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钢铁雌狮 第100章 一百

看完记忆的第一个凌晨，哈利在有求必应屋高喊着“卧槽别喝”猛然惊醒。噩梦带来的心悸持续半夜，她想了雷古勒斯一整晚，第二天，看看满脸担忧的秋·张，下定决心叫停了本来就很少的约会夜。

将恋人排除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外，注定会让彼此因为这些不可忽视的矛盾产生隔阂。秋·张难得和哈利吵了一架，她挤出时间蹲了好几次，才勉强让学姐原谅自己的忽视和永远藏着掖着的态度。

这件事严重影响了她的恋情，但焦头烂额的哈利却始终没有机会找时间好好梳理。从校长室看完记忆回来后，她就一直在琢磨邓布利多说的“起码不是现在”是什么意思。

赫敏认为邓布利多的原意可能是让哈利对魂器的危险程度有个心理准备，罗恩则觉得以邓布利多的法力之高强根本用不着准备，抱大腿就完了。两人争论几天都没个结果，唯一确定的只有邓布利多的反常。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怪异，周末去礼堂吃早餐时，哈利被赫敏提醒着观察了一下教师席，才琢磨出事情不对劲在哪：

邓布利多衰弱得过于快了。

表面看上去，霍格沃茨的校长仍能坐在那主持大局，风趣地和其他人交谈，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态中的疲惫却无法长期遮掩，就好像有什么加速了他的年轮，或者一点点偷走了他的健康。

“我观察他好几天了。”赫敏低声说道：“从你做噩梦的第二天，他的脸色就不好。”

“真奇怪，”罗恩也皱着眉头：“他最近每天都在学校，我之前去巡逻的时候也没发现有求必应屋的动静——你这几天见过他吗？”

“没有，校长室的口令换了，我没被邀请。”

哈利脸色不是很好，那几天她没想起来要看活点地图，现在就已经什么都查不到了。她借着倒南瓜汁的间隙看向斯莱特林长桌，马尔福看起来一如既往，没了之前厕所斗殴时的影子，淡定得令人绝望。赫敏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委婉提醒道：“马尔福每天都要去帮费尔奇干活，哈利。”

“他不是有复方汤剂吗？随便揪一个代替他也不是不可能。”哈利不肯放弃：“我还是觉得这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她这回铁了心要证明自己是对的，不顾期末考试就要到来，坚持不懈地跟了马尔福三天，每天晚上回去，赫敏的大计划本都能追着她打出二里地。结果令人抓狂，哈利确信她一丝一毫都没有分心，三天里，邓布利多的衰弱却仍在继续。

在这种时候，让她平心静气去复习六年级的内容无疑是痴人说梦。哈利听天由命地坐进考场，混混沌沌捱到最后一场结束，铃声一响，就头也不回地拉上罗恩和赫敏冲出了大厅。

马尔福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哈利依然打算带上活点地图，分头监视他和斯内普，避免真出现复方汤剂杀人事件。有人速度更快，刚跑到七楼半，塞德里克就从后面叫住了他们，递来一张无比熟悉的纸条。

“口令是‘滋滋蜂蜜糖’，你还有十二分钟。”他贴心地补充了一句。

“罗恩和赫敏也去？还要带隐形衣？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塞德里克摇摇头，哈利接过纸条，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万一邓布利多找他们是为了消灭一件必须组团刷的魂器，那他们就都得离开学校，可马尔福和斯内普……

“不如让D.A帮忙？”罗恩适时出声，一语点醒魔怔人。哈利一拍大腿，高喊着“谢了哥们儿”火速回房去拿装备。

赫敏本来不是很赞同这种烽火戏诸侯性质的行为，但出于谨慎，没有反对。趁哈利上楼的间隙，她迅速给塞德里克解释了一遍特里劳妮在有求必应屋遇袭的事，以及邓布利多反常的衰弱。

这种请求对老师来说多少有点离谱，不过，塞德里克不在编。思考片刻，他接过活点地图，承诺一定帮忙。

想象中的旅程并没有出现。当一行三人敲开校长室的门后，等待他们的是办公桌上整齐排列的银色熄灯器、大部头诗集和曾经捅死海尔波的宝剑。邓布利多平静地坐在桌后，甚至微笑着对集体傻眼的学生们说了句“晚上好”。

哈利觉得，如果情绪能物化，罗恩和赫敏的脑袋上一准全是问号。

对于他们来说，邓布利多一直都是那个远在天边的传说级人物，现在传说突然提出要见你，并且笑眯眯地上来就送一人一件宝贝，换谁能不迷糊？当下，赫敏抱着书的胳膊微微颤抖，罗恩捧着熄灯器的手僵如鸡爪。而哈利盯着自己十六年中耍过的最帅武器，破天荒地感到了一丝惶惑。

这是以往在校长室从未有过的情绪。

她可以高兴、愧疚或愤怒，但潜意识里总是认为邓布利多一定会给她兜底。现在他要将格兰芬多老祖宗的宝剑这种终极神器交给哈利，仿佛连同责任也要一道移交，这不像馈赠，更他梅林的像交代后事。

联想起爷爷最近反常的衰弱，罗恩和赫敏离开时，哈利手握在门把上半天，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转回身，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会再带我去了，对吗？”

“很敏锐，哈利。”邓布利多微微一笑。他又用这个词来夸奖她。

哈利顿了顿，迟疑地问道：“这是正常的吗？关于你突然生病这事儿。”

“没什么区别的。”

“什么意思？” 她一时没听懂，茫然地瞪着邓布利多。

“不论正不正常，死亡总是会到来的，你可以理解为我选择了它。”

“选择？”哈利更懵圈了，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邓布利多很快要死这件事：“能活着干嘛要选择死？你不要凤凰社了？”

“人总会面临各种各样的事情，大多数可能都是被动的——譬如你的预言。”邓布利多的双手在桌面上交叠，蓝眼睛透过半月镜片望着她，神情很温和：“选择是从被动中掌握主动权的方式，一旦将自己放置在棋手的位子上，你会发现可利用的事物其实有很多。”

这话说的很直白，哪怕哈利上次对他生气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大剌剌地说出“利用”两个字。她好像隐隐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下意识皱起眉头，直觉接下来的对话应该不会很轻松。

“我一向不主张太把预言当回事，所谓预言不过是人们心中**的投射。但我仍然想知道，哈利，”邓布利多果然继续说道：“如果你也面临相似的境地，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做选择。”

哈利的茫然尚未完全消散，但斩钉截铁：“要是没有你，以我现在的这个水平来看，期末考试都悬。比起选择，我更应该做预案——比如他想早点弄死我该怎么办。”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哈利。”

“我不是活够了，只是想透了。”哈利摆摆手，回答得很干脆：“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给我看克利切的记忆，可能是想让我知道找魂器真的很危险，但现在我明白了。”

“这个问题的确很残忍。”邓布利多平静地望着她：“我不意外你会拒绝。”

“不是。”哈利说：“我一点也不想死，但要是实在活不了，也会提前给伏地魔找个大茬，能拉几个垫背的是几个，起码输得很爽。”

“即使要求你为了其他人微小的生机去面对有史以来最大的恐惧？”邓布利多追问道：“你知道，有许多人在那之前就已经丧失了把计划执行到底的勇气。”

“真要是有一个计划，那也不算输。哪怕他最后活着，计划执行完我也赢了。”哈利耸耸肩：“我本来就没打算逃避你希望我去做的事情——不是为了坐实那个狗屁预言，是因为爱。”

话音落地，邓布利多许久都没有出声。

对哈利来说，日常豪言壮语没什么可尴尬的，有人认真倾听才会显得矫情。她默默地闭了嘴，望着属于校长的高背座椅上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短短几天，哈利就很难将这个脆弱的老人和印象中那个运筹帷幄的、靠山般的人物联系起来。

“抱歉，哈利。”很久之后，一颗泪珠在半月形镜片的掩护下滑落，消失在邓布利多雪白的胡子里。

沉甸甸的情绪压在哈利的心头，她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待下去，从怀里掏出隐形衣，打算去拿桌上的宝剑。然而，指尖触碰到镶嵌着红宝石的剑柄时，桌子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哈利惊恐地回头，看见邓布利多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扯下神坛的雕像，轰然倒地。

收藏破千，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头一回写这么长的长篇，这章也断断续续改了好多次，每次都会重新读，找到不符合女哈人设或者会让文风显得突兀的地方（大部分是《敞开》里可能出现的煽情），然后又是一顿改改改。期间我还改了好几次51章，哈利和乔治的舞会总感觉写得很草率，不够贴合人物，就又拖了好几次100的进度……

以及最近会改一下作品简介，晋江没有双的分级，就只好依照主线的哈秋设成百合，实际会有哈利的BG支线（会标注从哪开始支线，正文写完后写），就……按照目前的剧情发展，总有一种不多写几个支线会浪费人设的感觉。

大家元宵安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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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