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
他在说什么啊?
格斯塔不解地看着他,心里飞快默翻着各种学过看过的典籍。满月时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要是赫敏在这就好了,她的脑袋里总是有着用不完的知识,就像一个流动的图书馆。
“这本该不是我应该说的话,”卢平全然不知对方的心理活动,少女脸上困惑的神情被他理所当然当作是抓包后无懈可击的完美伪装。“但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似乎有义务这样做。绝对没有任何想要让你不自在的意思一一”
他扬起宽慰的笑容。
“每个月的那一天都很难受吧?如果你不嫌弃,”他指了指书架高处的一瓶玻璃细颈瓶,“就把它拿去用吧。斯内普教授的魔药水平高超,我很有把握你的那几天特殊期一定会好过许多。”
格斯塔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个钟头前,她绝对想不到她会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里喝着茶平淡如水地听着教授谈论着她的生.理.周期。
还说什么作为过来人……难道卢平教授亲身体验过那种难以.启齿的胀痛感?
劲.爆的信息量瞬间占满她的脑仁,格斯塔觉得嘴里的茶水都变了味儿。
“咳卢平教授……”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迟疑地斟酌措辞,“感谢你的关心。我很感激,真的。只是……只是其实我的程度不是特别严重,药也是有的,就不麻烦你了。”
卢平不明白为什么少女的脸突然红了,她的手足无措使他多少有些后悔他的唐突之言。看来这副言辞还是过于潦草了。
“抱歉我一一”
他的话被打断了,格斯塔腾得站起来夺过桌角她的那份羊皮纸论文。
“我、我要先回去了!再次感谢你的茶。”
她跑开了。留下屋子里卢平一个人皱着不解的眉头。
今天的事让格斯塔不得不推翻全盘,她需要重新思考整件事。在寝室里艾洛伊丝有规律的呼噜声下,这种思考加深了一层。
本来需要核实的问题一个也没有解决。没能偷看到可疑的物件,没能旁敲侧击出有关金鱼草香味的事,就连博格特变出的水晶球也问得稀里糊涂。
不,也不完全对。
至少她知道了表面的答案一一那不是什么水晶球,而是一轮满月。
随之而来的更大的问题惹红了格斯塔的脸,她的视线扫过北窗前印有格兰芬多徽章的暗纹窗帘,窗台上有只巧克力蛙在清理它融化的脚蹼。
那家伙……那家伙竟然公开关心自己的生.理.周期……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一一
卢平教授暗恋她。
没人能在抱有这个念头的情形下仍旧沉着冷静地度过又一个黑魔法防御课堂时间。礼拜三上午的阴沉雨天,格斯塔发现自己正在盯着卢平的背影发呆。
“这个感恩节你打算怎么过?”同桌的赫敏把刚刚发下来的论文放回包里,星阵图的一角跟着露了出来,她满不在乎地又把它使劲塞了回去。“来我们寝室吗,我们打算开一个小型的交流读书会。”
“哦什么一一”格斯塔恍惚地答道。卢平已经完成了黑板上的板书正要转身,她赶紧收回视线。“噢一一我不知道,如果那天我有空的话也许会吧。哈利说伍德连感恩节的假都不放过,球队依旧要练习。我说好了要去看准备赛,实际上,麦格嘱咐了很多人都去看台观看。”
现在哈利受到严密监视。教授们找到各种借口在走廊里和他一起走,珀西·韦斯莱到处跟着他,好像一条神气活现的守卫狗。最要命的是,麦格教授几乎不允许哈利傍晚参加球队魁地奇练习,这还是伍德好说歹说才求来的特许。条件是必须组织大量人数陪同观赛,而且霍琦夫人必须在场监督。
赫敏点点头继续抄写她的笔记了,格斯塔假装举起羽毛笔检查墨水管芯,实际上却是在羽毛的缝隙间暗地观察卢平。
他没什么变化。真是令人气恼,在对她说了那样有关**问题的一番话后。
瞧他那坦荡的神情,哼,谁能猜到他会对.女.学.生.大谈特谈的生.理.周期呢?
要是喜欢她就直说呀,用不着在这些古怪的事上下功夫吧……格斯塔心想,一使劲用力过猛,一滴饱满的墨汁落到崭新的羊皮纸上。
天气越来越糟糕,感恩节前一个礼拜,伍德临时组织了一场短暂的练习赛。因为真正比赛的那天很有可能会遭到冷雨强风的天气,队员们需要多次练习以保熟悉这样的恶劣天气。
格斯塔很早就出来了,她穿着带兜帽的厚外套还带着手套围巾和羽绒坐垫,打算在球场看台上度过半个下午。
这几次的球队训练她一次都没缺席。一是给哈利打气,自从在她的帮助下哈利成功偷偷跑到霍格莫德后,两人的友谊就更上一层楼。二是一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需要继续监视卢平的一举一动。这里的地理位置正好能俯视到打人柳,如果卢平选择从城堡出来就一定会被她看到。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直通密道。
训练赛进行得很不顺利,看台上学生们的伞被吹得东倒西歪,就算是有雨衣的人,他们的脸也都像被浇了水似的。这番景象一点儿也起不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场地上就连几个高年级的队员都在向伍德抱怨。
“我说奥利弗!”安吉丽娜在雨中大喊,“非得要今天进行练习赛吗?雨下大了!”
伍德的回答消失在风雨中一一格斯塔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橄榄.色.从城堡的台阶前擦过。
她迅速收好东西绕过看台座位,悄悄顺着缓坡小径在后面跟着。在一块巨石,几簇灌木丛后的躲避后,她尾随来到打人柳前的开阔平地。
果然。
卢平以前果然来过这。
她的猜测被证实了一大半一一那些金鱼草的味道绝不是巧合。
卢平手里拿着一个高纸袋,熟门熟路地精确地绕过打人柳舞动的枝条,在树干上的一块疤纹敲了敲。
打人柳挥舞的枝条神奇地停住了。树桩的根.部立刻开了一个隐蔽的入口。
几秒钟后格斯塔紧随其后,她既要放轻脚步留出安全距离又要仔细留意他的去向。这实在不容易,黑黢黢的树洞入口再往下是个陡坡,滑到底是一条很矮的地道。
陈布灰尘的木头楼梯扶手、缩水脱落的墙纸和破损的家具。能透光的窗子全用木板钉住了。
这是在短暂的黑暗过后,映入眼帘的第一幕。
格斯塔尽量不在楼梯台阶上发出声响,斜着踩在木头台阶的边角向上走。直觉告诉她,卢平就在楼上。
楼梯口连着一扇半开的门,同样老旧失修。格斯塔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房间的角落,卢平高大的后背正对着她,看不到他在干什么,只能听到类似是油纸袋被搓揉的声音。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少女的声音透着颤抖,卢平缓缓转身,看见的是一张既胆怯又勇敢的面孔。他手里托着一瓶南瓜汁和油纸包裹着的大鸡腿,指尖一滑,鸡腿秃噜噜滚到起毛的地毯上。
鸡腿:不许浪费粮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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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推翻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