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
今天出发的有些晚,两母子差一刻十一点到了国王十字车站,阿洛立刻冲过马路去找运行李的小车,带着儿子匆匆跑进车站。
小巴蒂今年是三年级了,他知道,他们必须得穿过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隔墙,但是不能让麻瓜看到他们消失。
阿洛紧张的看着墙上的挂钟,他们必须在五分钟内装作漫不经心的穿墙而过。
小巴蒂看了看长耳鸮的笼子是否在箱子顶上插牢了,他母亲看到四周没人后,把小行李车转过来对着隔墙,坚定的推着车子朝隔墙走去,逐渐加快步伐,离墙还有几英尺时,他们跑了起来,就像通过一个隧道一样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呼,幸好赶上了,”阿洛看着脚下那些你来我往的猫咪,松了口气,她把几个箱子拿下来,朝着最近的火车门走去,“宝贝,只能辛苦你先上车再找包厢了。”
“没关系妈妈,我朋友会帮我占位置的,”小巴蒂不忍心看母亲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容置疑的从她手里拿过箱子,“妈妈,你回去吧,我怕今天会下雨。”
“应该不会,”阿洛吻了吻儿子的额头,笑眯眯的享受着他的体贴,“你长大了,那妈妈看着你走。”
小巴蒂点点头,跟母亲挥手告别,转头就看到拉巴斯坦,他一只手拖着两个大箱子组成的行李,另一只手牵着一个黑发黑眼的小女孩儿,看起来手忙脚乱的样子。
“要帮忙吗?拉布。”小巴蒂关心了一句。
还没等拉巴斯坦回答,那女孩儿呆呆的看着小巴蒂的母亲,喃喃的说,“真的好美。”
阿洛听到了这句话,被她逗得合不拢嘴,银发摇动着,冲她也挥了挥手。
“谢谢你巴蒂,但是不用,”拉巴斯坦气喘吁吁的把行李往火车上搬,“伽蓝,你先上去。”
女孩儿回神,露出有些恐惧的表情,但还是乖乖的上了火车,片刻后,又在火车门后悄悄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小巴蒂。
拉巴斯坦把行李放进了隔间的角落里,火车启动时,他带着伽蓝和小巴蒂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包厢。
“这是莱斯特兰奇分支的女儿,之前一直在瑞士生活,今年才来到英国。”拉巴斯坦把伽蓝介绍给小巴蒂。
小巴蒂心想,瑞士?看来这就是拉巴斯坦那个嘴里天天念叨的崽了,于是对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莱斯特兰奇小姐。”
伽蓝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缩进了拉巴斯坦的怀里。
小巴蒂神情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很可怕吗?
他掏出前些日子在对角巷淘到的黑魔法书籍,认真的研读起来。
列车飞快的驶出伦敦,正沿着遍地牛羊的田野飞驰,田野和草场从车窗外掠过。
“雷,”那叫伽蓝的女孩儿问道,“霍格沃茨好玩吗?”
“等你去了就知道,你会在那边学到很多东西的。”拉巴斯坦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齐刘海让她看起来可爱极了。
女孩儿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大约十二时半左右,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推开包厢门,“亲爱的孩子们,要不要买些零食?”
小巴蒂没有回答,他一直在看书,拉巴斯坦买了块坩埚蛋糕递给伽蓝。
“其实我还想吃熏牛肉三明治,”伽蓝偷偷瞄了一眼小巴蒂,小声说,“还有肉桂味的羊奶。”
小巴蒂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女孩儿吃的一脸奶油,不禁有些疑惑,毕竟十一岁的孩子不应该这么笨拙。
拉巴斯坦顶着兄弟疑惑的目光,没有解释,他淡定的替伽蓝擦了擦脸颊,“霍格沃茨没有羊奶,圣诞的时候我们再回瑞士喝羊奶。”
不多时,伽蓝吃完蛋糕,在拉巴斯坦脸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谢谢雷。”
拉巴斯坦摸摸她的后背,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操心的帮她脱了鞋子,又把她放平,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他轻声的说,“睡吧。”
伽蓝转了个身,头冲着他的身体,抬起手臂搂着他的腰,慢慢就不动了。
天黑下来时,小巴蒂换上了斯莱特林的长袍,拉巴斯坦给自己披上校袍后,又把伽蓝按在座位上,往她身上套黑袍子。
当列车停下来后,他们跟着拥挤的人群下到站台上,拉巴斯坦一直在低声哄劝女孩儿去一年级新生的渡湖队伍,等她终于离开时,雷古勒斯也在人群中挤了过来。
人流推着他们沿着站台向前走,来到了一条粗糙的路上,这里有一百辆马车在等候学生,等到他们爬进一辆马车并且关上车门以后,马车自动行驶起来,车厢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
“哎呀,听说伽蓝今年来霍格沃茨了,”雷古勒斯摇着头叹息,“她父亲真厉害,要知道她还小呢…”
“当然厉害,”拉巴斯坦高高的扬起头,骄傲的说,“等着吧,我的崽一定非常强大,但她最近越来越内向了,你知道原因,等今晚回了休息室,我可得好好哄哄她。”
雷古勒斯当然知道黑魔王和他堂姐贝拉特里克斯的女儿今年才五岁,如果不是暑假时黑魔王对他的女儿使用了生长咒语,硬生生让伽蓝的身体长大了六岁,她根本不会来霍格沃茨。
马车正在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顶端有带翼的野猪,看来已经进入了霍格沃茨的范围。
马车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许多角塔和塔楼越来越近,最后,马车摇摇摆摆的停下来了,他们下了车。
通往礼堂的右边那道门开着,小巴蒂跟着人群向大厅走去,但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看那带魔力的天花板——今晚这天花板又黑又暗——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克劳奇,跟我走!”
小巴蒂惊讶的转身,看着一向视他为无物的外祖父——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正越过人群招呼他。
他看上去是个很和蔼的老头,有一头银色的茂密头发和海象般的小胡子,但此刻那双浅绿色眼睛冷漠的看着自己。
小巴蒂惴惴不安的挤到他面前,心里害怕是自己有什么事情做错了,毕竟这位外祖父一直把他当空气。
“我要在办公室里和你说件事,”他面无表情的说,“莱斯特兰奇,布莱克,你们先进去。”
小巴蒂只好跟两个小伙伴暂时告别,他跟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后,匆匆往地下的魔药课办公室走去。
雷古勒斯和拉巴斯坦对视一眼,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他们在小巴蒂消失后进了礼堂,每张长长的桌子旁边都坐满了学生,成千支蜡烛照得他们脸庞发亮,这些蜡烛悬浮在桌子上方的半空中。
“唉,我都迫不及待了,”拉巴斯坦叹了口气,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你别挤我,我旁边这个位置是给伽蓝留的。”
“能不能有点出息!”雷古勒斯不耐烦的吐槽,“我看你现在和家养小精灵没区别!”
“你懂个屁!”拉巴斯坦不屑的说,“雷尔,你都不激动吗?你不是很小就崇拜她父亲吗?”
“但是跟他的女儿没关系,”雷古勒斯小声嘟囔着,“你要知道,她不一定会像她的父母,看看我兄长吧,今年他又跟我妈吵架,气得我妈都想把他除族了。”
拉巴斯坦咋舌,“这么严重的吗?不过说实在的,他的确挺讨厌,雷尔,你得小心点,今年咱们的找球手毕业了,你马上就要顶上,别让他把你从扫帚上打下来。”
“我知道,他肯定会盯着我,一点也没有兄弟爱,”雷古勒斯有些失落,“但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拉巴斯坦转头望着礼堂的大门,“真希望他们快点进行分院,我都等不及了。”
分院仪式是把新生分到各个学院,在每个新学年开始的时候举行,雷古勒斯看他这么激动,低声的说,“兄妹一般都分在同一个学院,你别太担心了。”
“不一定,”拉巴斯坦说,“你兄长就在格兰芬多呢,伽蓝很聪明,说不定她会去拉文克劳,虽然…但是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别提他!”雷古勒斯厌烦的叫道。
他话音刚落,礼堂的门开了,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麦格教授领着长长一排一年级新生走到礼堂顶端。
新生们顺着教师席站成一排,停住脚步,面对着全校同学,因为又冷又紧张,一个个浑身发抖——尤其是拉巴斯坦的崽,她脸色发白,看起来都快哭了。
这时,麦格教授把一只脚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破破烂烂、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巫师帽,一年级新生们愣愣的望着它,其他人也望着它,一时间,礼堂里一片寂静,然后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帽子又唱起歌来。
分院帽唱完后,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破帽子每年都唱歌,烦死了,”雷古勒斯兴致缺缺的说,“今年也没什么新意。”
拉巴斯坦嫌弃的撇了撇嘴,“作为一顶帽子,它的生活一定蛮单调的,是不是?没准它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想出下一首歌。”
这时,麦格教授展开一大卷羊皮纸。
“我叫到谁的名字时,谁就把帽子戴在头上,坐到凳子上,”她对一年级新生说,“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坐在相应的桌子旁。”
分院仪式开始了,那些男男女女的新生们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恐惧,一个接一个的走向那只脚凳,队伍在慢慢减少,麦格教授已经念完了名单上以K开头的名字。
这时,小巴蒂终于走进了礼堂,一屁股坐在拉巴斯坦旁边那个位置上。
“哦,快到了,”雷古勒斯用手揉着肚子,“饿死我了。”
“Garan Lestrange! ”
拉巴斯坦刚想让小巴蒂坐到一边去,但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亮,也懒得理他了,目光紧紧的追随着那个满头大汗的小女孩儿,雷古勒斯也被他感染了,他们一起殷切的注视着女孩儿跌跌撞撞的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
她坐了下来,帽子并没有马上喊出学院,而是不停蠕动着,仿佛在嘀嘀咕咕,紧接着,就看那女孩儿嘴唇动了动,像是在恳求。
“格兰芬多——”
“这不可能!一定是帽子出错了!”拉巴斯坦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我不信!”
雷古勒斯收回差点掉在地上的下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不相信什么呀?你等着看吧,她肯定是个纯血统叛徒!就和我兄长一样!”
整个斯莱特林的长桌都惊呆了,沉默了一会,发出嗡嗡的议论声,各种或复杂或鄙夷的眼神悄悄投在拉巴斯坦身上。
这时,格兰芬多的长桌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声,他们有些跳上了椅子,有些大声的鼓掌,不约而同的看向雷古勒斯的兄长。
“梅林!我们居然有莱斯特兰奇了!”
“她肯定是第二个布菜克!”
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哭声,“呜呜…”
拉巴斯坦猛地起身,似乎是想去哄哄他的崽,雷古勒斯立刻死死的把他按倒在凳子上,“你想干嘛!她在格兰芬多那边,根本用不着你操心!”
拉巴斯坦喘着粗气,一副恹恹的神情,等雷古勒斯放开他后,他盯着桌子上的金盘子,冷笑一声,“我了解她,她小心谨慎、精明内向,甚至还非常胆小,根本就没有一点格兰芬多的特质,那破帽子肯定出错了!”
当最后一位新生被分到斯莱特林之后,麦格教授拿起分院帽离去了。
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一直都很吵,他们似乎没见过这么爱哭的新生,正在七嘴八舌的安慰她,这时,邓布利多校长愉快的站了起来,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眼镜后面闪闪发亮。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现在,享用你们的晚餐吧!”
话音刚落,众人面前的餐盘里突然出现了很多食物,小巴蒂尽管心情沉重,仍然打起精神按照惯例拿了香肠和烤土豆,而拉巴斯坦伸长了脖子往格兰芬多那桌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你还担心什么?难道是怕没人喂她吃饭吗!”雷古勒斯恶狠狠的叉起牛排,“想想贝拉的反应吧!我的堂姐你比谁都清楚!”
拉巴斯坦叹息一声,闷头吃饭,小巴蒂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觉得那女孩儿的确与众不同。
斯莱特林世家出来的格兰芬多!
尽管克劳奇也是拉文克劳世家,但是他祖母卡丽丝是个布莱克,他母亲更是斯莱特林世家的斯拉格霍恩出身,还是院长的女儿,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不算太出格。
而莱斯特兰奇可是祖祖辈辈都在斯莱特林啊,和布莱克一样,这就不怪雷古勒斯会这么暴躁了,毕竟他那个兄长简直一言难尽,整天和波特混在一起,他们还搞了个“掠夺者”小团体,看谁不爽就对谁用恶咒毒咒,用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对别人恶作剧,尤其喜欢跟他们斯莱特林的五年级学生——善于自创恶咒的斯内普互相攻击。
回到湖底寝室后,小巴蒂趴在四柱床上,放下帐幔,按照往常的习惯给母亲写信,自从他父亲今年三月升职为法律执行司司长之后就越来越忙,无暇理会他,但是父亲总有很多期待落在他身上,他一直背负着重重压力,为了满足父亲的期待而疲于奔命。
今年一定会很累,因为晚餐前,他的外祖父把他带到了办公室里,拿出了一个很长很精细的金链子,放在桌子上。
小巴蒂看见金链子下面垂着一只小小的发亮的金计时器,就像个沙漏一样。
“我要就你今年的课程表说一句话,克劳奇,”斯拉格霍恩教授冷淡的开口了,“校长认为你这几年的课堂表现不错,所以为你在魔法部申请了时间转换器,你可以多修几门选修课程,其他同学最多选修三门,至于你想修多少,随你。”
在二年级下半年已经提前了解过选修课程的小巴蒂沉思片刻,试探着说,“院长,我可以修所有的课程吗?”
“当然,如果你觉得睡眠时间够用的话,”斯拉格霍恩教授冷冷的说,“那就这样吧,你可以回礼堂吃饭了。”
小巴蒂默不作声的起身,把时间转换器的项链挂在脖子上,最后看了一眼依然对自己的优秀无动于衷的外祖父,拖着灌了铅似的两条腿,离开了魔药课的办公室。
他想到这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母亲是没办法帮他的,自从一年级的圣诞后,父亲就强行阻止母亲插手关于他的教育事项,就算母亲依然溺爱自己,在父亲忙碌时偷偷给自己放假,但他总觉得,仿佛来自母亲的安全感也没那么充足了。
他明白,其实母亲也和自己一样,被父亲支配着,在克劳奇家,父亲就是绝对的权威,母亲无法反抗父亲,只能在其他方面拼命弥补他,对他百般宠爱,无有不应,似乎只要他一个要求,她就能为自己拼命。
在每个夏天,他总是喜欢围着母亲,在她怀里撒娇玩耍,她依然年轻,嘴角和眼周没有什么细纹,毕竟她还没过19岁生日时就生下了他,母亲一直让他觉得心安,因为他总是会隐隐约约的从她的温柔中读到他们相依为命的痕迹。
相依为命,就像父亲曾经不存在那般,他总有这种感觉。
那时的他多想就这样一辈子,但成长是每个小孩子的必经之路,自从父亲给他越来越多的期待之后,他已经意识到,这样美好的夏季似乎已经成了过去,成了逝去的时间——对智力来说,它已成为死去的时间。
妈妈呀,你为什么要嫁给爸爸这样严肃刻板的人呢?他对我一点也不好,你这么爱我,为什么不给我选个好一点的爸爸呢?
我真的好想长大啊,妈妈,我好想可以自由的去旅行,好想逃离让我不开心的家,我还会努力的学习黑魔法,等我长大后,你不需要再依赖爸爸,我会保护你的,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
小巴蒂把头埋进枕头里,轻轻的抽泣着,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被两个小伙伴听到,他是个克劳奇,他要坚强,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他要强大,要像父亲期待的那样,获取荣耀和权利,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自己。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时间转换器,心里想着,或许这下,父亲会高兴了吧?毕竟父亲当年只拿了九个O,他相信自己会拿十二个,到时候,他要自豪的把证书递给父亲,看父亲扬起总是抿着的嘴角,毫不吝啬的夸赞他这个最令父亲骄傲的儿子。
他擦掉眼泪,振奋精神爬起来,抽出今年新买的《中级变形术》,就着床头的蜡烛认真学习起来。
雷古勒斯吹灭了寝室里其他的蜡烛,又望了望小巴蒂床头那边,绿色的帐幔中隐隐约约的透出一抹瘦削的身影,轻轻的书页翻动声合着窗外黑湖湖水的温柔波涛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巴蒂,要不早点睡吧…”
“你们先睡吧,”帐幔里的人影说,“我再看一会,放心,不会很吵的。”
“唉,学这些狗屁黑魔法防御术有什么用!”拉巴斯坦在床上翻来覆去,暴躁的喊道,“按我说,就应该像德姆斯特朗一样,学黑魔法!这才是决斗会用到的东西,也是一个男人安身立命的本领,霍格沃茨整天教这些没用的东西,把人都弄成书呆子了!”
“巴蒂可不是书呆子,”雷古勒斯用得意洋洋的口吻说,“他会黑魔法,你不知道吗?只是他的条件不如我们那么好,我猜克劳奇家没有关于黑魔法的书,瞧瞧如今那位司长,啧啧…”
说到这里,雷古勒斯猛地坐了起来,对着小巴蒂的帐幔喊道,“巴蒂,你要是真喜欢,圣诞假期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点布莱克家的藏书来吧?”
“真的吗?”小巴蒂激动的掀开帐幔,“雷尔,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别客气,都是亲戚嘛,”雷古勒斯很满意他的反应,“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可不能让你父亲发现,你也知道,他现在对外表露出来的态度,明显是很痛恨这些…”
“我妈妈会给我打掩护的!”小巴蒂连忙安抚的说,“你了解她,她可不在乎黑魔法,毕竟…”
“我懂,”雷古勒斯会意,冲他眨了眨眼,“我们的小秘密…”
两人相视一笑,小巴蒂高兴的躺回床上,把那本《中级变形术》扣在脸上,闭着眼睛开始幻想以后自己会成为多么强大的巫师,毕竟黑魔法那么有趣。
决斗在霍格沃茨是不教的,所以霍格沃茨的正规课程里不传授黑魔法。
毕竟一般的巫师学这些干什么?比如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卖零食的餐车女巫,或者是开服装店的摩金夫人,她们学决斗魔法干什么?
都是魔法界中被流水线般培养的普通人罢了。
只有立志成为傲罗或者进入提高班的同学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相对的,低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就是一些低级的理论,只能对付各种魔法生物,不会真的涉及到高深的魔法,很多同学不到六年级,甚至不知道有什么抵抗黑魔法的咒语。
想要抵抗黑魔法,必须先了解它,法力不足抵抗不住的情况他可以理解,但是连防御方法都不让他们知道,甚至连黑魔法咒语的威力都没让他们见过,那就过分了吧?
但小巴蒂知道自己喜欢决斗,更渴望变强,所以无论是对黑魔法,还是黑魔法防御术,他都如饥似渴,更不满足如今霍格沃茨所教授的落后的课程。
他想着想着,困意席卷了他,在陷入沉睡前,他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未来自己一定会成为最强大的巫师,比父亲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