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之无问东西 第14章 第十三章

哈利一整天都过得有些恍惚，他甚至想过去找邓布利多校长，问问自己能不能停止写日记，但是男孩最终什么也没有做，这只是他自己应该忍耐的事情，毕竟，这项任务，从一开始，就是一项惩罚，他没有什么资格抱怨。

但这不能让他感觉好起来，于是，傍晚，在去往礼堂用餐的路上，在一条偏僻的走廊，就在这种魂不守舍下，他受到了没预警到的伏击，四周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哈利握紧了魔杖，警觉的倾听着黑暗中的声响，轻微的脚步声从身侧传来，男孩快速的侧身，一道昏迷咒朝着声音发出处射去，在咒语打中的同时，蚀骨的疼痛蔓延全身，疼的有些模糊的视线里，Master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踏出。

“站稳，波特学徒。”斯内普看着因为疼痛而跪在地上行礼的学徒，命令毫不留情的下达。

男孩几乎抖成了筛子，学徒不能攻击Master，这是学徒契约给予的最严苛的处罚，是几千年来，在传承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传承中，或因痛苦，或因绝望，学徒对Master进行攻击甚至谋杀后，Master们开发的，为绝对保护自身而存在的契约。处罚不会停止，只会根据攻击的严重性决定时长，刚刚那一道昏迷咒，足够让他疼到凌晨。

等到男孩站稳用了几分钟，斯内普在男孩站稳的同时就转身向地下的办公室走去，男人冷淡的声音传来，“跟上，波特学徒。”

走过人来人往的走廊，哈利不得不遮掩下所有的疼痛，神色如常的穿过人流，跟上Master的步伐。

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哈利再也无法放松，他绷紧神经注意着每一丝动静，竭力想克制住被锻炼了多年的本能性反击，即使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他应该接受这种训练，在契约的处罚下熟悉蚀骨的疼痛，为下一次命定的战斗做好准备，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压抑下逃离疼痛的本能。

可是他只是一个还在受训的学徒，他预判不到Master的袭击在何时何地，然后，契约的处罚带来的疼痛就成了生活中必须承受和忍耐的一部分。

又一次袭击，在那几秒钟的间隙里，在伸向魔杖的手掌颤动中，在被锁腿咒击中后，哈利隐隐约约的想知道，在自己克服了这本能后，在这种近乎违抗训练的行为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这不是他预料到的，再次睁开眼，哈利看着校医院的棚顶，一言不发，他有多天真，居然觉得自己能在Master的攻击中偷得几秒钟的反应时间去控制住自己的本能？袭击他的不是Master，只是马尔福的幼稚报复，而他居然在那里毫无防备的任凭对方的咒语击中自己，然后被对方和两个手下活活打晕了过去，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你醒了？哈利？”

校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利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看着邓布利多快步的走了过来，然后几乎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昏迷清醒之后，他不在Master的住处，为什么会这样？恐慌席卷了全身，哈利直愣愣的看着校长，许久，男孩挤出了一个问句，“我是被Master除名了吗？”眼眶有些发涩，哈利努力让自己深呼吸，压下心头的痛苦，他被遗弃了，因为如此耻辱和愚蠢，他不配再作为一个学徒受训了，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Master了。

邓布利多明显愣了愣，短暂的停顿后，老人又恢复了语调里的欢快，“不，当然没有，哈利。只是你的Master有点事情要回总部。”

“他收到任务了吗？校长？”哈利因为这份宽慰猛地抬起了头，语速变得飞快，“我觉得我好多了，我需要马上回去给Master打下手，协助他完成任务，能麻烦您给我权限通过飞路网吗？”

“不，哈利，我觉得你离可以康复出院还差的远呢。你最好现在就躺下，庞弗雷夫人告诉我，你身上有几根骨头刚刚愈合，还很脆弱，最好不要让她发现我居然允许你坐起来了，不然我可能会被她赶出去。”

“您隐瞒了什么？校长？”哈利缓缓的下躺，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人的眼眸，精神力刺探着，想要看见更多答案。

“我不想伤到你，也无意隐瞒什么，哈利。”

邓布利多看着男孩，语气温和，老人控制着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尽量不让它反弹，可是年轻的学徒丝毫不领情，“那就让我看看！”哈利攥紧了拳，“你犹豫了！然后你在这里找借口！我为什么不能见到我的Master？！”男孩加重了摄神取念的力度，然后被老人那汹涌的壁垒反噬的眼前一阵光晕，记忆开始不受控制的乱窜，却在下一秒止住。

“哈利。”邓布利多收回自己反噬过去的精神力，不打算翻搅男孩的记忆，上前几步把男孩扶稳躺下，“是有一些事情发生了，我不想让你在身体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太激动，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男孩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老人。

“西弗勒斯在你受伤的那天收到了传唤，”邓布利多看向了窗外，不想面对男孩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违反Master的保密原则，把那封信件给我这个局外人看，现在看来，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幕吧。”

窗外的小鸟叫的欢快，但是却掩盖不住接下来话语里的残酷，“他被喊去接受调查了，Master们认为，你的受伤，是他的失职，是他训练的方式问题，导致你变得对攻击毫无防备。”

“失职会怎么样？”哈利的嗓子有些干涩，他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哈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巫师，一个活了太久的老校长。”邓布利多取出一封信件，“这是你的信，也许你会收到答案。”

哈利几乎是颤抖着接过封有Master蜡封的信件，不知道自己能否面对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