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29章 血盟

杰克告诉他，一个人有资格为了自己做事，也有资格满足自己的愿望，除非他自傲到以为自己不是凡人，是神。

所以在和格林德沃决斗的时候，在魔咒与魔咒相交，两人的距离最近的时候，他吻了他。

可能是因为惊讶过度，格林德沃才被自己打败的，不然他不可能有长达五秒钟的沉默，那样子就好像忘记了下一道咒语该怎么念。

而他也很惊讶，明明这是为了自己做的“自私”的事，却赢得了好的结果，他们两个得救了，世界，也得救了。

“教授，您看，满足一点自己的**，死不了。”他好像能听见那个黑发少年笑着，在自己面前轻佻地说出这句话。

所以杰克，为其他人稍微做一点事，也死不了。

接下来，邓布利多会努力找机会，把这句话告诉他。

送格林德沃去纽蒙迦德的时候，他没有一点刚被打败、失去一切的颓废样子，轻松得就好像只是奔赴一场约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邓布利多总觉得他好像比赢了自己更高兴。他朝自己回过头，头发遮住眼睛，只能看见嘴角的笑意，“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个小子”，他说。

邓布利多告诉他会的，他有种直觉，只要那孩子有一天明白过来，他能拯救不止一个人。不只是他的哥哥，还有他们两个，魔法界乃至麻瓜世界。

“又是你那毫无根据的直觉吗，阿尔？”

“它一直没有出过错，是不是？所以在那以前，你最好不要随便跑出来。”

格林德沃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儿，笑了笑，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那你得快点，我可没有你那种耐心，等你慢慢下棋。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先去见见他。”

“我会给你写信。”

“真的？我没听错？”

“所以你要听话一点。”

“我现在非常怀疑那小子是不是给你灌了什么禁药，把你给洗脑了，阿尔。”

“哈哈哈，或许真的是那样。”

如果那天不是他把杰克叫去，如果杰克没有对他说那番话，今天一定会是他最痛苦的一天。

但现在不是，现在，有了希望。在无边的绝望里，希望是很珍贵的东西，只要有一点点就可以让一个人死死抓住，撑下去，直到得救的一天。

“为什么是血盟？”

那个黑发黑眼、容貌俊美的男孩微蹙眉头望着他，平时读不出太多情感的眼睛里，透出了困惑。

“我不会对傲罗揭发你和汤姆，但作为交换，我必须用我的方式来监督你，保护我的其他学生。”邓布利多平静地告诉他，语气并不温和，但也没有太多严厉。

那个男孩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你放任汤姆不管，只打算约束我一个人？”

“我相信你会用你的方式去引导汤姆，那样对你的哥哥来说更好，是不是？”

杰克听完他的话笑了，微眯起眼睛。

“汤姆不喜欢被控制，您对他这么做可能会适得其反……您很聪明，看出了这一点，教授。但您怎么觉得我就不会反抗？”

“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因为我相信你。”

“哈，您居然会蠢到相信一个恶魔……在明知道我做过什么的情况下。”那个男孩翘起腿，半是轻蔑半是戒备地观察着他，邓布利多非常轻松地剥开一颗柠檬糖送到嘴里，那孩子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些。

“那么，你应该能接受这种规则吧？毕竟你还是以凡人的面貌活在凡人的世界里。来一颗吗？”

杰克半信半疑地接过了他递去的糖果。

“我如果不听您的，您准备百般阻挠我和哥哥接下来的计划，是不是？”杰克剥开那颗水果软糖的包装纸，送进嘴里，恶狠狠地咬下去。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望着他，双手交握，不置可否。

“我只是想让你也尝一尝糖果的味道……真正的味道。”

杰克一边看着他一边咀嚼糖果，把它咽下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行吧，您赢了，在谜语上我也败给您了，”杰克朝他伸出一只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魁地奇运动让这孩子的肤色比他哥哥健康很多，“这个叫什么血盟的玩意儿怎么搞？”

邓布利多也向他伸出手——那只掌心有一道伤疤的手。少年盯着那条疤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邓布利多知道他已经把这条疤和格林德沃手心的那条联系在了一起。

一面能照出人心每个瑕疵的镜子不会放过这种细节。

“原来是这样啊，教授，我就说以您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直躲着他走，”那孩子弯起嘴角，眼睛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有的那种光，“看来您下定决心了啊。但这样真的好吗？我可不想被那一位杀掉。”

“我会击败他，他不会伤害到你。”

“你准备在不能下死手的情况下，击败黑魔王？”

“我对此有信心，你也有，是不是？你应该比你哥哥明白，杀人是最后一着臭棋，明智的人不会轻易使用。”

“行吧。”杰克撇了撇嘴，握住他的手，细腻和粗糙的触感对比非常明显，让对面的少年不禁皱起眉。

“您不觉得这样有点怪怪的吗？”

“有吗？哪里奇怪呢？”他朝他微笑。

“啧，算了。”

邓布利多觉得，虽然这孩子自诩为恶魔，但还是离那差远了。

魔法完成以后，那孩子提出，想看看他和格林德沃的那个血盟。邓布利多欣然应允。

少年举着两枚一模一样的宝石挂坠，对着光好奇地注视，被新事物吸引的时候，少年看起来很单纯，惹人喜爱。

“你应该会更喜欢绿色吧，我可以用魔法把我们那一个变成绿色。”邓布利多提议。

他耸耸肩。“我无所谓，我又没什么偏好。”

“你劝我要为了自己而活。那么你呢？”

那孩子沉默了，他听懂了他的暗示。有时候，即便是自私的恶魔也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中，忘记了原来喜欢的东西。

“那么就麻烦您了，教授，”杰克把手里的挂坠放回桌面，但没有看他，“我确实更喜欢绿色。不过……”

“嗯？”

“您确定那一位真的不会嫉妒吗？”他转过头来，露出一个微笑。邓布利多哈哈大笑，说，那就让他嫉妒吧。

邓布利多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用一些小的牺牲去避免更大的牺牲 ，去救更多的人。

不管吃多少苦头，在那个经典的考验里，他还是会选择扳动机关，让车头从人多的一边转向人少的一边，只因为他可以做到，所以他就会去做。

就像现在这样，他知道继桃金娘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这两兄弟手上，但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为了救更多的人，他只能忍痛舍弃那些人，只能尽最大努力减少这种牺牲，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血盟。

他永远不会改变，就像杰克也不会改变，他们只会在对方身上照见自己的缺点，然后想办法补足，义无反顾地走回自己的路。

这是他最后的一盘棋，也是压下了全部赌注的一局。

盖勒特也对他说过，他有个坏毛病，总是喜欢押上他的全部，赌在一种最没可能赢的情况上。

可是你得承认，他每一次不自量力的破釜沉舟，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

邓布利多目送他这位特殊的学生走出他的办公室。那孩子大概没有察觉，但他知道，他的哥哥，波特，马尔福，可能还有其他人，都用各种办法小心地躲起来，在外面等待他。不知不觉，这孩子已经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包括自己和盖勒特。

去吧，去改变世界，你和汤姆，去做我和盖勒特都没做到的事。

彩蛋：

杰克：教授，您知道怎么挑起第二次巫师战争吗？（微笑，松领带）……要不要和我来一场禁断的师生、梨花海棠恋啊？

邓布利多：杰克……注意一点影响。

格林德沃：（护老婆）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兔崽子！滚开阿尔身边！

汤姆：（护弟弟）你骂谁小兔崽子呢？管好你们家为老不尊的老东西！怎么敢碰我弟？也不照照镜子！

格林德沃&汤姆（突然回头）：你们两个在笑什么？

杰克：啊，就是觉得哥哥好可爱啊，是吧教授？

邓布利多：（微笑点头）

今天的魔法界也在庆祝又活过了一天。

【邓布利多视角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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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