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预言家日报》第7版角落刊登:
【高价收购】阿尔巴尼亚紫纹角蝰蛇蜕,完整无破损,每盎司100加隆。
交易地点:博金博克商店,周三晚8点。暗号“银青商会”。
“粗俗但有效。”摩洛斯魔杖轻点广告,字母突然扭曲重组为一段闪烁的翠绿小字:
明晚八时,翻倒巷枯萎人鱼酒吧,三号包厢。
只谈生意,不问来路。——V.
要立刻告诉邓布利多吗?她的心中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却被一丝忠实的疼痛打消了。
不能,不能说。她必须保持灰色地带,只有这样才能牟取更多的利益。只有这样她才能站向权力之巅。
*
枯萎人鱼酒吧的木板在鞋跟下发出呻吟,腐殖质的气味混杂着沼气泡破裂的酸臭。墙壁上的金蝾螈鳞片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光泽。小巴蒂·克劳奇褪去复方汤剂的伪装,袍子上散发着尸骨的恶臭味。
挪威森林内,他为主人猎杀了几头独角兽,主人的身体也越发强健。他们自非洲绕到欧洲大陆,最终进入英国境内。
看到来人,他笑起来,漏出口中的黄牙。
黑色的宽大罩袍下,摩洛斯只身赴约。
“你来了,摩洛斯。”
“小巴蒂。”摩洛斯坐下。
“别来无恙。”小巴蒂挑衅的笑,他甚至自怀中拿出一瓶波特酒放在桌上,又自顾自地变出了一个杯子,倒出来喝。“你看起来对我活着,似乎并不惊讶。”
“你已经复活了,巴蒂,”摩洛斯将兜帽放下,漏出苍白的眉目,“我再惊讶你也不可能死回去不是吗?”
小巴蒂袖口露出的皮肤布满溃烂的紫色斑痕——这是长期接触独角兽腐血的代价,连愈合咒都无法消除的诅咒印记。
"挪威的独角兽比非洲肥硕多了,"他舔了舔黄牙间的血丝,"尤其是剖开胸膛取心尖血时,它们的惨叫声能让摄魂怪都流泪......你要试试吗?"他推来一只水晶瓶,银蓝色血液中悬浮着半片独角兽心脏。
摩洛斯的魔杖尖燃起冷火,将水晶瓶烧成灰烬:"我更擅长让活物保持安静。"灰眸扫过他袍角干涸的厉火残迹,"比如我合法掌控着英国魔法界最大的黑魔法交易所,而邓布利多无可控告。"
“呵呵。”他喉中发出低低的笑,“要来口酒吗?里面掺了紫文角蝰的毒液。”
摩洛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找我来,恐怕不是只想要分享这口毒酒吧?”
他又笑起来,似乎开心的很。
"我以为主人会更信任我这样的‘忠仆’。"小巴蒂的魔杖尖轻敲桌面,克劳奇家族戒指上的秃鹫眼睛泛着红光,"而不是一个躲在法律执行司的……官僚。"
"官僚?"摩洛斯冷笑,"当你在挪威森林放厉火,是我用‘官僚手段’抹掉了英国巫师的踪迹。否则你以为凭什么能躲过阿拉斯托·穆迪的搜捕?"
“邓布利多庇佑你,摩洛斯。”巴蒂懒懒的开口,“曾经你靠着主人攀上那个位置,他为了你杀了克里斯托弗·布雷特。而后你也靠着邓布利多才能保住那个位置。”
“就连我也帮了你一把呢。”
“巴蒂,你说的就像你是为了让我当上司长才杀了你父亲一样。”摩洛斯银色的眼镜边框映出小巴蒂抽搐的嘴角,“他这招瞒天过海可不算高明,部里人人都怀疑他三天回一次家是金屋藏娇了呢。”
小巴蒂怒极反笑,他将杯中剩余毒酒一饮而尽,正要说些什么,摩洛斯却先一步开口。
“我对主人有用,巴蒂。我曾经是主人最得力的助手,以后也一样。”
*
阿兹卡班监狱中,浓稠的黑暗如墨般浸染,幽冷阴森的气息肆意蔓延。魔法部巡监狱警脚步沉稳,稳步穿过弥漫着腐臭与绝望的通道。遍布的摄魂怪不在乎今年来巡监的人类怎么突然来早了三个月,只是想要凑上前趁机从这个人类身上吃一口下午茶。
只可惜来人的魔杖始终聚在胸口,杖尖不时凝结一些黑色的光,其中的黑魔法足以将不长眼的摄魂怪消灭殆尽。
它们只好作罢。
小巴蒂·克劳奇朝着彼得所在的牢房走去。复方汤剂赋予他完美伪装,举手投足间毫无破绽。
老巴蒂·克劳奇坐在这个位子可以把他从里面捞出来,摩洛斯·艾默伯特就可以把他塞进去。
“开门!”小巴蒂的声音低沉且冷硬,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向身旁的摄魂怪狱卒命令道。摄魂怪周身散发着刺骨寒意,身形如扭曲的黑影,缓缓挥动那如枯槁般的手,用带着腐朽气息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踏入牢房,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扑面而来。彼得瑟缩在昏暗的角落,整个人形如惊弓之鸟。见有人进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浑浊的双眼满是惊惶与恐惧。
“起来!”小巴蒂厉声喝道,声音在狭小的牢房中回荡。彼得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最近监狱里状况频发,恶性斗殴事件不断。”小巴蒂目光如刀,冷冷地开口,“我们必须保证每个囚犯都老实本分,你也不例外。”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彼得,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眼睛紧紧锁住彼得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彼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直都很老实,长官,我……我什么坏事都没做。”
“彼得!哈哈哈哈哈哈哈!”贝拉癫狂的笑声从隔壁传来,“你可是在阿兹卡班呢!”
“哼,最好是这样。”小巴蒂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我们的眼睛无处不在,时刻盯着你。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的举动,阿兹卡班的惩罚,你应该很清楚。”他微微俯身,凑近彼得,刻意压低声音,“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配合我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彼得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恐惧所吞噬。他忙不迭地点头,动作慌乱又急切,“我一定听话,长官,求求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巴蒂满意地看着彼得的反应,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又在牢房中佯装巡视了一圈,随后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离开。
身后贝拉依旧在癫狂的发笑,她尖利的嘶吼萦绕在阿兹卡班内。
“彼得·佩迪鲁!贱老鼠!你要为主人付出代价!”
*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仇敌的血 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小巴蒂面露痴狂,对摩洛斯重申着,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臂上的黑魔标记。
“我要你帮我拿到仆人的肉,与仇敌的血。”
摩洛斯静静地听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你说得轻巧,哈利·波特身边插满了凤凰社的人,邓布利多更是对他百般庇护,想要取他的血,谈何容易?”
小巴蒂眼神一凛,盯着摩洛斯道:“这就要靠你了不是吗?摩洛斯。你立功的时候到了,别到最后主人复活先清算食死徒,把你也算进去了。哈利·波特,他总会有落单的时候,只要我们精心布局,不愁没有机会。”
“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拖了。主人的力量一天不恢复,那些泥巴种就猖狂一天。”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
“当然,巴蒂,西里斯·布莱克的行踪可是唾手可得,摸准他就不愁找不到小波特。但是……”
“巴蒂,被打上黑魔标记的,哪位不是主人的仆人?”
小巴蒂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扫向摩洛斯的方向。与此同时,摩洛斯也像是心有所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抬起头。
他们都没有要献出躯体的意思。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空气在他们意味不明的对视间凝固了几秒。
“我知道一个好人选,巴蒂。”
摩洛斯浅浅的笑起来,“你也会喜欢他的,他在阿兹卡班快被贝拉打死了。”
“但是,巴蒂,”她还是带着小巴蒂此生最恨的,同他父亲一样的,公式化的微笑,“就算你的O.W.L.s拿了12个O,此刻你还能拿的起坩埚吗?”
小巴蒂冷笑一声,“这点你该比我更清楚怎么做?你真心相爱的丈夫呢?”
摩洛斯的脸扭曲了一瞬间,“这是主人允许的?”
“难道他不允许,你就不会告诉西弗勒斯·斯内普?”
“巴蒂·克劳奇,被赐婚时你也在场,难道你不知道这段婚姻因何开始?那个窃贼,休想吃艾默伯特家的绝户。”
“随便你,摩洛斯。”小巴蒂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只要不妨碍主人的复活大计,你怎么做都没关系。如果你能帮主人找到更好的魔药大师,现在我就可以帮你杀了他。”
“他和那些泥巴种、凤凰社都走的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