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上完神奇生物保护课后,脸色就不太好看。他的皮肤不似温室里娇养的小公子,小小姐那么白皙,反而是成日里在魁地奇球场上风吹日晒的健康的小麦色。
这会儿阿芙拉看他,却见他脸色微微发白,唇瓣也少了些血色。
“塞德?你受伤了吗?脸色看起来差极了。”她有些担忧,塞德里克总是不愿意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哎——海格……第一节课就教我们认识了鹰头马身有翼兽。”
“啊?那可真酷啊——”
“是啊,如果没有让我骑在上面的话。”
阿芙拉知道塞德里克对神奇动物的熟悉,鹰头马身有翼兽自然不会把他吓成这样,但是骑在上面?想想也知道,应该是比不上飞天扫帚舒服。
“我真的没有一秒不在担心自己会掉下来!它的羽毛太顺滑了,飞的也太快了!不过,芙拉,它带我在霍格沃茨飞了一圈,风景可真不错——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骑扫帚飞一圈……”
本来还在担心他的阿芙拉,听到这儿就知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塞德里克现在好好的呢。没了从高空掉下来的忧心,他这会儿只怕还在回味飞翔的快感呢。
塞德里克这边的心阿芙拉刚放下来,德拉科那边就又出事了。
从这学期开始,德拉科来找阿芙拉的次数就明显降低了,连这次他出事,阿芙拉也是在走廊里看到一群斯莱特林熙熙攘攘的往医疗室去,留心听了他们谈话才知道,德拉科在神奇生物保护课上受伤了!
阿芙拉想去看看他,但是下午的课就要开始了,只得转身先去了教室。一整节课,她都心神不宁的,弗立维教授频频瞅了她好几次,到底还是给他的得意门生留了点面子,没有点她的名字。
下课铃声一响,阿芙拉把课本,羽毛笔往贝尔怀里一推,匆匆跟塞德里克交代了一声就小跑着冲向了医疗室。
阿芙拉刚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半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就像永远都有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一样,德拉科一直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一个。
她走近到床前,细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没有血色,嘴唇似乎更白了一些,左手臂上打着厚厚的绷带,闭着眼,看上去像睡着了。
阿芙拉紧紧盯着他的左手臂,没有出血,看起来也不像骨折——不过就算是的,一节课的时间,庞弗雷夫人也能把这些伤口处理妥当了。
“阿芙拉?”德拉科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目光清明,显然并没有睡着。他下意识往阿芙拉身后看去,没有眼熟的那个高大身影,才微微放松。
“德拉科,我在走廊听到几个斯莱特林说你受伤了?怎么弄的?太不小心了!”她有些急切的拉过他的手臂,但动作很轻。
德拉科感受着她的手指隔着纱布轻轻摩擦着他的胳膊,身体僵了一瞬间。
“没,没有那么严重。你看,我已经完全不流血了。芙拉,别担心。”他用另一只手臂撑着身体坐起来,阿芙拉急忙在他身后垫上一个枕头,才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边。
“你们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发生了什么事?”三年级的课程,不应该很简单吗?蒲绒绒和仙子也会把人弄伤吗?
提起这件事,德拉科苍白的脸色生动起来了,他看起来气愤起来,眉心蹙了蹙,瞳孔猛的一沉,眼神里都是嫌弃,“糟糕的神奇生物保护课!那个愚蠢的大块头!还有那只丑陋的畜生!它差点杀了我!芙拉,我爸爸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让魔法部杀了那只滑稽的野鸡……”
“不是……什么野鸡?”德拉科的描述有点太抽象了,阿芙拉一时也没想的“野鸡”代指的是什么,总不可能一只普普通通的野鸡能伤到他。
“不是的!如果不是马尔福他故意挑衅巴克比克,巴克比克不会伤害他的!”
阿芙拉转过身子,就看到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也来了医疗室。看上去没什么疾病,不是来看病的,那他们来干嘛?探望德拉科?天下红雨了?
“巴克比克是——”阿芙拉听出来了点门道,德拉科没按要求对待神奇动物,所以被挠伤了。
“巴克比克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它是一只很有礼貌的鸟儿,如果你尊重它,它也会愿意让你骑的。”
看得出来,哈利是很卖力的在替巴克比克求情,但也不知道那句话又惹了德拉科不满,“够了!波特!谁稀罕骑那只傻畜生!那个丑八怪居然敢抓伤我,我爸爸一定不会放过它的,还有你们那个大块头朋友,他根本不配做一个教授,我爸爸会叫董事会开除他的!”
“闭嘴,马尔福!如果不是你不按海格说的做,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海格是个好教授,你爸爸早就不是董事了,你没资格这么做!”罗恩这傻小子,为了维护他的朋友,这下彻底把德拉科激怒了。
卢修斯就是德拉科心里最伟大的人,罗恩当着他的面提起他被董事会开除的事,如果不是阿芙拉紧紧按着他完好的那只手,只怕他的魔杖早就对准罗恩了。
阿芙拉悄悄给赫敏使了眼神,她算看出来了,青春期的男孩,毫无耐性,情商也低的可怜。
哈利和罗恩一副有求于人的样子,但是句句都在维护自己的朋友,德拉科能买账才怪了。
赫敏带走了两个男孩,阿芙拉看着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小少爷,只得耐着性子给他顺毛。
“德拉科?”
“嗯……”
“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嘶——疼死了!”
阿芙拉看着他浮夸的表演,也没拆穿他。像小时候一样,轻轻的对着他包着纱布的地方吹了吹——
“那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芙拉……”德拉科看着身前温柔的捧着他胳膊的女孩,心里又甜又涩。
他不可自拔的沉浸在她的温柔里,而这份温柔,却不能长久的属于他。想到圣诞节的订婚礼,德拉科默默咽下心中的苦涩,在阿芙拉抬头的时候倔强的别过脑袋——
他不想被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在爱上阿芙拉之前,德拉科从未想过自己会像此间人生不能重复般炽热地,绵长地,不求回报地去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