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一魔法沉思录 第69章 眼疾咒、飞来咒和转机

哈利·波特，现年十四岁，大难不死的男孩、“魔法世界的救世之星”、第四位勇士，如今就读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四年级。迄今为止，他最辉煌的战绩是两次击败了伏地魔，能够召唤出成形的守护神。

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怎么能够活着通过一只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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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在霍格沃茨的临时住所处于城堡五楼的一个角落，大半个门都被一张美人鱼挂毯盖住，上面还有障眼法。如果不是小天狼星本人授权，路过的人根本就看不见这扇门。怪不得他住了进来，却没有受到过任何狂热粉丝的骚扰。

更震撼我们的是，屋子里的布置完全是“小天狼星”这个单词的反面。窗户拉着厚厚的黑色天鹅绒窗帘，墙上挂的挂画不是金边就是银边，柜子上摆着各种稀奇古怪又做工精良的魔法器具，连沙发垫的银线镶边都透露出一股“高贵冷艳”的气息。菲尼亚斯·布莱克，那个说话刻薄的布莱克祖先，不知是真是假地在墙上的肖像框里打着盹。唯一与冷色调的房间格格不入的是办公桌上摆的那张暖色调照片——暑假给哈利过生日时我们一起拍的合照。

简而言之，如果不是小天狼星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我会以为自己不小心闯入了卢修斯·马尔福的书房。

当我们三个小巫师拘谨地挤在柔软舒适的黑色沙发上时，小天狼星诡异地沉默了一秒，然后爆发出一阵犬吠似的大笑。一瞬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十分抱歉，”他狂笑，“这间屋子是为了搭配我目前的工作形象，我发誓不是为了恐吓任何人！”

“呃，很棒的布置，小天狼星！”哈利企图用一种热情的语气来捧场，然而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的迟疑。墙上的肖像嘟囔道：“小伙子，你该多学学说话的艺术。”这下我和赫敏也忍不住笑了。

小天狼星的脸上出现严肃和笑意交织的矛盾表情。哈利看起来像有一吨的话要说，但在他开口之前，小天狼星打断了他：“啊，容我先做一些小布置。”

在小天狼星抽出魔杖催眠墙上布莱克家长肖像的空当儿，我悄悄地戳戳哈利的肩膀：“你之前没有来过吗？”

“没有。”他小声说，“我们一直约在西塔楼顶层的挂毯旁边见面——我还以为他说住在城堡里是骗我们呢。”

小天狼星用了大概三四层咒语来确保这间屋子的安全，然后我们就进入了正题。

哈利终于得到机会，倒豆子一般将昨天晚上的经历描述了一遍：他是怎样在三把扫帚就被穆迪认出来、又是怎样与海格做好了半夜十二点的约定。

当晚他披着隐形衣随海格去了禁林，怎样尴尬于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的“约会”——然后又是多么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七八个巫师才能制服的火龙。查理·韦斯莱随这些火龙一起来了，还透露四条火龙都是抱窝孵蛋的凶狠母龙……一口气说完之后，他绝望地把脸埋在手掌心。

“火龙！”他小声说，“马克西姆夫人的脸都白了！”

片刻寂静之后，小天狼星充满担忧和同情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哈利出窍的灵魂拍回他自己的身体：“振作起来，好吗？你会没事的！”

赫敏的嗓音紧张得几乎像尖锐的猫头鹰叫声：“小天狼星，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

“嗯……”小天狼星沉吟片刻，“我知道一个简单的咒语，可以对付火龙——‘眼疾咒’。”

“眼——什么？”赫敏难得地露出了茫然的神情，然后焦虑地说，“这个咒语一定不在标准咒语书里！”

眼疾咒。我从记忆角落勉强翻找出这个词，犹疑地说：“呃，那是个黑魔咒，对吗？”

另外两个同龄人立马向我投来视线。

“暑假读书读到的，”我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说，“严格来说，它擦了定义的边——不是很邪恶，只是相对没有那么善良——该不会是什么布莱克家的家传咒语吧？”*

“哇哦，玛丽，你的记性不错嘛！那一架子书我自己都没有读完过。”小天狼星一派轻松地说：“那只是小时候我的表亲间流行的一个恶作剧咒语。没有反咒，中招之后会就此失明，直到附在眼球上的魔力消耗殆尽。恰好火龙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就是眼睛，对吗？”*

赫敏表情复杂地拧起眉毛。哈利不可思议地说：“……恶作剧咒语？这和我的理解有点相去甚远啊。”

“……”而我则努力不去深入思考小天狼星和许多后来成为食死徒的人恰好就是“表亲”这回事，更避免想象那对年轻的小天狼星来说是怎样扭曲和水深火热的一个成长环境。

小天狼星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下魔杖的挥法，又放缓语速念一遍咒语，确保我们都能听清。但是紧接着，他又耸耸肩：“当然啦，这只是一个建议。这个咒语也有很大可能激怒对手。”

……其实更要紧的问题是它根本不“简单”。从词根看就知道，它所要求的不是熟练度和技巧，而是精确的魔力控制——这对未成年的巫师来说是极其困难的！我又一次充满沉痛地思考起年轻的小天狼星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

哈利试探性地问：“小天狼星，除了眼睛，火龙还有哪些弱点吗？”

对方皱紧眉头沉思了十几秒。我们三个人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然后，整间屋子里唯一一个看起来靠谱的成年人说：“本来我想说‘火龙的幼崽’，但显然罗马尼亚火龙保护组织不可能将幼崽放进这么危险的赛场，所以——没有。”

“……”

“嘿，别这样看我，要知道我的人生虽然精彩，却也没有精彩到直面过真正的火龙，”他诚恳地说，“你们想知道火龙的习性，为什么不问问海格呢？”

“呃，小天狼星，你可能不知道——在海格眼里火龙是完美到无与伦比的生物，”哈利犀利地指出，“他恐怕根本不知道火龙有什么弱点。”

在这当口，赫敏从她那大得超乎寻常的书包里掏出了一本大部头，哗啦啦地翻了一通，最后委婉地说：“我认为不能再从弱点下手了。”

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也许我们应该发挥你的强项，哈利。就像实际的战斗一样。”

哈利干巴巴地说：“什么强项？……魁地奇？我又不能和火龙讲道理来一场魁地奇比赛。”

整个房间沉寂了几秒。倏地，小天狼星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兴奋道：“啊哈！你会飞啊，哈利！”

“是的，”哈利迷茫而充满耐心地说，“但我不能把扫帚带进赛场，还记得吗？只允许带自己的魔杖。”

小天狼星搂住了哈利的肩膀：“不不不，你只需要一个咒语。”

看见我们仍然困惑的表情，他继续喜气洋洋地说：“多亏了我前两天在教工休息室里听见弗立维和穆迪聊天——你们最近正在学习的一个咒语，不是正好可以让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飞来咒！”我和赫敏异口同声地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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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飞来咒！”有了一个完美无暇的解决方案，我们立刻告别有许多工作任务的小天狼星，决定找一间空教室开始练习。一路上，赫敏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很是骄傲，但随即又忧愁起来，“哎哟，我早就建议他多读一些关于飞来咒的理论书——但是——”

我忍不住摸摸她毛躁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哈利还有四天时间呢。”

但老实说，我自己心里也有点打鼓。早在暑假，当男孩子们在韦斯莱院子里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的时候，我和赫敏就一起读过了这学期的课本。

我们一致认为，将召唤咒放在四年级学习是非常适当的。召唤一样东西所要求的坚定意志比漂浮咒、变大变小咒之类的要多得多。根据所召唤的物品的质地、大小和距离远近，所需要的意志坚定程度与魔力使用也不同。

因此，哈利不仅需要学会飞来咒，还需要“熟练掌握”——能够让火弩箭从格兰芬多的塔楼直接飞到赛场中。

要知道，弗立维教授上课时仅仅要求我们能够让十米开外的书本平稳飞到自己手里罢了！

很快我就发现这种担忧不无道理——哈利的练习效果不理想，飞来咒在面对距离更远的东西时屡屡受挫。也许是由于他目前还没有办法完全集中注意力——这些天来发生的所有事都有充足的理由扰乱他的精神。

一开始只是哈利在重复练习，我和赫敏一齐坐在落灰的桌子后面写起各自的作业，时不时地针对哈利练习过程中的问题做出回答。

但随着他失败次数的增加，赫敏变得更加焦虑。她开始试图亲身示范，最终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只能靠练习不能靠“顿悟”的咒语。

……

当午后和煦的阳光拂过窗棂，哈利第十三次将召唤了半路的词典掉在地板上的时候，赫敏怒吼道：“集中注意！你肯定走神了，哈利！”

“已经很集中了！”这是哈利气呼呼的声音。

“……嘭！”这是词典又一次掉在地上的声音。

“好了赫敏，你不用说话，我知道我应该集中注意力但是真抱歉我的脑子里现在有一条火龙在飞——”这是哈利烦躁的声音。

这算吵架还是朋友间正常的对话？我担心地从草药学论文里抬起头来观察战局，正巧看见赫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的棕色鬃发蓬起来，像一头小狮子一样蓄势待发——

她尖叫道：“——玛丽！你来！”

我被发怒的赫敏从座位里拎起来，推到哈利面前，和他面面相觑。

两秒钟后，我结结巴巴地扭头问：“我来什么？”

“教学。”赫敏冷静下来，对我安抚性地笑了，“我认为你会做得比我好。”

我又扭过头看了眼面前的第四位勇士。他看起来比面对赫敏时要更加紧张，恼火的表情僵在脸上，不上不下。

我有点头疼地举起手：“我有异议。”

“你没有。你也不许有，哈利。”赫敏语气堪称温柔地说：“上学期你们不是一起参加过卢平的学习小组吗？保持那个精神头。现在，我要去找麦格教授了——为了变形术作业里的一些问题。加油，再见。”

我很想说卢平的学习小组完全不是那回事——但在我们两个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

有一瞬间，我感到这间空教室里的空气又沉默又闷热，想干脆找借口溜之大吉，可是赫敏说过的话又在脑海中回荡起来。

半晌，我听见哈利没头没尾地问：“所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抬眼发现他正在忐忑而认真地看着我。我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好意思，还没开口，他又补充道：“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你知道，最近我们很久都说不上话了。呃，还有斯基特的那篇报道——我担心你，玛丽。”

他现在的表情和刚刚那副暴躁的样子可谓判若两人。镜片后的绿眼睛闪烁着，莫名透出湿漉漉的感觉来。

“噢……其实我还好，”我斟酌地说，“我在帮助弗雷德和乔治……嗯——他们和巴格曼先生有一些小纠纷。”

“喔，那挺好的。”哈利语气飘忽。

然后我们傻乎乎地、安静地对视了两秒钟。我仓皇挪开视线：“现在说回飞来咒吧——我认为这纯粹是技术问题。”

其实假期时，我们也曾经一起练习过一些咒语，但那时的状况是此刻的反面——哈利得心应手，我却死活学不会铁甲咒。我猜这是由于每个人所擅长的咒语类型不相同。

我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症结所在：“哈利，你没有用对力气。”

他的魔力似乎总是以攻击的姿态发散出去，缺乏召唤咒所需的那种柔和但坚定的“吸引”特质。但当我解释的时候，只对上了对方茫然的表情。我努力地组织语言：“嗯……就是，在施咒的时候，你感觉自己的一部分像巨乌贼的触手一样伸出去——”

哈利眨巴两下眼睛。

我说：“……糟糕的比喻。对不起，只是想活跃气氛。”

他出乎意料地笑了起来，口吻松快许多：“有效的比喻。至少我现在好像不那么紧张了。”

“真的吗？”我开玩笑地指指远处桌子上那本他缠斗一下午的词典，“试试？”

他挥了挥魔杖：“词典飞来。”

根本没人指望这一次能够成功，然而词典从桌上飞了出去，稳稳当当地横穿教室，落在他的手心。

“……哇哦。”我说。

哈利瞪大了眼睛：“等一下！这是怎么——这也——”

他纠结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冬青木魔杖，又试着施了一次咒，但这一次没有得到命运女神的眷顾。我轻快道：“起码你成功了一回！赫敏会高兴知道这个的。”

赫敏果然很高兴。落座在拉文克劳长桌上的时候，我听见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棒极了哈利，我就知道你办得到！接下来只需要勤加练习！”

我的心情好转得如此明显，以至于在吃完晚饭回寝室的路上，黛拉神秘地问：“在小天狼星那里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我轻快地说，“只是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必对一切事都焦虑万分。凡事总会有转机的。”

“很有启发性，玛丽，”泰瑞扯扯我的校袍袖子说，“呃，只是我不能确定这个转机是不是合适。”

“什么？”我啼笑皆非、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的不远处，站着一个我们都不陌生的人。他望过来的眼神把我钉在了原地。

德拉科·马尔福靠在墙壁上，斜上方陡然亮起的烛火照得他的浅金色头发熠熠生辉。

在我们身旁，鹰状门环空灵的声音打破了可怕的寂静：

“什么东西让‘告别’以终为始，使‘迷恋’以始作终？”*

“爱。”*我干巴巴地说。门应声而开，我努力自然地朝神情各异的朋友们挥挥手：“待会儿见，黛拉，泰瑞，我还有些事。”

注：

1、关于眼疾咒的内容是造（私）谣（设）

2、门环的问题是个单纯的字谜，翻译一下就是“什么东西以‘告别’（farewell）的结尾作开头，以‘迷恋’（enamor）的开头作结尾？”L开头E结尾的单词有很多，只是玛丽一下就想到了lov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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