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汤姆里德尔的反社会朋友 第9章 渐行渐远

和汤姆一起的暑假非常快乐，我觉得汤姆也是同样的感受。我们无话不说，交流着那些只有和彼此才能谈论的黑魔法话题，还有我们一同犯下的谋杀的复盘，我们都决定下次一定要做到更好。

是的，当然有下一次，我们都清楚这一点。

可能因为我们都太年轻了，尤其是在做完爱以后，那股兴奋还没散去，我们的话题理所应当地拐到了政见上面。

汤姆第一次告诉了我他的野心，以及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新名字。

“伏地魔？你认真的吗？哈哈哈哈……嗷！”

汤姆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肩膀以示愤怒。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苦思冥想想出来的……”我赶紧装孙子，并且相当幼稚地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汤姆气笑了，掀开我的被子：“你是不是想尝尝我的钻心咒？”

“不敢不敢……”我咳嗽了一声，汤姆·里德尔在钻心咒上面有着可怕的才能，“所以……我以后就得叫你……伏地魔了？”

汤姆脸上露出的骄傲和期待让我不忍心再笑话他糟糕的品味了。

“说实话，我觉得还是汤姆……嗯……更亲近些？”

“我讨厌那个名字。”他即答。

“好吧……既然这样，我是不是也得给自己想个名字？可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配得上「伏地魔」的……不不不，这次不是笑话你，真的。”

当时我还不知道，汤姆开玩笑一样想出来的这个幼稚的（且没品的）名字，竟然真的成为了让整个魔法界闻风丧胆的名号——黑魔王伏地魔。

另外，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们一起经历的这个由**交织而成的夏天，和另一对骇人的组合简直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这也不奇怪啦，天才的行为模式总是相似的，我猜。

但是这个可爱的夏天却以一种相当残忍的方式草草收尾了。

那天早上，我醒来，发现汤姆不在我身边。

属于他的东西还在，只有他的人消失了……

另外，一起消失的，还有我的一片灵魂。

直到暑假结束，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这两样东西都再也没有回来。

开学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样了，这种变化，就好像一个男孩一夜之间成为了男人。

当然不是那方面的意思……但在离开我以后，汤姆绝对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故——他的眼神变得比以前更冷，气息也更危险，就连我都能感觉到，我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舒适而自在地站在他身边，嘲笑他愚蠢的新名字了。

与此同时，他也憔悴了很多：他的体重明显减轻了，深渊般捉摸不透的眼睛深处，时不时会闪现出一抹疯狂的红光……

我凭直觉知道他杀了人，并且分裂了灵魂，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杀了谁。

不会是像桃金娘这样事不干己的陌生人，那样的话，汤姆不会发生如此脱胎换骨的改变。

即便我去问他，汤姆也只是笑笑，告诉我他一切都好，然后回应我一些捉摸不透的话。

“你的运气果然比我好”“我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之类的，我凭直觉觉得……

他可能需要看看心理医生。

哎，开玩笑啦，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拿现在的汤姆怎么办。他待我倒是一切如常（除了不再和我有肢体接触了以外），甚至比以前更亲近了。

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我们之间的隔阂正在变得越来越厚重，很快，我就要彻底看不见他了。在那之前，我终于说出了口：

“你杀了你的父亲。”

汤姆停止了他并不有趣的说笑，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就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小汉格顿的乡绅汤姆·里德尔死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忽略这个新闻呢？英国就这么大，不是吗，”我笑了笑说，“老实说我是有点意外啦，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汤姆向我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但是却没有任何温度：“我知道瞒不过你，而且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这么做……那么你想要什么呢？拉斐尔。”

“把我的魂器还给我。”

汤姆的眼睛暗了下来，笑容却更加迷人，他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用一种贪婪的目光望着我：“做我的食死徒，我就答应你。”

“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你的狗？就像马尔福他们一样？”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应该说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但是，我只是想试一试……”他轻轻地说，站起来慢慢走近我，像观察猎物那样审视着我，同时他的嗓音又温柔得像贴在情人耳边的低语，“拉斐尔……你很完美，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因为是你，我可以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

他当时的意思或许是，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以外，唯一一个真心想要的东西了——不是伏地魔那种扭曲而堕落的**，而是身为人类的汤姆·里德尔的……纯粹的渴望。

但正如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家那样，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我。

何况就算他真的想要，我也给不了他那种东西，因为我也没有。

取而代之，我只能握紧汤姆伸来的手，然后吻上他的嘴唇，慢慢地，轻柔地，比世界上所有相爱的人之间都要完美的吻——我会把它送给汤姆·里德尔。

我们都是出色的模仿者，我们按照各自的理解把「爱」模仿到了一个完美的程度，几乎完全骗过了一些蠢货，但是，这就是个拙劣的仿制品，作为同行互相赠送自己的「产品」，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好笑又可悲。

和汤姆的「**」不同，我的本质是「孤独」。

任何东西到了极致，都会深入骨髓，成为一个人灵魂的一部分。比如仇恨、嫉妒、**、悔恨、爱、牺牲什么的。

汤姆一无所有，所以他的**愈发强烈，直到构成了他的本质；

我同样一无所有，但我却把我唯一一件拥有的东西——我自己——当作了我的本质。

我不承认任何人是我的同类，与此同时又深深渴望着同类。

对我来说，统治和掌控不像汤姆那样有意义，就算掌控了所有人，我还是无法接近任何人，我的灵魂依旧被肉朢体和其他人的灵魂隔开，永远无法贴近。

汤姆根本不理解我的这些痛苦，他纳闷我为什么一定要寻找同类，自己一个人一样可以寻找乐子，不是吗？

所以我想汤姆体内也有着人类的部分，因为只有人类才会用一个源自本能的结论终结对真相的思考，汤姆则格外擅长这一点，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人类和野兽的混血。

从来不会停止思考的我，甚至让思考变成了一种诅咒的我，又是人类和谁的混血呢？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即便是异类，是怪物，是同样的精神变态，我们依旧共享着混血这个特点，并且拼命想要摆脱人类的那部分，把自己变成看起来更强大的怪物。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分开了以后，还是踏上了一样的道路。

“对不起，汤姆，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