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甜蜜咒杀 第2章 2-旧日梦影

咒光的袭来猝不及防，哈利猛地从噩梦中醒来，窗外电闪雷鸣，暴雨滂沱。

正值盛夏，哈利出了一身汗，从床上浑浑噩噩地坐起来，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白色的国王十字车站空间里，哈利又一次中了里德尔的索命咒，失去意识前以为自己死定了。

再睁开眼睛，却回到了女贞路。

也是这样一个雨夜，窗外还有为小天狼星送信的热带大鸟敲打着窗户。

他一边魂不守舍地放信鸟进来，一边胡乱翻找房间里熟悉的物品确认。

报纸里的新闻，行李箱里的课本，床底藏的蛋糕，窗外的景色，楼下的德思礼一家，还有小天狼星送来的信。

一切都昭示着，此时是三年前，他即将上四年级的暑假。

他花了好久才有点相信自己是回到了过去，而不是陷入了伏地魔的又一个阴谋。

这个时候，小天狼星活着，邓布利多活着，卢平活着，那些在战争里牺牲的人们都活着……

时至今日，像这样偶然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刻，哈利仍然会感到不真实。

如同最痴心妄想的白日梦。

梅林知道，如果重来一遍，他愿意为了阻止战争付出一切。

收拾好行李，跟随着邀请他的韦斯莱一家，同上次一样，在世界杯的夜晚睡在营地帐篷里。

不同的是，这次他醒着，默数金色飞贼，等待黑魔标记被放出的那场混乱。

一听到声响，就从床上跳下来，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不顾韦斯莱先生的阻拦，飞速离开帐篷，在混乱的人群里寻找即将发射黑魔标记的小巴蒂·克劳奇。

他寻找记忆里的事发地，那片森林的景色……应该就在附近……

忽然之间，又听到了那个咒语——

“尸骨再现！”

荧绿色的黑魔标记如期出现在天空，引起人群的尖叫和恐慌。

比上次更快，更果决，哈利发足狂奔地赶到现场，这回看见了——

稻草色头发的瘦小男人就站在树旁，小克劳奇第一时间注意到哈利的到来，转头和他视线相撞，脸上还残留着奇怪的笑容，扭身就跑！

“站住！”

哈利大喊着追上去，却被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绊倒，狠狠摔在地上！

“对不起，先生，闪闪不是故意的！先生——”

他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听到了家养小精灵尖细的叫声，一双瞪成铜铃的大眼睛在黑暗中直愣愣地看着他。

“哈利·波特！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哈利来不及跟她纠缠，拔腿追去小克劳奇消失的树后，目光急切地搜寻他逃离的踪迹。

然而仅仅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足够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利在懊恼中握紧魔杖，身后传来了人群争论的声音。

魔法部的人赶到了，正围着闪闪和她手上的魔杖争辩，其中罗恩的惊恐叫声尤为响亮：“我不知道我的魔杖怎么会在她手里！真的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黑魔标记的咒语！”

他心中一惊，猛然想到，上次小克劳奇拿走他的魔杖施放黑魔标记，这次他没有弄丢魔杖，所以这回被拿走的魔杖的人变成罗恩了！

哈利赶紧扭头往回走，迎面看到闪闪正好将一根竹节般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过来。

“哈利·波特！我是被他踢醒的——就在那里！”

从魔法部人员的脸上，哈利读出了他们惊疑不定的内心，立即高举双手示意。

“不是我，但是我看到了他的脸——”

他把目光放到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老巴蒂·克劳奇上，心脏砰砰地跳，明白自己将要剧烈地改变未来。

“小巴蒂·克劳奇——和我在报纸上见到过的样子一模一样，施放黒魔标记的人——正是克劳奇先生的亲生儿子！”

闪闪尖叫了一声，捂着嘴巴哭泣：“小主人！我可怜的小主人……”

老克劳奇面沉如水地质问：“哈利·波特，说话要讲根据。你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亚瑟也在场，不禁大喊：“克劳奇，那是哈利·波特！世界上最后一个可能施放黑魔标记的巫师！”

他的反驳很奏效，老克劳奇的气势明显减弱了，但鹰鹫般的眼睛盯着哈利不放。

哈利冷静回答：“我本来在附近寻找我的朋友罗恩和赫敏，正好听到咒语的声音，就赶紧跑过来查看，正好和罪魁祸首打了个照面——他看到我就跑了。我去追，却被这名家养小精灵绊倒了，起来再追就看不到人了。”

老克劳奇严厉的视线扫向家养小精灵，几乎将后者当场击毙。

“闪闪是坏精灵！呜呜……闪闪被打晕了……闪闪醒来就在这里了……呜，闪闪太笨了，辜负了主人的命令，闪闪应该去死！”

她说着就转头撞向树干！

“快阻止她！”赫敏忍不住尖叫道，“家养小精灵没法违背主人的意志，命令她停下啊！”

老克劳奇道：“住手，闪闪。”

闪闪立即像是中咒般停下，鲜血淋漓地倒在树根上，虚弱地颤抖着。

老克劳奇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看向哈利。

“正如这位女巫所言，我一生致力于打击黑魔法势力，我的家养小精灵不可能违背我的意志，施放黑魔法。至于我的儿子，或许你还没了解到，他已经死了。”

老克劳奇一句话横扫现场，所有浮动的噪音尽皆肃杀。

哈利吞了吞口水，坚决打破沉默：“你确定吗，克劳奇先生？你的儿子——”

“波特先生，或许你该先描述一下你见到的人。”

另一名魔法部职员，迪戈里先生打断了他。

“既然只看到一眼，你怎么能确定那是已经死去的小巴蒂·克劳奇？据我所知，小克劳奇先生去世时，你恐怕还不到三岁。”

哈利看到他，想起还未被伏地魔杀死的塞德里克·迪戈里，神色变得复杂。

“我不只在报纸上看到过照片，还曾在几段记忆里目睹过他受审的现场，和刚才的那个人长得一样，稻草色短发，苍白瘦小，还有雀斑……”

“雀斑？”老克劳奇冷哼一声，“在夜里，只打了个照面，还能看清楚脸上的雀斑？我有很多年的审讯经验，波特先生。容我直言，你证词的可信度很低。”

哈利沉默了，他确实没有看得那么清楚，只是急于证明真相，所以掺杂了已知的细节。

仗着知晓未来的优势，他下意识低估了老克劳奇的敏锐。

要是抓住小克劳奇就好了，如果不是被闪闪绊倒……

一道灵光从脑海划过，哈利忽然醒悟，震惊地看向树旁的家养小精灵，“它是故意的！这个家养小精灵——想要阻止我抓小巴蒂·克劳奇——”

昏迷的闪闪没有反应，老克劳奇却忍无可忍地怒斥：“够了！停止污蔑我的家人和家养小精灵！可能波特先生不知道，在你还没出生拯救世界的时候，我就送了无数的食死徒进阿兹卡班；可能波特先生也不在乎，我是那个主导你父母被害案件的审判官，亲手整理了后续的卷宗，向媒体公布了他们在死前英勇无畏的行动。而你认为遵循我反黑魔法意志的家养小精灵放出了黑魔标记，要么就是我死去的儿子因为你超凡的识人能力重现人间，只为施展一个食死徒的示威魔法！”

即使重活一世，哈利也是头一遭知道这些细节。

他用全新的目光打量老克劳奇，一时哑然无言。

“魔法部将会对你进行质询，波特先生。”老克劳奇冷硬地决定道，“还有你，罗恩·韦斯莱先生，我们必须收缴你的魔杖作为进一步调查的物证。”

他说话的时候，看的并不是罗恩，而是亚瑟。

魔法部的同僚显然都赞同老克劳奇的决定，亚瑟只得从罗恩手里收走那根柳木魔杖，催促他带着哈利和赫敏先走。

罗恩虽然满腹委屈，还是和赫敏一起拉着心绪纷乱的哈利离开了。

“你到底去那做什么，哈利？”赫敏压低了声音问，“我们都知道你是第一个冲出帐篷的人，不是在找我和罗恩。”

罗恩也想起哈利的说辞，结合赫敏所说，明显不是事实。

“……抱歉，我当时，”哈利飞速想了一个借口，“伤疤有些疼，好像看到了树林里的景象，就冲过来了。”

赫敏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说，这次不只是疼，还有视觉变化？让你知道了那个地方会发生一些事……是一种预兆？”她紧接着念叨出一连串的魔法，似乎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可能解释一股脑倒出来，渴望能从中发现答案，“不对……不是阿克苏的远视魔法，没有强烈的窥视愿望……还有什么，不是语言魔法，没有自主意志……可能得去找预知梦的参考书，我之前借过一本《神秘深处：未至之梦》，但没看完……”

罗恩的心情则彻底被震惊占据。

“可是，可是，按照你看到的，放出黑魔标记的是——小巴蒂·克劳奇？不是——不是神秘人啊，对不对？上次是因为他在场，这次——这次他不在，是不是？”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有点抖，像是不敢确定，惊恐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哈利点点头，安抚了几句。

“只是一点疼，很快就过去了。可能是我看球太兴奋，睡不着觉，头疼产生的错觉。”

罗恩勉强接受了他的安抚，赫敏却仍然忧心忡忡。

哈利没想到随口扯的谎会给两个好友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时间里，虽然自己的朋友仍然是他们本人，但不再是他熟悉的，三年后的他们了。

他们不再身经百战，不再能面不改色地直呼伏地魔大名，不再能坦然面对死亡。

……可是他们很幸福。

这样很好。哈利想。一个不需要身经百战的世界，比那个所有人不得不直面战争和牺牲的世界更值得守护。

哈利花了几秒钟，静静地埋葬心底的怀念。

他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第二天，哈利收到了魔法部的质询邮件，详细列出了小巴蒂·克劳奇死亡的过程，要求哈利提交证据反驳。

罗恩则收到了庭审令。猫头鹰丢下来的信函里，明确将他列为黑魔标记事件的嫌疑人之一，他需要在开学第三天去魔法部受审，并在此之前接受魔法部的监控。

哈利为此感到自责。

在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上，他和罗恩都心情沉重，不发一言地坐在窗边。

赫敏试图缓解气氛，提起即将发生的学年大事件。

“不只是韦斯莱夫人，珀西也提到‘那件事’很重大，会发生在这学期。你们觉得是什么？”

哈利知道是三强争霸赛，微微抬起眼皮，有些感激赫敏的努力，但转去看罗恩，后者明显沉浸在即将去魔法部受审和失去魔杖的不安中，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他想了想，还是打起精神：“或许霍格沃茨要举办世界杯？”

有了小克劳奇的教训，他不再透露超出此时已知范围的情报，而是选择了一个靠谱的猜测。

而罗恩——即使心情极度绝望——仍被这个靠谱的猜测激怒了。

“胡说八道，世界杯？四年一次！我们才刚看完！”

“噢！别激动，老兄。开个玩笑。”哈利笑。

“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球迷！”罗恩抱怨。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哈利？”赫敏下意识推测。

哈利为她的敏锐感到心惊和赞赏。

“我只是对世界杯仍然印象深刻……”

在零食车推来的时候，他们默契地选择转移注意，哈利买的巧克力蛙里开出了克鲁姆的卡片，罗恩总算恢复了点

他沉浸在美好气氛中时，霍格沃茨的开学晚宴顺利开始了。

学生们第一时间发现了教工席上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外形凶恶可怖的独眼前傲罗，疯眼汉穆迪。

——即使知道他是小克劳奇假扮的，哈利仍然感到命运般的怀念。

“听说他是邓布利多的老朋友，我们不应该以貌取人。”

在赫敏为穆迪的凶恶外形辩护时，哈利忽然感到这个场景有些陌生。

上一次，穆迪并没有出席开学晚宴。

虽然世界杯上的教训令他不想轻举妄动，但哈利还是在入校前将活点地图放进了口袋随身携带，此时得以偷偷翻出来确认穆迪的真实身份。

在教工席的第三个位置上，应该写着小克劳奇的名字——

他的手指停在那行熟悉的字母上，凝固了。

让大家久等了！

其实这章老伏有出场，只是哈利不知道（

下一章会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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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旧日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