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观察笔记 第2章 如果哈利有个教母

在和女人对视的时候哈利的脑子里仿佛有一层纱被掀开了，就像洗照片时的显影药水里慢慢浮现出旧画面。这些忽然多出来的记忆是这具身体的还是自己尘封已久的？

露娜·林，她住在这栋哈利记忆里本来是空房子的女贞路2号，从小经常在佩妮不方便的时候照顾达力和他，那时候她还在伦敦读大学，没课的时候就会待在萨里郡，现在听说在伦敦一家生物医药公司工作。小哈利最喜欢她养的这条大黑狗，但他很怕这位林医生。

她对待哈利有点严厉，似乎对达力更好，从不呵斥达力。可现在作为成年人的哈利能够轻易识别出正常略严厉的管教和无端的挑刺，还有一些画面从哈利脑海里闪过：小哈利踢球的时候膝盖摔在一堆碎石子里，她板着脸但细致轻柔地给他处理伤口，几天后那片空场就神奇地铺上了塑胶；她凶巴巴的强迫小哈利吃掉的，不是别人不爱吃的而是有营养的食物，但小哈利特别不喜欢的时候，西里斯会凑过来吃掉，林医生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她说自己的生日是在8月1日，每年那一天她都会叫上佩妮姨妈一家包括小哈利一起过生日，然后小哈利会获得属于自己的一块小小的生日蛋糕和黑狗推给他的第二块……

哈利不知道这是另一个世界还是自己遗忘了的过去，在多出来的记忆里这个家里的饭菜和零食永远有小哈利爱吃的，家里的读物和玩具总是随着小哈利长大更换，小哈利和西里斯在这个房子里搭积木、看电视、打游戏……房间里摆放着她拍摄的他们的照片。

他想起在三年级的密道里，曾经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自己会有一个这样的家，以为自己会和西里斯有这样的生活。他按照记忆里低声说，“上午安，林医生。”

林医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去楼上换了一条棉布连衣裙，气质一下从职场女精英变得像莫莉那样的妈妈。她走进厨房，看着厨房的炸鸡披萨包装盒叹了口气，哈利注意到西里斯正在客厅的地毯上把头埋到手臂里，哈利觉得有意思极了，他见过西里斯的很多面，愤怒的悲伤的温柔的深情的，但从没像这样……鲜活的生活气息。

林医生已经开始做饭了，从她做饭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个典型的麻瓜女人，哈利仿佛看到了一个家，一个曾经他在梦里都没有敢想象的家，一个他长大才知道自己本可以拥有的家——温柔爱他偶尔严厉的母亲，活泼开朗不着调的父亲，也许会把他宠成马尔福那样的小混蛋。

哈利还记得自己是多么渴望过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如果小哈利不这么怕林医生，他一定会希望林医生能够收养自己。所以林医生是因为这个才装作很凶吗？她几乎是踩着哈利对于爱的渴望程度边界，如果她再温柔一点点，或者佩妮姨妈再凶一点点，小哈利就会更认可这里变成他的家，而不是能给他血缘保护的姨妈家。

客厅的西里斯看林医生在做饭又凑了过去，把自己的教子扔在脑后，他过去蹭了蹭林医生的手，林医生低头看了看，低声说，“没事，是我们的实验出了点问题。”她摸了摸西里斯的脸颊，“你去和哈利玩吧，别打太久的游戏对他眼睛不好。”

哈利这时候没那么想和西里斯玩，他随手拿了本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趁两个人没注意开始思考，那些回忆太过真实，他不确定自己小时候是不是真的经历过，还是只是他的灵魂落入了一个更幸福的身体里，获得了身体的记忆。

改变明显始于眼前的女人，她应该知道狗形态下的西里斯是个男巫——起码是个人，因为在小哈利的记忆里除了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来的时候，西里斯一直是蹲坐在一张椅子上在桌边吃着和她们一样的食物，偶尔这两个人的举动会有点过于亲昵。

厨房里传来浓郁的香气，职场精英也可以做这么香的饭吗？比莫莉煮的还香，西里斯偶尔给林医生递个工具，还能帮忙洗菜，除了西里斯现在是一只黑狗，他们就像一对夫妻一样，隔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了西里斯还把前爪搭在林医生的肩膀上两个人亲了一下。

哈利有点尴尬地低下头，他下意识把视线放在手里的书上，紧接着就愣住了，又有些匆忙地看了眼封面，是一本麻瓜童话，但这页上面的字像是他妈妈的——他曾经反复看过妈妈给西里斯的信，在旁边写着一个魔咒。而这本麻瓜童话里用横线标注的地方都有点像是对于魔法世界的透露，他从头翻到尾，在书尾的封面夹层抽出一张薄薄的便笺：“Luna：我看完了，你那进度如何？L.E.”

哈利震惊地发现林医生不止认识西里斯，而且可能还认识妈妈，所以她是一个认识妈妈和佩妮姨妈的麻瓜，因为妈妈认识了西里斯吗？

“该吃饭了，”林医生动作利落，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汤的中式晚餐，哈利自己就吃掉了大半盘生炒猪肋排，天哪猪排可以这么好吃吗？

西里斯和林医生都有点惊讶，小哈利以前主要是有点怕林医生，一直不好意思多吃，哈利当然没这个担忧——也因为他是第一次吃到，林医生当然不会怪哈利，她又瞪了西里斯一眼，显然认为是因为这几天西里斯给哈利吃了垃圾食品的原因。所以林医生接下来一块排骨也没有盛给西里斯，还给他的盘子里添了一大堆绿色菜叶子，当然也板着脸给哈利盘子里盛了一点，“必须吃点菜，但不要吃撑了。”

哈利心里幸福、面上不情愿地吃掉了菜叶，其实林医生做的青菜也很好吃，那股青草味很淡了。哈利一边剥着白灼虾，一边看西里斯板着狗脸细嚼慢咽盘子里的菜叶子，他笑得很开心地在西里斯吃掉半盘菜后，装作没发现林医生的用意把自己剥的半盘虾拨到西里斯盘子里，还给西里斯盛了一勺排骨。

西里斯得意极了，他把尾巴摇地带起了风。哈利从狗的脸上看出了得意、炫耀、欣慰、家里的儿子长大了的丰富表情。

吃完饭，林医生和哈利一起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收到洗碗机，林医生打开电视给哈利调到了最近热播的《羚羊历险记》，这个小哈利一直在追呢。趁林医生上楼去给哈利收拾客房，西里斯美滋滋地从林医生的手提包里叼出一盒小甜点，送到哈利手里。

哈利看了看，是一种油亮的棕色小方块，好像裹着一层蜜糖，他拿出一块放到嘴里，从来没吃过的松软、绵密、香甜的口感瞬间把他征服了！西里斯显得很得意，他张嘴示意哈利喂它几块，等到林医生下楼来他们已经吃掉了半盒，而西里斯毫不犹豫的把点心盒推到了哈利的手里！

林医生当然不会被西里斯的小把戏骗到，她板起脸瞪了西里斯一眼，“这个太甜了！”又转向哈利，“快去刷牙！”

哈利转过身上楼的时候就不自觉露出了一脸傻笑，他已经快要沉浸在这虚幻的家的感觉中了，不过戒掉厄里斯魔镜时的理智又出现了，万一是食死徒的阴谋呢？明天吧，明天一定不能这样了，他想。

但躺在小客房的床上辗转了一会儿，哈利还是悄悄地爬起来，刷牙的时候他无意发现了藏在马桶和洗手台之间夹角的一根疑似魔杖的东西，不管是不是陷阱，他决定去看看。拿到那根魔杖的时候，他想也许这个魔杖在大人们看来应该藏得很好，但是在6岁孩童的视觉高度下刚好可以看到一截，放这么低也许是为了方便西里斯？

重新握上一根魔杖无疑让哈利安心了很多，他给自己施了一个静音咒，然后慢慢地走到西里斯和林医生的房门外，他用了一个窃听咒听清楚里面的声音后又火速取消了，还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尴尬极了的哈利似乎想把二楼的楼板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显然作为教子这太越界了，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他不得不先探寻一下这幢房子的其它地方，二楼除了客房和主卧，还有一间大一些的客房，哈利想起来达力留宿的时候会住在这里。

最后一间房常年是锁着的，他用开锁咒打开房门，里面有一面墙是密密麻麻堆到天花板的书籍，哈利简单看了看有不少应该是麻瓜医学方面的书籍，还有一些文学小说、历史地理之类的杂书。

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旁边有一张照片，一头长发的林医生站在人形的西里斯身边，一个在斯内普教授记忆里那么英俊的西里斯搂着身边的人笑得一脸得意。当然，这现在已经不是线索了，哈利想。

另外一个低一些的柜子里放了不少唱片，有年代感的Beatles和滚石，还有正当红的迈克尔·杰克逊和麦当娜——哈利只在学校广播里听过，哈利觉得这果然像是西里斯会喜欢的风格。

书籍太多哈利短时间实在无法查看完，他只能用飞来咒试试，“莉莉伊万斯的信飞来。”“莉莉伊万斯的便签飞来。”没有反应，他准备试最后一次，“莉莉伊万斯的笔迹飞来。”

居然真的有，有一张唱片和一本书飞到了他手里。唱片是约翰列侬的《Double Fantasy》，封面内页上写着，“新专辑，我爱死了！我的Beatles又回来了！”那本叫《查林十字街84号》的书的扉页里写了一个日期，1974年4月12日，没有其他信息了，对比出版时间更像是购书时间。但这都是妈妈的笔迹，哈利认真记下了这两个妈妈喜欢的音乐和书籍的信息，把它们尽量放回原处。

他想起楼下的照片，“哈利波特的相册飞来”，下一秒找球手哈利差点被最高处落下来的厚厚的几大本相册砸倒在地，还好他敏捷地闪开还补了静音咒。翻开相册的哈利，惊喜又有心理准备地看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不同于楼下的照片里哈利仿佛只是被捎带拍进画面的配角，这些照片的焦点只有一个——哈利：他被糊了一脸菜糊糊、他学会了跑步、他搂着黑狗的脖子哈哈大笑、他专注地搭积木、他在草地上挥网球拍、他骑在一匹小矮脚马上而黑狗跟在一边……哈利坐在一地书籍中间泪流满面，他有多久没这样作为一个孩子放肆的哭一场了？在他心里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酸软脆弱的出口，跟着眼泪汹涌而出。

过了很久，哈利珍惜地抚摸着那些相册，依依不舍地挥舞魔杖送它们回到柜子的最高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哈利想，不过他还是选择先去楼下再看看，他在门厅鞋柜缝隙和厨房的垃圾桶附近各发现了一根魔杖，都放的很低，施了麻瓜忽略咒，鞋柜边的伪装成一把雨伞，厨房垃圾桶里的看起来仿佛只是普通的树枝。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他甚至魔杖都不在手边……”是因为这个吗，他不想再想下去了。

除了这三根魔杖他就没找到任何与巫师有关的痕迹了，他补了一个静音咒回到了楼上，站在门外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远远地再次放了一个窃听咒，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对不起西里斯，哈利默默的在心里不太有诚意的说了句。

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谢天谢地，很快又关掉了。过了一会儿传来了西里斯的声音——真的是西里斯的声音这让哈利又要哭了，不过他从没听过西里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亲爱的，你看见我的浴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