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多少我的事情?”里德尔盯着我的眼睛问。
“Well,”我记得小说里关于黑魔王的全部剧情,再加上我对我自己的了解,“差不多全部?从你的出生到死亡,每一个细节。”
我故意说得狂妄了点,里德尔深吸一口气,眼神又深邃了几分——尽管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一些微表情也很相似,但或许就是我们内在的感情差异,使得他带着一点我没有的危险气息。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我笑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能骗过你的人吗?”
“……”
我们之间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已经明白,这个我不害怕威胁,也不害怕算计,倒是对这种比较直白的恭维抵抗力很低。
换句话说,不够理智。
没错,虽然他仍旧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打量着我,但我能感觉到气氛的微妙改变,他似乎对我放下了一些防备,并且变得有点……困惑?
哎,我还是不太擅长解读另一个人的情绪,尤其是那些我没有的情绪,哪怕对象已经是另一个自己了。
扯远了。总之,我们没忘掉我们现在的处境,这种对时间的浪费对我们来说太奢侈了,所以里德尔很快就再度开口:“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控制了我的蛇怪,我本来能试试把你弄出去的……”
“不必内疚了,至少我还活的好好的。”我很想做个耸肩的动作,可惜我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
“我没有内疚,”里德尔翻了个白眼,啊,所以我又猜错了,但如果是阿布这个时候应该会内疚的,“你的那个神奇的道具也被他收走了,对不对?只要你肯配合我,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你是说手机?”也对,我确实很需要我的手机——也许完成了那上面发布的所谓任务,我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可现在却被邓布利多收走了……他们会发现它的不对劲吗?会毁掉它吗?
“这个叫手机的东西很奇妙,是你们那个世界的魔杖吗?”里德尔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时刻不离手,丢了一秒钟都会很着急,确实挺像的。
“哦,所以你当时没走。”我不满地看着他。
“你得理解我,我那时不能相信你。”
“现在你就相信我了?”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我好奇他想干嘛,结果他伸出手好像又要摸我的脸,但是在空中停住了。
他的眼神变得有点涣散,就像在空气中触碰着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你身上确实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喃喃地说,“我似乎在哪里……”
我见他迟迟没有找回状态,于是我只好提醒这个感情丰富的我:“总之,现在怎么办?你不想马上救我出去,那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里德尔终于回过了神,他的眼神再度恢复了冷静,开始向我讲述他的计划:“你先挺过接下来的审判,我会在他们把你送去阿兹卡班的时候来找你。”
“阿兹卡班……”我干笑了一声,其实我还挺好奇摄魂怪要怎么对付我这种没啥恐惧感的……sociopath?“为什么不是你来替我绑在这里?人是你杀的。”
“因为你比我更合适。”
“哦,真是太棒了,你享受杀人,我来买单。”我棒读。
里德尔看向我,眼神突然变得有点严肃。
“不像你想的那么美好……杀人。”
“难道你会愧疚吗?”我皱起眉,推翻了刚才定下的一条定理:里德尔不会愧疚。
“愧疚?不,我只是觉得……这不像我以前想的那么有力量……我确实夺走了一条生命,证明了我的强大,但是……”他努力想着合适的形容,神色变得挣扎,我越来越困惑了,最后,他好像放弃了努力,“总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不是有魔法无效化能力吗?我刚才都看见了,邓布利多的咒语也对你无效,所以你比我更适合接受审判,你不怕魔法,那么吐真剂、摄魂怪应该也对你没影响。到时候我会帮助你假死一下,我们两个就都能摆脱原来的身份,重获自由了……我会尽量让马尔福他们帮帮你的。”
“马尔福……”我想起了刚才走廊上的匆匆一瞥,“阿布拉克萨斯?”
“嗯,这个你也知道?他是我信得过的人之一。”
“我知道,”我点头,“他也是我信得过的人,没有之一。”
里德尔微微有点发愣。
门外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他顿时警觉地绷紧了身体,翻上了我身后的窗户:“好了,我已经待得够久的了,你自己保重吧。”
“记得说话算话。”我不放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你也一样。”他沉着脸说,然后翻过窗台,纵身一跃,跳进了夜色中。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就是魔法吗?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也可以毫发无损。嗯,还挺酷的。
可是……为什么进来的四五个傲罗都是壮汉啊?都已经是魔法世界了,实力应该不是由肌肉决定的吧?
我一边在心里暗自吐槽,一边闭紧眼睛继续装死,不过,不知道在转移过程进行到哪一步的时候,我真的睡着了。
大概这就是情绪水平太低的坏处,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太没紧张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