苹果了,我记着呢,”说完,阿洛打量着儿子,见他没什么事情才松了口气,“走吧宝贝,我们吃饭去。”
厨房的桌子中间放着一盏南瓜灯,蜡烛火苗在南瓜的空腔里微微跳跃着,阿洛切了一块南瓜蛋糕递给儿子,又倒了一杯热苹果西打放在丈夫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很开心,总觉得会有好事发生,我…”
阿洛话还没说完,小巴蒂突然觉得左手臂一阵灼痛,他强压住扭曲的表情,打断了她的话,“妈妈,我好像有点闹肚子了!你别等我!”
“哎宝贝——”
巴蒂望着儿子跑上楼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现在很庆幸这个越长大越不讨喜的儿子今天不会打扰他和妻子的万圣晚餐了,他把站起来的阿洛压回椅子上,“好啦,别管他了,一会儿他没事就会回来了,快吃饭。”
阿洛思索了片刻,又见丈夫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笑着点点头。
“巴蒂…”
“阿洛…”
两个身影在南瓜灯昏暗的光线中越靠越近,等小巴蒂披上斗篷再次下楼时,他没心情关注厨房里黏黏糊糊的父母,满心满眼都是寻找他的主人——他的黑魔标记失效了。
他最后望了一眼依偎的父母,完全没想到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健康的母亲,以及意气风发的父亲。
他走入茫茫夜色中,黑暗吞没了他。
1981年11月初,阿德湖森林。
清晨的阿德湖森林沉睡在一片寂静之中,这里有很多豆木,走进这座森林就仿佛潜入了一片斑驳的绿色海洋,虫鸣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在空气中回响。
飞鸟掠过天空时,发出清脆动听的叫声,黇鹿和小麂时不时在林中出没,偶尔还会踩到小林姬鼠挖的洞。
四个身穿兜帽长袍的人影围在一棵倒塌的大树附近,盯着树上的破衣架。
“这就是那个门钥匙,”罗道夫斯说,“我在他们房子外面偷听到的。”
“那就等着我们亲爱的弗兰克来给我们送黑魔王的消息吧,”贝拉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干得不错。”
突然,她的笑容僵住了,“我女儿呢?”
她转向拉巴斯坦,语气急迫的问,“伽蓝呢?你那天带她去了哪里?”
“你终于想起她来了,”拉巴斯坦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的说,“她没办法再去霍格沃茨,已经被我送回瑞士了,现在很安全,你就放心吧!”
贝拉恶狠狠的瞪着他,但脸涨红了,表情怎么看怎么心虚,“什么叫终于啊?我是担心她的父亲!你确定没问题吗?她又变回了五岁,谁去照顾她?要不你先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拉巴斯坦提高了音量,“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很可靠的人隐藏了她的身份,毕竟黑魔王的仇家还是挺多的,你也知道,我们必须先找到他,才能让伽蓝平安的生活,她现在太小了,魔力不受控制。”
贝拉看到小叔子谴责的目光,想到他帮自己拉扯大了女儿,马上住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这样,还是巴蒂去把隆巴顿引过来,他速度比较快,”罗道夫斯冷静的说,“拉布,你配合他,为了保险我在中间等你们,贝拉你就在这里。”
贝拉点点头,在食死徒的团体中,她一般是执行者的角色,便没有反驳更为镇定的丈夫。
“行,走吧,”拉巴斯坦转身,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巴蒂,纳闷的问,“巴蒂,想什么呢?过来啊?”
“噢,”小巴蒂回神,跟着他往森林入口的方向走去,直到看不见贝拉夫妻二人了,他才凑近了拉巴斯坦,低声问道,“伽蓝变回去了?”
“是啊。”拉巴斯坦叹了口气。
他现在憔悴得要命,恋人从17岁变回5岁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本来他们说好了等到伽蓝毕业时就结婚的,哪怕黑魔王不同意也无法阻拦他们,可是就差一年…
拉巴斯坦完全崩溃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黑魔王失踪后,他的咒语也失效了,亲眼见到变回小女孩儿的恋人之后,他就发誓一定要找到黑魔王,让恋人再拥有17岁的身体,然后他要马上和她结婚!
“那个照顾她的人靠谱吗?”小巴蒂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不经意的问,“不会伤害她吧?”
“不会,”拉巴斯坦踌躇片刻,对他说了实话,“照顾她的人是雷尔,他收养了伽蓝,两人对外父女相称。”
“但雷尔不是死了吗!”小巴蒂惊诧的望着他,“有人传闻他被黑魔王杀死了,但是我知道黑魔王没有做过这件事,他以为雷尔叛逃了,还派了很多外围食死徒搜寻他,但是一无所获,所以他猜测雷尔被凤凰社的人杀掉了!”
“这里面内情很复杂,是伽蓝救了他,”拉巴斯坦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摇了摇头,“不提救命之恩,就说这么多年的情分,我绝对信任雷尔,他会好好照顾她的,而且布莱克像莱斯特兰奇一样血统高贵,我也不担心她的生活水平下降。”
小巴蒂的嘴唇一开一合,却没有说话。
他想到去年圣诞那天,她因为自己不关心雷古勒斯把他赶走,原来是这样吗?
哪怕是从小一直跟她吵架的雷古勒斯,在她心里也比他的地位高么?
他一直温柔的对待她,像个兄长一样体贴的陪伴她,但他的温柔体贴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可能她不记得了,但他什么都没忘掉,甚至想马上就去布莱克老宅找她,他知道怎么进入格里莫广场12号,也知道那扇刷了黑色油漆的大门上,那个扭曲的银色把手,上面仍然残留着那些夏天他的指纹。
他真希望能马上拥有她,这样就不用去精心安排那些他设计的偶遇、不用努力去赢得她的芳心、不用卖力的夸张演出、没有情敌、更不用思考通往老宅的门要撞破或者闩上,她的门永远都开着,样样都来得如此自然,如此容易,就像某天夜里半梦半醒之际他顺其自然的占有她那样。
他已经来到了爱河之上,过了桥,她却连桥下的水都没见到。
“巴蒂,听到动静没有?”拉巴斯坦侧耳听了一会儿,悄声说道,“你先去,然后跟着我的方向,咱们把他引到我兄长那里去。”
小巴蒂放下兜帽,他的浅金色头发在阳光下十分抢眼,在林中快速穿梭,很快引起了弗兰克·隆巴顿的注意。
几道咒语的嗖嗖声传来,他躲开昏迷咒,引着莫名其妙的男人追着他,直到跟莱斯特兰奇兄弟回合,他们反向包抄,把隆巴顿追到那棵倒塌的大树附近——贝拉正在那里埋伏着。
当隆巴顿距离倒塌的树越来越近时,他伸手往前,希望抓到那个破衣架,但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门钥匙的前一秒,衣架消失了。
一道红光闪过,隆巴顿的魔杖飞到了解除幻身咒的贝拉手里,她高昂着头,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像水草般摇动,表情傲慢极了。
“你好,帅哥。”她狞笑着说。
“贝拉特里克斯?”隆巴顿警惕的看着她。
小巴蒂三人已经追了上来,罗道夫斯和拉巴斯坦立刻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他。
“我们一起去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贝拉得意的说,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怎么样啊?”
说完,她给三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架起无力反抗的隆巴顿,幻影移形消失在森林中。
一小时后,某处隐秘之地。
红光落下时,男人痛苦的哀嚎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地上翻滚,灭顶的痛苦剧烈的摧残他的精神。
他的叫声撕心裂肺,身体不断抽搐着,冷汗不停的从额头上滑落。
几秒钟后,贝拉大笑着放下魔杖。
“如果这都不能撬开你的嘴,那我可就没办法了,”她轻声说,语气却让人毛骨悚然,“告诉我他在哪?”
隆巴顿勉强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靠在一根柱子上,还在大口喘着粗气,没有说话。
“黑魔王在哪!”贝拉突然高声喊道,蹲在他面前,紧紧的盯着他,“你是邓布利多的走狗,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她提高了音量,又重复的问了一遍,“黑魔王到底在哪!”
隆巴顿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体痛得不停抽搐,仍然嘴硬的喊,“你别想从我这里套出话来!”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贝拉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我本来不打算把亲爱的爱丽丝牵扯进此事的。”
她在隆巴顿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继续残忍的说,“但我只能这么做了,除非你告诉我他在哪。”
“至于我们能不能捉到爱丽丝,”贝拉冷笑道,“小菜一碟。”
“说实话,”隆巴顿沉默了一会,在贝拉激动的眼神中说,“我从来就不喜欢小菜。”
贝拉的笑容凝固了,她张张嘴,没有再对他说什么,只是转头吩咐罗道夫斯,“去捉她。”
随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瘫软的隆巴顿身上,高高举起魔杖,薄唇吐出咒语,“Crucio! ”
隆巴顿又一次痛苦的嚎叫起来,惨叫声在这片空荡荡的地方不断循环着,仿佛没有尽头。
小巴蒂皱着眉头,表达了不认同,先不说弗兰克·隆巴顿是他的表哥,他祖母卡丽丝·布莱克亲姐姐的孙子,也是贝拉的远亲,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再折磨下去,隆巴顿就快精神失常了,到时候就算他想说,也没办法说出口了,这种逼供形式问不出来完全可以换一种,贝拉实在太过愚蠢。
拉巴斯坦搂着小巴蒂的肩膀向外走,他理解的说,“贝拉就这个性格,她肯定会把隆巴顿玩疯了,我们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他妻子身上吧,反正两个人都是傲罗,也是凤凰社的走狗,一会儿对付那女人,咱们让贝拉收敛一些,她会同意的。”
“这可说不定,”罗道夫斯挑了挑眉,语调十分平静,“别对贝拉抱有幻想,你还是祈祷隆巴顿的妻子嘴不像他这么硬吧。”
“那现在怎么办?”拉巴斯坦说,“去隆巴顿家里抓她?”
“守株待兔,”罗道夫斯有条不紊的安排,“隆巴顿失踪了,邓布利多肯定会通知他的家人和魔法部,到时候我们得避开其他搜索的傲罗,单独把那女人抓到,我观察他们几天了,两人感情很好,她肯定会亲自来找他的丈夫。”
“噢等等…”罗道夫斯想到了什么似的,折返了回去,“亲爱的贝拉,等等…先把魔杖放下,我需要个东西…”
“你到底要什么!”贝拉不耐烦的说,“快点!”
“我有个计划,”罗道夫斯把软成一烂泥的隆巴顿翻了个身,扒下他的外套,“这样肯定会万无一失。”
“你真机智,”贝拉扯了扯嘴角,“快去吧。”
罗道夫斯把那件外套穿在身上,又把隆巴顿的围巾拿在手里绕了几圈,这才转身跟小巴蒂二人汇合,“走吧,这下那个女人一定会上钩。”
十分钟后,阿德湖森林。
几声高高低低的呼喊声传来,小巴蒂和拉巴斯坦躲在一棵树后面,看着那女人越走越近。
她奔跑着,目光还在不停搜寻,“弗兰克!”
女人嘴里还在继续呼喊,没一会,小巴蒂看到她跑到一棵树下,摘掉了那条围巾。
“弗兰克…”她喃喃的说,转头望了望不远处,那里正躺着一个人,刚好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正脸。
她似乎是认出了丈夫的外套,立刻激动的跑上前,“弗兰克!”
“你好,美女。”罗道夫斯被她翻了过来,从地上坐起,对她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戏谑的说。
小巴蒂和拉巴斯坦从树后走了出来,他正思索着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她吐出黑魔王的下落,毕竟傲罗都会大脑封闭术,所以他想去搞点吐真剂,等他回来的时候,这女人估计也被折腾的差不多了,意志力薄弱或者虚弱时,再强的巫师也无法抵抗大剂量的吐真剂。
“Stupefy! ”爱丽丝·隆巴顿毕竟是个傲罗,战斗力强大,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魔杖,随机抽取一位幸运食死徒,很不幸的,因为金色的头发相比黑色头发太过耀眼,她选择了与众不同的那个。
小巴蒂在想事情,忘了防御,猝不及防被击倒在地,他不可置信的闭上了眼睛,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大姐,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把食死徒的智商高地解决掉了,然后面对三个没有智商的凶残打手???
妈妈救我!!!
他无声的呢喃了一句,随后什么也不想了。
罗道夫斯猛地从地上弹起,扑上去控制住了女人,拉巴斯坦夺走了她的魔杖。
就在这时,三道身影极快的落在森林里,是在这附近搜索隆巴顿行踪的傲罗,他们立刻对着莱斯特兰奇兄弟施放昏昏倒立。
拉巴斯坦还想上前带走小巴蒂,但是罗道夫斯立刻拉住了他,“别管他了,我们快走!”
二人禁锢了爱丽丝,极快的幻影移形消失了。
傲罗们无奈的摇摇头,随即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小巴蒂,摘下了他的面具,他们震惊的发现这居然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儿子!
傲罗们:emm…他一定是路过吧!
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带走了昏迷的小巴蒂,回法律执行司报告此事去了。
巴蒂:……你们不要过来啊!!!
十分钟后,某处隐秘之地。
罗道夫斯松了手,女人看到倒在地上的丈夫,连忙跑了过去。
“弗兰克!”她跪在地上摇晃丈夫的身体,用手抚摸他的脸颊,“醒醒,弗兰克!”
但隆巴顿的视线再也不能集中了。
“弗兰克!”她仍然不放弃,不停的呼唤丈夫的名字,“弗兰克,我是爱丽丝,弗兰克!”
隆巴顿的睫毛颤了颤,空洞的眼神没有焦点,望着天花板,嘴里无声的念叨着什么,当她去听时,却只是一些语不成句的呢喃。
“是我就不会浪费这个时间了,”贝拉从一个角落转出来,两只手玩着魔杖,嘲讽的说,“半个小时前他就这样了。”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但贝拉只是不在意的说,“你还真是个可人儿,对吧。”
她发出一声冷酷的轻笑,女人从地上起身,死死的看着她,“你对他做了什么?”
“别急嘛,过会儿就轮到你了,”她轻蔑的说,随后转头看向莱斯特兰奇兄弟,“巴蒂在哪?”
“我们遇到了傲罗,只能留下他。“罗道夫斯冷静的说。
贝拉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仿佛在嫌弃小巴蒂近战太弱,随后目光回到女人身上。
“好吧,让我们速战速決,”她饶有兴致的盯着女人,“你有个儿子对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纳威,纳威·隆巴顿,”贝拉继续说,语气里仿佛充满了遗慨,“可怜的孩子,还未尝人事呢。”
她突然大笑起来,对着震惊的女人恶意的说,“被我戳到痛处了吧,母爱什么的,还真是温柔。”
此时贝拉突然想到了又变回五岁的女儿,表情僵硬了一瞬,但是知道女儿此刻非常安全,她又逐渐放松下来,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我也不想再杀纯血巫师,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她难得动了一些恻隐之心,轻声说,“告诉我们黑魔王在哪,我会大发慈悲,饶纳威不死。”
贝拉兴奋的看着女人,“这个交易怎么样?”
她的魔杖不停移动,“我等你的回答。”
爱丽丝·隆巴顿看看地上的丈夫,尽管悲痛欲绝,但她的高高扬起头,直视着贝拉的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阿兹卡班的牢房也在等着你!”
贝拉的表情完全变了,立刻把刚刚因为女儿升起的那一丝怜悯抛在脑后,定定的看着这个硬骨头,抬起了魔杖,“那就随你吧,Crucio! ”
罗道夫斯哈哈大笑,立刻加入了折磨的行列,“Crucio! ”
拉巴斯坦完全没想到隆巴顿夫妇的嘴巴都这么硬,他失去了理智,也举起魔杖,帅气的脸突然扭曲狰狞,冷酷的喊出咒语,“Crucio! ”
女人凄厉的嚎叫起来,被三个人用钻心咒折磨的痛不欲生,精神立刻崩溃了,她痛苦的张大嘴巴,持续的尖叫着,额头青筋暴出,双手死死的抓挠地面,十指鲜血淋漓。
过了不知道多久,贝拉终于放下魔杖,看着地上瘫在一起的夫妻,不屑的说,“肮脏的纯血叛徒。”
正当她还要折磨昏迷不醒的隆巴顿夫妇时,几位傲罗和邓布利多终于赶到了。
几人被缴了魔杖,因为是在恶性案件的现场人赃并获,他们要被押送到魔法部,在那里被正式起诉,然后送往阿兹卡班等待审判。
与此同时,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房子里的银发女人突然愣住了。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微微抽痛,越跳越快。
“巴蒂?”
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向她席卷而来,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黑魔头已经被打败了,巫师界所有人都在庆祝,《国际保密法》在这几天无数次被违反,但是巴诺德部长很淡定,她说,“我维护我们不可剥夺的庆祝的权利。”
天渐渐黑了下来,夜空中划过高高低低的流星雨——但只是麻瓜才会这样认为,阿洛知道,那只是巫师们用来庆祝的烟花,这几天总是有激动的巫师们聚会狂欢,他们高举酒杯大声的说,“祝福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巴蒂…”她上到三楼的阳台上,俯瞰奥特河。
此刻她就像一个迟暮的老太婆试图回忆她和丈夫当初约会时的情景,来煽起将熄的余烬,她正努力要重温当年的轻松和欣喜,却做不到。
她希望丈夫意识到她现在很需要他,很想见到他,他们在彼此陪伴的状况下走过、也经历过太多,彼此之间已经共有同样的底色。
“巴蒂…”她喃喃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希望这句话能传到他耳中,像一记耳光打在脸上,但那只是一阵风,一阵风把法律执行司司长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又一阵风把门吹开。
她觉得心头有些刺痛,更想不明白为何黑魔头已经被打败,丈夫却这么晚还没有回家。
现在的一切都很反常,不安和焦虑如同雪片般向她飞来,但她不知道的是,一切都始于那个地方、那个当下、那件被拽掉的校袍、他给她的孩子。
下章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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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