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控了,Master. ”男孩低下头,承认自己的过错,无论怎样,他都不应该被情绪左右,因为愤怒去打架,甚至,因为恐惧在学院长面前暴露。
哈利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确定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罚,但是他只能忍受,只是,男孩有些不确定,在自己暴露了学徒身份之后,他还能不能在霍格沃茨待下去,他到底是会得到遮掩善后的代价,还是不得不因此失败的离开,失败的后果是可怕的,不过,离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他不需要再每天绷紧神经克制本能的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学生,但是,在内心最微弱的地方,男孩还是有些舍不得刚刚认识的朋友的。
斯内普凝视着安静垂首跪在地上的男孩,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的一切,是数年来所有训练对男孩造成的必然结果,他们打造了一个战士,一个学徒,却在这一切成型之后强迫一只极具攻击性的幼狼收起爪牙,将自己伪装成一只小狗。
学徒的命运从出生起就被写在了卷宗上,但是,大多数学徒都拥有家庭,父母亲人的陪伴给了学徒们一个相对平和的成长环境。但是男孩不同,这个从记事起就成长在训练场里的男孩,在缺少了一切连接的纽带之后,在展现了惊人的潜力之后,Master们打造了一个完美的学徒,却也创造了一个无法融入情感的失败品,如果不是来到了霍格沃茨,他可能永远无法发现男孩这种致命的缺失。
也许已经太晚了,对于男孩来讲,翻涌的情绪不过是一种失控,复杂的情感带来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失败的伪装训练,当他凝视向男孩的内心,看见这孩子对霍格沃茨一切都没有任何不舍,对离开的可能只有面对处罚的恐惧时,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他甚至感到了一丝寒意。
他们可能确实该离开霍格沃茨了,“等我回来,波特学徒。”斯内普抓起一把飞路粉,前往了校长办公室。
“很抱歉给学生带来了这样的危险与伤害,邓布利多校长,我们会尽快离开。”斯内普向校长微微点头致歉,做了简短的告辞就要起身离开。
“西弗勒斯,能听我说几句吗?”邓布利多喊住了就要离开的男人,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耀着一种奇特的情感。
斯内普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的站在了原地。
“从魔法效力上讲,就像学徒卷宗里写下了哈利的名字,霍格沃茨的羽毛笔同样记录了这孩子的学籍,你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把他带走。”
“卷宗高于一切。”
眼看斯内普抬腿就要跨进壁炉,霍格沃茨校长站起了身,老人身上不再是一向的温和友善,“西弗勒斯·斯内普,几千年前,在学徒卷宗和霍格沃茨建立的时候,霍格沃茨的教育从来都不是对被学徒卷宗遗弃的巫师的补充。千年前如此,如今仍然如此,我尊重你付出的一切,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无视霍格沃茨的力量。”
原本翠绿的火焰突兀的熄灭,斯内普勉强在失去平衡前收回了抬起的腿,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浑身绷紧的站在壁炉旁,看向霍格沃茨校长的黑眸里喷涌着怒气,“您这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校长?”
“魔法是有它自己的轨迹的,西弗勒斯,你是否想过,为什么哈利的名字会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上?”
“先知说,男孩的宿命在这里,我确实在这里发现了黑魔王的痕迹,但是这不是必须他留下来才能完成的战斗,我也不赞成把这样的对决放在一个全是未成年学生的地方,我们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波特学徒应该离开霍格沃茨了。”
“霍格沃茨和Masters之间是有联络的,伏地魔不是哈利来到这里的原因,西弗勒斯,仅仅因为你觉得男孩可能给霍格沃茨的学生带来了危险就强行带走他,你是否想过,正是因为你这样的决定,这孩子将永远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危险只是相对环境而言,他是我的学徒,他注定要成为一个合格的Master。”
“疼痛与命令真的能教会他一切吗?”
“我看不懂你,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缓慢的开口,“霍格沃茨与Masters之间几乎无交错的渡过了几千年,你为什么要插手波特学徒的事情?仅仅因为他在霍格沃茨的入学名单里?霍格沃茨的学生千千万,你对每一个学生都这么上心吗?”
“不是每一个学生都需要我如此上心的。”
斯内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男孩还在那里安静的跪着,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塑,“邓布利多校长说服了我,这次的事情,霍格沃茨会按校规处罚你,我不会参与,你可以起来了,波特学徒,明天去见校长,他会决定你的处罚。”
“Yes,Master. ”哈利放松了身体,却一时半会都无法站立起来,瘫软的坐在地上,男孩一点点的按摩着膝盖小腿,然后,在被人近乎粗暴的悬浮起来扔进凭空出现的沙发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能站起来就过来训练,波特学徒。”斯内普没有理会男孩的呆愣,转身朝训练场的暗门走去。
“Yes,Master. ”男孩收敛了表情,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缓解身体的僵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对这种近乎宽宥的行为做出什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