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一魔法沉思录 第53章 夺魂咒、青春期和罗曼蒂克

也许是暂时解决了现阶段人生中最大的问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心情变得松快了不少。

然而，四年级的所有老师似乎都打定主意要加重我们的课业。

仅仅开学一个月，麦格教授就留了比上学期两倍还要多的作业和练习，告诫我们要为即将到来的O.W.L.考试及时做准备；古代魔文课的巴布林教授讲起了那些又长又难的单词，并要求我们一星期上交一次笔记本；就连本该最轻松的麻瓜研究课也变得节奏紧凑起来，似乎在美国度过的暑假深深震撼了布巴吉教授的内心，她开始讲电灯泡和互联网。

更别提还有穆迪的黑魔法防御术——虽然他留的课后作业很少，但他的课绝对是“轻松”的反义词——他居然在课上让每个同学都“感受”了一下夺魂咒。

“我早就说过他疯了！”走出乱哄哄的教室的时候，迈克尔·科纳大声地对我们说。

事实上，他在上课之前还一脸兴奋地喊着“穆迪教授酷毙了”。我觉得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迅速只是因为穆迪让他狠狠地丢了面子，在全班面前跳傻乎乎的踢踏舞。

泰瑞憋着笑说：“嘿，兄弟，别像个小宝宝一样幼稚。”

迈克尔涨红了脸，嘟囔道：“我看穆迪就是有些‘精神问题’。怪不得魔法部要给他赶出去……对吧，玛丽？”

我还没回答，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可是穆迪显然非常专业，对吗，杨？”一个系着赫奇帕奇领带的男生正看着我。

……认真的，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寻求我的认同？顶着周围人的目光，我靠紧了黛拉，尴尬地说：“呃……我不知道。”

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这种教学方式当然很专业，但是也过于专业了，几乎像是傲罗训练。

迈克尔耸耸肩：“噢，这对你来说无所谓，是不是？反正你是唯一一个成功的人。”

我觉得自己脸红了：“其实那不算成功。那是个意外。”

夺魂咒给人的感觉很……安详。你的脑袋会变得轻飘飘的，什么也不剩下，所有烦恼和忧愁都被扔到了非常遥远的地方，只有穆迪的声音在回荡：“对我施展‘除你武器’。”

本来我都已经顺从地举起魔杖了。

可是就在这时，我感到非常不适：有什么东西在阻挡我身体里的魔力被调用。也许是因为调用它们的根本不是我的个人意志，一时之间，魔力激烈地涌动着，就好像濒临失控。

那真是很糟糕的体验，我想起来上一次魔力失控时，我破坏了斯内普教授一整批教学器械。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整个右手手臂都在发酸。穆迪教授大声地说：“很好，玛格丽特！很好！”他的蓝色魔眼像是兴奋一般上下乱动。然后他转过身去，对全班宣布我“用个人意志抵御了夺魂咒”。

据黛拉描述，从头到尾我只是僵硬地举着我的魔杖，面对着穆迪——他们还以为这就是他想让我做的全部呢。

但其实，我觉得比起个人意志，那更像是我的身体本能在帮助我对抗。不然我绝不可能抵御夺魂咒的作用。

“意外？得了吧，连穆迪都说，你做得非常好！”那个赫奇帕奇朝我伸出手说，“认识一下，我是韦恩·霍普金斯。之前在霍格莫德我们见过。”

虽然完全没印象，我还是礼貌性地同霍普金斯握了手。然后他朝我们道了别，走向另一个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朋友们都朝我投来“毫不意外”的眼神。

我眯了眯眼：“嘿，如果你们有话说的话，不妨直说。”

黛拉立刻说：“很明显，他想找机会和你约会。”

泰瑞说：“就像斐尼甘——”

“哈？”我茫然地说，“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还有，‘斐尼肯’又是谁？”

“这是经验之谈，玛丽。”黛拉说。

“你没发现你周围的大部分男孩其实都想和你约会吗？”迈克尔理所当然地说，随即又补充道，“当然，不包括泰瑞和我——”

泰瑞说：“你去年还总是跟我打听玛丽最近在看的书。”

迈克尔脸红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想……多向她学习学习！”

我尴尬地保持沉默，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黛拉摇了摇我的胳膊，轻快地说：“也是时候啦。”

什么时候？约会的时候吗？我从来没觉得那种两个人坐在粉嫩嫩的帕笛芙夫人茶馆里交换唾液的行为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况且，我仅有的和“约会”沾边的经验都很糟糕——如果想和我约会的人都是那种走在路上就会朝人吹口哨、大庭广众之下骚扰低年级的人，比如上学期的盖里·霍拉克——那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约会。

我们一行人走到大厅时，距离晚饭时间还有几分钟。

告示栏周围围着一大群格兰芬多，让人忍不住好奇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他们应该是刚刚结束了神奇生物保护课，所有人脸色都很疲惫——我听赫敏说他们最近在照顾海格新研究出的炸尾螺——但难掩兴奋。

过了几秒，我在人流中对上了哈利的视线。他亮起眼睛朝我挥手，我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他拉着赫敏和罗恩朝我们走过来。

“你们看到告示栏了吗？关于三强争霸赛！”罗恩大声说，“‘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十月三十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

“最重要的是——当天下午的课程将提前半个小时结束！”哈利傻乎乎地笑了一声，“而周五下午我们最后一节是魔药！斯内普来不及给我们下毒了，哈哈……”

“是啊，真、真好。”纳威腼腆地加入了对话，“嘿，你们是不是刚结束黑魔法防御术？”

“啊，说起这个，你肯定不知道——哈利成功地抵御了夺魂咒！”一个面熟的格兰芬多男生也加入了对话。他怀里抱着一堆小玩意儿，我眼尖地认出来其中有弗雷德和乔治假期时研发的“新产品”。

随后我才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什么？你太厉害了，哈利！”

哈利又开始摆弄他凌乱的刘海了，他语气满不在乎地说：“啊，哦，呃……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什么感觉？摆脱夺魂咒？”我忍不住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哈利想了想，努力说：“嗯……最开始穆迪让我跳到桌子上，我觉得那很傻，所以没有照做。但我还是跳了，只不过撞到了膝盖。”他苦笑了一下。

赫敏飞快地说：“后来穆迪又让哈利试了几次——说真的这绝对是违法的——直到他能完全摆脱夺魂咒。”

看来穆迪真的非常重视哈利。在我们的课上，他可没有对我提出这么苛刻的要求。

“说说你吧，玛丽，穆迪也对你们这样吗？”赫敏问。显然她不赞成穆迪的教学方法——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其实很高兴能学到真才实学。

我刚要回答，那个面熟的格兰芬多男生说：“你肯定也做得很好，是不是，杨？”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耳熟。由于黛拉在这时戳了戳我的腰，我不得不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说：“还好……你是？”

哈利突然说：“嘿，西莫！你手里这是什么？跳跳糖？”

“是‘爆炸跳跳糖’——独家秘方！”男生特地展示了一下手里的玩意儿，然后很高兴地对我说，“我是西莫·斐尼甘。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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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儿也不记得。”

我一边诚恳地说，一边把自己扔进了柔软的床褥里，试图假装自己只是一床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长大的、软绵绵的被子。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一环扣一环，其主线并不难以捉摸、反而十分明了。

但正因如此，这比上学期的杀人犯越狱案带给我的为难情绪还要多。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日益强烈的答案——

——恋爱。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随即我感到身边的床铺一沉。黛拉坐到了我身边。她的语气里带着调侃，“真的？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对他有点印象。”

“也许有点印象，但不是很多……谁会记得那么短短几次搭话呢？”我绝望地说，“真对不起。斐尼甘是个好男孩，霍普金斯当然也是。还有你刚刚说的这个谁和那个谁。但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呃——“约会”。”

是的，我当然知道，所有人都会经历“青春期”。

大概是去年圣诞节前后，我的胸部开始发育，时常感到肿胀和疼痛。在刚刚过去的暑假里，我的身高窜了整整一英寸，并且还来了月经——谢天谢地，那时候我正好在陋居，有韦斯莱太太温暖的关照，月经期没有我以为的那样恐怖。我写信告诉霍尔夫人这件事后，她还给我寄来了卫生巾——虽然女巫们其实通常更习惯用魔咒或魔药解决这件事。

我还注意到帕德玛开始和我们学院的一个五年级男生约会了。夏洛蒂从二年级起就一直在写对某个人的暗恋日记，黛拉更不用说。

可见我对恋爱并不陌生——要知道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已经在一起大半年了！

“你就没有想过尝试一下吗？”黛拉微凉的手指拂过了我的额头碎发，“我想有很多人都会乐意给你一个完美的约会体验。”

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天花板，我说：“呃。我只能说，我知道谈恋爱是很正常很棒的一件事，只是我从未想象过它出现在我的身上。”

想着想着我露出了一点牙酸的表情：“梅林啊，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不自在。”

“是因为霍拉克吗？”她担忧地问。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上学期，六年级的霍拉克对我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持续骚扰，直到斯内普教授出面威胁了他才消停下来。感谢梅林，这学期他升入了七年级，大概是正在为N.E.W.T.焦头烂额呢。

我摇了摇头，握了握她的手：“也许我就是不开窍呢？”

黛拉惊奇地说：“你终于承认自己对感情一窍不通了？”

“嗯哼？”我漫不经心地坐起来，从床头柜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寝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黛拉安静地躺在我身旁。

然后我听见她问：“那么，你觉得哈利怎么样？”

“什么？”我睁大眼睛，对上她的视线。突然，胃里好像有一只翩跹的蝴蝶在搅动风云。

“你想和他约会吗？”黛拉静静地看着我。

“我……”我本想说“不”，但是紧接着我仔细思考了一下。

我坦诚道：“如果仅仅是一起逛逛街、喝喝茶、聊聊天，我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糟糕。毕竟，我信任他。”胃里的蝴蝶又消失了。

“我觉得你对‘约会’的理解有偏差……算了。也就是说如果把哈利换成马尔福、甚至韦斯莱，你都会欣然答应。”

“……对。”我们现在究竟在讨论什么？！我微弱地补充说：“罗恩不太行。我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我认为我坚决不能和他约会。”

黛拉分析道：“反正，你信任某个人，就愿意和他单独出去玩。”

我点点头。我之前也和哈利单独逛过佐科笑话店。

“如果哈利吻你呢？”她石破天惊地问，“你想吻他吗？唇对唇的那种。”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这个时候我有点讨厌自己的想象力了。带着仿佛燃烧起来的耳根子，我十分惊悚地说：“不……我……”

她的话让一些早已快被淡忘的记忆重新浮现出来，暑假的时候我曾经和哈利靠得很近，可是那时我的注意力全都在他的伤疤上——如果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嘴唇……

不。我及时停止了这种想象。这太奇怪了。我敢打赌哈利一定会觉得很冒犯。我摇了摇头：“……我想脸颊吻是可以的。这也是朋友之间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对吗？如果他有需要的话。”

但是随即我意识到，我似乎从不会想亲罗恩或者泰瑞的脸颊。也许是因为我跟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黛拉笑了。她说，“那再换个说法：你喜欢哈利吗？”

“喜欢。”我毫不犹豫地说，“但我也喜欢你，赫敏，泰瑞，还有罗恩、德拉科、小天狼星……”

“嘿！”黛拉挑了挑眉，从我手里把书拿下来放到一边，认真地和我面对面：“我说的是那种，罗曼蒂克的喜欢。甚至是——爱。”

“……”

半晌，我犹犹豫豫地问：“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爱’加上一个‘浪漫的’形容词作为前缀就可以完全区别于朋友或者亲人间的爱？”

“……”这回轮到她沉默了。她也犹犹豫豫地回答：“也许你可以多找些有关爱情的书来读……？就我个人的体验来说，我觉得那种感觉像是：你不光想时时刻刻地在这个人身边，还想时时刻刻地亲吻这个人。”

真是完全陌生的感觉。我和她陷入了沉默，对视良久，然后一齐笑出了声。

最后我说：“也许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我看你和泰瑞之间的爱就很好、很自然。”

他们都很尊重彼此，而且很克制，不像年级里某些人，把亲吻等细节宣扬得人尽皆知。一切都是默默发生的。当其他人和他们在一起时，不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但当他们两个单独站到一起，你就知道他们是再般配不过的一对儿。

这让我想起韦斯莱夫妇——他们年少时在学校结识，毕业之后就结了婚——我认为黛拉和泰瑞也会是如此。

“我们也会吵架。”黛拉说。看见我惊诧的表情，她吃吃地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我的脸颊：“是不是从没意识到？看来我们把问题解决得不错。”

本文里许多配角虽然拥有了姓名（甚至没有拥有姓名），但并不会拥有很多感情戏份，究其原因在于，青春期就是这样一个男生很容易喜欢班里最漂亮的女生但转头就变心的时期（对不起了斐尼甘同学，霍普金斯同学，这个谁和那个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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