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暗蔓延 第13章 第 13 章

之前，麦格和弗立维告诉他，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做出了窥灵镜，邓布利多非常惊讶。窥灵镜虽然只是一种简单的魔械，但要制作它，必须对相关理论有一定的了解，懂得一些比较偏门的知识，还得有一双灵巧的手。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悟性、涉猎范围和动手能力，都必须要在某个水平线以上。

任何具备了以上三种才能的成年巫师，都可以称得上是比大多数人都出色的人才。但当它们都出现在一个14岁的小巫师身上时，除了“天才”之外，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词来称呼他。

但当窥灵镜的制作者来到他面前，递过来一个麻瓜玩具改造的冥河机关后，邓布利多更惊讶了。

他看过讲解这种魔械的论文，自付对它也算是有点了解。跟窥灵镜不同，冥河机关的结构繁复、精巧而诡异，要用到精深的魔法理论，还会涉及繁重且复杂的计算。这真的是14岁小巫师能做出来的东西吗？

他扪心自问，自己14岁的时候能不能独立制造一个冥河机关？

答案是，当然没问题。

哦，那没事了。

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晃动了一下右手，无声地施了一个探查术。他眼中的世界顿时被浓重的黑暗所笼罩，魔力和带有魔力的个体则在这片黑暗中散发着绚丽的光芒。

他先看了看对面的小巫师们。让他欣喜甚至欣慰的是，几个孩子的灵魂和魔力都澄澈而坚韧。虽然三个二年级学生的灵魂，都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但天才通常都早熟。

哈利的情况倒有点不正常：有一丝不详的黑色，攀附在他的灵魂上，好像雪地上沾到了一点泥污。邓布利多大概推算了一下，发现这点黑色就在哈利额前的伤疤上。

也许是索命咒留下的痕迹？他思考着，把这件事暗暗记在了心里。

立方形的冥河机关上，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法阵和符咒。奇怪的是，邓布利多在这些符文上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施术风格。一种循规蹈矩，显示出了规整和严谨的美；另一种则天马行空，在多处透露出充满灵气的安排。

“斯通先生，这是您独立完成的吗？”他忍不住问，“我没有怀疑您能力的意思……”

勒明盖宁·斯通双手放在膝上，老老实实地说：“不，您想的没错，我确实能力不足。”

“中间遇到了挺麻烦的技术问题，”害羞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是靠奥吉……帕加先生帮忙才做完的。”

奥古斯特·帕加兴致勃勃地问：“校长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啊，每个巫师都有自己独特的施法习惯和风格。”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把早就放在小巫师们面前的点心盘子再往前推了推，示意他们尽管放心地吃，“我得说，你们的风格大相径庭。”

英格丽小声道谢，老实不客气地拿起了一块曲奇饼。罗恩见状，也放心吃起了小蛋糕。哈利斯文些，挑了块巧克力含在嘴里。另外三个人则什么都没吃，只喝茶。

“被恶灵缠上的宠物就在这里面，对吗？”邓布利多问。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试图打开它。但不管他怎么弄，都没法把刻意失位的符文赚到正确的位置。

赫敏试探性地举起了手：“教授，能不能让我……”

邓布利多从善如流地把立方给了她。赫敏熟练地拧动立方体上的各个部分，嘴里快速地说：“这个东西叫魔方，这是最基础的三阶款。玩法就是把所有颜色一样的方形，转到同一个面上。”

罗恩在一边担心地看，蛋糕都忘了嚼，只顾着让她动作轻一些，他害怕‘斑斑’难受。

奥古斯特立刻告诉他，魔方只是冥河机关的外壳，它的变化不会影响内部空间。

赫敏的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魔方就被解开了。邓布利多看到，之前互相交叠的阵法现在全部被分开了，像行星环一样，整整齐齐地将魔方围在阵中。几个符文将各个阵法连接起来，沟通着它们之间的魔力。

他将魔方拿回来，辨认了一下符文的内容和排列方式：“还有一个特定声音才能解开的锁，对吗？”

奥古斯特点头，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说了一大段话。哈利、罗恩跟赫敏面面相觑：他们一个字都不懂。

邓布利多听懂了。

这位二年级的格兰芬多说的是日语，听内容好像是个预言。

英格丽和勒明盖宁也听懂了。

他俩虽然不想邓布利多那样会说日语，但他们很熟悉这段话，以前还背过呢。

哪个沉迷过动漫的中学生，没背过《圣传》里的九曜预言啊！

前者又拿了块司康饼，还抹了厚厚的奶油和果酱，似乎是想靠吃东西压制尴尬。后者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朋友，放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

奥古斯特的话音刚落，魔方就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随即在邓布利多的桌子上散开。无数小方块的中心处，躺着一只肥肥的灰老鼠。

它看上去年纪很大，几根胡须全变白了。它无知无觉地瘫着，圆滚滚的肚皮有节奏地起伏，很明显正在熟睡。

“我给它喂了点生死水。”奥古斯特是这么解释的。

但他后来告诉勒明盖宁和英格丽，自己其实还用了点叙利亚进口的金梦酒。这是一种比生死水更厉害的安眠药，当年山鲁佐德就是用它巧妙地配合着美梦魔咒，让山鲁亚尔王做了整整一千零一夜的美梦【1】，使得全国的女孩都逃离了惨死的命运。

邓布利多没有多追究这个，他忙着查看斑斑。只见他弯着腰，尖尖的鼻子几乎碰到了斑斑的肚子。

“奥吉发现它左前爪有恶灵的痕迹，”勒明盖宁突然说。他紧张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唠叨，“我们不敢用五雷法，因为它太老了，罗恩说它以前是帕西——就是现在格兰芬多五年级级长——的宠物，所以它最起码已经十二岁了。而且它还受过很多的伤。

“您看它的右爪，少了一根指头。我们都觉得这肯定是觅食的时候，被其他老鼠咬的。这还是能看见的，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肯定也有不少暗伤。”

墙上的一张画像突然插嘴：“十二岁？我从没见过这么长寿的老鼠。它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生物的血统？”

勒明盖宁咽了咽吐沫，点点头：“应该，我也是这么想的。”

“毫无疑问，这是只奇妙的老鼠。”邓布利多说，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斑斑上方轻巧地一划。几条闪亮的锁链凭空冒出来，把斑斑牢牢固定在了桌面上。

罗恩见状，声音颤巍巍地问：“情况很严重吗？它不会有事的吧？”

邓布利多指挥着茶壶又给他倒了杯热腾腾的茶：“韦斯莱先生，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的全力。”

“还有，斯通先生，”他又说，一双闪电一般的蓝眼睛看向了勒明盖宁。“请相信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勒明盖宁郑重地点头，吐了一口气。

“好了，诸位先生和小姐，”邓布利多拍拍手。“请先回去吧。我要跟麦格教授研究一下，这只老鼠身上的问题。一旦有结果，我一定会立刻通知你们。”

送走了几个小巫师，邓布利多立刻呼唤出了自己的守护神。

“米勒娃，请跟西弗勒斯一起来见我。还有，让他记得带点吐真剂。”他轻声对那只银光闪闪的凤凰说，“哈利的朋友发现，他们身边潜伏着一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

这边，教授们忙着处理罗恩的宠物老鼠，或者说假扮老鼠的小矮星彼得。另一边，掏空大脑思考了一下午同人的英格丽·摩根，跟她的两个（可怜的）朋友公布了自己的惊人发现。

“小矮星彼得是炼铜○，伏地魔现在是梅○晚期。”她斩钉截铁地说，自信满满。

“啊？”勒明盖宁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你这是怎么的出来的结论？”

“当年小矮星彼得诈死，想观望一下巫师界的风向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当食死徒，所以必须要潜伏在一个巫师家庭，对吧？”

两个男生点头。

“但全英国巫师家庭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韦斯莱家呢？”英格丽神神秘秘地说，压低了嗓音。“就是因为韦斯莱家有好多漂亮健康的正太啊！”

奥古斯特的表情僵住了，勒明盖宁则用力揉起了脸。

“不是……也可能是因为韦斯莱家比较穷。除了这家人之外，没人会把它当成宠物养？”拉文克劳提出了一个更普通，也更具逻辑性的解释。

赫奇帕奇非常坚定地摇头：“既然只是为了打探消息，随便找一户巫师，躲在其他老鼠打的洞里也能偷听啊。等到晚上，家里的人都睡了，他也完全可以去厨房吃东西，还能看那家人订的报纸和杂志呢！”

勒明盖宁还是没被说服：“也可能，小矮星彼得更喜欢睡床，不喜欢睡地板？哈利说，罗恩有时候晚上会抱着斑斑睡。”

“那就更可疑了！”英格丽一拍大腿，“我还听哈利说，斑斑很喜欢跟罗恩一起洗澡呢！正经的成年男性，谁会喜欢跟小男孩洗澡！而且还是变成老鼠，跟漂亮的小男孩洗澡！”

“小矮星彼得肯定是炼铜○！绝对的！”她说，一副绝对不接受其他意见的架势。

“伏地魔的梅○晚期又是哪儿来的？”奥古斯特找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里。

他们现在是英国佬。英国佬天塌下来也要先喝茶定神，没毛病。

“一直有传言说，伏地魔跟马尔福的爷爷有不正当男男关系！马尔福的爷爷又是因为梅○死的！

“而且，伏地魔的不是没鼻子吗？那是鼻梁烂掉了，只剩两个呼气孔！梅○晚期的一个症状就是全身溃烂，我看过病例，有好些烂鼻子的患者呢！

“再有，伏地魔年轻的时候经常出卖色相，乱搞男男、男女关系。他说不定就是在这段时间染上了梅○，然后传给了马尔福的爷爷。马尔福的爷爷魔力不如他深厚，所以死了。但伏地魔一直靠魔力苟延残喘，染病那么多年还活着。他后期越来越疯也很符合梅○患者的症状，因为这种病毒是会伤害大脑的！他统治末期，脑子肯定出大问题了！

“更有甚者，他想方设法地要长生，就是因为得了梅○。因为知道这种病没法治，所以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这不对啊！伏地魔上学的时候就做了第一个魂器，总不能他那会儿就得了梅○吧？”勒明盖宁还在艰难地维持着理智。

奥古斯特已经彻底放弃了。他喝着茶、吃着点心，乐颠颠地看着英格丽的胡说八道。

英格丽满不在乎的一摆手：“也可能是上学的时候被马尔福他爷爷传染的！他俩是同学！说不定还是舍友！”

“啊？真的？”黑发的拉文克劳调动着自己关于原著的记忆，“书里有这段吗？”

“没有，这是哈迷考据出来的。”

“那也不能说明……”

“你想想！马尔福他爷爷是因为梅○死的，他俩以前又有不正当男男关系，伏地魔怎么可能没得梅○？！”英格丽说，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勒明盖宁顺着这句话想了一下，觉得逻辑确实说得通。阿布拉萨克斯·马尔福【2】是因为梅○死的，伏地魔又跟他有不正当关系……

想到这儿，他的脑子回来了。

“不对！他俩哪儿有不正当关系！”他气急败坏地喊，“你这都是哪儿来的乱七八糟论据！”

“可是……”

“没有可是！”勒明盖宁喊，“别再说梅○了！”

他无助的捂住了脸：“我现在已经没办法直视伏地魔了。一想到他，脑里子除了梅○就是他手下是炼铜○。”

“这是好事啊！”奥古斯特突然说。

“哪里好了？”勒明盖宁抬起头，额头上那一圈弯月形的指甲印非常清晰。

金发的格兰芬多放下了茶杯：“恶搞和绯闻是最能消解人物威严的两个办法。比如说你，这才一会儿，就已经自动把伏地魔跟梅○、把食死徒跟炼铜○联系了起来。对你来说，他们现在不再是令人恐惧的恐怖分子，而是下流恶心的变态菜花男。”

“他已经消失了十几年，但魔法界的大多数人还是不敢叫他的名字。这就是他想要的。他希望别人敬畏他，把他当成高不可攀的人，甚至是神。如果我们能让更多的普通巫师，像你一样把他跟菜花男画上等号，那就会对他的权威性造成巨大的打击。那些一天到晚用鼻孔看人的纯血，也会对加入食死徒生出抵触。

“谁会愿意加入一个疑似变态菜花男扎堆，且可能经常搞各种下流聚会的团体呢？所以，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奥古斯特总结道，眼睛里满是戏谑的光。

英格丽和勒明盖宁被他的话惊得瞠目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鼓掌以示敬意。

周二晚上，霍格沃茨的礼堂里，邓布利多边吃晚饭，边看今天的《赫尔墨斯晚报》。这是欧洲魔法界发行量最大的政评类报纸，许多欧洲魔法界的精英都是它的重视读者。

为此，还有人戏称，《赫尔墨斯晚报》的读者，都是真正在治理魔法界的巫师【3】。

报纸今天的头版头条是：《日本魔法界政变土御门家造彻底清洗》。这篇报道用一整版详细讲解了，日本魔法界的统治者——土御门家族——被推翻的始末。报道称，这次政变由日本的另一魔法世家——幸德井家【4】——的旁支，幸德家发起。领头的是幸德家当前的家主，幸德光。她于本周一晚格林尼治标准时间23点30分，带着自己的心腹和其他十几个小家族的精锐，杀进土御门家的大宅。杀死了主家和分家所有的男嗣，并找出了大量人证物证，证明这家人常年勾结妖魔，杀害平民和平民出身的法师用作妖魔祭品。

事发后，国际上一片哗然。一部分是因为土御门家的罪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幸德光的酷烈手段。

同时，I.C.W.和I.W.C.J.等国际巫师组织的工作也陷入停滞。

因为过去近二百年里，土御门家把持着日本魔法部所有的重要职位，外交部门也不例外。他们家的子嗣，有很多都会在年轻时作为日本代表，去国际组织进行外交方面的工作。幸德光得手后，立刻用土御门家的信物，诅咒了所有身负土御门血脉的人，将各组织的日本代表都残忍杀害。

现在，各个重要国际巫师组织都没了日本代表，一些必须全员通过才能起效的政令或是审判根本无法进行。

虽然幸德光已经表示，她会尽快处理好日本魔法部的遗留问题，之后向这些组织派出“可以真正代表日本国魔法界和文化的人才”。但有很多人都担心，这个“尽快”可能会拖上半年甚至更久。

邓布利多现在终于明白，刘季霖所说的“日本的问题已经解决”是怎么个解决法。

他衷心希望，韩国方面不会搞得这么血腥。

突然，一群浑身闪着柔和光芒的白鸟哗啦啦地飞进了礼堂。它们在小巫师的头顶盘旋一圈，接着给每个人的面前都扔了一个羊皮纸包裹。包裹大概有一本书那么大，一指厚，用黑色的细麻绳绑得紧紧的。

做完这一切，所有的白鸟都炸成了一团银色的火花，消失在半空中。小巫师们兴奋地叽叽喳喳，然后开始拆包裹。

麦格教授眉毛一立，想要阻止。但邓布利多对她摇摇头，说：“我没感受到恶意。那些白鸟也只是普通的宴会把戏。”

几个已经抓起魔杖的教授立刻放松了，观察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个包裹。

赫奇帕奇的动作最快。小獾们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细绳和羊皮纸，看到了包裹里的东西。那是一本书，书皮花花绿绿的，印着斯莱特林的院徽和一行字。看清了这些字的小巫师们纷纷咳呛出声，还有不少都像猩猩一样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显然是噎住了。

格兰芬多长桌上则爆发出了一阵阵大笑声。

弗立维的心里就像猫挠一样。他迅速地检查了包裹，确定没有常用的恶咒和毒药后，就迫不及地打开了它。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行泛着金属光泽的绿字：《震惊！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魔王竟身染致死病毒还将其传染给了男性情人！》

“噗——咳咳咳。”他没忍住，把刚喝进嘴的香草酒喷了出来。

【1】我编的。一千零一夜里，山鲁佐德每天通宵达旦地讲故事，讲完就天亮。然后山鲁亚尔洗漱一下吃个饭就去处理政务，晚上回来继续听山鲁佐德讲故事。根！本！不！睡！觉！朋友们，他一分钟都没睡过啊！这不合逻辑！肯定是魔法；

【2】马尔福他爷爷跟伏地魔是同学、有不正当关系等等，全是同人文里的二设。英格丽同人文看多了；

【3】化用了YM/YPM系列里的一个英国报纸笑话，有兴趣可以查一下；

【4】土御门家是安倍晴明的后代，幸德井家相传是贺茂忠行的后代。明治时期有个叫幸德秋水的名人，有人说他的这个幸德就是幸德井家的旁支。本文里也用了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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