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彼界 第10章 奈特

斯内普闭着眼平躺在河边，回想刚刚和凯尔派的战斗。忽然他感觉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在他脸上顶了一下，又咬住他的衣服把他往上拽。

他猛地睁看眼，发现眼前是一个黑乎乎的马头。斯内普被吓得赶紧翻身想站起来，可是脚下一滑，不小心又差点滚进水里。

身后的马一口咬住斯内普的衣服，把他重新拖回岸边，然后在他身上嗅了嗅。

“滚开！”斯内普拿魔杖顶着马的脑袋，声音充满威胁。

黑马好像听懂了一般慢慢后退了几步，全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上去有点吓人。

斯内普谨慎地和它保持距离，弧形移动到远离水潭的地方。他实在有些担心自己再滑下去，或者，被这匹如同黑夜一般的马撞下去。毕竟在刚刚和凯尔派的战斗中，自己就是被什么东西撞下水的，是不是这匹马，谁知道呢？

终于走了足够远的距离斯内普才停住脚步。黑马也一直把头对着他，跟着他的移动轨迹旋转。和刚刚那只水马精灵不同，这匹马耳朵十分短小，紧贴在头上，纯黑色的鬃毛里并没有水草或者沙子（这是凯尔派最显著的特征）。除了像恶魔一样没有巩膜的眼睛看着有些瘆人之外，几乎和普通的黑马一样。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凯尔派与正常马匹的后代，虽然是凯尔派的子嗣，但与之完全不同。它们没有变形能力，也没有吃掉受害者的**，除了不会被淹死，似乎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可是它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无害吗？斯内普对此保持怀疑。

虽说它拉自己的行为确实像是善意之举，可帮凯尔派撞自己的恐怕也是它。就算是受到凯尔派的统治和威胁，那也算是帮凶之一。想到这儿斯内普凶狠地抖了下魔杖。黑马吓得嘶鸣一声，一头扎进水里去了。

其实斯内普只是吓唬吓唬它，并没有真的释放咒语。好歹它也确实拉了自己一把，他不会对它赶尽杀绝。

水面的涟漪渐渐平复，又变成了光洁如镜的样子。看来黑马确实不会再出来袭击自己了，斯内普放下魔杖，捡回一边散落的草药和小筐，离开水塘继续自己的旅程。

经历过战斗的斯内普似乎变得大胆起来。他心无旁骛地完善着自己的笔记，全然不在乎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当然如果真有一两个不自量力的女鬼，人形巫婆或是欣克庞克，斯内普也会毫不犹豫地甩给它们几个诅咒，让它们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走到沼泽深处，光线开始暗淡下来。斯内普不确定是因为这里本就缺少光亮还是因为夜晚的到来。说实话他还不知道彼界到底有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昼夜轮替，斗转星移在这个世界到底存不存在。

不过既然光线不那么强了，他或许应该按照原来的习惯，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没准灵魂也需要睡一觉呢？

斯内普四处寻找可以安身的地方，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他突然回头，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目之所及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假装不在意地继续前进，然后一个急转弯藏到大石头后面，等着跟着自己的家伙追上来。

一阵匆忙的马蹄声，高大的黑马从石头后面现身。看到斯内普面露不善地盯着它，它慌忙转头又往回跑。

“站住！”斯内普朝黑马喊。

黑马听话地收住脚步，在离斯内普不远的地方徘徊。

“你跟着我干什么？”斯内普严厉审问它。

黑马把头一扬一扬地打着响鼻，像是在解释，可惜斯内普不懂马语，不明白它在说什么。

不过对于斯内普来说听得懂或者听不懂也没什么分别，他不会因为它说了什么而放松警惕。“别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诅咒你！”斯内普威胁道。

黑马的前蹄不停地刨着地面，好像心有不甘。

斯内普才懒得理解一匹马的心思。他朝它晃了晃魔杖，做出要攻击的样子。黑马见状扭头就跑，仿佛一股黑烟一般消失不见了。

斯内普以为自己成功摆脱了黑马的纠缠，于是安心地找了一个足够容纳他的大树洞休息。在树洞中，斯内普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做梦时，他就已经清醒过来，梦里的内容也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过睡一觉确实对精神很有帮助，斯内普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他活动了一下肩颈，准备继续踏上路途。可是当他刚从树洞里冒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大脑袋正低着头啃着树洞旁边的野草。

看到斯内普出来，黑马兴奋地嘶鸣了一声，轻轻抖了几下尾巴。

“你怎么还在这？”斯内普皱起眉，不耐烦地问。

黑马这次不再出声，只是用鼻子拱了拱斯内普。

“你非要跟着我？”斯内普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尝试理解黑马的意思。

黑马快速点了点头，尾巴摇得更欢了。

斯内普一瞬间表情有些扭曲。他没想到这个家伙还真是想跟着自己。他的计划里是独自旅行，可没打算带个累赘。不过如果是匹马的话，帮他驮个东西到也不是不可以。

前提是它不会害他。

似乎看出斯内普的犹豫，黑马咬着他的袖子把他拖到最近的一个小水坑旁，然后一头扎进去。水里出现了一些画面，好像是黑马的记忆。画面里，凯尔派撕咬着黑马的身体，强迫它对水边驻足的生物下手，趁其不备把它们顶下水。

看来黑马是觉得自己救了它，所以想跟着自己，斯内普心想。不过他对报恩这种事儿不感兴趣，他更看重它的实用价值，比如帮他背药筐。

等黑马从水里上来，斯内普把收集的两筐药材挂到它背上，严肃地说，“如果你非要跟着我的话，好好背着，不许撒！”

听到自己被收留了，黑马兴奋地抬起前蹄嘶吼起来。两筐药草顺着光滑的皮毛毫无阻拦地滑进水坑里。

“嘿，蠢货！”斯内普恼怒地叫起来。

黑马讪讪地钻进水里把药草筐重新背起来，低着头偷瞄斯内普的脸。

“难道跟布莱克(black)沾边的东西就都会变蠢吗！”斯内普刻薄地说。

不过好在黑马乐于认错，这让斯内普的脾气消得很快。而且黑马十分聪明，斯内普的话它基本上都能理解，这让斯内普痛快地接受了这个新宠物，并给它取名奈特(night)，夜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