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10章 魔镜

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其他人为什么会喜欢哥哥这样的人。

我的话，除了被哥哥本身的魅力吸引，更多是因为我们的相似。

汤姆是我想要成为的样子，但更重要的是，他很像我，我喜欢自己，所以我也喜欢汤姆。

（是的，小时候，汤姆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袒护我。）

假如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哪怕这个人和哥哥一样强大，一样有魅力，我也不会对他产生感情。

所以我觉得非常奇怪，奇怪到差点就对着马尔福问出口的地步。

你们和汤姆既不像，也不想变得和他一样强，那么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他不会回报你们也要爱他？

对于天生有缺陷的人来说，不理解的东西就是永远无法理解，所以我从来没指望过哥哥突然有一天开窍，明白我对他的感觉。

而这种和哥哥的“无法共情”很相似的“不理解”，让我变得既不像哥哥，也不像其他人。

可能我这种感情也不叫“爱”。我并没有真正的同类。这个世界上的人分为我，哥哥，还有其他人。

哥哥虽然也没有同类，但和我的区别是，他无所谓。

所以我只能一个人思考怎么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就像哥哥也只能一个人研究怎么让自己永远活下去。我帮不了他。

哥哥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是一个让我很意外的特点（可爱到让我有点想忘掉我们的冷战，去亲哥哥一口），他自以为藏得很好，但是我说过，我总能找到他藏东西的地方。

我不会写日记，因为里面肯定全是汤姆，我不需要再强化自己的精神疾病，为了让我的表演更完美，我需要的是淡化它。

太难了，又要忘记汤姆，又知道自己肯定忘不了汤姆。

哥哥的日记告诉了我很多，比如我闻所未闻的有求必应室，还有稍微有点猜测的密室。

哥哥一直在学校里寻找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但他在我面前只字未提，他以为只要他不提，我就猜不到。

他还没有感受过“我了解他”这一点究竟有多恐怖。

与其让他被邓布利多那样的人伤害以后再认清现实，我不如抢在他前面先伤害哥哥，因为我已经慢了马尔福一步，所以绝不能再让给一个邓布利多。

一进有求必应室的门，马尔福马上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反推在墙上，我被迫头抵着冬夜里冰冷的墙壁，让他（省略）。

这就是汤姆和马尔福现在的关系……？没想到，哥哥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卖力。

是的，对于一个价值为0的家伙，哥哥努力得有点过分了。

这个想法让我的心里生出一股黑暗的情绪，像墨汁在原本无辜的清水潭里迅速扩散占领。我想把这个金发斯莱特林反过来压在墙上，撕咬他，鞭打他，折磨他，给他痛苦。

但我什么都没有做，任阿布像个饿坏的孩子一样（省略），（省略）生涩且毫无章法。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他感觉到我的饥饿远在他之上。

我和汤姆的初吻都是马尔福，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当我们分开的时候，我自嘲地用蛇语咕哝了这么一句。阿布疑惑地朝我看看，但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一样，神态放松下来，没有深究。

哥哥从来没有告诉他的朋友们我也是蛇佬腔的事，因为只要有机会，他就想要展现自己的特别之处，享受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而我也配合他，从没有暴露过这一点。

其实不止是为了维护我在格兰芬多的形象，还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让我在哥哥的情人面前伪装得更加完美。

我稍微用了点**的技巧，阿布就把什么都对我说了。

母亲的绝技——魅惑和洗脑，说起来我比哥哥更擅长这个。看来我为了保险准备的迷情剂暂时用不上了。

阿布拉克萨斯是个典型的任性少爷，没吃过苦，本性软弱，所以我和哥哥都没花什么力气就成功渗透进了他的内心。

“我总觉得今天的你有点不一样。”

“为什么？”我无辜地微笑着，轻轻抚摸靠在我肩膀上的阿布。他的头发手感很好，就像东方的丝绸，光是触摸本身就能让人心生喜爱，这让我开始庆幸哥哥没有感情，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把他的头颅砍下来，藏在哥哥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停冒出这样的想法。

“因为……感觉对今天的你可以说出好多东西，距离没有那么远。”

“是吗？可能是我今天心情比较好吧。”

“因为今天你在魔咒课上领先了杰克，给我们加分？”

“或许是因为这个呢。”

一阵沉默，然后阿布握住了我抚摸他的手。

“其实……汤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我很羡慕你有一个兄弟……”

“我说过不要提他的。”

“啊，对不起。”

“算了，既然你已经提到了，说下去吧。”

“今天你果然比平时温柔啊……”

“你觉得我平时很凶残吗？”我取笑他，阿布也和我一起笑起来。

“那到没有，只不过我总有种感觉，要是不小心触到你的底线，好像就完了……虽然你平时都表现得脾气很好，但你和我走得太近，已经瞒不住我了。”

“哈哈，那你最好小心一点，因为你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

我主动吻了他，让我们的（省略），同时也给自己一个中场休息的机会。

真奇怪，就算已经很久没有和哥哥交流，但我完全知道哥哥想过什么，说过什么，以后又会说什么，所以在阿布面前，我的谎言张口就来。

可能是因为我毕竟模仿了哥哥很久。

按理说我已经不需要汤姆，我完全可以用魔法造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傀儡，这个傀儡只会听我的话，属于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省略）马尔福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

“你弟弟伤心了吗？”

“什么？”

“你们的宠物死了，你说你弟弟可能会伤心。”

因为需要思考他的话，我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我还没有告诉他。”

“是吗？”

“但我会给杰克找个新的，宠物而已，都一样。”

“汤姆你还是老样子啊。真冷血。”

“知道我冷血，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

我总算得以问出这个问题。这是我今天在马尔福面前，唯一一次成为杰克的时候。

“哈哈，汤姆，你连这个都不明白……”

人选情人的时候怎么会选不会犯错的神呢？当然是选各怀**的恶魔，然后一起狂欢，一起堕落。阿布拉克萨斯如是告知我。

送马尔福离开以后（为了防止被汤姆看出马脚，我稍稍修改了他的记忆），我回到了有求必应室。

离天亮只剩下了三个钟头，但我懒得在乎。

我的指尖和（省略）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我并不想浪费它们。

耳边回荡着马尔福关于恶魔的论调，我在巨怪挂毯面前来回踱步了三次，脑中默念着同一个愿望：给我一面镜子……我想要一面镜子……一面最好、最好的镜子……

房门的轮廓刚刚稳定下来，我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走了进去。

迈进去的第一步，我立刻被整整四面墙的镜子包围，我的身影在里面无限延伸，那一刻我仿佛拥有了无数个哥哥，又好像被强迫着看清了我的孤身一人。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面我从未见过的雄伟落地镜，我好奇地被它吸引，不自觉地偏过脑袋，一边研究着一边走向它，镜子里的杰克也走向我。

镜子的最上方刻着铭文，我要仰起头才能看到。

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

从小和汤姆做过很多次字谜游戏的我，第一眼就看出了这行铭文的倒序戏法。

它的制作者是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家伙。就像喜欢自作聪明的邓布利多一样。

说起来，我也是邓布利多的镜子，他在我身上第一次照见了自己的无知。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把厄里斯魔镜当成普通的镜子使用，他在镜子里看见的就是他自己的模样。”

因为我，他后来收回了这句话。

不过我觉得他也没说错，因为我确实认为，此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哥哥……”

我在镜子前面跪下，手掌贴向玻璃，欣赏哥哥的脸上对我露出同样充满（省略）的表情。

今晚我第一次和另一个人（省略），而第一次就唤醒了我内心深处的黑暗冲动，一发不可收拾。

我必须全部发泄出来才能恢复正常，否则我的心脏会被自己的**撑爆。

汤姆说得对，我因为关注那些旁门左道而怠慢了黑魔法的练习。我还没有学会钻心剜骨，所以我只能费事地用切割咒割伤自己，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汤姆完美无暇的皮肤上伤痕遍布，镜子下面积了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我的双手，则沾满了血和（省略）。

我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昏昏沉沉地好奇，好奇哥哥会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什么。

哥哥不是恶魔，哥哥是神，我爱上的是永生不死的、完美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