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一魔法沉思录 第26章 醒来、众人的关心和小天狼星的道歉

“教授，她到底怎么了？”

“初步怀疑是被我们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拖累所致。”

“好了，西弗勒斯，不要吓到学生。医生们认为她只是魔力耗尽了，需要休息。毕竟她单枪匹马地困住了一个成年男人——这可是壮举。”

“那她多久才会醒来呢，校长？”

“老实说，孩子，我们也不知道。”

……

“庞弗雷夫人，我只是想来问一下杨小姐的情况——”

“你们这些学生！马尔福先生，我说过病人需要静养……”

“马尔福？你来做什么？”

“我看他不怀好心。”

“……哈利，罗恩！至少别在这里吵架……”

……

“莱姆斯，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件大错事。”

“对你来说这感觉还真是稀罕。”

“老兄，实话说，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

“……问我？你是认真的吗？”

“我当然是了。”

……

昏迷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浸泡在结了冰的湖面之下。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包括声音、气味，都离我远去。隔着一层厚厚的冰，我再努力想要睁开眼，也看不真切、更听不真切。

偶尔，非常隐约地，我能感受到有人轻柔地触碰着我的眼皮、我的手，有人坐在我的床边说着话。但是这些感受也不真切，我接收了这些词语却没法解析它们的意思。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想要陷入沉睡的**压倒了一切。

我开始做梦，梦见一群黄皮肤的人。他们的着装……很奇怪，像是另一个国度的巫师袍。我不记得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些形象，也许他们是我想象出来的。在梦里，他们围着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唯一我能听懂的音节就是我的姓氏，“杨”。

后来有一天，我听清了什么人的声音。她喊我：“Spring。”

我睁开眼睛。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校医院高高的穹顶和四周洁白的床帘。现在是白天，阳光从外面透进来，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我注意到的第二件事是琳琅满目的床头柜，上面堆满了贺卡、花和糖果大礼包。

然后我看见了端着托盘的庞弗雷夫人。她掀开帘子进来时，显然没想到我醒着。我迟钝地看着她惊呼一声，抽出了魔杖，然后一阵柔和的白光笼罩了我。

“你总算醒了，”咒语的白光消失后，庞弗雷夫人慈爱地说，“你昏迷了整整一周，不过身体没有大碍……先尝试活动一下四肢，我去给你拿些药。”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我听见了下课铃声。窗外艳阳高照，喝过药之后，庞弗雷夫人告诉我现在刚好是午休时间，学生们刚刚下课。

她轻柔地把我扶起来，说：“他们经常来看你，我想今天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话还没说完，有人飞奔过来扑在了我身上。

下一秒，我听见黛拉充满感情的声音：“哦，玛丽！”

我的内心顿时腾升起不小的愧疚之情——想想吧，下了课突然被告知我抓住了一个在逃食死徒，并且正躺在校医院里——那时黛拉一定吓坏了。我轻轻地回抱住她。她啜泣着说：“整整一周！你把我们都吓坏了！你怎么能够一个人去面对那么、那么多事——坏玛丽！”

“我很抱歉，”我干巴巴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也跟着烦恼……嗷！”

她狠狠地弹了我一个脑瓜崩。我捂住额头，感到我的眼眶也湿润了，不过不是因为痛感，而是因为和朋友重逢的喜悦。

我龇牙咧嘴地转移话题：“泰瑞，你看起来还不错……”然而泰瑞也一脸责备地看着我——我差点忘了，他当然向着黛拉说话！

他们大概地讲了一下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并承诺借给我这一周的课堂笔记。

“其实细节我们也不清楚，只是从前两天的报纸上了解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平反案。小矮星彼得的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已经被魔法部撤销了，”黛拉说，“那天在这里，邓布利多校长告诉我们，你单枪匹马地抓住了他——我必须说，这太冒险了……”

我心虚地点点头，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告诉他们之后我还遇到了成百上千的摄魂怪。幸好有哈利搭救，不然我恐怕已经把小命都丢在了禁林里。

当然，他们没有坐多会儿，就被庞弗雷夫人赶去吃饭了。

第二批来看望的人是哈利、罗恩和赫敏。他们进来时，我正在逐一翻看我床头柜上的那些康复贺卡。

三个人分别拥抱了我。

哈利尤为高兴地说起后续：“你不知道小天狼星有多感谢你，玛丽。他现在不仅恢复了名誉，还恢复了对布莱克家族的继承权……”

“魔法部想为小天狼星重新颁发那枚本该属于他的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赫敏更了解魔法部的动向，她补充道，“但是他昨天刚刚对媒体表示自己不会接受。”

赫敏毫不客气地继续分析：“说实话，我觉得魔法部现在对小天狼星有求必应，只是因为他们不想让这桩冤案毁了人们心中的魔法部形象。”

罗恩大咧咧地说：“毕竟他有民众的支持！预言家日报上已经刊登了起码两篇赞歌了。有一篇标题是什么来着？‘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人——黑暗的姓氏，光明的内心’。我敢打赌现在正有无数女巫的求爱信飞往他的信箱呢。”他吃吃地笑了起来，被赫敏戳了后腰才消停。

“呃。”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正常，“那真是太好了？”

他们又兴冲冲地开始聊起巴克比克。它的死刑被推迟了，并且听说小天狼星对魔法部发过话，要给它申请赦免。“他简直是当面和大马尔福先生作对……”

我走神地看向手里的明信片，这张的手感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样，似乎更加丝滑。它的封面甚至还洒了金粉。我翻到背面，果然是熟悉的署名：德拉科·马尔福。

与其他人写的“祝你早日康复”也不同。他写的是：

玛丽，真的对不起。我以为父亲答应了我。

你很勇敢。希望你早日醒来。

——真诚的，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把那张卡片扣到了卡片堆里。哈利和罗恩正聊起一周前的魁地奇决赛，格兰芬多毫无悬念地赢了。这时赫敏悄悄对我说：“你知道吗？马尔福也经常来看你。”

“……”我有点紧张地看向她棕褐色的透彻眸子，“啊？”

她大方地说：“而且，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那些改变了。”

“为什么？”我吞咽了一下口水，莫名地等着她的回答，却只等来了她神秘莫测的笑。

“不告诉你。自己想去吧，聪明的玛丽。”赫敏微笑着说。

“……”

他们走后没多久，我的床位迎来了第一批看望的教授。

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站在我的床前，用了不下五个充满讽刺和反问的长难句，充分地表达了他对我的莽撞的深刻印象。

“是的，教授。非常抱歉，教授。我下次不会了。”我虚心地接受了他的一切责难，并由衷地觉得内心暖洋洋的——说实话，当你熟悉了斯内普教授，就会发现他有一套独到的语言体系，也能读懂他话里话外隐晦的关心。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僵着脸说，“你那‘精妙绝伦的’小发明，已经被我交给弗立维教授了。他会替你‘恰当地’保管它的。”

“好的，教授。”我说。

又是一阵沉默。他干巴巴地说：“我注意到你这回没有受皮外伤。很好，看来你还是听进了我的话。”

“是的，教授。”我更加板正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无可忍道：“……只身一人追捕逃犯！杨小姐，我简直要怀疑分院帽把你分错了学院——”

而我的嘴角终于也忍不住泛起了一个微笑。

就在斯内普教授留下一瓶魔药愤而离开之后，邓布利多教授也到了。

他对我不紧不慢地说起了官方版本的事情后续：“杨小姐，我想告诉你不必担心，彼得现在正在阿兹卡班看守最牢固的牢房里。”

“另外，请允许我先道个歉，玛丽。在你昏迷期间，为了确保安全，我和弗立维教授研究了你的小发明。”邓布利多校长的道歉和夸赞都让我受宠若惊，“不得不说，那真是非常天才的想法。玛丽，你有很强的魔法天赋。”

“我想我只是‘歪点子’比较多而已，”我心虚地说，“刚才斯内普教授还批评了我呢。”

邓布利多镜片后面的眼睛弯成了两条缝：“哦，玛丽，你还很幽默。”

“好啦，现在我这个老头子该去忙点别的事情了。”不知怎么地，他对我暗示般地眨眨眼，“让我把时间留给下一个来探望的人吧。”

于是他慢悠悠地离开了。而我惊悚地看着出现在校医院门口的那个人，突然非常想把邓布利多校长再叫回来并告诉他我完、全、不、期、待下一个来探望的人。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出现明显地引起了一阵骚动，就连隔壁似乎也有人从帘子内探出头去观察他。我从床帘掀起的缝隙中看着他朝我这边走来，表情局促，似乎拿不准到底要不要直接进来。

而我有点拿不准到底要不要直接假装在睡觉——我不想显得太礼貌，但也不想显得太不礼貌。

最终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进来。他现在和之前狼狈的模样大相径庭，穿着天鹅绒的巫师袍，长发被优雅地梳在了脑后，手里还捧着一大捧五彩缤纷的花束。

落座后，他把花束放到了我的腿边。床头柜已经满了，放不下。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对我打了个招呼：“嗨，玛丽。”

“你好，布莱克先生。”我礼貌地回答，视线游移到手中的明信片上，无意识地描摹着第一个字母“D”。

我听见他隐含着失落的声音：“噢，噢……其实你可以叫我‘小天狼星’的，哈利也这么叫。”

“我想还是不了。”我继续淡漠地说。

他沉默了一下。我期待他能早点结束对话然后离开，这样我就不用再躲避他的眼神。我害怕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让我想起，我曾无知无觉地亲密拥抱他、还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当时我以为他只是一条狗——我甚至期待过他可以永远做我的宠物狗。多么尴尬和耻辱的一段经历啊。

但他没有。余光中，他前倾了身子，更近地凝视着我：“嘿，玛丽。我想我欠你一个真挚的道歉。”

“……”

“非常抱歉，玛丽，为我伤害了你的感情，”小天狼星的语气令我非常没出息地想哭，“我不想为自己做任何辩护。我已经充分地认识到了我的错误。”

“但我想说，这并不意味着那些陪伴你的日子就是虚假的——我的意思是，我珍视我们的这段友谊。我们仍然可以做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急切地补充道，“对了……我送了圣诞礼物，你收到了对吗？是我堂姐的古灵阁金库——”

什么？！

我猛地抬起头，瞪圆了眼睛：“是啊，那枚钥匙，我差点忘了问……布莱克先生，请问您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送我那枚钥匙的？”

“呃。”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充满了迷茫，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怒气从何而来，“你不止一次对我说过你缺钱，不是吗？我以为那正是你需要、而我恰好有的东西？”

“……”

我崩溃地捂住了脸，开始相信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性格和狗一样单纯、真诚。

你甚至没法指责他错了。毕竟，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布莱克先生，”我耐心地说，“请你设身处地地思考一下，当时你刚刚作为一名逃犯闯入了霍格沃茨。”

他的眼神变得游移了起来。

“这时一个在校女生收到了来自你的圣诞礼物，我们姑且认为它代表着大量的财富。”

他的表情空白了。

我痛心疾首地问：“现在，你觉得，对教授们来说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呢？”

“什么？他们审问你了？！”他大声地说，然而关注点完全偏离了初衷，“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学生！”

“安静一点！”庞弗雷夫人严厉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

小天狼星立刻噤了声，并对着帘子挥了挥魔杖：“闭耳塞听。”这是个陌生的咒语，我只来得及捕捉到“消音”的词根。如果放在往常，我大概很乐意讨教一下这个看起来非常实用的咒语。但我只是摆摆手，心累地说：“他们当然询问了我，并不是‘审问’。但重点是，我的日子从此急转直下——我被间接地卷入了和你有关的这一系列麻烦，布莱克先生。”

“……梅林啊，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他充满内疚的双眼让我想起了狗狗，“一定是我当时做了太长时间的狗，脑子变得不太好。”

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歉疚。

“啊，对了，我必须请你放心，除了已经知情的少数几个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是你收留了我，”他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说，“我对媒体从来没有提过我具体是怎么来到了霍格沃茨，我想你大概也不愿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我根本听不见。

沉默良久，他沮丧地说：“我真的送了件很差劲的礼物，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副模样，我突然就感到自己不那么生气了。

我感到堵在心头的那块石头松动了一点。我毫不客气地说：“是啊。那真是很吓人的一件礼物。”

“无意冒犯，布莱克先生，”我真诚地对他说，“我祝贺你能够重获清白。可是我也会想念我的狗，要知道，我是真的把——那时的你——当做我的一个朋友来呵护。”

我的嗓子有点哽咽，但还是坚持着说了下去：“我确实很……生气，不仅仅是因为我被利用了，也是因为……因为……”因为我确实倾注了不少心血在狗狗布莱克身上？因为我感到被戏耍了真心？

“嘿，别哭，小姑娘，”小天狼星哑声说，我才发现我的眼眶彻底红了，“老天爷，我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姑娘们的眼泪。”

我一边擦掉眼泪，一边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他手足无措地说：“呃……我发誓怎么样？我，小天狼星·布莱克，发誓从此以后不会再对玛格丽特·杨说谎。”

“这算哪门子发誓啊？”我顿时哭笑不得。他做了个鬼脸，我又破涕为笑。

……这一瞬间，我感觉我好像有点找回了和狗狗布莱克打闹的感觉。

笑够了之后，我听见他用一种非常非常温柔的语气说：“我只想好好地感谢你，玛丽。真的。如果不是你捡到了我……如果不是你抓住了彼得……现在我恐怕还不知道在哪呢。人们都在夸我是个英雄，然而我清楚，你才是那个真正的英雄，玛丽。”

唉。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轻轻地说：“好吧，小天狼星。其实我也该感谢你的礼物。”

他立刻一脸喜色地笑了。不得不说，他长得真的非常英俊。我有些脸红地转移开视线，看向床尾的那束花。那真是很杂乱热闹的一捧花束，我从中分辨出了月季、鸢尾、薰衣草、向日葵……

“暑假时，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怎么样？”他接着小心地问，“我想接哈利回布莱克老宅小住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住在孤儿院……假如你觉得那里住着不太方便的话……”

救命。我的暑假计划里可不包括“和同学的家长巩固友谊”这一项。其实我更希望我和小天狼星的关系止步于此。我瞬间收回了视线，结结巴巴地说：“这不太好吧？我觉得哈利也许更想和你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他似乎没有听懂我的暗示：“哈利应该不会介意的，我听说他跟你关系不错！”

“……再说吧，现在离暑假还有一个多月呢。”我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真挚，转移开话题，“嘿，小天狼星，说起来，卢平教授怎么没有同你一起来？”

“莱姆斯还在上课。”小天狼星说，表情变得有些忧虑，“他……他正在经历一段很艰难的时光。”

我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轻轻地问：“人们知道了……？”

他点点头：“他打算想办法辞职。”

“什么？”我震惊地说，“可是这个学期还没过完！”

“所以邓布利多还问过我是否能够代课一段时间，”小天狼星耸耸肩说，“不过我拒绝了。我劝他至少挺过期末考试。”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小天狼星站在讲台上的画面，那样的话他一定会被狂热的粉丝们包围。再然后……梅林，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突破十万字了！耶！！

我发现日更对我来说算是夸下海口了……好疲惫（虽然写得好爽好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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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醒来、众人的关心和小天狼星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