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的暑假前,莎乐美决定弄清她想知道的一切。她给辛西娅的父亲写了一封拜帖,因为她记得辛西娅说过自己的父亲从十年前、西弗勒斯的学生时代就开始做这里的校董。
“你不应该对他这么感兴趣,他一直为难你。“辛西娅一边打包行李一边劝慰自己的朋友。
“他没有为难我,也许他对我确实很严格,但那是因为他给自己的制定的标准只会更高。”她略略停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没我想的那么烂。”
“那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
“他以前的朋友?他的前女友?我也不知道。”
“不是吧?你来真的?”辛西娅用自己的手背摸了摸莎乐美的额头,她似乎不能确定,又将自己额头贴到莎乐美额前的皮肤上,“Sasha,你看他那副孤僻的样子恨不得能把人闷死,他哪儿来的什么前女友?而且一看就是……性冷淡。”
莎乐美被逗得咯咯笑起来,她读过一些麻瓜小说,里面的性冷淡角色总是很悲惨,整天不苟言笑、用单调的黑色或白色严防死守自己的身体、连脖子和手腕都不肯裸露,因为种种原因心中埋藏着蓬勃愈发的凄苦……这听起来很像,但她会在心里默默祝他不会变得那么悲惨。
但她立刻否认,“我想问的事不关于他,只是关于他当时的那个年代。”
辛西娅的父亲是个看起来古板但斯文的学究形象的中年男人,在魔法部的灾害事物司做顾问。他给他女儿的朋友倒了一杯红茶,静静等她说明来意,神情严肃得好像在听同事给他念新的报表。莎乐美无意对任何人透露西弗勒斯的信息,于是只问起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供职期间的【鼻涕虫俱乐部】,这也是她偶然听到别人提起的,而她认为西弗勒斯一定是其中一员。可蒙特贝洛先生确实所知甚少,也不曾在哪一个学生或教授身上格外留心。略略思考后,莎乐美旁敲侧击,装作顺着话题聊到斯拉格霍恩在战争期间辞职后的去向,再假装玩笑说他的消失也许是在偷偷做密探——这让气氛稍微变得轻松了一些,她讲了很多关于密探或秘密组织的小道传闻,然后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问起了当年的凤凰社。
这让周遭的空气突然凝重了起来,蒙特贝洛先生不由得细细打量她的神色,那种坦然谈话、步步织网、面带笑意却掷地有声的询问往往可以迅速扰乱一个人说谎的能力。他掏出烟斗吸了几口,才缓缓问道,“你父亲的哪位英国朋友让你来的?”
“只是出于我个人的一点好奇心,蒙特贝洛叔叔。”
“那么你是想……”
莎乐美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回应通常是微笑,和沉默。因为对方很快就会按照他所最能接受的状况主动帮你找理由,她预料的很对,因为她在下一秒就听到一句,“在法国很难清晰得知这边的传闻对吧?你们年轻人总是对八卦感兴趣。”
在后续蒙特贝洛先生充满自我安慰和戒备的话语中,莎乐美还是捕获到了一个有用信息——当年的凤凰社是通过守护神来进行秘密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