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之停坠 第52章 规劝

“当然没问题，哈利，”西里斯毫不犹豫地答应道，“之后的暑假你都可以在格里莫广场度过，以及你的任何宠物，只要你愿意。”

闻言哈利感到鼻子蓦地一酸，这种被亲人无条件宠着惯着的体验自他能记事起几乎就是屈指可数。为了不让喉咙略微哽住的异样透过嗓音被对方察觉，他唯有拼命地笑着点头。

由于占卜课下课后联络西里斯的计划落空，吃过午饭后仨人又随便在一楼找了个空教室，再次尝试用双面镜与西里斯通话，当然，哈利这次没忘记先施了个闭耳塞听咒——见德拉科用了几次觉得很实用的哈利就让他的私人教授顺便一道教给了他，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无论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对了哈利，你跟马尔福家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西里斯冷不防地切换了话题，语气听起来还颇为严肃。

依然沉浸在感动中的哈利被问了个猝不及防，他一脸茫然地看向手中纹饰精致繁复的双面镜，镜子那边约摸是比较昏暗的环境，背景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几个深色的色块，就连西里斯的脸也因为背光显得影影绰绰。

“马尔福家……你是指德拉科吗？”哈利略微迟疑地提了个听似有些愚蠢的问题，边说着边同身边的两位好友交换了个困惑的眼神，显然不只有他对这询问的突如其来感到满腹狐疑。

“对，就是我那个大、外、甥。”刻意重音突出了最后的那个名词，西里斯话里行间都是掩藏不住的讥讽。

“呃……”哈利更纠结要不要老实回答了，他虽然不及赫敏那般敏锐，然而也能听出他的教父似乎对德拉科或是马尔福家有很大意见。只是他并不想对西里斯撒谎，对方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哈利停顿了几秒，还是如实回答道：“德拉科现在……是我的朋友。”

从西里斯现身在镜子中便隐隐约约让人看不真切的五官，这下彻底被名为震惊的表情给照亮了：“什么？我记得你们不是一直都是死对头吗？”

被对方骤然暴涨的音量给惊得差点松手丢掉了镜子的哈利，悄悄地把拿着双面镜的手伸到了臂长能达到的最远端：“之前是的，不过他这个学期变了不少，也帮了我们很多忙，所以我们握手言和了。”

“就是你们驱逐乌姆里奇那件事？”西里斯思维一向敏捷，立刻就联想到了能让他教子称为“帮忙”的事情。

“是的……其实也不止这件事……”哈利含混着企图蒙混过关，只是德拉科帮的别的忙却是不好告诉西里斯，哈利在给教父寄的信里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无论是他被乌姆里奇体罚还是困扰了他不短时日的大脑封闭术，他都没有向对方提及过。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西里斯竟并未深究，他一贯热衷于刨根问底、不漏过任何细节的教父——哈利猜测除了对涉及到他的事西里斯都关心则乱之外，应该也与他被终日困在布莱克老宅中不见天日有关——这一回居然轻易地放过了他，而且不确定是不是哈利的错觉，西里斯好像急着要去忙什么别的事，说话间总是不经意地透露出一丝紧迫感。

“哈利，按理说我不该过多干涉你的交友情况，这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卢修斯·马尔福一直是伏地魔最得力的下属之一，而我的堂姐纳西莎尽管没有直接加入食死徒，但必然也是同她丈夫保持一致的立场，”说着西里斯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至于我的外甥，他作为马尔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从小接受的就是纯血们秉持的那套家族利益至上的观念，学习的就是斯莱特林信奉的审时度势和明哲保身，他会有违抗父母、背弃家族的勇气和决心吗？”

大概是觉得能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西里斯施了一个报时咒看了一下时间，留下了一句“哈利，你当然有选择跟谁成为朋友的权利，可我希望你能时刻保持警惕”后便匆匆地同他道别。

影像消失后的双面镜就如同世上任何一个普通的镜子，兢兢业业地如实反映着跟前的一切——哈利苍白的脸上浸染着厚重的苦涩，而他身旁的赫敏和罗恩则因不知如何开口安慰而显得手足无措。

虽然罗恩长久以来抱持着的观点其实与西里斯的大同小异，可是马尔福这个学期以来的所作所为他也算是亲眼见证，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承认，但那个小混蛋确实给哈利带来了很多积极的影响。再者哈利今天上午刚对自己推心置腹一番，此时的罗恩完全没有西里斯替自己将心中所想全部抖落出来的爽快，反而更多的是在担心哈利听了这些直言不讳的话会不会难过。

“哈利，你也别想太多，我觉得也没西里斯说的那么严重，他可没见过马尔福恨不得用永久粘贴咒把自己粘到你身上的模样——搞不好马尔福还盼着被家族除名呢，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改姓波特了！”

“噗哈哈哈这是哪门子的名正言顺，罗恩你快闭嘴吧！”赫敏闻言差点没笑岔气，原本沉闷焦灼的氛围顿时因为罗恩这句逻辑性几乎为零的话一扫而空。

就连原本沉浸在左右为难、怅然若失里的哈利都没忍住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在把实情说出口之前他就料想到西里斯会反对，或许是疾言厉色的斥责，或许是苦口婆心的劝阻，不曾想向来冲动鲁莽、近来由于被困守在布莱克老宅甚至表现出了急躁易怒倾向的教父，竟然还能沉着冷静地剖析、心平气和地规劝？如果不是事关自己与德拉科之间关系的走向，他都想好好探究一下对方表现如此反常的原因了。

好不容易收敛住笑意的赫敏转向了仍旧一脸愁容的哈利：“哈利，我觉得西里斯最后的建议是可以参考的，你跟马尔福的往来不妨就先顺其自然，毕竟我们不能因为以后可能会发生的坏事就提前抗拒眼下的一切，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未来可能作恶就否认他现在向善的努力。”见好友面上浮现出的犹如被救赎了一般的神情，赫敏不自觉地将语气放得更加和缓，“哈利，比起我们，你才是那个同马尔福相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的人，如果他有伤害你的企图，我相信你肯定会第一个察觉到的。”

“赫敏说得对，哈利，也许你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马尔福，但是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罗恩凑近了一把揽住了哈利的肩膀，还顺手拍了几下，“再说了，我们也会帮你继续考察他的，放心吧。”

“……好，谢谢你们。”哈利终于有种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的感觉，感谢梅林，让他得以在迷雾重重、前途未卜的人生路上遇到这两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