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之无问东西 第8章 第七章

哈利有些有些僵硬的坐在一间空教室的椅子上，对面，和他同级的赫敏·格兰杰小姐正在滔滔不绝给他讲解眼前的这个金属物件的操作方法，男孩按着指示一步步的操作着，记住这些并不困难，但是这种私下授课学习的场景总是让他无法放松下来，就像是随时会有鞭子落下来一样。

直到课程结束，走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哈利才感觉到一丝放松，心底却涌起一丝担忧，霍格沃茨的环境正在让他慢慢懈怠，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日记已经快沦为了课堂笔记，各种随堂记下的知识点和一些零星的话语掺和着混杂在一个本子里，看起来根本不适合放到那什么因特网上去，哈利对此有些无措，最后，还是听从了赫敏·格兰杰的建议，学着那些博主写起来了“回忆录”。

作为一个学徒，回忆录其实也是枯燥无味的，哈利的记忆里全是各种各样的训练，于是在遮掩美化了一番之后，博客沦落成了一群小说爱好者的追逐地，男孩对此有些尴尬，在一群人说他的小说写的很新颖的时候，默默的删除了自己最初的日志标签。

就当是在讲故事吧，扫了扫那些评论，有几个人在质疑他写的东西的可行性，质问他到底有多变态才会让一个年幼的孩子经历那些残忍的训练，哈利想了想，给自己的博客加了个故事纯属虚构的标签，他一点也没有兴趣和那些人辩解那些事情的真实性，那是他的生活，他没必要和一群陌生人解释。

日子一天天过去，哈利再一次用极强的韧性适应了翻倍的训练，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每天发点“故事”到博客上的日子，麻瓜的网络很奇特，每天都有一些完全陌生的人在上面留下评论，不多，但是对于男孩来讲也不少了，他从未和人这样交流过，尤其是这样谈论自己的事情，虽然更多的是质疑，但是，那些偶尔泛滥的，对故事主角‘哈利’的同情却是更令男孩束手无策的东西。

他不明白那些说希望能有一个人给‘哈利’一些关爱的评论是什么意思，他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他是学徒，爱与温和，是注定无法得到的，也是他不需要的。成长是痛苦的，他忍受鞭打，只是因为他还需要学会太多，没有哪一个学徒成为Master的路是平坦的，他从来不需要那种怜悯。

如果斯内普能承认自我，他其实是带着一丝探究而不是监视的心态，静静的看着波特学徒的每一条日志，小男孩的回忆录写的平淡无奇，就像他的学徒生活一样，毫无波澜，下面的那些麻瓜的大惊小怪都比男孩的日志精彩，男人无趣的瞥了一眼，感叹于那些平凡麻瓜的脆弱，学徒就是这样，男孩写出来的残酷不及真实生活的十分之一，那些麻瓜就已经开始同情心泛滥，所以，这个世界里，能被学徒卷宗收录的人才如此稀有，不能忍受苦难，就无法承担传承。学徒身上肩负着几千年的魔法传承，那沉重职责，岂是那些懦弱的麻瓜甚至是普通巫师能理解的。

不过今天的日志，斯内普眯起了眼，他没想到男孩会把处罚也写进去，【那是我第一次学到这样的教训，学徒没有借口，只有拼尽全力，哪怕奖杯不是我打碎的，那也是在我的看管下的失职。】

不出所料，咒骂的话语贴满了评论区，斯内普无视了那些对自己的唾骂，关上电脑屏，思绪飘回了那个下午，也许他应该写信和其他几个Master谈谈这件事，即使已经过去数年，对于学徒来讲，欺骗也是重罪，男孩从来没有辩解过那件事，他只是学到了‘教训’，并因此保持了沉默，这是他的失察，那些当事者，除了一个被过度处罚的男孩外，有太多人逃过了应有的代价。

“波特学徒。”斯内普将男孩交上来的学徒论文夹起来放好，喊住已经打算转身前往训练场的人，“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回答。”

“Yes，Master. ”哈利站住身形，面向男人站好，安静的等着问话。

“几年前的那个奖杯，是谁打碎的？”斯内普凝视着男孩，心底有些希望男孩能回答一个‘I’，如果这是他的失察，这种事情必然不能只有一次，他对男孩很严苛，对此，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即使男孩过的很艰难，他也问心无愧，但是，失察误判的处罚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贝克学徒，Master. ”哈利愣了几秒，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久远的事情会被提起，然后才想起自己今天刚刚发表的‘日志’，感觉心跳慢了半拍，是他在那里面说错什么吗？使得Master觉得他当年学到的教训不够深刻？想到这里，男孩变得紧张了起来，却也不敢多嘴，只能安静的等待判决。

斯内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许久，男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音调里满是苦涩，“我以为，那个奖杯是你打碎的，我处罚你，是因为，我觉得，在我警告你要小心摆放之后，你还是不够谨慎。”这近乎是一个道歉了，承认自己的失察误判，斯内普沉浸在自己的尴尬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男孩已经因为这些不寻常的对话跪倒在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Master.”即使努力克制，男孩的话尾还是带上了颤抖，这真是糟透了，哈利垂下了头，麻烦总是不请自来，他从来无法辩解逃脱，只能忍受。

“站起来，波特学徒，这里没有你的错误，这是我的失察，我会承担失职的代价，并让逃脱者受到迟到的惩罚。”这场面让斯内普不舒服，无论是男孩的认错，还是失察误判的认知，男人的话语变得极其严厉。

当晚的训练相当压抑，哈利咬着牙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所幸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误，只挨了不轻不重的几下警告性的鞭挞，训练结束，强撑着向Master鞠躬行礼，男孩有些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地下，步履沉重的爬上了楼梯，昏昏沉沉的从浴缸里爬出来后就跌到了床上，只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

第二天情况却变得更糟糕了，傍晚，哈利沉默的看着Master跨入壁炉离开，那些让他自主完成训练不许懈怠的警告如同一片奇怪的难以理解的字符，钻进他的耳朵，敲击他的耳膜，男孩几乎是凭着深入骨髓的本能才没有失礼。

翠绿的炉火熄灭，哈利呆呆的盯着橙红色的火焰，心里充满了迷茫，他不清楚Master为什么要在意多年前的事情，不清楚一个Master失职的代价是什么，但是，一切都糟透了，这比自己受罚还难受，这怎么就不是他的错了呢？

哈利叹了口气，独自一人站在了训练场，当晚的训练，在Master预留下的监管咒语下，男孩因为分心多挨了好几下鞭打，后背疼的要命，却得到了一种异样的慰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