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爸有病，怎么治？ 第8章 今天父子关系缓和了吗

王明江今天的夜班上的是分外的累，因为到了后半夜，西弗勒斯就在他怀里睡着了，睡得还挺香。王明江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变出两个超小号的耳塞放进了小西弗耳朵里，之后就抱着他给客人点菜、上楼做饭、下楼送菜，还要防着油不会溅出来烫到这个熊孩子。

等天蒙蒙亮时，客人都走光了。早上，之前的服务生过来接班，西弗勒斯都还在呼呼呼的睡着。

“先生，你真是…育儿有方啊，”服务生看着王明江怀里的孩子说，“你就生带着他上了一夜的班啊？”

“是啊，”王明江生无可恋的说，把小眼罩掏出来悄悄给小西弗戴上，“要不然我能怎么办？这小子今天反常，非得让我抱着他过来。”

“那你怎么换衣服？”服务生问，“老板不允许把工作服穿回家。”

“诶，说起这个我还要问问，老板在哪找的厨师啊？怎么这么不称职呢？”

“厨师？”服务生重复了一遍，“……哦，对了，”他一脸抱歉的说，“他昨天是请假来着。你昨天晚上？”

“我昨天晚上当了一宿服务生跟厨师。”王明江笑盈盈得说。

“呃，咳，不好意思啊，我忘记告诉你了。昨天客人多吗？”

“太多了。”王明江无奈的说。

“你觉得这份工作可以适应？”服务生又问。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胆量真大。以前已经吓跑好几个了。”

“你也不错啊。”王明江笑着说。

“那当然，我从小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服务生诚恳而骄傲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去换衣服了。

王明江到了换衣间小心翼翼的放下西弗勒斯，再三确定他没有惊醒哇哇大哭，才起身换好衣服，又把他抱起来往外走。因为今天是试用期没有工资，所以他没有等老板过来，直接抱着西弗勒斯坐上车回到了蜘蛛尾巷。

“你回来了…”艾琳这次在家，她此时穿着还是那身姜黄色毛衣、燕麦色长裤，一头长发仍旧垂下来披在肩上。她化了淡淡的妆，暗黄的皮肤白净了不少，眼妆唇妆都很淡，让她看上去有几分典雅的气质。

“你看我好看吗？”她看着自己丈夫问道。

其实她一回来就看到一屋子给西弗勒斯跟她买的东西了，在看到王明江留下的纸条后，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托比亚从没有对她这么好过。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希望之前那个人格再也不要回来，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那他们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好看！好看好看太好看了。”王明江凑过去在艾琳唇上啄了一口，“来来来，老婆我有东西要给你。”他说着走进卧室，把西弗勒斯小心翼翼放回婴儿床上。艾琳红着脸跟在他身后，王明江回过头时正好看到她进门。

“嘿嘿你看，我昨天赚了好多钱。”王明江边说，边把剩下的四千英镑拍进艾琳手里，“除了买东西就剩了这么多。嗯…我还留了点零花钱。这些都给你。”

“……”艾琳看着手里的钱简直感动的像一只小精灵，“你说……给我？”

“对啊，不过你可得把儿子奶粉钱留出来啊。”王明江理所当然的说，“哦对了还有啊老婆，你换个发型吧。我觉得你可能留那种大波浪会更好看。”

“嗯……工作怎么样？”艾琳没有对王明江的话发表什么意见，但是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去做个发型了。

“呃……还行，挺顺利的。”

“是什么工作啊？在哪？”艾琳又问。

“镇中心那家三层餐厅，我在那里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艾琳的表情变了变，不过她什么也没说。虽说自己老公目前看上去情绪正常，应该对那些吸血鬼、鬼和狼人、妖精、巫师的态度都还算可以，自己也没有被吓到，但她还是觉得现在不是跟他坦白自己是女巫的时候。万一他再变回那个暴力狂怎么办？艾琳这么想。

“哦，辛苦了。”艾琳说着，岔开了话题，“我做了吃的，你要吃点吗？”

王明江走到门口，探头朝着餐桌看去，发现艾琳这次没有做什么炸鱼薯条了，而是做的汉堡，这个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好啊！谢谢老婆。”王明江说着，跑出去洗了个手就拿起汉堡咬了一大口。

“……这次怎么样？”艾琳跟出来问。

“嗯嗯。”王明江连连点头，“挺好吃的。”他说，“哦对了老婆，”他又咬了一口汉堡，看向艾琳，“你以后就别去工作了，那个餐厅给的工资足够我养你了。”

“我不去工作？可是……”

“哎呀，你就听我的吧，你都不知道那小子多欠揍。没人看着他他估计都得上天。你说孩子那么大一点，家里没个人看着怎么行？”

“呃……要么下个月吧，行吗？”艾琳问，她很担心托比亚会被再次开除，“老板可能不会同意我走的。”

“可是这孩子今天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非要跟着我。我怕他以后也这样啊。那个地方这么小的孩子总过去真不太好。”

“这……”艾琳看上去有些动容了，但也只有一瞬间而已，“没关系的托比亚，之前——”

“之前他不到处乱跑吧？”王明江打断艾琳的话问。

“……”

“你要是实在放不下那份工作就找个保姆看着他。给对面那间房添张床。”

“我还是在家吧。”艾琳利落的说。

“你看看你看看，早这么说不就省事了？”王明江吃下最后一口汉堡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老婆你收拾一下，我看看那小子睡醒没有。”

“好。”艾琳点点头。王明江紧接着进了卧室。

西弗勒斯已经把小眼罩扯下去了，小耳塞也扔到了一边。看到自家老爸过来，他翻身爬起来，走到床边朝王明江伸出两只小手。

“哎呀，睡醒啦。”王明江弯腰把他抱进怀里，“要去嘘嘘嘛？”

小西弗勒斯白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

等艾琳收拾完，王明江也抱着小家伙放在了床上，“老婆——”他叫了一声，“你烧点水，我一会给他洗个澡。”

“好。”

过了二十分钟，王明江听到了水烧开的声音，他马上把小洗澡盆放进卧室里，兑好了水。小西弗勒斯被扒光衣服光溜溜的放进了水里。这次他倒是没有表现出抗议，因为他老妈不在场。洗白白后的小团子被自家老爸抱出来，又换了另一身衣服，然后放进了婴儿床里。

“托比亚，喏，我冲好奶粉了。”这时艾琳的声音响起来，本来还感觉良好的小西弗勒斯立刻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生无可恋的望向了自家老妈。“怎么啦？”艾琳拿着奶瓶，来到婴儿床前问。

“这小子每次喝奶粉就跟灌毒药似的。”王明江吐槽了一句，端起小浴盆到外面泼水去了。

等王明江刷好小盆把它放到那个大洗澡盆里，回到卧室的时候，看到艾琳正抱着小西弗喂奶粉。而他的表情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无可恋。

从这天开始，艾琳就负责在家带西弗勒斯。王明江的工作也很顺利，渐渐的跟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都混的很熟了，偶尔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做点中餐。

“托比亚！可以做一份鸭血粉丝汤给我吗？”

“好的，请给小费。”王明江无情的说。

“噢，好吧，好吧。”吸血鬼金·史密斯翻了个白眼，拍给王明江两个金币。是的，他们的小费包括付饭钱用的都是金币、银币和铜板。想当初第一个晚上，他们付钱时掏出金币、银币、铜币时，王明江要不是怕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是绝对不会收那些玩意的，更别提所谓的金币还是合金的。

不过王明江试用期过后，老板告诉他，她说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用的流通货币都是这三种。王明江这才搞清楚那些英镑标价后面的“金加隆、银西可、铜纳特”都是什么玩意。并且盘算着自己以后应该也可以用这些东西跟这些人买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才收下这种小费的。

“你的鸭血粉丝汤，亲爱的。”王明江把碗挪到金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吸血鬼同志尤其喜欢鸭血粉丝汤和各种血制品，第一次知道血还可以做熟了吃，并且比新鲜血液味道好，他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喂，托比亚，给我做一份干烧鱼和米饭。多放辣椒。”那位女巫打扮的女客人招招手，递给他两个金币。

“好嘞。”王明江答应着上了楼。

是的，这位女同志尤其喜欢干烧鱼，王明江对于她一个外国人很能吃辣表示震惊。

“您的鱼和米饭。”王明江做好饭菜后把它们放在了女巫爱丽·简的面前，绕回了柜台里。

“托比亚，我想要一份糖醋鱼。一份米饭。”

“哦，好。”王明江看着来到柜台前的狼人克雷蒙特·芬格，他今天来的有点晚了。

“说起来——为什么天黑时一个正常人类都不会过来呢？”王明江把糖醋鱼递给克雷蒙特后问道。

“噢，他们有的不敢过来，”克雷蒙特边吃边说，“过来的总是进不来。”

“为什么进不来？”王明江不解的问。

“你要知道，笨蛋，”爱丽插嘴道，“大厅这里的门是一扇神奇的门，每到天黑，就只有妖魔鬼怪、魔法师和戴着工牌的工作人员可以自由出入。”

“我擦？！这么神奇吗？”

“当然，”金接着说道，“这里那位貌美的女巫老板魔力还是很强的，只需要一丁点的小魔法，就能做到这一切。”

“在下佩服。”王明江忍不住说。

事实上，服务生跟他说过，他和厨师都是普通人，他们包括王明江被录用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餐厅需要人类，目的是达到气息平衡。王明江听说过这种说法，据说人气旺的地方可以镇压住邪气，达到平衡的目的。

“托比亚，这是你的工资。”第二天，女老板过来，交给了他35英镑。

“诶老板，你开这个店是为什么啊？”王明江问，他突然觉得这个女老板神秘而又牛逼，“是不是要干什么大事？比如这是个据点啥的？调查调查别人搞搞情报——”

“哈？亲爱的，我就是想一天24小时都能赚钱，而且是两种货币。搞情报的什么的又拉仇恨又费脑子，何必呢。”

啧。不过如此。王明江当时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几天以后，他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故意放下试用期那天老板就交给他的工牌，推了一下门，这才发现没有工牌的普通人一碰，门上就会泛出一道绿色的水波形结界，所以人类才会进不来。

王明江打从那个时候就明白了这家店被布了个天黑就会触发的结界，而那个工牌是一个施了法的通行证。

其实这事他小时候干过，还挨了顿揍。

因为艾琳不再出去工作，全心全意的照顾西弗，而王明江白天除了在家睡觉就是到处给所有能见到的会说话的生物发名片宣传道家文化，偶尔抓个鬼。所以他和自家儿子的相处时间变得很少。不过有两件事是他无论忙成什么样也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给西弗勒斯洗澡、换衣服。艾琳本来不想麻烦如此辛苦的丈夫，但是西弗勒斯总是在这两件事情上分外的固执。

终于，小西弗熬过了一日三餐只能吃奶，偶尔才能喝喝蔬菜汁的日子，迎来了令他感动的六月中旬——他五个月了。

“来，宝贝儿子，吃点水果补充下维生素。”

西弗勒斯看着那一团苹果泥皱起了眉头，他觉得不会好吃到哪里去，甚至还不如喝奶粉呢。他勉为其难接下一口，随后迅速地吐了出来。

他真的觉得自己还不如喝奶粉。

王明江白了一眼，放下水果泥换了个碗——艾琳刚刚端过来的。

“那我们吃点南瓜泥补充一下……”

西弗勒斯直接拍掉了自家老爸手里的勺子。

“我擦你又开始作？！”王明江简直忍无可忍。

“那要不然我们吃土豆泥？”艾琳赶紧捡起地上的勺子问——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儿子很牛逼了，可以听得懂对于婴儿来说又长又难懂的句子。

她担心自己老公总这么骂孩子他长大了会算个总账。

西弗勒斯表示这个可以接受。他对着妈妈眨了眨眼睛。

人生——哦不，重生以来第一次吃到土豆泥的感觉实在是太记忆犹新了。西弗勒斯感觉自己总算一点一点步入正常人的范畴了。六个月的时候，艾琳和王明江买了一些各种种类的肉，做熟打成泥喂给他时，他觉得自己离正常人又近了一步。八个月的时候，艾琳牢记医生的话，逐渐给西弗勒斯增加固体的食物了。小西弗觉得自己终于算是逐渐的活过来了，只不过每次听到他老爸在耳边教训他“你最少要喝奶粉喝到两岁”他就想把手里的小奶瓶砸他脸上。

十个月时，西弗勒斯终于被允许自己走路、拿东西等等，虽然只是偶尔走走，但他还是快感动死了——终于不用每次去厕所都拍他的渣渣爹让他抱过去抱回来的了。王明江也给他买了一些新衣服和小鞋子，他算是彻底可以生活自理了——当然了，他仍旧不被允许爬高、接触任何电器、餐具。

西弗勒斯满一周岁的这一天，王明江请了一天的假，特意买了一堆玩具、一个蛋糕给小家伙过生日。本来一切都很和谐，直到王明江再次拿出了奶瓶。

西弗勒斯把小奶瓶丢到自家老爸脸上了。

“……西弗勒斯！！！”

“我不喝！！！”西弗勒斯气愤的说。奈何他的身体还处于宝宝阶段，吼出来的小奶音简直跟刻意卖萌没什么区别。但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你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叫爸爸！”王明江痛心疾首的嚷嚷。是的，这是小西弗说的第一句话。而他的第一句话跟爸爸妈妈完全不沾边。

可见孩子被逼喝奶喝的多崩溃啊。

对于“西弗为什么没有经过牙牙学语的阶段就突然就会说话了”这件事，作为爸妈的王明江和艾琳完全就没在意，因为他们已经默认了一件事：我儿子是神童。

“既然会说话了。”王明江咧着嘴笑，“儿子！叫爸爸！”

小西弗勒斯和他对视了几秒，在王明江期待的眼神中跟他说：“No.”那语气是相当无情无义。

“……没良心的小白眼狼！”王明江喊道，“No？你No什么No！叫爸爸！快！”

西弗勒斯盯着他看，二人再次对视了几秒。

“不可能。”小西弗绝情的说。

王明江感觉自己即将火山喷发，“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你懂不懂？就算你不叫也改变不了我才是爸爸的事实！”

西弗勒斯不理他。

王明江气愤的把掉在地上的奶瓶捡起来倒掉，刷了刷奶瓶重新给西弗勒斯冲奶粉，随后把奶瓶塞到西弗勒斯手里跟他说：“听话，补充营养的你知道吗小白眼狼？”

西弗勒斯扬起手就要扔，被王明江一把夺过来塞进了自己嘴里裹了两口，“小败家子儿，你不喝我喝，你看我今天不饿你一晚上的。”

西弗勒斯跑到看不见王明江的地方去了。

王明江简直觉得自己要气死。他把奶喝光，刷了奶瓶就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为什么我儿子这么小没良心我还没有打断他的小短腿。但他没有思考出答案。

时间一天天过去，艾琳让西弗勒斯叫妈妈的时候他倒是很听话。但一轮到让他叫爸爸，就从没成功过。为此艾琳和王明江在他耳边说了很多遍，可他就是不顺他们得意。

“西弗~叫爸爸，爸爸给你给买玩具哦。”

正在坐在宝宝椅上吃饭的小西弗勒斯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在自家老爸菊花一样的笑脸中无情的吐出了那个单词：“No.”

“西弗勒斯！乖，叫爸爸~”

正在被艾琳带着逛街的小西弗头也没回：“No.”

“快快快，叫爸爸。”

正在被妈妈拉着认识字母的小西弗勒斯歪头瞥了一眼笑的和蔼可亲的老爹，利落的说：“No.”

“小兔崽子你给我叫爸爸！”

“No.”

……

“No.”

……

“No.”

……

“No.”

“去他娘的这儿子我不养了！”

我都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好家伙，可算会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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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今天父子关系缓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