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钢铁雌狮 第80章 八十

哈利在校长室里听到了很多事情。知道的，不知道的，知道但不全知道的，邓布利多这回统统都讲给了她。

这本来是哈利梦寐以求的事情，她渴望像凤凰社的其他大人一样参与到他们的事情中，而非像个局外人般一无所知。但当她真的听到那些关于预言、关于血脉保护和父辈之间龃龉的真相时，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尤其是伏地魔本该选择纳威，结果却因为预言没搞清楚性别，冲着混血这个特征选择了她。

四舍五入，可以说是由一个名字引发的血案。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件事，要她控制着不去想自己和纳威交换人生是不可能的。她曾经在圣芒戈那么羡慕地看着艾丽斯·隆巴顿给了纳威一张糖纸，倘若有人告诉她能复活詹姆和莉莉，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但要她为此怨恨纳威，更是没有道理，纳威的苦难并不比哈利自己少多少。

应该怨恨的是伏地魔本人，以及那个嘴欠把预言告诉他的人。

她闭着眼，光速完成了这个逻辑闭环。邓布利多没有开口催促，面对哈利时，他一直都非常有耐心，愿意等她自己想明白。

哈利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多少迷茫的神色。她望着爷爷，忽然咧嘴一笑：“这预言也不算完全悲惨，至少还干了件好事。”

“嗯？”

“你看，我们当中一个杀了另一个，只能有一个存活。这不说明我肯定能苟到最后吗？而且还能亲手复仇！”

邓布利多：……

他忽然微微歪头看着她，像是有些诧异：“哈利，你怎么确定死的一定会是他呢？”

“我不确定，”哈利快速地说：“但是我总得给自己找点勇气支柱，再说他都霍霍我四次了，这都没死，不是天选之子是什么？”

她振振有词，甚至还和他提议，以后凤凰社可以派她一个人搞斩首行动，反正不会死。邓布利多本来经过长达五年的铺垫，才打算向这个孩子讲述她即将面对的沉重事实，可随着哈利倾诉的兴致越来越高，他准备了许久的话显得那么无力。

哈利坦诚了自己的计划，虽然仍然愧疚，但气氛已不再沉重，有几幅校长画像甚至还表扬了她知道提前换掉吐真剂和制造不在场证明的严谨。她也坦诚了自己把乌姆里奇坑到禁林的错误，私自离开霍格沃茨的错误，以及把多比带出去的错误。

老校长静静坐在办公桌后，听着她不停叨叨，恍然间想起五年前在霍格沃茨见到十一岁的哈利时的场景——灰头土脸的，但像个小太阳，镜片下的蓝眼睛忽然有点湿润。

他曾经认为自己算无遗策，直到今天才陡然意识到，原来他也是个会犯错误的普通老人。他并不了解斯内普，也不了解哈利，只是出于自己的角度，一厢情愿地认为人们能够摒弃过往的一切成见，认为孩子应该被隔绝在危险和重担之外。

可哈利从不是需要大人仔细呵护才能成长的孩子。她是钢铁做的狮子，在大人们费尽心思想着怎么开导和呵护她之前，她就已经自动自觉地消化了那些软弱的情绪。哪怕面对他没理由的疏远，依然全心全意付出信任。比起养尊处优、蜜罐子泡出来的詹姆，这样的乐观在邓布利多看来不外是命运的一种恩赐。

当然，感动归感动，该批评的也得批评。一直以来他都不算是优秀的教育者，对学生的内心世界并没有太多关心，可哈利·波特不一样。他再不关心，这孩子就要起飞了。

邓布利多把去禁林捞乌姆里奇这件事记在备忘本上，继续严肃地问她：“你说大脑封闭术从圣诞节往后就开始失灵？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垂头丧气的哈利才想起来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当即跳了起来，甩着挂坠盒扬言要和克利切对质。宝石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亮晶晶，邓布利多拦下她，目光落在那个只在古籍中见过的挂坠盒上，一时面色有点奇异——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的？”

“不知道啊，我就从克利切的窝里随手挑了一个，跟他说不老实就毁掉，结果他居然还敢搞鬼！” 哈利犹自愤愤：“要不是我把小天……小天……小……”

她倏然卡壳，想起这句话的主角还在某个角落里吃雪，脸色变绿了。

哈利哆哆嗦嗦往有求必应屋赶时，出于一种莫名的心态，邓布利多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十分钟以后，他看着哈利随手把霍格沃茨消失了半个多世纪的古老王冠放一边，从箱子里拽出裹了三层棉袍的小天狼星，认真地考虑起哈利可能真是那个天选之子，专克伏地魔。

离开有求必应屋时，邓布利多没忘记把王冠也带走，得到允许后，他还借走了挂坠盒，打算先判断一下这东西的真假。小天狼星被他邀请在霍格沃茨留到学期末的宴会，这期间他可以住在教师宿舍或者格兰芬多男生宿舍。

从校长室出来，哈利心虚得像是偷开老福特被韦斯莱夫人抓现行的罗恩，狗腿地想要带教父去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对方冷笑一声，提着她的衣领就走向了八楼，对着墙壁连喊三声：“我要一个能打孩子的地方。”

哈利：……

哈利：“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你把我锁箱子里时的能耐哪去了？嗯？”

小天狼星动作流畅，行云流水地把她放到一张高脚凳上，神情凶恶。哈利莫敢直视，左右乱瞟，语气飘忽：“箱子冷这个确实是我的疏忽，我应该给你装包里……”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错哪了？”

哈利是块滚刀肉，在这个问题上，嘴上说着再也不敢，真能悔改算她输。小天狼星气得手痒痒，又不舍得真打，属实不知道怎么能让这个小混球乖乖听话，只能吓唬吓唬，脸色复杂极了。

哈利也很想赶紧把他安抚下来，好去拷问克利切。思来想去，她眼一闭，心一横，拿出了对付秋·张的那一套，伸出胳膊抱住了教父的腰。

“小天狼星~~~”

教父愣了三秒，试图把她扒拉开，依旧摆出严肃的姿态：“这是原则问题，别想蒙混过关……”

“小天狼星~~~~~”

她再接再厉，五个波浪号，一个不少。

“……你不能再私自干这么危险的事了，听话。”

哦豁，听这软化的口气，有戏。

哈利仰起头，大眼睛blingbling的眨着，非常不要脸地又把对付赫敏那一套也嫁接了过来：“别生我气了呗？”

小天狼星明显地颤抖了起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过头，在令人窒息的攻势中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我没生气。如果你保证……”

“我保证！”哈利立刻跳下高脚凳：“谢谢狗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先走了！”

她也不说保证什么，“叭”地在狗爹脸上亲了一口，欢呼雀跃，拔腿开溜，速度比她老爹当年躲鸡毛掸子时还快。小天狼星怅惘地站在原地，头疼无比。这一刻，他忽然感到了和好基友他爸弗莱蒙特·波特跨越半个多世纪的共鸣。

魔法部混战后，舆论形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长达一年的诋毁被同一拨人推翻，哈利又一次成了英雄。她对自己反复横跳的名声不怎么在意，相比之下，罗恩和多比都没事更加重要。

麦格和海格回到了学校，费伦泽也继续留在霍格沃茨，和特里劳妮一同任教。乌姆里奇则被邓布利多亲自从禁林带了出来，目前还躺在校医院自闭。有人曾经偷偷往她的水杯里放了点料，辣得她整整流了一小时鼻涕眼泪。大家都以为是格兰芬多小辣椒金妮做的，后来才在一次D.A聚会中发现是乖乖女秋·张下的手，惊讶万分。

“唉，我父母也说让我不要惹事，但有时候叛逆一点也没什么。”秋·张温柔地笑了笑：“眼看着哈利被打确实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儿，是不是？”

哈利看着学姐那张清纯的脸，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又被校霸给罩了。

五年级终于结束，以一种多灾多难但又劫后余生的方式。格兰芬多学院杯和魁地奇杯双丰收，宴会过后，便是悠长的暑假。哈利照例由小天狼星用飞天摩托送回了女贞路，不同的是，她这次不必再担心自己没有魔法界的消息了。

邓布利多说过，过段时间，他会亲自来接她。

两个魂器到手。

今天实在是没有什么写作的心思，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还是收了尾，拖拖拉拉改到现在才发。科研没什么进展，可能要鸽几天专心啃源码去了，不过大家的评论我会每天都看，欢迎一起讨论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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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