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过起来快得可怕,不知不觉中二月已经来临,带来了较为温暖湿润的天气,二月十四日吃早饭的时候,巴蒂前一天晚上在训练魁地奇,因为上次比赛失利,这两次他们都必须赢得胜利,才能拿到魁地奇杯,给自己的毕业之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一直练到很晚,所以睡眠不足,匆匆赶到礼堂时已经有点儿晚了,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还有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的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他朝拉文克劳的餐桌走去,海伦和丹尼坐在那里,一脸躲躲闪闪的表情,阿洛似乎一直心不在焉。
“这是怎么回事?”巴蒂皱眉坐下,拂去了落在他盘子里的熏咸肉上的五彩纸屑。
迪佩特校长穿着与那些装饰品相配的鲜艳的粉红色长袍,挥着手让大家安静,虽然他显得虚弱而干瘪,秃头上只有几缕白毛,但那顶长长的尖顶巫师帽盖住了他的秃头。
“诸位,情人节快乐,”迪佩特校长无力的说,“希望你们度过愉快的一天。”
巴蒂先给阿洛吃了一颗加重药效的巧克力,才关心的问道,“亲爱的,为什么你不太高兴?”
“我没什么可高兴的。”阿洛虽然用迷恋的眼神看着他,嘴里却吐出了有些冷淡的话语。
巴蒂的心都揪了起来,试图弄清楚怎么回事,但阿洛已经低头喝牛奶,一副忧郁的样子。
他用眼神询问两个小伙伴,海伦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淡定的喝粥,而丹尼气愤的说,“你应该跟你的前女友开诚布公的谈谈,毕竟我可不想听阿洛的‘跟屁虫上位史’!她就像个绿头苍蝇一样烦人,这样下去,毕业之前我会送她一把苍蝇拍当做礼物鼓励学妹!”
巴蒂的脸色黑如锅底,他先是伸手把阿洛拽进怀里,又看着长桌那头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埃莉诺·法莫,和对面长桌上竖着耳朵偷听的斯莱特林们,冷冷的说,“我不知道什么是跟屁虫,也没兴趣知道,但谁再散播谣言抹黑拉文克劳,关禁闭。”
阿洛觉得厌烦极了,但是碍于迷情剂,她不得不装出一副感动到眼泪汪汪的样子,她心里思索着什么时候中止这场无聊的游戏,即使她已经越陷越深,但她并不想让巴蒂永远用迷情剂控制自己。
如果他真的爱自己,他应该在她清醒时勇敢的说出口,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对一个被他控制的、永远不会拒绝他的女生说爱她。
这一早上阿洛的情绪都异常消沉,巴蒂发现了她的反常,思索着如何哄她开心,他不知道会不会是服用过多的迷情剂后,人会产生抗性,本来这应该是个绝佳的魔药论文,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关注这些。
他之所以不使用夺魂咒,一是他厌恶黑魔法,二是如果一个人被施夺魂咒的次数过多的话,就会产生抗性,从而削弱咒语的威力,但如果她真的对迷情剂产生抗性,恐怕他就不得不使用夺魂咒了。
父亲说的没错,当他爱上一个人时,对方就终结了他的理智。
上午是两节草药课,阿洛看着一暖房群魔乱舞的曼德拉草,感觉心中翻涌的狂风般的情绪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但是一种怪异的浓雾又笼罩在城堡上,就像两年前在瑞士雪松林的白色大雾那般古怪。
“你们说,咱们今年会收到情书吗?”丹尼低声问道,此时他们正围在一棵布满节疤的疙瘩藤的残根旁,开始戴防护手套,疙瘩藤是他们这学期所学课程的一部分。
“不知道,”海伦说着,戴上了一只防树胶的面罩,“咱们四个天天在一起,应该没人会犯傻吧。”
“你认为你会收到吗?”丹尼隔着树胶防护罩闷声闷气的说,“话说回来,这么多年,我居然没注意到其实你也挺好看…”
“哦?你终于发现了?我还当你一直认为我是你没有睡在同一个宿舍的兄弟呢,”海伦一边戴上防护眼镜一边嘲讽的说,“是什么时候的事?圣诞节去盥洗室发现我没跟你一起进去那次是吗?”
“你说话真不可爱…”丹尼嘟囔着说,防护眼镜后面的眼睛睁得老大,偷偷打量海伦高挑的身材、健康的蜜色皮肤、以及圆圆的可爱的苹果脸,“我实话实说罢了…”
“不许再说话了!”斯普劳特教授厉声说话,她匆匆走了过来,神色很严厉,“你们落后了,别的同学都动手了,福吉已经成功弄到一颗荚果了!”
他们转脸望去,果然,福吉的嘴唇滴着血,半边脸上被挠出了几道血痕,惨不忍睹,可是他手里抓着一个扑扑跳动的令人恶心的东西,有一个葡萄柚那么大。
“好的,教授,我们这就动手!”海伦看到教授转过身去了,又低声说道,“谢谢你的夸奖,我太高兴了,毕竟你居然认为我说话不可爱,我敢保证,全年级都认为你说话‘最可爱’。”
阿洛担忧的看了两个小伙伴一眼,深吸了几口气,埋头去对付中间那个疙里疙瘩的残根了,但残根立刻活了起来,长长的刺藤从顶上蹿出来,在空中甩来甩去,其中一根缠住了她的头发,阿洛痛得尖叫,一直有些走神的巴蒂立刻反应过来,用一把整枝剪刀把它打了回去。
阿洛抓住了两根藤蔓,挽在一起打了个结,这些蟹手般的枝条中间露出了一个小洞,巴蒂从容的把手臂插进洞里,洞口立刻像捕鼠夹一样咬住了他的肘部。
海伦和丹尼拼命拖拽、扭动那些藤蔓,才让洞口重新张开了,巴蒂把胳膊从里面挣脱出来,手里抓着一个像福吉弄到的那种荚果,顿时,那些刺藤全部缩了进去,布满节疤的残根静静的躺在那里,像一截毫无生气的死木头。
“咳,等我将来有了自己的房子,我可不想在花园里种这些东西,”丹尼说着把防护眼镜推到额头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还是麻瓜的植物可爱,不咬人,还很美丽,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没错。”巴蒂想到阿洛花园里的那一丛丛玫瑰和绣球,赞同的点点头,他把手里那颗扑扑跳动的荚果扔进一旁的大碗里。
“别缩手缩脚的,快把汁挤出来,趁着新鲜,质量最好!”斯普劳特教授喊道。
“这也太丑了…”阿洛闷闷的说,她看着巴蒂刚才遭到树桩袭击,手臂都受伤了,再也不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会我给你涂一些白鲜吧。”
巴蒂正在用两只手按着荚果,想把它的汁液挤进碗里,听了这话,他嘴角扬起,紧握的拳头发力,不断挤压荚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感觉伤口好了许多,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可能是太过激动,荚果从他手里飞了出去,撞在暖房玻璃上,又弹回来砸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后脑勺上,把她那顶打着补丁的旧帽子打落在地,丹尼去捡荚果,回来时就听见阿洛在说,“我又不是治疗师…”
她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你总是说这种话,但你都不愿意写情书给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丹尼突然希望那颗荚果刚才飞得更远一点儿,这样他就用不着跟他们俩待在一起了,海伦抓起盛荚果的碗,尽量用她所能想出来的最大声音、以最卖力气的方式折腾着荚果,但不幸的是,她仍然能听清他们俩说的每一个字。
“但我不会写情书。”巴蒂用硬邦邦的口吻说。
片刻停顿,丹尼继续用一把小铲子敲打着那颗有弹性的荚果。
“可是我想收到情书。”阿洛用很轻的声音说。
丹尼一铲子下去没敲中荚果,把碗砸碎了。
海伦赶紧用魔杖捅捅碎片,念了一句无声咒,碗立刻自动粘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是,碗被砸碎的声音似乎惊醒他们俩,阿洛这才意识到丹尼和海伦都在听着,她显得很慌乱,掩饰性的翻着那本《食肉树大全》,查找给疙瘩藤的荚果挤汁的正确方法。
“我们应该用尖东西把它们刺破。”
巴蒂去刺破荚果了,心里思索着情书怎么写,而海伦和丹尼重新戴好防护眼镜,再一次埋头对付着那棵疙瘩藤。
阿洛跟一棵想要掐住自己脖子的刺藤扭打着,努力不让口袋里的信掉出来,这是她从父亲的办公室里取回来的阿尔的信,但是她不能让巴蒂发现自己还跟阿尔有联系,不然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抓住了!”丹尼从残根里拽出了第二颗荚果,这时候巴蒂正好把第一个弄开了,顿时,碗里满是蠕动的、像浅绿色毛毛虫一样的小疙瘩。
阿洛呕了一声,差点被勒窒息时,巴蒂抽出魔杖解救了她。
晚上回到休息室时,阿洛发现巴蒂破天荒的没有把自己堵在某个角落接吻或揩油,而是紧张的站在原地,微微发抖的手递给自己一封情人节贺卡。
阿洛刚想打开,但巴蒂立刻按住了她的手。
“亲爱的,别在这里…”他的语调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等你回去的时候再看,好吗?”
阿洛眼睛转了转,调皮的转了个身,快速打开了那封贺卡,“我偏不,我就要在这里!”
巴蒂立刻从背后抱住了她,但为时已晚,她已经看到了那些情话。
「我的爱是红红的玫瑰,于六月底盛开,
你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蛤蟆,
你的头发像月光一样闪亮飘逸,
我会永远爱你,亲爱的,
直至海水都已枯干,亲爱的,
你属于我,这你应该清楚,
你被囚禁在我心中,那小钥匙已经遗失,
你必须永远待在这里,甜甜的姑娘,
你是我的,是征服了我的糖果一样的少女。」
阿洛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了。
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蛤蟆…
绿得像刚腌过的癞蛤蟆…
刚腌过的癞蛤蟆…
癞蛤蟆…
阿洛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笑出声,她轻轻的咳嗽着,淡定的说,“哎呀,谢谢你亲爱的,我很喜欢!”
巴蒂已经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窘迫的拉着阿洛躲到拉文克劳的雕像后面,撬开她的牙齿重重的吻了上去。
阿洛被他吻得面红心跳,感觉那只手又在不安分的四处游走,这几个月下来,他似乎已经熟门熟路了,目光炽热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甚至都不太愿意掩饰他高涨的**,她觉得自己必须找机会跟巴蒂说清楚。
回到宿舍后,她展开那张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羊皮纸,阿尔法德一反常态的没有跟她聊起布莱克家的事,而是在信上说,有斯莱特林的同学告诉他,似乎学校里有了些关于她和克劳奇的风言风语,他希望复活节假期时,能和她见上一面,他不想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别人的介入而出现问题。
阿洛黯然的想着,阿尔真是太温柔了,何止是风言风语,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在和巴蒂谈恋爱,而他已经是过去式,可他仍然坚持的等待一个答复,希望两人见面时能够说清楚。
阿洛沉思良久,最终答应了阿尔法德的请求,她信中回复说想在4月4日复活节假期的头一天和他见面,并且诚恳的对他道歉,但关于迷情剂的事,她并不知道如何才能说得出口。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她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假装一直中了迷情剂,她应该第一天就叫停这个游戏,否则她也不会陷入现在这样两难的境地。
但是…她一直能闻到巴蒂的气味儿,在每次接过掺了迷情剂的巧克力时,她总感觉感觉到那苦苦的、烟熏感的气息。
阿尔的确很英俊,也很温柔,但她总是会想到父亲的话,恋爱光看脸是不行的,对自己好才最重要,虽然阿尔对自己也很好,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一道骑士般的影子,他为自己冲锋陷阵,而身为王后的自己一直无知无觉。
或许在她的内心里,她一直很喜欢香根草,也渴望着一场久违的季风雨洒在被烈火烤过的土地上,就像香根草的味道。
1961年4月3日,霍格沃茨城堡。
进入四月后,天气忽晴忽雨,把空气洗得十分清凉,禁林里冒出来许多低矮的植被,尽管有些灌木依然很小,可是处处有些绿意。
阿洛这天清早醒来时,发现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宜人的微风轻轻吹拂。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望着灰尘在从四柱床帐幔的缝隙中透进来的那缕阳光中飞旋起舞,觉得今天的确是个适合坦白的好天气。
来到礼堂时,她发现巴蒂正望着撒下春日阳光的天花板,知道他一定是在评估天气,之前他们在二月份的比赛中取得胜利并追平了比分,而四月这场最终决战至关重要。
因为明天放假的缘故,今天在礼堂吃早饭的同学都有些兴奋,当阿洛坐过去时,巴蒂像往常一样掏出了巧克力给她。
但阿洛没有迫不及待的吃掉那颗巧克力,这让巴蒂的五脏六腑都紧缩在一起,他一边假装不经意的催促着,一边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
“巴蒂,我有话想对你说。”她握着巧克力,神色十分平静。
“就在这里说吗?”巴蒂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先吃巧克力吧,你一直都很喜欢…”
“不,我不想吃,”阿洛击碎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幻想,在他惊恐的眼神中,转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走吧,我知道要去哪里谈。”
巴蒂起身追着她,二人来到了三楼的女生盥洗室,因为这里经常有桃金娘的幽灵出没,所以这间盥洗室荒废已久。
阿洛四处打量了一下,没看到桃金娘的踪影,她打开所有的厕所隔间,发现马桶里都没有桃金娘躲在里面,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走进最后一个靠墙的隔间里,确保没有人能听到谈话,阿洛这才把巧克力扔进马桶里,看着它被水流冲走。
巴蒂的头又开始疼了,疼得他冷汗冒了出来,他知道,她一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龌龊手段,不然在迷情剂的操控之下,她只会对自己言听计从无有不应,而不是又变得冷淡起来,还扔掉了巧克力。
他捏紧了拳头,希望能平息自己内心的翻江倒海,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尽量不想发疯,不想让理智被**所吞噬,可是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侧脸,他根本就做不到。
她对自己来说,仍然是可望不可及的,像金色霞光衬托下的远方孤树,像涟漪映照在桥洞壁上的粼粼波光。
十一岁之前,他是一个完全没有遭遇过什么能让自己情绪剧烈波动的事物的人,哪怕是母亲也只是让他有些厌烦而已,可当爱情在他人生中出现的那个瞬间,他的感情突然就像雪崩似的,狂风骤雨般的爆发出来,于是闲置多年的情绪就像碎石倾泻,一齐坠落在自己胸中。
在这理智逐渐崩坏的时刻,他反而镇定下来,像猛兽临死前不甘心的无声蓄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巴蒂,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你想听什么话?”巴蒂垂着头看她,半张脸在阴影里模糊不清。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关于迷情剂。”
“没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这么做。”
“什么时候想对我做这种事的?”
“那么久以前的事我记不起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被我发现的后果?”
“我从不思考那么遥远的事。”
阿洛简直要被他这无赖的态度气笑了,亏她这么喜欢他,甚至巴巴的跑过来对他坦白,实际上她只是想再听一遍他的告白,希望他对自己诚恳的认错,然后她会解决掉上一段感情,再好好跟他度过毕业之前这段快乐的日子,如果他向自己求婚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了,”阿洛冷冷的说,“再会,克劳奇。”
“是什么时候解除我的迷情剂的?”巴蒂伸手拦住她,冷静的问。
“我父亲是魔药大师!你还能骗过我吗?”阿洛没想到他居然一点儿也不羞愧,不想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了,“我第一天就知道了!”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甩银发,“哼,给我走开,你这无耻的克劳奇!”
她伸手去推面前的少年,想要离开这里,但巴蒂纹丝不动,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突然用力把她按在墙上。
“不许走,你还没有给我解释。”
“你到底要怎样!”阿洛生气了,愤怒的对他喊道,“解释?亏你说得出口,你怎么不给我解释?我陪你玩了这么久,你该知足了吧!你甚至差点让我和阿尔分手!”
“差点?所以你们还没有分手?”巴蒂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的头越来越疼,“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分手?你一直跟他有联系对吗!你…”
“是又怎么样!”她大声的打断了他。
阿洛以为他会哀求自己,哄哄自己,再告诉自己他有多爱她,然后她会假装生气,等他把自己哄得心满意足之后,她就会“勉为其难”的原谅他,谁知道他居然质问自己,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让她气不打一处来,气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反正我还会跟阿尔在一起的!你对我用了迷情剂,所以那些承诺都不算数!”
现在巴蒂是真的在瞪着她了,那双灰色的眼睛带着各种情绪——愤怒、绝望、痛苦、憎恨,他浑身颤抖着,呼吸粗重,看来这些话对他打击非常大。
“不算数?不算数?不算数…”他反反复复的呢喃着,仿佛不愿意相信那般,美梦的破灭让他那根理智的弦完全崩断了,他不再头疼,因为**和对她的渴望已经主导了一切,此刻在她面前的只剩一只披着人类皮囊的野兽,“就算是中了迷情剂,你也是有记忆的,你明明知道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说不算数!”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压了上来,在阿洛的惊愕中用力拽掉了她的校袍,“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是你逼我的,现在,把你给我吧,阿洛,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保证,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我比他好,你相信我…”
说完,他吻了上去。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你要做什么!唔…”阿洛被他吻得差点窒息,她摇头甩脱他的唇,喘了口气,埋怨地锤了他几下,但巴蒂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气愤的目光中,他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不断摸索,游移。
“我想要你,”巴蒂面无表情地说,“阿洛,就是现在,把你给我吧,你也别想着求救逃跑,然后离开我,这里不会有人来救你,就算真的有人来看,我也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想听你说…”阿洛惊呆了,现在的巴蒂跟她印象中的巴蒂截然不同,变得无比强势,她整个人都傻掉了,但又有点隐秘的欢喜,这是他的告白吗?
她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说爱她,便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抵抗,巴蒂知道机不可失,迫不及待的埋头在她胸口上。
“嘶!你无耻…巴蒂·克劳奇!”阿洛假装中了迷情剂时,无数次被他这样占便宜,但她现在还在生气,不想这么轻易就被他得逞,矜持让她欲迎还拒,微弱的挣扎着,试图推开他,但他死也不肯松口,见他这么坚决,她只好抱住了他的头,悄悄挺起胸脯。
“克劳奇…你还没有回答我…告诉我…”那股让她迷恋的香根草味儿越来越浓郁,阿洛的理智快要失守了,她羞耻极了,小声哀求着,不想在这里**,只能对眼前平静的少年屈服,试图抓住他作乱的手,“求你!克劳奇!不要!至少别在这种地方…我们先回宿舍去吧…回去我一定给你…”
“一定给我?但现在我又是克劳奇了,”看少女动情,巴蒂立刻按住了她,“需要我的时候喊我巴蒂,发脾气的时候又喊我克劳奇,我让你叫我的名字!阿洛,你是不是很喜欢克劳奇这个姓氏?没关系,它会属于你,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你很快就要冠上我的姓氏了,阿洛·克劳奇。”
阿洛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急切地喊道,“不…巴蒂…先别这样…巴蒂,听我说,我想跟你坦白,我其实一直都喜欢你…”
“坦白你毕业后准备嫁给布莱克?可是宝贝,你看,”巴蒂抽出那只作乱的手给她看上面可疑的液体,“别嘴硬了,阿洛,你很喜欢吧?也别再拒绝了,我知道你想要我。”
“给我吧,就现在,阿洛,求你了,别食言,你答应过会嫁给我的。”他越说越来劲,恐惧失去的不安全感让他发了疯,用全身力气把她牢牢压住。
车中小剧场1:
其实听到他的恳求她就心软了,愿意给他,但即使她做好了准备,也完全没想居然这么疼,疼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巴蒂立刻用舌头堵住她的嘴。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能轻一点,这样真的很疼,你到底在急什么呢?难道我还会不给你?”等他放开了她的唇,阿洛伏在他肩头呜呜哭泣起来,说不上是因为身体传来的剧痛,还是被一个她喜欢的坏蛋给伤害到了,“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明白我…巴蒂…”
“你真的会给我吗?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走,还对我说那种话,”此刻发疯的巴蒂与野兽无异,更不会相信她的话了,“我急什么?我凭什么不急?你居然还没有跟布莱克分手,那我呢?我算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凭什么?你承诺过我的!我绝不允许你食言,我会一直缠着你,死了也不放过你,你是我巴蒂·克劳奇的女人!”
“哎呀哎呀!你这个大坏蛋…”阿洛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肩膀,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巴蒂挑挑眉,此刻的他跟平时完全判若两人,“阿洛,是不是受不了?今天来不及了,不过明天就放假了,等比赛结束,我们再…”
小剧场2:
“巴蒂,你到底怎么了?”阿洛恳求着,这些粗俗至极的语言让她无地自容,她完全没想到平时严肃老成的少年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但她也敏锐的发现,此刻的巴蒂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再听她的话,只是按照他的心意做事,因为他并没有停下。
“巴蒂…巴蒂…别这样…我快受不了了…我要死了…巴蒂…看看我…”她意识到少年的反常,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眼睛上的皮肤,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对他撒娇,“看着我,巴蒂,我最喜欢你了,对我好一点嘛,你说过你会永远对我好…”
巴蒂听了她的话,又感受到她温柔的触碰,他机械性的动作一顿,抓住那只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又看到少女撅着嘴对他撒娇,声音又软又嗲,他的理智稍稍回笼,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阿洛,嫁给我吧,我会永远对你好,你都知道我对你用迷情剂了,却这么久都没有揭穿我,你喜欢我,对不对?”
“你把我弄疼了,才不要呢…”阿洛看他恢复正常,使坏的刺激他。
“为什么不呢?”巴蒂又说了一遍,“阿洛,嫁给我吧。”
“我不要…”阿洛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你还没有给我解释…”
“我是个有耐心的人,阿洛,你可以不答应,但我每天都会想办法让你答应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巴蒂听到她在拒绝自己,作祟的占有欲又冲上了他的大脑,他变得更激烈了。
“解释?我现在的行为难道不算解释吗?你看不出来吗?可你却说我不喜欢你,宁愿跟布莱克在一起…你把我逼疯了…对不起阿洛,我不想的…我不想用迷情剂的…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这样…”
“啊!好重!我要被你弄死了!”阿洛感觉自己的每一寸都被他占满了,她的心和身体都装满了面前这个少年,她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肩膀,用最后一丝理智控诉道,“我讨厌你…巴蒂…这根本不算解释…”
“你一点也不讨厌我,你在口是心非。”巴蒂感觉她在配合自己,又看到她双眼迷离,明显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于是温柔却不容置疑的伸手按住了她的头,强迫她低头看。
“阿洛,你明明很喜欢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使坏…”
阿洛看了一眼就马上闭上眼睛,眼皮不停颤动,巴蒂真的太聪明了,他已经发现了她是真的爱他,只要他一反常态的强势起来,她就会一败涂地——她从不忍心看他难过,如果他想要她,那她就会给他。
车后小剧场:
结束之后,他发现阿洛正在无意识的轻轻摇晃身体,似乎想把它们全部留住,这取悦了他,他的理智又回来了。
巴蒂拨开那些湿漉漉的银发,迷恋的亲亲她的脖颈。
“阿洛,”他低声说,“嫁给我吧,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才不嫁给你呢,坏蛋…巴蒂·克劳奇大坏蛋…你怎么不干脆弄死我…”阿洛娇气的横了他一眼,气喘吁吁的说,“送我回去吧…我好累…”
巴蒂见她还能撒娇埋怨自己,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他用了清理一新,把他们两个打理干净,又用外袍把她裹紧,只露出一张小巧的脸和满头散乱的银发。
他慢条斯理的提上裤子,横抱起虚弱无力只能搂着他脖子的少女,大摇大摆的走出女生盥洗室,没一会,他们回到了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巴蒂利用男生学生会主席的职务之便,把阿洛送回了宿舍,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拉过一边的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
“睡一会吧,亲爱的,今天我还有比赛,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赢的,你放心…学院杯是我们的…”
阿洛点点头,她虚弱的睁着眼睛,确信他的手有一刻想落在自己身上,但那一刻马上就过去了,他转身走了。
门在关上,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