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钢铁雌狮 第98章 九八

捧回魁地奇杯后，秋·张连着几天没露面，正好给了哈利一些时间去处理此前被搁置的事情。经历神锋无影事件，赫敏二度燃起了对混血王子的热情，冲进图书馆精耕细作，目标范围扩大到了陈年报纸。比赛前夜，她刚刚发现了一个姓普林斯的女巫，年代大约对得上，但无论哈利还是罗恩，都不太想听她的证明。

哈利现在迫切地想见到卢平。

她之前一直觉得，斯内普和老爹的争端是像她和马尔福那样的，或许他暗恋过莉莉，但没宣之于口。为一个曾经的霍格沃茨梦中情人霸榜者，活在无数人回忆里的完美背景板，莉莉让斯内普念念不忘小二十年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记忆里明显不止如此。

入夜，哈利背着书包一个人躲进有求必应屋，掏出双面镜，轻轻呼唤了一声。小天狼星的脸很快出现在另一端，和之前比起来，他气色已经好多了，还能笑着和哈利打招呼。发现教父还有闲心刮胡子，哈利总算放下了心，单刀直入道：“狗爹，我莱叔呢？”

“……我们好几天没见，第一句你就问莱姆斯？？？”

“有点事儿问他，他在不在？”

“出任务去了，估计几天后才回，到时候告诉你。”小天狼星狐疑地盯着她：“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

你这话说的和说了话一样，当然是不方便和你说的事。

哈利憋了几秒，不知道怎么敷衍，只好硬着头皮告诉他：“就不和你说。”

小天狼星：……

三天以后，心如铁石的哈利再度背着书包躲进有求必应屋，轻轻呼唤一声，对面果然出现了卢平疲惫中带着茫然的脸。哈利仔细检查了那间屋子里没有听壁角的狗爹，赶紧把她在冥想盆里看到的记忆大致描述了一遍。卢平一时间没有说话，等到哈利开始心里打鼓，才轻声说道：“我不希望你根据在那里看见的事情来评判你父亲，哈利，他当时只有十五岁。”

这种话从看起来最靠谱的卢平嘴里说出来，哈利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那算校园霸凌了吧！十五岁是理由吗？他说只是因为斯内普的存在！”

“是这样，哈利，”卢平息事宁人地说：“詹姆和斯内普自打第一眼看到对方就互相仇视，这种事情没法儿解释，像你和德拉科·马尔福。那时候全校都认为他和小天狼星酷极了，做什么都对，什么都好，而且从不碰黑魔法。而斯内普那时候——”

“经常对我爸和小天狼星发恶咒？”哈利连忙接话。

“……互有来往吧，你知道他那时候确实经常玩黑魔法。”卢平斟酌了片刻，在哈利露出失望的表情之前迅速补充道：“但后来他们自己也知道做错了——小天狼星常常和我说他们那时候是对‘狂傲的小笨蛋’，或者‘傻瓜’——我也没好到哪去，从来没有勇气告诉他们有时事情太过分了。”

“那我妈呢？”哈利想起回忆里给斯内普出头的莉莉，看着和詹姆有什么往上数三代的深仇大恨一样：“她和我爸肯定是自由恋爱吧？”

“当然，他俩七年级就开始谈恋爱了，你想什么呢？”

“她不是说宁愿和巨怪约会也不理我爹吗？如果他那时候……”

“詹姆那时候已经改了很多，不再为寻开心给别人下恶咒，也没那么爱炫耀了——事实上，和你差不多。”卢平安抚地笑了笑：“本质上，他一直都热情、开朗、讲义气，一旦收起那种过分的玩笑，算得上一个很棒的人。”

“但他还是找斯内普的茬？”

卢平：“呃……”

哈利：“好了我懂了。”

她低下头，像过去每一次遇到心理上的坎时一样，给自己的情绪找到一条能够快速平顺的通道。涉及到爹妈时，这么干总是更难一点，但哈利在自我开解这方面已经驾轻就熟。

“他是个好人，对吧？”片刻后，哈利抬起头，像要确定什么似的问他。

“他是个好人，“卢平温和地说：“他只是没有机会像小天狼星一样，活到一个能大大方方说出自己过去错误的年纪。但有些人就是合不来，这是没办法的事。”

从三年级开始，哈利就觉得卢平很懂说话的艺术，她几乎每次都能从他那里得到还不错的答案，这回也一样。虽然卢平和詹姆的关系并不如小天狼星那么亲密，但只要哈利看见狗爹，脑袋就会不受控制地和屁股一块儿歪出十万八千里，这些事反而不如问卢平。

抛开对亲爹和教父可能当过高配马尔福这事的不舒服，她也想再为唐克斯努力一把，毕竟从上次圣诞节安多米达对他的态度来看，他们俩可能要凉。可惜，卢平并不是斯拉格霍恩，结果显而易见。哈利在第二项议程无功而返，只能庆幸最近摄魂怪没有到城堡周围捣乱，唐克斯不会到霍格沃茨内部巡逻。

接下来几周，邓布利多的补课小纸条都没有送来，仿佛真的只是让哈利享受生活。但他的美好期望似乎落了空，除了和秋·张越来越少（还越来越短）的约会，哈利把学习之外的时间都花在了复课的马尔福身上，恨不得一天往有求必应屋跑八遍。

上一个胆敢在学校里施钻心咒的狠人还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据塞德里克从凤凰社那边得到的消息，他目前已经稳坐伏地魔身边第二把交椅，拉风得一批。对比人家，回来后还要被迫每周跟着费尔奇劳动改造的马尔福简直把“可悲”写进了命运里。

哈利没在这个时候去落井下石，但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看到记忆之后，她的不安与日俱增，想想斯内普那能干出仇恨转嫁和代际霸凌传递的性格，再想到斯内普还承诺了帮马尔福干什么事，她就好像小时候看恐怖片，恨不得钻进电视替主角给怪物一斧子。

邓布利多对他的极度信任始终是哈利心头的一根刺，因此，当她终于等到有求必应屋有点动静时，几乎立刻就冲到了挂毯前的车祸现场。然而，伴随着乒乓声响掉落的并不是马尔福，而是特里劳妮，哈利把她从一堆酒瓶子里扶起来时，失望得透心凉。

“……怎么了教授？”

“你问得好！”特里劳妮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怒气冲冲地望着那副巨怪画毯：“我刚才一个人散步，想着某些碰巧瞥见的凶兆，来到这儿打算……”

哈利扫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子：“往有求必应屋藏一些不符合人设的小麦饮料？”

特里劳妮拢紧披肩，显得有些警惕：“哦……我不知道学生也知道那地方。”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反正你没进去，对吧？”哈利耸耸肩：“然后——你咋摔的？踩到瓶子了吗？”

“谁说我没进去？”特里劳妮瞪着那面墙：“我进去了，里面有人。”

哈利的心忽然激动得怦怦跳，好像刚刚看见一只兔子终于撞死在树上。

“谁？”

“不知道，一个男的，我只听到他在……叫喊。”

“叫喊？”

“愉快的叫喊，好像在庆祝。”特里劳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问他是谁，接着就被扔出来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哈利从地上捡起她落下的几串珠子，扶着她往前继续走去：“这人太缺德了，我觉得你应该告诉邓布利多，我陪你去。”

她的表情有点复杂，一边为可能阻止马尔福干坏事而高兴，一边担心伏地魔又来搞她。要是那个逆子打算在霍格沃茨二度弑父，可能会殃及无辜。

“我不想再去拜访一个不理会纸牌暗示的人。”特里劳妮被她带着往前走，傲慢地挺直了身体：“一遍又一遍，闪电击中的塔楼——我告诉他会发生不幸，可他不肯听。大概还觉得我很滑稽！”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地提高了很多，尽管瓶子已经在身后很远的地方，哈利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雪利酒味。

“要是他不信我，当初为什么会让我在这所优秀的学校里教书？他亲自去猪头酒吧面试我，我肯定他被我深深打动了……”

哈利敷衍地嘟囔了一声。

“我必须承认，一开始我觉得他对占卜似乎没什么好感……但是后来我开始感到有点奇怪……”

现在哈利才开始真正注意听了，因为她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特里劳妮做出了那个改变她人生的预言，一个卑劣的窃听者亲手把灭门券贴到了她的脑门上。

“……然后就被西弗勒斯·斯内普粗暴地打断了！”

放假，阳康。真是多灾多难的一个月……

我不打算给劫盗者洗白，虽然我真的很喜欢詹姆、小天狼星和卢平。

看原著这一段的时候，哈利先是跪着出现在壁炉里，感慨之前为啥小天狼星从来没说过壁炉谈话这么难受，然后小天狼星被卢平带来的第一时间也扑通跪下了，和哈利在一样高的位置上（教父是真爱）。聊起这段霸凌往事的时候，小天狼星的第一反应是他和詹姆有时候会变成“狂傲的小笨蛋”，卢平则“没有那么笨”，此处卢平也插了一句反省自己袖手旁观的话，哈利谈到詹姆去挑衅只是因为小天狼星无聊，他也立即说“我那么做不对”。

这大概是我最喜欢的一段关于小天狼星的描述。人无完人，斯内普的确用黑魔法伤害了同学，但他们十五岁的时候也的确有过霸凌行为，为了寻开心而非自卫给人下恶咒也的确混蛋，承认自己的污点永远比假装它不存在强。小天狼星真的很有担当，并且凤凰社时期明显能看出性格成熟多了，如果詹姆还活着，大概会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一样吧。顺便我还挺磕这种自大狂为了真爱学会收敛和尊重的套路的，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8章 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