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之停坠 第10章 同桌

距离罗恩最近的赫敏自然首当其冲，然而赫敏不愧是蝉联年级第一多年的学霸，反应敏捷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只见她迅速伸手捂住了罗恩的嘴，并以足够他们四人听见又不会波及太远的音量说道：“罗纳德·韦斯莱，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得就像看见哈利在跟马尔福约会一样？我以为昨天我们给你做的思想工作已经足够充分了……”

赫敏后面的话哈利已经没法再集中精神听了，如果说罗恩的话只是响在耳边的惊雷，那赫敏的话就是直接劈在他脑子里的雷霆霹雳，“跟马尔福约会”几个字把他整个人都炸懵了。他感觉自己尴尬得头顶都在冒烟，甚至不敢直接扭头去看旁边另一位话题主人公的反应，只敢用余光去瞥对方，但马尔福的表情却很平淡，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甚至还直直地凝在他的脸上。视线被捕捉了个正着的哈利急急忙忙地摆正目光，马尔福深邃的眼神竟不知为何让他突然有点心慌意乱。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哈利已经不太记得了，大概是他胡乱地跟马尔福打了声招呼就拉着两名好友落荒而逃，反正场面是极度混乱。

叉起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哈利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关于双面镜的事只能再找机会问问马尔福了。

将将踩着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刻冲进地下教室的哈利和罗恩轻轻地吁了口气，可很快他们又绝望地发现赫敏并没有给他们留座位，甚至也没有坐在他们平时常坐的靠后排的位置上——她坐到了纳威的旁边，对他们耳提面命多次上课要认真记笔记别总是指望着她的赫敏，在又一次的劝说无果后直接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一下课就快步冲出了魔法史教室，压根没搭理两个还在各自神游天外的好友。于是等他们终于一个从昨晚珀西寄来划清界限的劝告信、一个从乌姆里奇成为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后，就只能跟在走道拥挤的人流里慢吞吞地往前挪了……

此时唯独剩下中间靠前还有两个空着的座位，鉴于这是斯莱特林院长的魔药课，所以教室里的座位总是分配得尤为有默契，靠前排的座位总是被斯莱特林的家伙占据，而格兰芬多的人自然乐意能坐到更远离斯内普毒液喷洒范围的位置。

但无论俩人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拖沓着脚步往那连着的空位走去，这时“砰”一声响，教室门被大力地推开，斯内普大步走了进来，而教室里唯二还站着的目标就格外显眼了。

“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尽管你们的夹道欢迎让我受宠若惊，但我还是更希望你们能把这份热情用在认真完成课堂作业上，别一不小心又拿零分了。”斯内普拖着懒洋洋的腔调，意有所指地道。

哈利回想起上一节课自己被直接消隐无踪了的缓和剂，喉咙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推了推身边的罗恩，示意他赶紧坐到位置上去。

就在哈利也跟在罗恩身后准备在靠走道的位置上坐下时，已经走到讲台上的斯内普又不怀好意地说道：“考虑到你们两人平时课堂作业的表现情况，我并不建议你们坐在一块儿，因为当你们读不懂操作说明的时候，一些来自他人的帮助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果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一切可以折腾他的机会，哈利抬头狠狠地瞪着裹在宽大黑色巫师袍里的魔药教授，等着对方接下来的招数。

“扎比尼，跟波特先生换下座位。”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语速，也听不出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但坐在第二排靠走道的布雷斯·扎比尼下一刻就利索地收拾了桌面上的课本和羽毛笔，没有任何异议地走到哈利旁边。

原本心里被愤怒挤得满满的哈利却在看清扎比尼邻座的人时，发现自己满腔的怒火仿佛被人施了个清水如泉，滋啦一声便被完全浇灭。

是马尔福。

手里提着的沉重书包并没有阻碍哈利轻快的脚步，他绕过扎比尼，十分干脆地走到马尔福身边坐下。

连斯内普那自觉奸计得逞的阴险假笑似乎都有了三秒的凝滞。

可一直注视着马尔福的哈利发现，这家伙压根没抬起头，从头至尾视线都停留在面前那本厚得要命的书上。

哈利把那份刚发下来的批着一个又长又尖的“D”①的月长石论文飞快地塞进了书包，并佯装淡定而自然瞟了一眼马尔福搁在桌子一旁的论文，上面一个大大的“O”②，刺眼无比。哈利恨恨地收回了目光，他蓦地想起马尔福这家伙尽管平日里看着像个草包，但是从一年级以来就一直稳稳地占据着总分年级第二的位置，只是因为年级第一是他的好友，而他和罗恩的成绩也谈不上能挤进年级前列，所以他压根也就没关注过第一名后面的都有谁。至于马尔福这个“万年老二”的名头还是赫敏前段时间偶然向他提起的，在他讶异于对方居然能用无声咒的时候。

幸好有赫敏，不然这家伙的尾巴能翘到天上去，感谢梅林。

哈利很快地平复了心情，并决定这节课不会再给斯内普抓到他任何把柄的机会，嗯，或者是给马尔福趁机嘲笑他的机会，虽然这人最近表现得还算友好。但谁说得准呢，直到现在他对俩人最近的交集都有种非常魔幻的感觉。

在认真看了三遍黑板上的操作说明后，哈利才开始着手进行。

不过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有点不受控制地被同桌给吸引：制备材料时行云流水的动作、切割石榴时染上些许微红的圆润指甲、搅拌坩埚时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氤氲在白色蒸汽里变得有些梦幻的淡金色头发，还有那专注得透出几分温柔的神情……

看他这个死对头制作魔药绝对谈得上是一种享受，哈利在心底悄悄地感叹。赫敏当然是非常优秀的，从她每次都能做出让斯内普无可挑剔的药剂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只是赫敏制作魔药的过程多少会让人觉察出一些紧张，带着小心翼翼的按部就班。

“虽然我很赞同你关于我长相和身材的评价，但如果你再这样欣赏下去的话，你的坩埚可能会面临爆炸的命运。”马尔福侧过小半张脸，带着些许看破真相的得意和嘲笑。

注：

①D即Dreadful，指糟透了，出自《哈利波特与凤凰社》。

②O即Outstanding，指杰出、完美，出自《哈利波特与凤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