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之无问东西 第58章 附三则

本篇附则写一些Master与学徒点点滴滴的过去，也给故事做些伏笔补充。

【规矩】

在男孩刚刚成为学徒的第一个月，在Master Snape渐渐找到了培养学徒的极限节奏之后，年幼的波特学徒就开始每天都因为繁重的训练消耗太多能量而饿的要命。

总部是一个过分封闭的地方，男孩除了三餐找不到一点可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但Master吃饭的速度对于一个还用不熟刀叉的小男孩来说太快了，学徒守则又规定了学徒必须在Master进餐结束起身时要一同放下餐具起立，有些Master会允许学徒坐下继续用餐，而斯内普显然没有这个概念，男孩那因为餐具使用不熟练而磕磕绊绊的用餐进展被男人视为了挑食，并因此直接略带惩罚的领着起身的男孩离开了餐桌，而那么短的时间里，哈利很难填饱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挨饿的滋味太难受，直到有一餐，正赶上那日的餐食简便，年幼的学徒饿的选择了扔下餐具，没有任何规矩的，男孩一只手抓着面包大口的往嘴里噎，而另一只手扶着汤碗，还有些烫嘴的浓汤不经汤匙晾凉就被吞进了嘴里以缓解被噎的一时喘不过气的喉咙。

Master Snape当时的脸色因为学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阴沉的吓人，没给男孩继续吃下一口的机会，男人用一句简短的词句，“波特学徒。”呵止了男孩这种及其难看的吃像，小男孩被这声呵斥吓得一个哆嗦，甚至来不及眼巴巴的看一眼餐食，就在条件反射的趋使下站起了身行礼，年幼的学徒身子轻颤的立在那里，头顶传来了Master冷酷无情的命令，“伸手。”

才五岁的男孩刚有餐桌高，近乎是举直着了手臂，学徒才将双手举到了令Master满意的高度，这姿势倒是不必眼睁睁的看着刑具落在脆弱的手心上，刚感觉被人捉住了手腕，头顶就传来一声声破空声，手心一点点烧了起来，尺子打在手上的刺痛一点点积累，尺子宽大，手心又只有那么点肉，每一下责打都叠加在上一下责打之上，男孩低着头，泪水一点点落在地上，却也只是沉默的挨着，成为学徒的第一周，波特学徒还会在因为背不下来书挨打的时候天真的用保证祈求Master宽恕，如今，男孩只会默默的流泪，Master早已用行动告诉了学徒，任何言语都不会让处罚停止，只有Master认为处罚足够了，疼痛才会结束。

【宽松】

哈利讲述这个回忆的时候他们正坐在霍格沃茨的礼堂里，此时他们才刚刚步入礼堂十多分钟，男孩已经放下了餐具，刚刚，波特学徒用一种简短快速却又不能说有任何失礼的方式结束了午餐，切割食物，送餐入口，咀嚼吞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往往是上一口食物刚咽下，下一口食物就又到了嘴边，那进餐速率几乎让人感觉他那一处空间应该是被施展了什么快进咒，

赫敏一言难尽的看着好友，原本想发表的关于进餐过快其实对健康很不利的说教被堵了回去，男孩的绿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平静的陈述，“挨饿的滋味才是更难受的，赫敏。”

“你因为这个有多久没吃饱饭？哈利？”女孩的嘴唇在颤抖，像是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身旁的罗恩给好友叉了一个鸡腿，男孩歪着头仔细回忆了一会，“七天？嗯，也可以说是五天。也没有太难熬，Master一直给了我太多的宽松。”

挨打的那日是男孩半饥半饱渡过的第六天，虽然挨了打，但是哈利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失了基本的餐桌教养，挨打也没有什么不对，更何况，那天Master在罚完他阴着脸离开的时候，甚至允许他继续用餐，男孩因此填饱了肚子。

然后，第二天下午，因为不敢再有什么越矩的行为，即使才刚刚吃完午餐一个小时，坐在那里背书的学徒就已经饿的肚子直叫，而斯内普那天中午特意选择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餐食，学徒昨天吃的狼吞虎咽至少证明了男孩不会挑食这份菜谱，而男孩的表现却又回归到了之前磕磕绊绊挑挑拣拣的进餐模式中。

也许那根本不是挑食，和斯内普的简练进餐模式不同，Master Prince是一个进餐时会慢悠悠的一口吃食咀嚼至少七下的人，斯内普做学徒时经常只能在自己吃饱之后煎熬的坐在那里盯着餐盘默背可能会被考校的拗口知识点等着Master进餐结束，男人从来没有考虑过学徒会因为赶不上Master的进餐速率而挨饿，而现在，听着学徒那咕噜噜直叫的肚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的Master Snape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是出于愧疚，那天下午的Master Snape破天荒的喊家养小精灵给男孩端来了一盘曲奇，甚至允许学徒边吃边背书。

【恐慌】

“曲奇挺好吃的。”哈利顶着赫敏那让他都开始觉得不舒服的视线嗫嚅着说着，这说法其实都保守了，那盘曲奇其实成了波特学徒记忆里无法逾越的味道，毕竟，之后Master的每餐都多了一杯咖啡，那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吃顿饱饭，他很少再挨饿，即使那之后，在不是餐点的时候，Master的厨房里也出现了很多可供他自行选择的点心，但不再挨饿的忙碌学徒是很少有机会去品尝那些由总部小精灵精心烘焙的甜点的，也就不会再有那天下午的味道了。

反倒是有些恐慌发了芽，就像构成学徒的很多条件反射一样，那快一周的饥饿最终让波特学徒发展出了这种独属于他的进餐节奏。

【幻想】

和波特学徒的成长不同，即使作为一个孤儿在总部的成长未免有些孤单，但是由于Master培养学徒的特殊机制，再加上伏地魔肆虐下的战争创伤，总部里其实是有不少和男孩一样的孩子的，男孩在育儿Master的细致教导下和小伙伴一起长大的五年，虽然单调，但是却也不是没有任何温情。至少和斯内普学徒的成长环境比起来，算的上是温馨了。

麻瓜世界那五年的生活早已被Master Snape压在了记忆的最底层，蜘蛛尾巷那巨大烟囱暗影后阴冷的生活在学徒生活的痛苦中似乎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不可否认，性格的养成可能就是出于这些。

当年那个小男孩，带着憧憬踏进Master总部时，仰望着那高耸的辉煌建筑，骨子和生活打磨出来的狠劲让斯内普学徒在成为学徒的最初甚少因为不努力而挨罚，在别的学徒还在哭哭啼啼的适应高强度的任务时，男孩已经咬着牙逼着自己在极限里拼出来了一条血路。

但即使是再成熟自律，年幼的小西弗勒斯终究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更何况Master Prince不单是他的Master，还是他的外祖父。

圣诞节，学徒第一年的考核，年幼的斯内普学徒凭借着自己的狠劲在上午的表演赛上大出风头，在别的学徒刚刚适应身份沉下心时，从一开始就努力的男孩自然领先了不少，这让男孩在所有同龄人中拔得了头筹，男孩在万众瞩目中抱着奖杯，在人群里搜索自己的Master，年长者站在人群里，看不出来悲喜，原本闪亮的黑眸因此暗淡了些许，直到最后的希冀被打破。

“荣誉只能是过去，明年，你还能取得第一吗？斯内普学徒？”

悲愤的男孩因为这话抬起头怒视，“今年只是开始，Master，明年，我不止要在魔药这一项上取得第一，我至少要在三个领域拿第一！”

“WELL.”Master Prince同样漆黑的眼眸带着不可测的深意，“我等着你的成绩，斯内普学徒。”

这当然不可能，被学徒卷宗选中的就没有庸才，过于贪心的斯内普学徒分身乏术，最终在第二年的考核里一塌糊涂。

当晚，年幼的男孩趴在凳子上，整个人羞愤的盯着地面，原本因为考核失利的沮丧本就无处发泄，当下这个场面更让人失去了所有的体面，责打一下下的落着，比疼痛更难熬的是一个敏感男孩的羞耻心，藤条落在臀上，一下下切肤的尖锐像是要把身后的皮掀了，而内心深处，男孩感觉自己的脸皮早就被人剥了下来。

折断的两根藤条染了血，第三根藤条落下的时候声音沉闷的可怕，斯内普学徒疼的已经发晕，男孩冷笑着评估着身后的场景，溅起的血可能正在迸到Master行刑的手上，就像父亲那打在儿子鼻子上的拳头上沾染上的鼻血。

男孩再也没有了幻想。

【轮回】

学徒对Master只会有恨，然后在多年的痛苦生涯中，在点点滴滴的畏惧中，将那份不屈埋起来，斯内普的学徒生涯就是这样，小男孩掩饰着自以为藏起来了的恨，认清了现实后放弃了另外两个领域，咬着牙在魔药学上一点点追赶着遥不可及的Master，在最终超越了之后，如释重负和发自内心的喜悦后，竟是空虚，见习Master Snape看着自己的Master，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恨什么了。

恨Master的残忍？但是又有哪个学徒的成长不是如此磨难？回望过去，哪怕是当年的那场导火索，却也只能看见一个不自量力的小男孩在天真的仅仅为了一个不应该奢求的表扬，就妄图涉足太多的领域，然后处罚似乎都理所当然了。

最终，Master Snape看着波特学徒，看着小男孩在处罚下，从还带着几年前见面时的依赖到一点点远离，终于意识到，学徒不应该有天真，Master和学徒之间，学徒最开始就不应该奢求那终究会消磨在一次次痛苦中的奢望。

最后的最后，年幼的斯内普学徒留下的唯一的余灰，是波特学徒在挨罚时留下了最后的体面，但是，当凌厉的鞭子落在年□□孩脆弱的后背上时，未免不是另一种残忍。

【职守】

斯内普还是学徒的时候，见识过一次对Master的当众行刑，那一次，那个犯事的Master因为对自己的学徒使用鲜血羽毛笔作为惩戒手段而受罚，这本没有什么，Master传承了数千年，用过比这个更严重手段的Master都大有人在，但是错就错在那个Master选择了让那个学徒的伤口留在了口腔内壁，然后又在处罚的时候擅离职守，学徒因为这个处罚险些被口腔里的血呛死。

最终还是学徒契约的底层守护逻辑在最后发出了疯狂的警示才救了那学徒一命，但是那个学徒还是差点因为窒息彻底伤了脑子，其实那学徒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废的了，斯内普那段时间和Master忙碌到起飞，总部里但凡领域和治疗能沾上一点边的Master都领着自己的学徒一同研究治疗方案，最终，还是在先知Master的预言下，才紧急探索出来一条道路，那其实算不上是治疗了，那几乎是个黑魔法献祭，那个学徒的Master付出了什么斯内普不知道，Master对此守口如瓶，但是也许因为这个，那次当众行刑只有十鞭。

只是十鞭，一个往日里威严不可侵犯的Master，从第一下开始就没有停下惨叫，当年的男孩只是一个学徒，按规矩他只能低头听着，他曾经对那个Master全是鄙夷，全然没有意识到，每一个Master都是从学徒成长起来的，简单的鞭挞怎么会如此，但是当年的男孩不知道，小西弗勒斯只是低着头鄙夷一个人怎么会受不住了区区鞭挞。

【受刑】

当年的学徒低着头只能听见声响，如今，斯内普被行刑的Master固定在可以封印魔力的扣锁里时，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鞭子，终于理解了是为什么。

“我能申请禁声咒吗？”

“那会再加上十鞭，我不建议你选择这个，二十鞭已经是你的极限了，Master Snape.”

二十这个这个处罚数额已经足够骇人，斯内普倒是认得痛快，仅仅是去年波特学徒也险些呛死在血腥羽毛笔下就够他挨上十鞭子了，但是当时全是学徒的自作主张，斯内普因此没有得到任何处置，即使这一次，总部判定刑罚的时候也没有提及那一次的事故，但不代表他本人不在意。

“我坚持。”体面也好，这么多年的种种也好，多十鞭有算得了什么呢？

鞭子带着密密的倒刺，尾稍是泛着寒光的利刃，精于此道的行刑Master在评估了男人的每一块肌肉后开始了精准的行刑，那根本不能算是鞭挞，应该被称之为剜骨，倒刺咬进皮肉，然后在移动中带下钩住的血肉，最后再由尾稍的利刃切入肌理留下一条不规整的切口。

斯内普在第一下就感觉喉咙里一片腥甜，魔力的封锁让人无法使用大脑封闭术逃避分毫，男人咬牙硬抗了三鞭，然后就在无尽的痛苦里失去了最后的坚持，坚如磐石的人最终还是在禁声咒下开始了无声的惨叫。

“最后一下了，Master Snape.”

斯内普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清醒剂泼醒了几次，男人在醒来的时候瞳孔都有些涣散，许是注意到了这个，行刑的Master好心了告知了这个，给了人一点精神上的强心针。

最后的一鞭落在了胸前，也是男人最后一处完好的皮肉，感觉像是被击中了心脏，男人抽搐着失去了意识，再醒来还被挂在刑架上。

公开处刑的最后一步，悬示三天，竟有一半原因是出于避免被行刑者满身重伤甚至无法卧床修养的处境而设置的，这是斯内普对整个行刑的最后一个醒悟。

【命运】

邓布利多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袍子，老人从压箱底的衣柜里翻出来了象征他威森加摩术士长身份的那身繁琐礼袍，十几年了，在伏地魔的那个时代过去之后，在威森加摩不再开庭之后，他就没穿过这个，但是今天他又一次翻出来了这个。

出于对Masters那个群体规则的尊重，也是为了属于他邓布利多自己的傲气，老人最终选择了这身长袍去拜访。

这身长袍即使是在Masters中也能赢来敬意，邓布利多在和Masters委员会的那群人谈判的时候意识到了这个，并因此为两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争取来了长期到访的机会，这在完全封闭的Master社会里已经足够难得了。

但是也少不了一个人的支持，在谈判结束，Master们起身离开的时候，邓布利多看着在一群沉闷的Master中少有的鲜活的一个，“先知Master，您似乎对西弗勒斯和哈利格外关注。”这甚至不是问话，只是叙述，毕竟，邓布利多之所以到访这里，除了他本人的意愿，也少不了这个先知的各种透漏，不然，一个霍格沃茨校长可没法知道Masters们的事情。

先知没有否认，这位Masters社会精神上的领袖满是智者风范的和一个个离开的Master点头致意，甚至在人群都走开之后都还端着的架子，可惜这是邓布利多事后很久才意识到的。

“预言是什么？”当时的先知在预言的迷雾里声音都在飘忽，“我关注了他们，然后有了预知，然后因为预知，就愈发关注。”迷雾已经成型，画面里的两人在行走穿梭，“去见他们一面吧，邓布利多校长，在命运的指引下，这对你们都有意义。”

于是在命运的指引下，邓布利多去见了人，然后波特学徒挨了一顿无妄的手板，这也是命运的预知吗？

【逃避】

那次的见面让老人心怀不安，即使后来的插手似乎帮上了哈利许多，老人也时常在自我质疑，“插手”，“越界”，西弗勒斯那个年轻人不止一次用上这些词，混着先知的那个飘忽的预言，邓布利多不得不怀疑是否真的是自己的插手才有了那些，才让一切变得更糟，就像多年前的那个预言，如果不是伏地魔过于相信，又怎么会成真。

【入局】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伏地魔会相信，又怎么会有预言。

又一次越界，邓布利多意识到自己如同命运网上挣扎的蜜蜂，没有逃避的可能。

在打断了决斗之后，目送西弗勒斯那个年轻人铁青着脸离开，老人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先知Master。

“感谢您的插手。”先知似乎早就笃定了这个场面，直到一切结束才到来看个收尾，甚至毫不掩饰自己拿人当枪使的作为。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凝视着先知，“我们做个交易，先知Master，我按你的预言走，然后你给我一些信息，真正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