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一魔法沉思录 第65章 意外、感同身受和线索

有那么几秒钟，整条走廊都陷入了沉寂。我下意识地和哈利对视一眼，毫不意外地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惊吓”。

几秒钟后，邓布利多代替所有人平静地发问了：“‘本将’？这是一个预言吗，杨先生？”

“呃，不是预言，”迈克严肃地说，“我原本不确定，但是刚刚我观察了他的手心——我是在描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他的命里有这一劫。”

“除了年轻的迪戈里先生，你还预感到其他人的死亡吗？”邓布利多紧紧地盯着他，我莫名其妙地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在为谁捏把汗。

迈克迷茫地回答：“没有。”

在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因为那实在太反常了——邓布利多镜片后的蓝眼睛里好像迸发出了尘埃落定的庆幸和喜悦。但那光芒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间，紧接着，他恢复了平静与和蔼。

迈克困惑地补充：“……这很奇怪。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不被允许说出来——妄图拨弄天道赋予的命运所付出的代价是凡人无法承受的。但这一次，我感到上天站在我们这边。”

“这在你看来，意味着什么呢？”邓布利多充满敬畏地问。

青年说：“也许它想暗示我们，那个年轻人的死亡是一场可以被改变的、可悲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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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谁？”

我们的心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预言”变得无比沉重。在我和哈利沉默着、如行尸走肉般走下楼梯去往门厅的路上，哈利突然问。我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看向哈利，“什么？”

我脸上的茫然一定很明显，不然他不会咧开了嘴角：“刚刚那个做出预言的人——邓布利多叫他‘杨先生’。他该不会是你的……嗯……亲人吧？”

他的表情小心翼翼，似乎怕触动了我的伤心事，但又止不住地感到好奇。

“啊……是的。”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不是吗？我解释说：“或许你还记得暑假里那篇讨厌的报道——（哈利的表情垮了下来，他显然对它记忆犹新）——我的亲人通过那张照片认出了我。不久前他们找来了霍格沃茨。刚刚那个人只是伪装成布斯巴顿的学生来参观城堡。他是我的表亲。”

“这么说，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哈利的反应超乎我的预料。

他高兴地大喊，喊声惊动了墙上的几幅肖像画，我们立刻向楼下跑去，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继续快乐地重复道：“你有了真正的家人，玛丽！”

他的目光是那样关切和喜悦，以至于我的脸变红，心跳也加快，仿佛又回到了得知我亲人消息的那个瞬间。曾经我认为，我和哈利的友谊起于同病相怜——现在我们终于不止可以同病相怜，还可以分享感同身受的喜悦。

我鼻头发酸地说：“是啊，而且我的魔力问题也可以得到彻底解决了，哈利，我的确有中国巫师的血统。”

“那么，你的父母——？”哈利热切地问。我们一同停在一个楼梯的转角，因为这个平台边上那唯一一条比较安全的楼梯正巧挪开了。

“……”我望进他碧绿色的眼睛，心脏沉到胃里。

在那瞬间，我悲哀地意识到哈利是多么希望我能幸运地发现自己的父母仍旧活在这世上——这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幸福。

片刻后，我的沉默使他明白了一切。

哈利那过于强烈的喜悦情绪冷却了下来，他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

“嘿，往好处想，他们还活着，只是下落不明。”我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自己，“而且，他们也算是战争英雄。”

哈利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因为接下来的话而掉下眼泪：“他们失踪于十四年前，因为神秘人的迫害，哈利。”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这时，楼梯转到了我们面前，但谁也没有走动。半晌，哈利伸出手，轻轻触碰我的眼角，我猜我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他喃喃道：“对不起，玛丽。”

我嘟囔道：“噢，别再道歉了，这不是你的错。”

“不。我不该说起这个话题。我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了。你知道，最近让人高兴的事情真是为数不多。”他真诚地剖析了自己的心理。这反而让我觉得轻松不少，还破天荒地产生了笑意。于是我就这样微笑起来。

我们又这样傻乎乎地对视了几秒。这是连日来我们第一次能单独说上话，第一次我能好好地端详他。哈利变得憔悴了。我挪开了视线，迈开脚步，转移话题说：“说说三强争霸赛吧，还有刚刚的魔杖检测。”

“……其实，我不明白。”哈利说。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死在六月的人不是我。”哈利表情空茫，然后像是觉得自己说了傻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特里劳妮无时无刻不在占卜课上向我强调这一点。”

我下意识地说：“你不会死的，哈利。”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他脸上的苦笑更明显了。从信件里我还以为他一切都好，但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众人（尤其是罗恩）的不信任给他带来了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说，“别说傻话啦，哈利。你肯定会没事的。”

他颓丧地说：“没事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学校里相信我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的人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很多人都恨我。你看到那些徽章了吗？上面写着‘波特臭大粪’的那些？”

“我看到了。我也看到绝对有超过一只手手指数量的人没有佩戴它。”我说。

“也许他、他们只是不屑于表达对我的仇恨，是啊，我都能想象得到，冷眼旁观作弊者哈利·波特被千夫所指——”他怨恨地说，“——哎呦！”

他惊愕地看着我，因为我刚刚用力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打断了他的抱怨。我挑挑眉：“你是不是还在为罗恩挂怀？”

“……”他挪开视线，别扭地说：“没有。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承认吧，你就是在意他的态度。”

他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很像赫敏，玛丽。她最近一直在见缝插针地建议我和罗恩缓和关系——但我凭什么要先低头呢？”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说：“你没必要先低头，哈利。”

“他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我端正了神色，“这不是什么人的恶作剧，而是针对你的阴谋。”

哈利绝望地说：“是啊，而我们甚至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并且，现在唯一似乎有用的线索是塞德里克会死——棒极了。”

我低声提醒道：“还有巴格曼和克劳奇先生。在那天晚上，你的描述里，克劳奇一直强调你必须参赛，巴格曼则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回事。这都很奇怪……哈利，你必须注意他们接下来对你的态度。”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门厅，周围零星几个人快步地经过，对哈利投来了不加掩饰的目光。

哈利不自在地动了动，说：“什么？他们都不对劲？小天狼星还叫我警惕卡卡洛夫呢。”

我也说：“什么？”

我们对视一眼。哈利言简意赅道：“卡卡洛夫曾经是个食死徒。当初还是穆迪逮捕了他。但后面不知怎么的，他摆脱了惩罚，还当上了校长。”

这是之前的通信里所没有提及的。现在，又一个信息累加到了巴格曼、克劳奇和塞德里克原本的死亡之上。整个局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棒极了。我讽刺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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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意外、感同身受和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