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的脸色不太好,但也还是维持住了家主的尊严和仪态。
他真恨不得拿魔杖戳瞎他们的眼珠子!
他就知道不该带芙拉参加巫师的盛事!
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一年年看着芙拉从一个可爱的东方娃娃变得越来越美,五年级的时候干脆从不让她离开他的寝室。可她必须要参加O.W.Ls考试,那几天他焦虑极了,跟她吵了一架,离开了寝室,回来时发现她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他每天都潜进去偷看她,没有他的时候芙拉睡觉都在皱眉,他很高兴,每天夜里都陪着她。
那个时候他也在准备N.E.W.Ts考试,直到最后一门结束时,他想带她参加毕业舞会,她居然一声不吭的跑回波特家了,她甚至还想退婚,这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也不想再伪装,他迫不及待的占有了她,让她不得不嫁给自己,再哄骗她怀上孩子,他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她和布莱克兄弟去劫狱,差点死了——带着他的孩子,他气疯了,她一直践踏他的尊严和爱情,他恨得想杀死她,最终还是不舍得,只好把她送回了波特家,结果她迫不及待的想喝下魔药打掉他的孩子跟雷古勒斯在一起,他又恐惧又愤怒,这压倒了他对背叛的厌恶,他不能失去他唯一拥有的东西了,所以他用她预言中最可怕的未来威胁她,她屈服了,生下了他的孩子。
后来他为了她被钻心咒折磨的奄奄一息,她一直照顾自己,他以为她终于感动了,愿意一直留在他身边,他真的非常开心,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光,但是突然的,她又离开了他十三年。
他觉得自己比她口中未来的自己还要悲惨,那个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自然也不会失去,而自己品尝了十三年失去的滋味,他比那个他痛苦多了!
她说她爱他,但是风雨都是她带来的。
小巴蒂默默的叹了口气,可他爱她。
她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偷看自己,带自己去天文塔看星星,照顾被打下扫帚的自己,带自己看塔桥坐伦敦眼,告诉他永远和同心锁的意义,大声的对她的兄长和朋友宣布她要嫁给自己。
也许小时候更多的是占有欲,她对自己那种狂热盲目的迷恋,那些奋不顾身的疯狂和无条件的顺从,那种即使恐惧他和食死徒们卑劣的行为,也还是爱着他的至死方休的追逐,让他不能失去她。
但是那三年,他们朝夕相对从未分开一天,他们都已经把彼此的灵魂和自己的灵魂紧紧的拼在了一起,他早就沦陷了,他早就爱上她了。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爱着她。
她真的太矛盾了,她爱自己,但有时候,她会为了别的东西暂时抛开自己。
她的预知让她看到了太多东西,她恐惧的几乎发了疯,以至于几乎分不清过去和未来,哪怕她已经亲手改变了她不想看到的一切。
小巴蒂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西尔芙疑惑的看着他,“这样好吗?我是说,这么多人?”
“没关系,大家都在看比赛。”他抱住妻子,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隔绝了别人投在她身上痴迷的目光。
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媚娃表演之后,包厢里可以说是丑态百出,除了精神抗性比较高的强大巫师,一些小巫师都激动的离开了椅子,比如罗恩——他好像要从包厢跳到看台上,已经摆出了一个跳水的姿势。
而哈利稍微强一点,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
西尔芙收回目光,小巴蒂不受影响,从他能抵抗夺魂咒和承受钻心咒略长时间来说,他的精神抗性非常高,非常坚韧。
紧接着是爱尔兰队的吉祥物小矮妖,他们往看台抛洒金币,激动的罗恩立刻去捡,他不知道那些金币会消失。
克鲁姆出场的时候,西尔芙有些出神。
今年不会再有第四个勇士了,塞德里克也会活着,也许他最终会拿起火焰杯,成为真正的勇士,他好好的活着,是赫奇帕奇的英雄,也许毕业后他会和秋张结婚,秋张也不会离开巫师界。
真好,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
西尔芙把头埋在小巴蒂的颈间,很快,他就感觉有什么热热的液体落在脖子上。
“芙拉,你怎么哭了?”他紧张的侧头吻掉她的眼泪。
“我只是有点高兴,我觉得现在很好。”她寻找丈夫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不愧是火焰杯的勇士,克鲁姆抓到了金色飞贼,记分板上闪动着比分,保加利亚:160,爱尔兰:170。
虽然抓到了金色飞贼,还是一球之差输给了爱尔兰队。
克鲁姆降落到场地上,一大群场内治疗师用口哨驱赶着扭打在一起的小矮妖和媚娃,要它们为克鲁姆闪出一条通道,那场面滑稽极了。
“我说,我们打得很勇敢。”一个沉重的声音说,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
“你会说英语!”老克劳奇先生简直无语,“可你让我整天在这里比比划划!”
“嘿,那是很好玩的呀。”保加利亚部长耸耸肩膀。
一道耀眼的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顶层包厢被照亮,所有看台的观众都能看见包厢内的情况,两个气喘吁吁的巫师抬着一只很大的金杯进了包厢,把它递给了老克劳奇。
“让我们热烈鼓掌,欢迎虽败犹荣的保加利亚队员上台!”巴格曼喊道。
七个保加利亚队员上楼进入了包厢,轮番与自己的部长和老克劳奇握手,克鲁姆排在最后,脸上血迹斑斑,手里仍然攥着金色飞贼。
接着上台的是爱尔兰队员,他们把奖杯高高举起,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他们走下楼梯时,潮水般的人群把他们包围,当他们顺着被灯笼照亮的通道往回走时,夜空里传来粗声粗气的歌声,小矮妖们不停地在他们头顶上穿梭飞驰,挥舞着手里的灯笼,发出欢笑声。
西尔芙牵着丈夫和儿子的手回到了帐篷。
她等了很久,直到快要黎明的时候。
没有戴着兜帽脸上蒙着面罩的食死徒,没有被折磨的麻瓜管理员,没有混乱喧嚣,没有被踢倒的篝火。
也没有尸骨再现。
她安心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