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没有救世主的世界 第66章 迟来的回应

没想到创始人们的秘密办公室另一面墙大门背后直接抵达的地方居然就是校长办公室那么历届霍格沃茨校长们的魔法画像墙。

倒也符合逻辑，现在的办公室不过是占据了原来创始人们场所的小部分面积，背后的巨大空间日常被隐去。

邓布利多并没有因为他们擅自行动去扣掉各种学院的分数，大家松了口气在校长大人宽厚的目光中各自安静心虚地返回宿舍，除了被单独留下的波特。

哈利若有所思望向——校长办公室旁正栖息在梧桐木架上悠闲慵懒梳理着自己漂亮羽毛的凤凰；仿佛感受到了他专注的目光和眼底深邃翻涌得兴趣，福克斯转过头来看着他，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

随即，左手腕冰凉触感缠绕的力量轻微一紧，那是安静蜷缩闭眼自闭的蛇怪对天生克星本能的厌恶涌出，他视线一转低头垂目看着它，依旧没有习惯对方不顾他自主意愿强行认主并贴身陪伴的“湿冷”热情。

“哈哈……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啊。”长者发出一声轻松地低笑，仿佛这是多么常见类似猫头鹰一样的学生常伴宠物一样稀松平常，温和善意却极为包容地说：“哈利，你可以这个假期去考取一个高级神奇动物专业资格证；这方面艾尔蒂达这姑娘应该可以给你很多经验帮助。”

“……”哈利一时无语，看着自己最为敬爱的人，居然极为认真地给自己提供饲养危险等级为五、自带黑魔法攻击的蛇怪的意见，他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疯了没醒，还是校长今天晚上宴会太开心喝多了酒。

校长递给波特一杯热茶，他喝下一口，身体顿时感觉暖洋洋的，疲惫感顿消，应该是加了下魔法草药的治愈功效。看着校长笑盈盈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哈利微微一顿，声音干涩地开口，沙哑极了：“谢谢……”

长者看着这个让自己偏爱和欣赏的学生，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点极力压制却难以掩盖的孺慕情感，颇为诧异。尽管自己一直蛮欣赏和确实指导过这个波特家的小孩，可他不是格林沃德那个自我的性格——喜欢小马尔福就收为亲传徒弟，极尽资源倾斜的培养与偏爱；可对方此刻注视的目光，未免过于情感深厚。

不过，这确实不是当下的重点，他极为干脆地先说出了今晚与对方想要谈论的话题：“你已经拿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尘封于此的宝藏了，对吗？”

“没错。”哈利点点头，德拉科已经无大碍现在在医疗翼治疗，他准备还是按照最开始就决定好的想法行事：“不过，这么大一笔宝贵的财务和知识，留给我个人没有太大的意义。”

波特拿出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递给了校长，表达了想要把一切所有物赠予霍格沃茨的决定。

看着对方坚定无私又极为慎重真挚的神态，阿不思眼神变得深沉看不出单纯的喜悦赞美。一瞬间这位享誉欧洲的巫师甚至有些羞愧的情绪，如果是同龄时候的那个自己，他甚至做不到如此……想起那个鲜少有人知晓的关于黑魔王和未来救世主的预言；一瞬间，他第一次有了深信不疑的情绪。

“你很优秀，你的父母把你教导得很好。”

看着校长接过了信物并没有拒绝，波特松了口气……不是的，不仅仅是他们……很多人，包括眼前这位敬重的长者……霍格沃茨本身，都教会和给予了他太多。

可不独占这份宝藏并不是他有极高的利他情怀，他心下暗自否认……他只是不愿意承受因为拥有，而需要去承担未来潜在的任何责任感行事，道德感捆绑，乐得轻松自在罢了。

回想起开学不久，也是在这里校长给自己分享了很多关于创始人宝藏传说的线索，今夜以后波特对此也有了自己更为深入的推测和论断。

他看向校长，认真地反问：“所以创始人分别留下的几件宝物，都是钥匙信物一般的存在吗？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可以开启萨拉查的密室，格兰芬多的宝剑呢？”

不同于还不清楚功能的拉文克劳德冠冕和如今仍旧下落不明的赫奇帕奇的金杯，这是唯一一件至始至终都存在于霍格沃茨归学校所拥有的宝物。

“正如你所想。”邓布利多赞许地露出微笑：“而且，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直系后代在继承一切后很快就做出了选择，跟你一样的选择。”

哈利恍然大悟……原来属于霍格沃茨的很多珍贵的魔法书籍、器物和设施，包括一部分经营财力，一直来源于这慷慨的馈赠。只是它们已经运转了千年早就与这座学校融为一体。

“这当中最为显眼包的，可能就是分院帽了吧。”校长挤挤眉毛。

想到老旧帽子唱歌时候总对斯莱特林特殊关照的明褒暗贬，以及千年之前霍格沃茨有教无类、海纳一切更为包容的教育理念，哈利面露不解提出了疑问。

“毕竟已经过去千年，接触了这么多学生思想的它自然不是只靠四位创始人注入的思想去评断了。”邓布利多叹息，意有所指：“如果对现状不满……那么能改变的也是你们这群未来的年轻人啊。”

这样高大宏远的期许过于沉甸甸的，波特一时沉默，并不能自信自己可以作为其中卓远优秀的一员，符合这样的期待与回应。

校长看出了对方内心一时的挣扎与迷惘，并未觉得失望，只是轻松地淡淡地转移了话题：“关于拉文克劳冠冕的秘密，这学期教授们共同研究也找到了些关窍，到时候你也可以试试，哈利。”

“尝试什么？”

“哈哈，这我就先卖个关子保密了。”邓布利多大笑：“很快同学们就知道这个好消息了。”

波特点点头，保持着好奇心，不再与校长继续这个话题。

时间已至深夜，这场私聊结束，临别之前邓布利多校长半月型镜片背后的眼神深邃，他意有所指的轻声说：“你应该很担心德拉科吧，庞弗雷夫人说他身体并没有太多外伤，但是心神受魔法影响损伤极大；不过如果还陷入昏睡状态情况不太清楚，得等明日他醒来再做复查，看是待在学校等医疗翼治疗就行；还是需要转院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做更为专业的治疗。”

深夜的医疗室病房卧室静谧无人，除了此刻唯一穿着蓝白条纹病服静卧沉睡的马尔福。

波特驾轻就熟地穿着隐形衣躲过了守夜但在炉火边坐着睡着地庞弗雷夫人的看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对方的床前站立。

烛火俱灭的房间在黑夜中只余下一点透过圆月洒下的零星光辉，被黯淡不清的照着那张眉头紧皱似乎又陷入噩梦中的脸——面容稚嫩漂亮，五官没有张开还谈不上俊美十足，反而有些雌雄莫辨的精致。

“马尔福。”

夜深人静之际，跟密室醒来时的一瞬间对方称呼自己为“波特”一样，哈利再次叫出了这在旁人看来颇为诧异、十分生疏的称呼。

但仔细辨驳他的情绪与声调，那里面竟带着复杂交织的情绪，似有埋怨；似有怀念，并不是语气平平且陌生客气的一次叫唤。

夜视极好的波特捕捉到了对方一瞬间微微轻颤的眼尾睫毛，拉开床边的小椅，径直近距离坐下，沉默了几秒，忍不住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他所洞察的事实：“你醒了，马尔福。”

被点破的马尔福不再佯装熟睡，他睁开那双平日里情绪不显时因为银灰的眸色显得倨傲无情的眼睛，用手费力支撑着仍旧虚脱的身体倚靠着床头坐直，丝毫没有被戳破掩饰的慌张表情，反而神态有些倦怠淡漠的说：“抱歉，哈利。我确实身体不舒服，反应不够快，没来及做出反应。”

这理由让人蹩脚到有种荒诞不经感，都难得拆穿它有多么敷衍，只会觉得心底火大。波特冷笑一声，咄咄逼人得说：“马尔福，你就在逃避什么？”

对方的直白，根本不给彼此一个维持虚假和平去回旋的余地，德拉科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终于直视向对方炙热燃烧着怒气的眼睛，同样直接地回应道：“你彻底恢复上辈子所有的记忆了吧，因为那场萨拉查·斯莱特林所设的深度测验的刺激。”

这不挺敏锐吗，刚才干嘛揣着明白装糊涂，哈利挑眉，嘴角挤出嘲讽的微笑：“对啊，所以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因为之前受尽折磨，此刻马尔福的脸色依旧暗淡无光透着不健康的死气；但波特担忧的情绪被对方此刻冷漠的态度所刺伤，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记忆、强烈爱恨的情感和复杂深刻的经历，他同样心神俱震，在这深夜里情绪崩溃着失控。

马尔福眸色像被冷霜冻住一般，里面窥见不到深刻的情愫，无动于衷的看着对方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惜字如金的吐出一句：“我无话可说。”

回想起对方在自己记忆没有彻底恢复前，遮掩不安又患得患失对模样；哈利平复着情绪，冷静了不少。

上辈子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知晓邓布利多校长死亡背后的辛秘真相，也不知道自己在死亡后成为看不见的亡灵所看到的事物的另一面……所以，对方是在自暴自弃地怯懦逃避吗？

马尔福，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是否怀着同样的情感；但是那些在乎和关切又不曾虚假。他再次尝试修复关系的说：“其实，邓布利多校长之死……”

“抱歉，是我做的，没人逼我。”马尔福却极为不买账的立马接口：“虽然，现在的“校长”活得好好的。”

“呵呵……”再次被对方煞风景的表达气急反笑，暂时都不想解释自己知道内情，波特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可真会说话。”

就这么喜欢当胆小鬼，不敢面对我吗？！

哈利不服气地再次逼问道：“好吧，暂时不复盘我们上辈子的事情了。那现在呢，你承诺我当我恢复所有记忆，想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

“你……”一晚上都显得无悲无喜的德拉科此刻难得脸上流露出疑迟，甚至带着一丝困惑的古怪表情：“你真的想知道？”

哈利咬牙切齿地说：“当然！”

“好。”德拉科轻轻定头，语气平静地可怕，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样的轻飘悬浮：“我喜欢过你。”

喜欢？！过？！

对方这两年的行径又算什么呢，发什么疯！简直像在讥讽自己一般。所以呢？重生以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戏弄自己的游戏吗？！那些真心袒露，那些深情相交；都是愚弄自己的戏码吗？！

一种被辜负和背叛的巨大的失望情绪蔓延开来，波特心中一恸，彻底没了此刻还能跟对方好好互相解释、坦诚以待的心思。

他生硬地说：“谢谢你曾经的喜欢，好好休息吧，马尔福同学。”随即，不在想看对方一眼，火气正在头上只想一个人静静，于是转身扭头就走——没有看到对方那一瞬间面容里欲言又止的矛盾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