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赎罪 第34章 马尔福庄园

“翻倒巷。”

布里奥妮被一道绿光带离，随即出现在博金博克店内。

她咳嗽了几声，又捡起地上的箱子，推门走出商店。戴上了遮帽，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并不能看出她的面孔，但他从她身上的气息已经感觉到了：这是一个食死徒，并且是相当资深的食死徒。

布里奥妮从另一处壁炉进入了马尔福庄园，一路畅通无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也相当受人尊敬；其子卢修斯·马尔福今年刚毕业。比起他的父亲，卢修斯更有野心，他想让本就相当富裕有威望的马尔福家族更上一层楼，因此牢牢依附住了伏地魔这棵大树。假以时日，卢修斯必然会成为伏地魔最信任的食死徒；尽管，布里奥妮觉得他暗怀鬼胎。

“布里奥妮，你获得了什么消息吗？”汤姆·里德尔坐在主位。他微合着双眼，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但他的爪牙——纳吉尼正吐着信子盘绕在他胳膊上。

布里奥妮摇摇头，把箱子递给站在一边的老马尔福。“马尔福先生说，他有事情吩咐我。”

里德尔睁开乌黑的眼睛。

他沉默着，像是雷暴来临之前的寂静。他的视线落在阿布拉克萨斯身上，又瞥了一眼卢修斯，随即冷笑一声，“你是我的属下，你没必要听他们的。”

“是，我的主。”布里奥妮垂下头，短发遮住她的半个面孔。她咽了咽口水，随即说出准备好的说辞，“主，我想寻求您的帮助。”

里德尔看着她，微抬下巴。这是允许她开口的示意。

“我想抓住霍格沃茨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伪装成她进入霍格沃茨。”布里奥妮说道。

里德尔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这让布里奥妮后背发凉；自从他分裂灵魂以来，布里奥妮就分辨不出他的情感了，此时的笑声来自于轻蔑的嘲讽、还是怒极反笑，她根本不知道。布里奥妮甚至不敢分析里德尔的心思，她害怕自己过度的情绪外露。

里德尔此时是真的愉悦。“布里奥妮，庞弗雷已经抓住了，随你处置。我原本还想让你杀了她，不过的确复方汤剂更加保险。”他把弄着盘绕在手臂上的纳吉尼的尾巴，惬意地摩挲着，“去霍格沃茨之前记得多准备几副魔药。”

“这是自然，我的主。”

布里奥妮颔首——她是里德尔身边最擅长魔药学的，她的创造天赋远高于其他人。在里德尔分裂灵魂之后，剩余的灵魂片段太不稳定，他经常头疼、易怒、甚至呕吐，布里奥妮把薄荷莫吉托改良之后加在营养剂里，让里德尔尝试喝了。效果很显著，起码他能够长久地保持在稳定的状态了。稳定状态下的里德尔、精神错乱的黑魔王，具体哪一个更危险，布里奥妮也不知道，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不得不继续下去。

“庞弗雷就在地牢，你把她带走吧。”里德尔站起身，坐到书桌前。

布里奥妮率先退了出去——里德尔要开始忙碌了，旁人是不能在旁边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除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卢修斯·马尔福。

“主，泰利斯是否真的可信？据我所知她并不出自任何知名的纯血家族，也不是斯莱特林。”他站在原地，匆忙问道。当着所有人的面询问这个问题的卢修斯，可以用愚蠢来形容。众人皆愣在原地，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老马尔福先生。

阿布拉克萨斯的脸僵住一瞬，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布里奥妮身上，又看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汗珠从额头上沁出来。

“马尔福，管好你的儿子。”里德尔的声音充满威严。显然他今日心情极好，并没有打算过分计较这件事。“把门关上。”

“是，我的主。”

阿布拉克萨斯把卢修斯拽了出去，又把他拎到布里奥妮面前，随手使出一个疼痛咒。卢修斯吃痛地倒在地上，金色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散落。他的愤恨全都写在脸上，那双眸子紧盯着居高临下的布里奥妮，不满已经溢出来了。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梦想着能重塑斯莱特林荣光的富家子弟，未经历练的脾性时可以理解的。

老马尔福的脸上露出讪笑，“泰利斯女士，是小儿的错，我已经惩罚过他了。”

伏地魔的眼线遍布整个马尔福庄园。布里奥妮相信，此时此刻他正分心观察着这里；因此她必须成为一个恶人，只有恶人才能得到里德尔的信任——里德尔对布里奥妮信任的开端，就是知道她害死过亲姐姐和罗比，出自于当时的“一己私欲”。

她不打算轻易放过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区区一个疼痛咒，就在我面前表演起来了？”布里奥妮斜睨着倒在一边的卢修斯，讥讽地看向阿布拉克萨斯，“你疼爱的小马尔福先生比你有主见的多，才十八岁就已经习惯于挑拨离间了，实在是您教导有方。”布里奥妮挑起眉，“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伏地魔阁下最讨厌的，就是有野心有主见的手下了。”

阿布拉克萨斯的笑收了回去，愤怒使得他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两下。

他一直不喜布里奥妮，和卢修斯想的一样，他认为这个女人根本不能与纯血家族相提并论，但她偏偏能得到黑魔王的信任与宠爱。自然，布里奥妮是伏地魔的第一批食死徒，但是她后续的表现并不忠心耿耿，起码远不如埃弗里或是诺特。不过，即便是再怨念与不满，她也并不能轻举妄动——就像布里奥妮所说，黑魔王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这些纯血家族。比起来，一个孤立无援的女人要比一个瞻前顾后的家族统领更能把全身心投入给黑魔王。

“小马尔福先生，做出点成绩出来。”布里奥妮垂头看向颇为狼狈的卢修斯，并不理会他眼中冒火的怒气，“你大可以找我的错误，但我相信伏地魔阁下并不希望他的属下搞内讧，你说对吗？”

阿布拉克萨斯的所有路都被布里奥妮轻飘飘地堵上了。他没有能跟布里奥妮相提并论的功绩，也不再能高高在上地指责布里奥妮的任何错误——他针对布里奥妮的任何行为都将会变成私人恩怨。老马尔福的面色难看极了，只愤恨地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走了。

应付完那对父子之后，布里奥妮由家养小精灵带领，去接庞弗雷夫人。

她显然被折磨过，兴许还被施过夺魂咒，面部的皮肤憔悴不堪，发丝也干枯打结。布里奥妮拔下她的几根头发，放进怀里，这才把她放进魔法箱里，带出马尔福庄园。

被监视的直觉一直没离开过布里奥妮，她确信有人在庞弗雷夫人身上加了某种咒语。布里奥妮觉得，大概率是马尔福或是埃弗里做的，他们一直对自己充满偏见与怀疑。偏见和怀疑是针对她本人的，与她做过什么事情无关；布里奥妮坚信，即便自己是一个忠心耿耿的食死徒，这些人也一样会这么做。

庆幸的是，除了里德尔之外，没有食死徒知道她是麻种巫师；里德尔给她编造了一个虚假的身份，以躲避纯血家族的视线。至于里德尔为什么要这么做，布里奥妮却并不清楚。光靠自己不可能想明白，但她却也绝对不敢问出口，只能把疑惑当做空洞的未知。这种垂悬的未知的恐慌一直萦绕在她内心，总是在无法入眠的夜里反复敲打着她。

——布里奥妮，从现在起，你的一步步都会相当危险。她对自己说。

把魔法箱送去戈德里克山谷之后，被监视的感觉淡了很多。布里奥妮把咒术全部解开，这才把庞弗雷夫人放出来；她奄奄一息，精神相当差劲，幸好布里奥妮是圣芒戈的治疗师，对治愈魔咒损伤相当有经验。

喂下最后一瓶药水之后，庞弗雷夫人终于沉沉睡去了。布里奥妮看着她衰老些许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往日庞弗雷夫人照顾自己、关心自己的一幕幕甚至还在眼前。一切已经失控了，里德尔的杀戮之心已经蔓延到了霍格沃茨，永生的愿望与杀人的快感混杂在一起，让他更加眷恋永生这件事情。他是恶魔，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撒旦。

布里奥妮很想把庞弗雷夫人藏起来，让她远离英格兰。但她不能这么做，她必须要一直伪装成食死徒，必须一直把庞弗雷夫人藏起来，来避免其他人的怀疑与陷害。她必须扮演好校医，尽可能有用，这样起码庞弗雷夫人能够一直活下去。

她必须远离任何朋友，包括布莱恩。

切除情感连接这件事，已经不再像第一次做的那样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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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凡德果然没法修那根已经破损的魔杖，而他残存的樱桃木与独角兽毛内芯的魔杖都不适合此刻的布莱恩。因此，布莱恩不得不一根一根尝试，就如同他入学之前所做的那样。

“哦？布莱恩？”

门被猛一下推开，海格庞大的身躯挤了进来，占据了大半个空地。布莱恩定睛一看，他身边还有一个矮小的学生。

“海格，你是来带领新学生的吗？”

“是的，没错。”海格呵呵笑着，手里提着一把粉红色的小伞。他看了一眼布莱恩手里拿着的魔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抱歉，我把魔杖折断了，不得不买一个新的。”布莱恩说道。

海格也有过被折断魔杖的经历，只不过那时他是被赶出霍格沃茨。“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布莱恩，新的魔杖会更适合你的。”

“但愿如此。”布莱恩叹了口气，“海格，或许可以一起吃饭？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海格耸耸肩，显然没思考太多，“可以，晚上我打算去破釜酒吧随便吃点，下午得去一趟翻倒巷——驱虫药又用光了。”

翻倒巷就是布里奥妮早上去的地方，布莱恩害怕碰见她，但转念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如此战战兢兢。他思考了几秒，爽快地点了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奥利凡德——布莱恩新买的魔杖是松木的，内芯是龙脊。“这次你可不能再折断了，布莱恩，奥利凡德的表情你可是看到了啊。”海格拿扇子一般的手拍了拍布莱恩的后背，差点把他扇飞。

等在破釜酒吧坐下，两人都点好了饭，布莱恩才慢吞吞说起了话——他早在看到海格的那一瞬间就想好要跟他多聊几句了。“海格，能否问问看哪里可以找到工作？”

海格瞪大了眼睛，“你要找工作吗？”

“是的，没错。”

海格努力思考了一阵，“据我所知，翻倒巷那边一直有招工的意愿，但前提是你得是个强大的巫师才行——尤其最近不太安全，那里又是黑巫师的聚集地。”

翻倒巷吗？

布莱恩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试探地问道，“你还在霍格沃茨做猎场看守吗？”

“是的。”

“那或许，你会有很多机会碰到邓布利多教授了？”

海格大口喝着啤酒，泡沫沾在他的胡须上。“唔，和你们相比的确是多一些；但也并没有很多。毕竟邓布利多教授真的很忙。”他打了个酣畅淋漓的饱嗝，这才看向布莱恩，“你问这些是怎么了吗？”

布莱恩点点头，拿出今天买的纸笔。“我想给教授写封信，麻烦你带给他——任何时候都行，只要你碰到他。”他趴在桌上，也不管海格答应与否，飞快地书写起来。

“呃，好吧好吧。”海格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过几天我会碰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