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之停坠 第2章 疑惑

波特跟昨晚看到的模样差不多，只是脸色似乎比平时还要苍白？走廊两侧的火炬投下的明黄色调让德拉科无法判断。

突然他看到哈利的下唇上有着隐约的痕迹，像是牙齿留下的凹痕。

“她到底罚你干什么了？”嘴巴比脑子先一步行动，等他反应过来才意识到他已经发出了声音。

“你这么好奇，不如也帮自己争取一个禁闭怎么样。”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但作为唯一一个跟哈利·波特从一年级开始就争锋相对并保持着至少每天一吵的频率的人，他还是听出了对方强硬之下的虚弱。

德拉科少见的没有被激起反唇相讥的**，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对方。

倒是哈利反而被他这种反应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马尔福是吃错了药么，还是说眼前这个家伙是谁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哈利一边在脑海里演绎推理着，一边略微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背，伤口已经痊愈了，但新长好的嫩肉呈现出一种深粉色，比昨天要明显多了。

他随即把手缩回进校袍宽大的衣袖里，衣料擦过伤痕位置时的触感本能地勾起了曾经疼痛的记忆，让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不过就是罚我抄句子罢了，并没有怎么折腾我，”说到这里哈利没忍住嗤笑一声，“让你失望了吧。”

说完把沉沉下坠的书包再往肩膀上拨了一下，哈利的视线直直地看进那双灰蓝色的眸子里，“马尔福，我奉劝你还是收起你那无处安放的好奇心，你是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么。”

不带丝毫疑问的疑问句，德拉科瞬间意会了此刻的心照不宣。看着哈利说完冷冷地转过身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仿佛直直坠入深不见底的沼泽里，明知找不到着力点，亦无从摆脱不断下沉的命运，却依旧想要挣扎着往上。

周四晚上。

“你是承包了三楼整个学期的巡逻吗？”哈利问出这句话时，心底又是恼火又是好笑，甚至还有些许无奈。

马尔福又站在了那个熟悉的火炬下。

但今天他获准离开的时间比之前要早得多，还没到宵禁时间，远远的还能听到隐约的人声。那对方是怎么精准地卡在他禁闭结束的时间出现的……

“你只是头上比别人多了一道疤，应该不至于还比别人少长了一颗脑子吧，破特。”德拉科嘴边又挂上了那种懒洋洋的笑容。

昨晚他其实是看到了的，那一刹那被双眼捕捉到的疤头右手手背上深红的斑驳，再结合对方说的罚抄句子……他隐隐猜到了乌姆里奇那女人的卑劣手段，今天不过是想再确认下。

“所以竟然真的是为了看我笑话连着三天跑到这来晃悠。”说完哈利差点没忍住想笑出来，禁闭的内容连罗恩和赫敏都被自己搪塞了过去，没想到反而是马尔福先觉察出异常。“行吧，就当作是感谢您这位众所周知的不给哈利·波特找麻烦就浑身不自在的死对头的殷切关怀，”说着边抬起了一直藏在校袍袖口里的右手，“看吧，开心完了咱们就各回各寝吧，我还有一堆作业要赶呢。”

伤痕明显比昨晚要严重了，颜色更深的同时能看到红痕中间微微隆起的深红色结痂，如同被某种极尖利的刀具划开后伤口又自行凝结的模样，边缘还有细小的已干涸的血珠附着着，沿着每一个文字的走向烙在苍白的手背上。

看清哈利手背上那行字后，德拉科一时语塞，内心遽然翻涌起各种情绪，愤怒、可笑、悲哀、无奈、恐惧、担忧……指鹿为马，说黑是白，这荒诞又魔幻的现实。

哈利·波特似乎从来不觉疼痛不知害怕，不是正在受伤就是奔赴在去受伤的路上……而他似乎只能遥遥的立在路边看着，充当着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只能这样吗……

他不甘心。

或许是得益于暑假里母亲突然起了教他大脑封闭术的兴致，此刻他能够更清晰地觉察自己的种种情绪，原本搅成一团的浆糊被理得泾渭分明。

他听到心底逐渐沸腾的声音。

明明他才是哈利·波特在魔法世界第一个认识的同龄人不是吗？那凭什么只能通过小打小闹给疤头的日常生活添点堵来成就自己在他生命中所扮演的一个丑角？一个尚且不知道能排上前几名的丑角。

看，眼下不就有另一个从天而降的丑角挤到自己前面去了吗。还把这个疤头欺负得这么惨。

想到这里嘴巴好像忽然摆脱了大脑的管束，一句“我最近刚学了一个治愈咒，但一直没在人身上用过，你敢成为我第一个试验品吗”已然脱口而出。

说完他立即就后悔了，他们俩当了彼此的死对头已经四个年头了，对方会相信他是出于好意的概率之低简直不亚于让德拉科相信他会跟海格那个傻大个的丑鸟抱在一起跳舞。

果然，哈利的眉毛微微蹙起，祖母绿一样的眼睛里满是犹疑。

“如果你真的不是谁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马尔福的话，那你现在是又想玩什么把戏吗？”这句从头到尾都嘲讽意味十足的话，竟然真的被说得像是一句平平无奇的疑问句。

“算了，你爱信不信。”德拉科罕见地没有被对方激怒，他说完直接擦过哈利的肩膀往地窖的方向走去。嗯，大概是因为看在对方刚刚饱受了几个小时身心折磨的可怜模样的份上，他暗暗地思考着自己不同于以往的心境变化。

大概走出三四步的距离，他意外地听到身后传来了略带迟疑的声音。

“还是明天再试吧，要是今天真治好了，明天禁闭时间又要延长了。”

一瞬间，德拉科觉得自己对那只粉□□的恨意值又攀上了一个新高峰。怕自己脸上的狰狞引发新的误会，他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好”后，便又继续往前走。

真没想到福吉的手下竟然猖狂到敢在霍格沃茨使用这种早已被明令禁止的黑魔法，那个狐假虎威的“高级副部长”……他不会让她继续得意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