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蝙蝠与猫头鹰 第14章 圣诞节

时间很快过去，在积雪将整座城堡染白的时候，圣诞的钟声准备敲响。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都开始收拾行李回家了。

乔希提着箱子正在排队上火车，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她回头一看，只见莉莉充满活力地向自己走来，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乔希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和好了呢。

“乔希！圣诞节快乐哦！”莉莉说。

“圣诞快乐，莉莉！”乔希回应道。她接收到斯内普的视线，便补了一句：“圣诞快乐，斯内普！”

斯内普点了点头。

两个女孩都习惯了斯内普的沉默，继续寒暄道：“你打算去哪里玩吗？”

“圣诞节那几天我应该会回我外祖母家吧。”乔希想了想，“其余时间估计都在对角巷里。”

“我也是待在家里。”莉莉说，“你要来我家玩吗？我给你烤草莓派吃。我们还可以一起看电视节目。”

“什么是电视？”乔希问。

“大概就是麻瓜世界的魔法吧。”莉莉解释道，之后她又凑到乔希跟前悄悄加了一句，“斯内普家离我家很近哦。”

乔希：“……”

“乔希，快跟上！”费伊在车厢里呼唤乔希。乔希赶紧捞起行李就上了火车。

“再见，乔希！寒假记得要来找我玩哦。”

“再见，希兰达。”一直没出声的斯内普突然接着莉莉的话，对乔希说。

乔希一愣，笑着点点头，“嗯，再见！”

正逢猫头鹰换羽的季节，乔希每天都在猫头鹰房里打扫卫生，忙得不亦乐乎；因为她和母亲约定好，每天帮店里干活，就可以换一些零花钱，这样她就可以存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这天，乔希在地上捡到了一根品相特别好的猫头鹰的羽毛。羽毛通体纯白，在灯光下反射出清冽的淡蓝色；中等长度，十分轻巧；一条清晰的脉络贯穿其中，柔顺的绒毛整齐地码在两侧。

“是不是你掉的毛啊？”乔希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角落最大的一只猫头鹰——一只雪枭的头。雪枭乖乖地发出了“咕咕”的呼噜声。像是在认领属于自己的功劳。

乔希对这根羽毛爱不释手，她冒出了一个想法。

或许可以将它做成羽毛笔，送给斯内普作圣诞节礼物。

乔希拿着羽毛跑到佩姬面前：“妈妈！你会做羽毛笔吗？”

佩姬正在柜台前算帐，她抬起头看了一下羽毛，眼睛也跟着亮了：“哇，这羽毛真漂亮，真难得。”

确实，一般换下来的羽毛都是残旧的，就算是完整的，也会在掉落之后很快变得不新鲜。只有在刚掉下来的时候才能见到成色这么好的。

佩姬接过羽毛仔细查看：“这确实挺适合做成笔的，但是自己做挺麻烦的欸。不如给点加工费给别人做。”

乔希摇了摇头：“可是亲手做的比较有意义吧。”

佩姬问：“噢？是打算拿来送人的吗？”

乔希点了点头。

佩姬一下就看穿了乔希的小心思，她笑着问：“送给心上人？”

乔希的脸刷一下红了，但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哎呀……我们的小乔希也长大了呢。”佩姬感叹道，她摸了摸乔希的脑袋：“可以跟我说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吗？”

“嗯……他和我是同级；他成绩很好，特别是魔药学；他不怎么爱说话，也挺严肃的；他和我一样都是黑色头发，皮肤很白……”乔希一边回忆着斯内普的模样一边给佩姬描述。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描述她喜欢的人。一开始，她感觉有些羞赧，但后来说着说着，她的脑海就开始回放起她和斯内普相处的一幕幕。她渐渐沉浸到甜蜜的心情里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和斯内普一起经过了这么多事。

佩姬微笑着听完，问道：“听起来，我的乔希宝贝好像还在单相思？”

乔希叹了一口气：“是的……我总觉得他只把我当普通朋友而已……”

如果她拨开迷雾，踏出这个安全区，将会遇到什么样的结局？在没有接收到对方的讯号的时候，乔希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哪怕斯内普向前踏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她都会欣然而往。

“但无论如何你也要去试试看？”佩姬说，“反正圣诞节不是快到了吗？一份圣诞礼物，不管你自己是以什么身份送出去的，都不会显得很突兀。”

“不过有时，爱就是要不求回报的。在不伤害和冒犯他人的前提下，你要学会享受爱一个人为自己带来的喜悦。”佩姬将羽毛交还给乔希，“就像我爱你一样。”

“嗯！谢谢妈妈！”乔希给了佩姬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佩姬的帮助下，乔希很快就把羽毛笔做好了。她还想给羽毛笔配一瓶好写的墨水，再加之她终于凑够了买草药图鉴的钱，于是她打算在圣诞节之前去一趟丽痕书店。

前些日子一直在下雪，乔希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难得今天是大晴天，乔希吃过午饭后抓起钱包就往外面跑。

在书店里挑到了喜欢的墨水，但是走到植物学的书架上，她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上次看见的那本书。一问老板娘才知道，她从上学期就开始心心念念的图鉴卖断货了。

“抱歉呀乔希，”老板娘跟她说，“最后一本刚好今早被人买走了。”

乔希只觉得出师不利，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让老板给自己留着，或者在下雪天的时候不应该偷懒，又或者今天早点出门……但世界上哪有这么多早知道呢。暂时也看不到什么喜欢的新书，她有点沮丧地离开了书店。

难得放晴，之前冷清的对角巷又变得忙碌起来，勤奋的店主们早早就把门前的雪扫到一边，有的店门前还堆着可爱的雪人，给这个寒冷的冬天添了几分生趣。

乔希就是在路边欣赏雪人的时候见到斯内普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没有起伏的问话在身后响起。着实把乔希吓了一跳。乔希回头，就看见斯内普正淡淡地看着自己。

冬天的斯内普难得的围了一圈灰色的羊绒围巾，身着一间及膝的长款大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希总觉得斯内普今天看起来要比平时干净整洁一些，眉眼间也少了些拒人千里的疏离。和眼前这个少年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乔希发现自己还挺想他的。强压下心中的喜悦，乔希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嗨，斯内普。我本来想买书的，结果书店老板跟我说我想要的书被买走了，真倒霉。”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才说：“所以你就在这看雪人消沉吗？”

“不，我正在诅咒买走最后一本书的人变成雪人。”

斯内普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你还挺幽默的。”

乔希从雪人身上收回眼神，问斯内普：“你呢？”

斯内普说：“来买圣诞节礼物。”

乔希震惊了，她觉得斯内普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是不屑于过圣诞节的：“你居然也会过圣诞节？”

“别人会给我寄礼物。”斯内普送了她一个‘废话’的眼神，“我要给他们回礼。”

“你都给谁买礼物了呀？”除了莉莉，乔希还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会给他寄圣诞节礼物。

斯内普指着他手里的袋子们：“斯莱特林已经毕业的学长和学姐，他们在我刚入学的时候蛮照顾我的……还有莉莉。”

我呢我呢我呢？乔希的问题滚到喉咙边，又被她硬生生噎了回去。

“欸……真不错呢……”乔希出声随意敷衍过去。

“你外婆家的地址是哪里。”斯内普突然问。

“诶？”

“莉莉说……要给你寄礼物。”斯内普说，“但她不知道你的地址。你不是要去外婆家过圣诞节吗？”

乔希老老实实报了地址。她又问：“那你会给我寄礼物吗？”

斯内普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乔希一歪头：“因为我把地址告诉你了呀。”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考虑一下。”

“好吧。”要是他老老实实地说好才怪呢。乔希将脸埋在围巾里，想着。

“你把你的地址告诉我的话，我也考虑一下给你寄礼物哦。”乔希说。

在等斯内普回答的间隙，她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凶，肚子里凭空生出一窝蝴蝶，扑棱起翅膀。

斯内普长久地沉默着，就在乔希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报出了一串地址。

乔希笑了笑，蝴蝶化作一丝甜甜的蜜，又重新渗进她的心窝里。

她知道斯内普或许已经开始向自己迈步子了，至少是开始看向她了。

因为之前莉莉就已经写信问过她，她外婆的地址是什么了。

圣诞节前夕，乔希将送给朋友们的礼物一一打包好，让猫头鹰送去，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她特地挑了妈妈养的认路最厉害的猫头鹰，让它负责送给斯内普的礼物。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收到来自斯内普的什么礼物，她满怀着期待度过了圣诞节的前夜，还有圣诞节的一整个白天。太阳从东边升起，移至高空，又往西边缓缓降落，乔希的希望也慢慢地往地面坠去。希兰达一大家子都团聚在乔希外婆的宅子里，这个圣诞夜尤其热闹。圣诞大餐过后，孩子们都围着壁炉分享饭后甜点，大人们坐在餐桌边聊天。乔希掩饰不住耷拉下来的嘴角，又不想让家人担心，便借口说出去透透风，自己一个人走到了楼上露台透气。

薄薄的云彩慢慢将月亮遮了起来，乔希感觉世界都暗淡了下来。

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还是他根本没打算送我圣诞节礼物呢？

我的猫头鹰已经回来了，他应该是收到我的礼物了才对呀……

乔希越想越委屈，她跑下后厨的炉灶旁，抓了一把飞路粉。她知道莉莉家附近有家酒吧是接入了飞路网的，她说出那个酒吧的名字的同时，一扔飞路粉，一下就传送到那里去了。

圣诞节的酒吧里还是有不少人的，但是大家都对突然在壁炉里出现的巫师习以为常，所以大部分人还是自顾自地喝酒，只有一些人将好奇的目光投到这个年轻的小巫师身上。

乔希不太习惯到这种烟酒气很重的地方，她快步走出酒吧，室外骤然下降的温度让她意识到自己没有穿外套，连脚上也只是穿着室内的棉质拖鞋。

“……”来都来了，乔希将毛衣的领子拉高，开始琢磨起灯下的路牌。

确认了斯内普的家的方位，乔希就往那个方向走去，幸好不是特别远。乔希迈开步子走着，在冷白色的路灯下，她呼出的气团成白雾。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家里的时候多喝点驱寒的姜茶。

斯内普正在家里看书，突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这大晚上的是谁啊……总不能是混蛋老爸吧，他向来都是踢门的……斯内普一边感觉到奇怪一边打开了门，就看见乔希抱着手臂，打着冷颤，一双发亮的棕色眸子眨巴着看着自己；嘴角翘着，小小声地吐出一句问候：“圣诞节快乐，斯内普。”

“……”斯内普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