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群鸟盘桓 第5章 卢卡斯·塞尔温

云淡风轻，云卷云舒，似乎这才是霍格沃茨的本来面目。德拉科·马尔福趾高气昂地走在前面，克拉布和高尔就像是他的两个挂件，或者看门的石狮子，紧紧跟在他身边。路德维希双手抱胸，离马尔福不远不近，和西奥多并排走在一起。

西奥多和她一人拿着一杯咖啡，乳白色的随行杯里冰块和咖啡液混合，在不锈钢杯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西奥多喝了一口，不着神色地皱了一下眉毛：“这么苦。”

“这是瑰夏，特别好的咖啡豆，可惜英国巫师界不怎么喝。”路德维希很自然地和他碰了个杯，面不改色灌了一口。

“上次你用我魔杖的时候，用的是无声咒吗？”西奥多问，“我记得这不是四年级魔咒应该学习到的。”

“我们什么时候按部就班学咒语了，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别和我说诺特家没有需要使用魔咒的场合。”她不置可否。

“对同学用恶咒，这不在我的学习范围内。”

“我相信你会为我保密。是吧，好诺特？”

路德维希停下来，仰着头看他。清晨的阳光透过庭院的树木落在她脸上，散发出玉质的柔润。他的嗅觉灵敏，闻出她身上非常浅的烟草味，混合在某一种香水的味道中。西奥多有些意外，他并不知道她还抽迷幻烟，况且她才十六岁不到。

也许是谁的烟味沾到她身上了。他嫌弃地想到之前自己在和一群高年级斯莱特林男生讨论的时候被他们沾上的烟味。

“西奥多！”看他不回复，她有点着急，“我都请你喝咖啡了，这还是我这学期第一次手磨呢，都是我亲自动手，我都没去找小精灵……”

“成交。”西奥多收回思绪，面不改色用自己墨绿色的杯子碰了碰她的乳白色水杯，他弯腰望进她蔚蓝色的双眸，“过会黑魔法防御课和我在一个组，我受不了潘西那个蠢货了。再这么下去，就算我成绩再好，穆迪教授也不会允许我加入他的提高班，谁希望自己的学生是个和蠢货做朋友的人？”

他直起腰，理了理包带，说完就灌了一口咖啡，眼下一颗泪痣平添这张脸几分小猫一样的狡猾。路德维希被他的刻薄惹笑了，也跟上他刻意放缓的步伐：“穆迪能不能留在这个位置到O.W.Ls考试都说不定呢，不过我答应你。我也不想和不聪明的人一起上课。”

他们一群人慢慢悠悠走进教室的时候，提前占座的潘西冲他们招招手。路德维希从善如流地和西奥多坐在德拉科他们后排，她几乎刚一落座，就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

她向右后方看去，就看见坐在罗恩和赫敏中间的哈利。他似乎没想到路德维希会发现他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但很快扬起一个有点局促的笑容，看起来傻傻的。她冲他微笑一下，又转回去了。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课总是状态百出——路德维希早有感触。她此刻托着腮，对接下来的课程兴致缺缺，穆迪教授，或者说是小巴蒂·克劳奇，她不指望这个扭曲的疯子在第一节课可以按部就班地教授一些合规的课程。

穆迪拄着拐杖气喘吁吁进入教室，命令他们收起《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他拿出花名册，晃了晃脑袋，开始点名。正常的那只眼睛和那只假眼诡异地转动着。

“路德维希·塞尔温。”他念出这个名字，然后两只眼睛都聚焦到一个方向。

“在，教授。”路德维希面色如常，盯着他的眼睛。他停顿了一会，直到学生们都觉得不对劲在四下张望，他才慢悠悠读下一个人的名字。

哈利紧张地看着斜前方女孩挺直的脊背，也许是因为他一直被针对，所以他怀疑穆迪教授是否不喜欢塞尔温。不过想想也是，德国是黑魔法重灾区，穆迪教授又填满了一半的阿兹卡班，对她有点意见也很正常。

出乎他意料，路德维希幅度很小的偏了一点头朝向他，对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总感觉这个学期路德维希有点不一样。哈利不自觉开始走神。前几个学年虽然他们关系都不错，但更多的是在地下，毕竟路德维希为难地夹在他和德拉科之间，哈利也不想看她为难，所以一直默认着这段关系的隐秘性。一直到三年级的霍格莫德日，他们才算真正意义的线下有接触。如果优先级靠接触排序，或许路德维希在他这里都排不过西莫，实际上，除了罗恩和赫敏，大概都没人知道他和这位漂亮女生有着持续的友谊。

但是四年级开学以来，她不再是路上遇见时客气颔首又离去，而是偶尔会在走廊上和他说一会话，已经有很多格兰芬多来问过他怎么和路德维希认识的——这个时候哈利才意识到，她在学校里其实是有些高傲的。想来也合理，显赫家世和美貌砌在她身上，她不平易近人才正常。

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过得无比惊险，立刻打断了哈利的思绪。直到穆迪下课后，那片死寂才结束，各种议论决堤而来，罗恩仿佛还心有余悸，实际上，哈利觉得作为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这节课还是太超前了。

赫敏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因为纳威正面对着石墙，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联想到他父母遭受的折磨，他们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安慰他。

“塞尔温，”穆迪教授的声音从台阶上方传来，哈利好像被什么惊动了一样，不由自主地抬头，在他们不远处正是刚下楼的西奥多和路德维希。塞尔温回头被叫住，“你在这节课表现得很好，不可饶恕咒的理论掌握很扎实，下课来我办公室，我们可以一起喝……”

“抱歉，教授。”她彬彬有礼地打断了他，“我现在要去猫头鹰塔楼给我家人寄信。”

穆迪的拐杖敲了敲楼梯，他吃力地走下楼，面对这种一眼看上去就是敷衍的理由却了然点头：“你哥哥快来了，是不是？”

“也许。”路德维希扭过头，哈利还是第一次见她把“敷衍”的情绪明晃晃摆出来，对穆迪的态度不加掩饰，而这位教授则毫不在意，一瘸一拐走到纳威身边，赫敏、罗恩还有哈利就在纳威求救的眼神中被穆迪带走了。梅林，他们多希望纳威有路德维希那样拒绝他的勇气！

现在摆在哈利面前的则是更严峻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路德维希的哥哥在德姆斯特朗就读。

“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他就一股德姆斯特朗味，还是你认为旁边那位看起来就富得流油的德国帅哥是来自布斯巴顿？”罗恩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对他的无知保持质疑。

哈利确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就是无法把视线从路德维希身上转开，好像她身边所有高大英俊的男生都理所应当站在那和她形成一副璧人，况且——

“塞尔温没有和你说过她哥哥吗？”赫敏狐疑的目光投过来。

“没有，她不怎么提她的家庭。”哈利突然意识到，认识了第四年，他连她哥哥在德姆斯特朗读书都是从新来的傲罗那得知的。

所以下午的占卜课上，他犹犹豫豫，还是给独自坐在他前排的路德维希偷偷传了纸条。

路德维希对预言和占卜不算不感兴趣，北欧人习惯用卢恩符文占卜，她偶尔也会用塔罗牌给自己算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事在人为，她不信预言。正当她百无聊赖看着水晶球时，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出现在她桌上。

“你哥哥会来霍格沃茨吗？上次魁地奇世界杯我见过他，你们长得很像。”

路德维希支着头，心想小巴蒂还是那么爱掺和她的家事，那一声莫名其妙对卢卡斯的关心倒是为他招来不少关心。

纸条飞回哈利手里，他展开，路德维希的字迹一如既往端正：

“抱歉一直忘记和你说了，他很快就会跟着德姆斯特朗代表团一起来霍格沃茨。

我和他见面时间不多，假期我总待在英国，他在德国一直生活，其实他长相特别德系，我就入乡随俗，有点英伦。除了很小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们长得像呢。

P.S.我在水晶球里除了杂质和絮什么都没看见，特里劳妮教授也许该预言霍格沃茨会不会换一批品质更好的水晶”

女孩洋洋洒洒写了许多，末尾那句话让哈利不由自主认认真真观察自己的水晶球，却被上课的特里劳妮教授看到，误以为他真在认真学习，于是感动地给格兰芬多加了五分，也导致罗恩和赫敏像见鬼一样看了他好几眼。

路德维希不喜欢对外界提起她哥哥，甚至在外不会刻意接近。一是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一向敏锐的路德不会允许自己唯二依赖的人对自己有男女之情（显然卢卡斯隐藏的很好）；二是她不会把自己的软肋给别人看，也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

写这段感情线的起因是，纯血家族内部联姻到血统混杂近亲结婚，既然已经伦理，那不妨来点真正的“伦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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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卢卡斯·塞尔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