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他们是谁先看到了金色飞贼,但下一刻,他们都像两道利箭划破天空,紧追着金色飞贼不放——这次放走它,下次再留意到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一黄一蓝两道身影在空中上下前后交错,一时间黄色在前,一时又落在后面。
因为年龄的缘故,塞德里克看起来要比那个蓝色的身影瘦小一些,但他同样奋力伸长胳膊,将整个上半身探过去。
举着望远镜紧紧跟随他视线的我已经屏住了呼吸。
他们的身影似乎已经绕场了很多圈,金色飞贼忽上忽下,像顽皮的精灵,只远远地吊着他们,却不让他们真的捉到手里。
两个人都加速到了极致。
突然间!金色飞贼几乎没有停滞地一百八十度往他们身后飞去。
塞德里克反应过来了——尤娜说的没错,他转身的速度是那么快,不过短短两秒钟,他就借着这次机会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拉开了两个身位。
高速的飞行中,他伸长左手,然后——一抓。
“盯”一声,打破了整个球场屏住呼吸的寂静,解说员“赫奇帕奇赢了——”的声音,也点燃了赫奇帕奇的看台。我们欢乐成了一片黄色和黑色的海洋,呐喊着队员们的名字。但最后,全部人都在喊——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
被我们喊着的那个小巫师,他飞到我们看台面前,朝大家示意自己手里扑闪的金色飞贼。我鲜少看到他露出这样毫不掩饰的大笑。
大家都疯狂舞动着手里的小旗帜,像拿到学院杯那样疯狂。
想到什么,我回身对空中漂浮着的横幅施了个咒。
下一刻,横幅上的字就变成了“最帅的找球手——塞德里克”。
大家哄笑起来。
再一次,塞德里克无奈又脸红地落荒而逃。
**
“最近的梦很平静——我的意思是,反反复复,好像就是日常生活。”
我又一次坐在校长室,面对着邓布利多教授——和一堆望着我讲故事的画像。
但邓布利多显然很想听其中的内容,于是我便仔细回想,说了下去。
“那个家里有一个,不,两个胖得像球一样的男人,还有一个很瘦的女人……他总是在做家务——我看不清他的脸,或许看清了,但每次醒来总会忘记很多细节。”
“那些人对他不好,”我有些郁郁,“他一定不是他们的孩子,您认为呢,邓布利多教授?父母一定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白胡子老人沉默了一会儿:“……也有很多不合格的父母,但我想你说得对,他不是他们的孩子。”
“教授,我知道不该问,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困惑一直像幽魂一样缠绕着我,不难受,但总有点抓心挠肝,“我的梦究竟有什么用呢?一直看他长大吗?难道他是什么救世主幼年体?以后世界末日,他将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拯救全人类于水火!”
这次邓布利多微微笑起来:“嗯……不得不说,维拉,你的想象力和能力一样出众。”
并不知道那时和正确答案擦肩而过的我敏锐看出邓布利多教授仍然不愿意详细说下去。
或许是因为这个能力本身就是烫手山芋?他仍然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预言。还是目前哪怕他知道了其中内容,但也做不出什么改变。
又或者……连邓布利多本人都无法确认这究竟是不是预言。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12岁的我能够解决的问题啦。
于是在校长室顺走了一把超级泡泡糖之后,我和他告别离开了,并约定下次有什么内容再来找他。
“不会一直那么平静的,对吧邓布利多教授?”临走前,我说出我的猜测。
“是的,劳伦斯小姐。”这次他终于肯定回答道,“任何平静都是暂时的——我是这么相信的。”
**
韦斯莱兄弟被费尔奇关禁闭的时候,从他的抽屉里拿走了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或许我们应该说——偷走。
不过韦斯莱兄弟显然是不承认这个用词的,用他们的话说,是在给费尔奇减轻收拾东西的负担。
如果他们不是从那个写着“没收物资,高度危险”的抽屉里拿走的话,或许我会相信的。
“怎么拿一张空白的纸?”这是一张大大的、方方正正且很旧的羊皮纸,我拿着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其中的玄机。
“凭借我们的直觉——”
“和多年的经验,”弗雷德接上,“我们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一定有什么让它显形的契机。”乔治又从我手里接过去,端详着研究。
我很快就对此不感兴趣了。
所以当韦斯莱兄弟找到我,表示解开那张空白羊皮纸的谜题时,我真的很惊讶。
“所以那是什么?”我迫不及待问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弗雷德刚想开口告诉我,就把原来的话吞回去。
于是我又拿到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他用魔杖轻轻点了点羊皮纸,说出这句话。
像蜘蛛网一样细细的墨水线条立刻从莫增长刚刚碰过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这些线条在纸上蔓延、交错、汇合,延伸到这张羊皮纸的每个角落。
然后羊皮纸上方出现了绿色的大字:
魔法恶作剧制作者的辅助供应商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诸位先生
自豪地献上
活点地图
我已经开始目瞪口呆了,而我的表情显然让韦斯莱兄弟很满意。
这张地图详尽地画出了霍格沃茨一切细节——但更让我惊奇的,是沿着地图移动的小小墨水点,每个墨水点都用极小的字母标出了姓名。我凑近点看,首先找到了我们的名字,密密麻麻的挤在四楼一个墙壁后面空间里。
我甚至在地图上看到了洛丽丝夫人和皮皮鬼——前者在三楼徘徊着,后者则在奖品室跳来跳去。
凯瑟琳在休息室呆着,亚伦在图书馆,而属于塞德里克的墨点在魁地奇球场上来回穿梭,不用说,尤娜肯定又抓他们去练习了。
“天啊……这太神奇了。”我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非常高级——令人印象深刻的魔法,不是吗?”
“强大的追踪咒,设计它的学生们一定有过人的魔法能力!”
“以及和你们一样夜游的爱好。”我指着地图上标出来的几条密道补充。
他们大笑起来。
“他们究竟是谁呢?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我喃喃念叨着封面上的名字,对此一无所知,“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乔治摇摇头,“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他们是高尚的人,不停地工作——”
“为的是帮助新一代破坏法规的人!”弗雷德庄严地说。
我想费尔奇时隔多年看到又有这样顽皮的学生入学,肯定要吐血了。
“对了,”弗雷德又说,“用完了记得擦掉——”
“——要不然别人会看到。”乔治警告。
“只要再轻轻敲一下‘恶作剧完毕!’它就又变成一张空白羊皮纸了。”
我尝试了一下,果然如此,墨水又急速退却消失,羊皮纸又变成那副空白、老旧古朴的模样。
我实在被这精湛的设计和魔法折服了,没忍住又点开看了看,一边看一边拿着它走动。当我走到一面墙壁的某一处时,我发现我名字小点前又开始蔓延墨线。
长长的,那条墨线从我面前的墙壁,一直通到——霍格莫德!
“天啊,这城堡里到底有多少密道!”我惊叹。
而韦斯莱兄弟显然已经准备今晚拿着这张地图满霍格沃茨乱逛了,我毫不怀疑他们能一晚不睡做这件事情。
但现在,他们准备从这条密道出去试试。
我尝试阻止他们:“别,这里通往霍格莫德,我们只有二年级——而且现在不是周末!”
韦斯莱兄弟从善入流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等离开我的视线,他们就会像耗子一样钻进密道去探寻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韦斯莱兄弟,探索、幽默和创造是他们的生命,他们也正是因为这几点而闪闪发光的。
只要不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们做啥我都管不着啦。
**
韦斯莱兄弟后来果然还是去了霍格莫德,那是一个纯巫师聚集的村落。但他们玩得并不尽兴,因为村落里谁都互相认识,一被人看到,就肯定知道他们是霍格沃茨偷偷溜出来的学生。
“总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他们这么说,已经开始在思考怎么好好去霍格莫德玩个彻底了。
虽然我并不能理解再等多一年会有什么困难。
但或许对韦斯莱兄弟来说——梅林,等待!那是最无趣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我,正对着变形咒的论文发呆。
“为什么我要发现变形咒的内在规律和魔力运转方法?我只是个12岁的孩子啊。”我将羊皮纸盖在脸上。
“……也许是因为你是个小女巫?而不是麻瓜。”亚伦很认真地思考后回答我。
“……谢谢你的回答,亚伦。”我抹了一把脸,又开始绞尽脑汁起来。
其实这个作业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静下心来,又翻了几本找到的书后,我还是将论文写完了。
然后我屁颠屁颠把论文交给迪戈里老师和怀特老师看。
他们各自看完,交头接耳了一下。
“进步很大,维拉。”塞德里克说道,“但或许段落、行文更清晰一点会比较好。你瞧,你用了太多时间在别人的事迹上——第四段了都还没有提出问题。我想麦格教授不会想看到那么多人变形咒失败的案例的。”
被发现凑字数的我心虚地嘿嘿一笑。
“还有这里……事实上你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但是推导的过程有点草率。再看看这两本书?或许会有别的收获。”亚伦接话,同时从他庞大的书单里列了两本给我。
凯瑟琳在旁边偷偷勾起嘴角。
我已经很镇静了:“好的,我改,谢谢两位教授!下午请你们喝——”
他们望过来。
“——请你们喝南瓜汁!”
凯瑟琳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但立刻意识到在图书馆,于是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塞德里克似笑非笑看我一眼:“好吧,谢谢你的慷慨,维拉。”然后继续在我的羊皮纸上做修改的笔记。
等论文回到我手里的时候,密密麻麻,已经有三个人的字迹了。
哪里不会点哪里,爸爸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
我要将所有这些手稿都封存起来,这样日后他们俩出名了,我的身价也就水涨船高了。
怀抱着这样的念头,我小心翼翼将羊皮纸夹进了一本厚厚的书里。
塞德牌和亚伦牌点读机
维拉居然两个都拥有!
mua很多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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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哪里不会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