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一魔法沉思录 第29章 约会、误会和小天狼星

周六早上，整个寝室里都回荡着帕德玛的尖叫：“约会！和哈利·波特！”

“不是，”我面赤耳红地澄清道，“不是约会。”

然而帕德玛完全没有听进我的解释。在黛拉戏谑的注视下，她旋风般地冲进了盥洗室。

先是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帕德玛的声音：“天哪玛丽，你怎么不早点说！在出门之前我们得给你好好打扮一下！”

她出来的时候，怀里多了几个五颜六色的陶瓷罐。我艰难地认出来了其中一部分好像是她最青睐的魔法化妆品。另一部分大概是她最近新买的不知道什么产品……梅林啊。

几个月前的某天，我被帕德玛抓住当做洋娃娃打扮的记忆缓缓苏醒。本能叫嚣着驱动我远离这个地方，但还没等我往门的方向走几步，另一个室友夏洛蒂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求助地看向黛拉，然后发现她正非常悠闲地袖手旁观。碰上我的视线，她还摆了摆手，气定神闲地说：“我早就建议过你打扮打扮，玛丽。”

“……”我彻底放弃挣扎，乖乖地坐了下来，任由帕德玛和夏洛蒂在我的脸上鼓捣。

帕德玛用一个大刷子粘着一点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粉末，轻柔地扫过了我的额头。她离得很近，我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脸颊。过了一会儿，她又要我闭上眼睛，夏洛蒂拿着另一个刷子在我的眼皮上扫来扫去，带起一阵痒意。

直到我不自在地动了动，帕德玛才满意地放过了我的脸，转而开始研究我的发型。我正对着那面会说话的化妆镜，惊悚地听见镜子的夸赞：“梅林，小姐您真是光彩照人！瞧这脸蛋，瞧这睫毛……我敢打赌每个人都会被你迷倒的！”

我端详着镜子里我的倒影。我只看见一个亚裔女孩正惊疑不定地睁着她的眼睛，两颊微粉、嘴唇红润，头发正柔顺地披散下来，还打着卷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帕德玛得意地说：“我的手艺又增进了，你现在简直完美。等等，让我再去找个香水。”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

“我要迟到了，女士们！”我一边尖叫着穿上外套，一边感到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的滑稽。

黛拉早就在我被按住的时候吃吃地笑着出了门，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和泰瑞手拉着手去排队了。我婉拒了帕德玛再给我喷点“特制”香水的请求，拿起魔杖就跑。

－

仔细一想，这好像是我本学年第一次毫无心理负担地和朋友们一起出游。

之前的几次霍格莫德周，我要么找借口不去，要么匆匆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回了城堡——对于一个经济情况拮据的人来说，霍格莫德村真的不怎么好玩——沿街的小店和酒吧都在打着广告，除了眼馋地看一看、用一用某些文具试用装以外，我做不了别的。

而现在——我看了眼身旁的赫敏，她正亲热地挽着我的手，扭头和罗恩说着话。她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我猜我也是。

我发觉也许我之前对自己太过苛刻了。我应该适当地享受生活，享受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光，而不是囿于自己的窘迫。

费尔奇狐疑地查看了哈利交上去的那份监护人签字表，最后不情不愿地在上面盖了章。麦格教授是本次霍格莫德周的负责教授，她郑重地收起了那张申请表，然后和善地说：“去吧，波特先生，享受你的霍格莫德周。”

“谢谢，麦格教授。”哈利高兴地说。

我们一路从城堡向霍格莫德村进发。

五月底，天气已经完全变暖，万物生机竞发。就像草坪褪去了杂乱无章的外表、开始换上一层嫩绿的草芽，年轻的男孩女孩们也脱下了厚重的棉袄和围巾手套，转而穿起了轻薄的外套和便装。一路上，我甚至还看到有的女孩的裙子露出了膝盖。

在经过三把扫帚的时候，罗恩大惊小怪地问：“麻瓜界的时尚潮流是这样的吗？露出胳膊和大腿？”

赫敏说：“是的——不要盯着人家看了！这不太礼貌，罗纳德。”

她指的是罗恩正近乎呆愣地盯着路过的一个成熟的女巫，对方穿着款式大胆的裙子，露出的皮肤面积令人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过于寒冷——哦，她还顺便对哈利抛了个媚眼。我注意到哈利的脖子渐渐开始发红。

然后，我听见赫敏斩钉截铁地说：“好，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哈利，你和玛丽一起，我和罗恩一起。一小时后在三把扫帚门口见。”

“好的……什么？等一下——”我试图挽留赫敏，但她已经和罗恩推推搡搡地消失在了对面的蜂蜜公爵糖果店里。

现在只剩我和哈利两个人，尴尬地站在路边看着彼此。我耳边莫名响起了早晨帕德玛的尖叫，突然觉得也许昨天答应来霍格莫德的决定做得过于草率了。

“所以，有什么安排？”我把那烦人的杂音驱逐出我的脑袋，提起兴冲冲的语气问。

哈利不确定地说：“呃，你知道的，我之前也没有正经逛过霍格莫德。也许我们可以从佐科笑话店开始？”

“好啊。”我从善如流地答应了，找准佐科的招牌就走了过去。不得不说，没了赫敏和我亲热地贴着，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哈利伸出手为我推开了店门。这里很受人欢迎，许多学生在排着队等待结账。空中漂浮着一种小仙子，它们戴着滑稽的彩色礼帽，会向每一个路过的人行礼。

在我们走进一排排货架端详上面的恶作剧产品时，我听见身后哈利紧张的声音：“嘿，玛丽，其实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回头看着他：“什么？”

哈利说：“你……”

但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身后不知是谁放飞了一个简易魔法焰火，一阵骚动传来，有人打闹着从我们身边经过。我被推得一个踉跄，跌进了哈利和货架之间。

抬起头时，我才发现我们离得太近了，呼吸的热气都缠在了一起，我甚至可以透过镜片数到他的睫毛。他碧绿的眼睛正像宝石一样闪着。

某种程度上，他紧张的情绪成功地传染了我——他脸红了。于是我感到我的脸也开始发烫。

哈利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说：“我只是想说——你今天很漂亮，玛丽。”

然后我们谁也没说话，犯傻地对视着，听着货架另一边的笑闹声。空气里流淌着一种让人无法开口的魔力。

良久，我反应过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结结巴巴地说：“哦，呃，谢谢？”

我的脸现在一定红得要命……这店里可真热。

“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早晨起来帕德玛带着我打扮了一下。”我解释说，试图稀释这过于尴尬的气氛。

他迟钝地附和道：“确实是。”

我们经过又一排货架时，有人叫住了我：“玛丽。”

我转头，望进了秋·张带着盈盈笑意的眼睛，一瞬间差点忘记怎么呼吸。我手忙脚乱地说：“嗨，秋！”

秋的身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长相英俊，正在用他蜜糖色的眼睛专注地注视着秋。这可真奇怪，我之前从未见过秋的身边有男生朋友。

“这是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五年级。”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介绍说。随着她的话，迪戈里礼貌地对我们点了点头：“很高兴认识你，玛格丽特。哈利，我还没祝贺你们拿到了魁地奇杯。”

哈利和他握手时，我想起迪戈里好像是赫奇帕奇球队的找球手——这就显得秋和他的组合变得合理起来了。

哈利和迪戈里随后毫不意外地聊起了刚刚过去的魁地奇决赛。而在这当口，秋轻轻地对我说：“你也是来约会吗？”

“什么？呃，不是——只是朋友们决定分头行动，我和哈利被分到了一组。”我苍白地解释说。秋的表情看上去耐人寻味，她挑了挑眉，“哦，那我建议你们别去帕笛芙夫人茶馆——那里装潢太老旧俗套了。”

我不确定地抓住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等等。你是来约会的吗，秋？”

“算是吧？其实我们还在朋友的阶段。”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正和哈利说话的迪戈里，他虽然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但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她的视线，并对我们扬起了一个微笑。

“话说回来，最近你还好吗？我听说前一阵你生了病。”她温柔地帮我把脸颊的发丝拂到身后，专注地看着我。

我简直被她靠近时那股淡淡的香气搞得头晕目眩，结结巴巴地说：“其实我早就好了，秋。”

“那就好。”我脸红着和她对视。

过了大概两秒，秋美丽的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了，我感到脸颊上有什么柔软的触感一闪而过——梅林。在我震惊的注视下，秋笑得很开怀：“抱歉，玛丽，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

他们走后，我和哈利也没有再多待。佐科笑话店里实在有点吵闹，还存在着潜藏的危险。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魔法焰火会朝哪个方向发射，那些刚卖出去的粪弹会砸到谁的头上。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隔着层层货架，我似乎看见了两个红头发，但当我想再确认一下时，却发现他们又消失了。

“接下来去哪里？”哈利问，“你想买点糖果吗？听说蜂蜜公爵最近推出了新品。”

我们于是走向糖果店。进门时，我开玩笑地说：“其实我还没有吃完上回你送我的那些。”

他竟然当了真，犹豫地说：“呃……那我这回少送一些？”

我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我们一齐听见了什么人的声音：“这儿太挤了！克拉布，高尔——你们自己逛去吧，我可不进去。”

都不用转身，只看哈利陡然皱起的眉毛我就知道是谁来了。我当机立断地拽住他的袖口：“嘿哈利，我们往里走走。”

他乖顺地任我拉着走，试探性地问：“可是……我以为你也许想打个招呼？”

“……”我叹了口气，说：“你和德拉科关系势同水火，不是吗？”

在我喊德拉科的名字时，他露出了牙疼的表情。随后他犹豫地说：“是的。但是如果你想的话——”

“你会怎么样？”我抱起双臂，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呃。我本来想说，我会回避，”哈利诚实地说，语气遗憾又沮丧，碧绿的眼睛里透着懊恼，“但是事实上我应该会想方设法转移你的注意力并且把你拉走。”

他不情愿地说：“马尔福确实变得没那么混蛋了……但想想三年以来我们有过的过节，我还是觉得他值得我的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我说：“这很正常。但你不会因此讨厌我吧？”

“什么？当然不会！”他矢口否认，“这是你的自由！”

我伸出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香甜的糖果气味钻进我的鼻腔，混合着青草地的清新气息。我说：“谢谢你，哈利。”

他张着嘴愣了半晌，然后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去尝尝新出的薄荷巧克力？”

蜂蜜公爵的新品巧克力确实非常好吃。我谢绝了哈利替我付钱的建议，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几块，还拿了两颗滋滋蜜蜂糖。而哈利的出手比我阔绰多了，直接拿了一个豪华版糖果大礼包。

我们两个在人群中艰难地移动着，终于走出了糖果店，去往三把扫帚酒吧。

三把扫帚里也热闹极了，我们费了点力气才看见角落里奋力挥着手的赫敏。

俗话说得好，生活总是充满了惊喜。就比如此刻，走近了我才发现，除了我的两个朋友以外，桌子边还坐着一个人。他的头发优雅地梳到脑后，穿着低调的黑色巫师袍，只露出丝绸质地的衣领——“小天狼星！”

哈利的表情由空白转为惊喜：“你怎么来了？”

小天狼星从座位里站起来，和哈利抱在一起。随后他又扭过头，伸手一捞，把我也捞进了那个结实的拥抱。

我感到自己挤在这两个人之间，浑身都热烘烘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哈利的下巴和小天狼星的衬衫纽扣。宽大的手掌在我背后轻柔地拍了一拍，才放开我。

“你的第一次霍格莫德周，我怎么能错过？”落座后，小天狼星轻快地说，“现在，说说你们都逛了哪里？”

“哦，其实这不是哈利的第一次，”罗恩嘟囔着说，他嘴里塞着一口三明治，“他有隐形斗篷和活……咳咳！”

赫敏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她的表情像是在说“这个话题显然不适合对家长提起”。

然而小天狼星显然也不是一个常规的家长。他惊喜地看着哈利说：“是这样吗，哈利？我就知道！莱姆斯告诉我你拿到了活点地图，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干坐着——不愧是詹姆的儿子！”

随后他们讨论起了那张活点地图和隐形斗篷。小天狼星又问起哈利之前在学校的生活，于是赫敏和罗恩在旁边添油加醋地为小天狼星讲解了哈利在一年级和二年级时创下的壮举。他完全融入了他们的话语系统，一边认真地倾听着，一边时不时地发表一些颇具有冒险精神的发言。

我有点走神地盯着哈利灵动的表情，不可思议地意识到，哈利真的有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家人——“家人”。

“还有玛丽，上次我提到的那个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啦？”小天狼星问。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提议？”

小天狼星轻快地说：“哦，这个暑假我想接哈利去布莱克宅住一段时间。我问过你愿不愿意一起。”

“邓布利多说我需要先在德思礼家住满半个月。”哈利没精打采地补充说。

小天狼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对了，暑假还有件大事发生：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赛在英格兰举办。”

“什么？！”罗恩和哈利异口同声地喊道。旁边的桌子有人投来了探究的目光，我们立马低下头去低调地喝了一口饮料。

“嘘，”小天狼星轻快地说，“内部消息……总之，我应该能搞到很多票。”

“怎么样，加入我们吗，玛丽？”他对着我眨眨眼，哈利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就当是我为了感谢你。”

“我想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办法拒绝了不是？”我说。

小天狼星高兴地握了握我的手：“好姑娘！放假后第二个周末，我会去接你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9章 约会、误会和小天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