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彼界 第21章 守护神

由于11要负责检查笼子里的灵魂状态顺便收集信息，所以警戒的任务就交给了斯内普和奈特。他们小心谨慎地穿梭在巨齿牢笼之间，一点一点朝堡垒靠近。

牢笼间偶尔会有几个看守经过。经过几轮观察，斯内普发现这些看守里有人形生物，妖精，独眼怪物，三头犬以及记忆神殿里见过的那种石头怪兽。

开阔的空地除了巨大的牢笼几乎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他们必须在牢笼附近等到一波巡视的看守离开后才能继续前进。而且越靠近中心，游荡的看守越多，他们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又一波守卫走后，斯内普示意11可以继续前进。可是女孩却没有跟上。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有些透明。

“怎么了？”他回到她身边担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11深吸了一口气，“走吧，继续。”

“承受不住就不要再看了，先找出路离开。任何时候都是保全自己最重要。”斯内普叮嘱道。

“我只是想尽量补救一下。”11看着笼子里神志不清的灵魂说，“死神有一种能力，可以把残缺的灵魂种进生命之树。灵魂碎片会在生命之树的引导下，将散落在彼界的其他碎片重新凝聚起来，结成一颗灵果。等灵果成熟，里面的灵魂会重获新生。我现在从这些无辜的灵魂身上取一些碎片带回去……”

“前提是你能回去！”斯内普急切地打断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们不值得你牺牲自己！”

“我没有，我只是——”11抬头看到斯内普强烈的目光，不禁缩了一下脖子。“——好吧，你说得对，先离开这儿。”她妥协了。

又走走停停几次之后他们终于来到堡垒的台阶下。城堡里的红光忽然变强，照射到他们身上。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斯内普全身，一瞬间他觉得有个强大的力量抓住了他所有的快乐和希望，把它们硬生生往外拖，好像要把它们从身体里彻底拽出来。他的灵魂在这场剥夺中仿佛被撕开一般，痛苦得让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呜——”11也发出了一声闷响，整个人蜷缩起来。

好在堡垒里面的哀嚎声更大，遮掩住了他们的声音，没引起守卫的注意。

红光又弱下去，斯内普拼劲最后的力气拉了11一把，和她一起钻进刀锋样墙壁的阴影里。

奈特对11有些胆怯，但又不敢独自在外面待着。它来回看了看，还是哼哼着挤进不太宽敞的缝隙。

“奈特，你可以去旁边那个空隙——你——太大了——”斯内普被奈特挤到墙边，和11紧紧贴在一起，说话都有些费劲。

奈特却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绝不可能离开他们独自待着。

“它有时候就是——这样，脑子——不太——灵光——”斯内普恼火地倚着奈特，想把它从这儿挤走。可他比它单薄太多了，完全挤不动它。

“真抱歉。”斯内普放弃和奈特的抗争，双手撑住11左右两侧的墙壁，把身体尽量撑起来不触碰女孩的后背。他暗自兴庆还好他们只是灵魂没有肉丨体，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他应该没有那些愚蠢又难堪的麻烦吧……他有吗？上次好像是没有……想到这儿，他不确定地低头看了看。

随着目光触及衣服下摆，身体传来更清晰的温热的感觉，斯内普眼睁睁看着原本平坦的袍子慢慢鼓起了一个弧度。

“该死！”他弓起后背让自己离11更远些。

“那个——”11的声音有些异样，“其实灵魂是可以根据意识在一定范围内塑形的……”

斯内普一瞬间脸色通红。11一定也感觉到了什么才这么说。都怪奈特非要和他们挤在一起，他现在恨不得把它切碎了扔出去。

他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想用意识让身体反应尽快消失，但注意力越集中，越能清晰地感觉到反应的存在。

原来他竟然对11有这种心思，他怎么能……他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对她有好感，欣赏她或者有些——喜欢？他不确定，他暂时不能清晰思考这个问题，但总之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斯内普觉得身上发热，好像整个灵魂都要燃烧起来。他不自在地别过头，连她盖着兜帽的头顶都不敢再看。

“唔——我是说——你可以试试变成幼年的样子。”11说的很慢，好像在解释一个很难懂的问题，“我们作为人类的灵魂，拥有很高的智慧，所以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样子展现出来……变老或者变小……只要你有确切而清晰的目标……”

斯内普忽然明白了11的意思，原来她说的意识塑形是指变成小时候，这样能省出不少地方……他怎么早没想到，还把她的意思理解偏了……

他埋怨了一通自己然后赶紧收回心思想象自己年幼时的样子。

眼前的11变得高大起来。

虽然知道是自己在缩小，但他仍然觉得11像是喝了强效增高剂。终于他缩小到十来岁的年纪，退到奈特腿边，给他和11之间留出充足的空隙。

11转过身低头看向年幼的斯内普，黑水晶一般的眼睛立刻弯成了一个漂亮的曲线。

“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吗？”她笑眯眯地弯下腰，把快要滑落的围巾给他重又围好。

斯内普下意识想躲开她的手，可刚一后退就撞到奈特腿上。

等出去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这个笨蛋，斯内普恼火地想。

11的手落在他的脸上，还轻轻蹭了一下，“你——好像有点热？”她一幅天真无邪的表情，但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狡黠和兴奋。

看到自己的窘迫让她很开心吗？斯内普更恼火了。他背过身给自己释放了一个清凉咒，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好冷，你就这么对自己啊？”11的声音也变得很稚嫩。

斯内普回头查看，发现11也变成十来岁的样子，和他个头差不多，只是眼神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小孩子不是这么看人的。”斯内普指出她伪装的不足。

“你也一样，我觉得你不可能小时候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11回敬道。

斯内普不客气地笑了笑，“不，我小时候就是。”

“真的？”11忽然凑到斯内普眼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那——肯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吧？”

“没——没有——你——你不是知道我的——过去——”

斯内普结结巴巴地后退，毫不意外地再一次撞到奈特的腿上。

一定要把它扔了！斯内普再次坚定内心。

“怎么可能没人喜欢你！她们也太没眼光了！”11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满是喜悦，“我虽然看过你的一生，但感情这种隐秘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探查的。我还以为我会有很多对手……”

“你说什么？”11的话让斯内普隐隐察觉到了异样。

“我说我喜——”

“啊——”堡垒里撕心裂肺的叫声再次响起，盖过了11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朝外面看去。

“也许我们应该先商量商量怎么对付那个红光。”11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关于那个红光，”斯内普也清理干净乱七八糟的思绪，开始分析起来，“我觉得它给我的感觉和摄魂怪很像。都是抽取人的快乐和希望，也许守护神咒可以帮忙抵挡一下。”

“守护神咒？”11的声音有些茫然。

“是一种召唤守护神保护自己远离精神伤害的魔法。咒语是呼神护卫，魔杖要在空中转个圈……”斯内普做了个示范，杖尖冒出一团白光。

“这个白光就是守护神？”11问。

斯内普皱起眉，“不，这只是——”他疑惑地看着散成一团的白光慢慢消散在黑暗里。他记得他是能释放出完整守护神的。虽然这么多年为凤凰社传递消息时他都会刻意隐瞒守护神的形态。但他确信自己曾经见过那个守护神的样子。是什么来着？他反复搜索自己的记忆，可还是想不起来。

就在斯内普搜肠刮肚想象自己的守护神的时候，11用手画圈试了几次守护神的咒语。“呼神——护卫——不对，呼——神——护卫——也不对，呼神——护——卫——”

“呼神护卫！干脆一点。”斯内普忍不住纠正她。

“哦，好。”11像个乖巧的学生，垂下手认真听完斯内普的话，还微微点了两下头。

“要集中你的注意力，回忆让你快乐的事儿。”斯内普看11的态度很好，又补充了一句。

“嗯，好的。”11拉开架势又在空中画了个圆，“呼神护卫！”

一个光球从指尖冒出来，11把它托在手里，欣喜地望着斯内普，“我做对了吧？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看着11兴奋的样子，斯内普不得不说出实情，“其实，完整的守护神会呈现一种动物的形态。我们这样都不算完整……”

“哦……”11眼中的光芒变淡了，但很快又重新明亮起来，“那也没关系，够用就行。”

斯内普对她的盲目乐观十分想讽刺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其实11说得也对，没必要非得释放出完整形态的守护神，能帮他们抵挡红光就行。

要想知道他的守护神到底什么样子，他得回忆起帮他完成守护神的快乐记忆。但说起来那些也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既然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个世界，那些回忆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斯内普的表情也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