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就是大家都活着在一起 第11章 绝对赌局

已经下午一点多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了地上。

程追怿窝在被子里闭上眼睛，想要在午后的宁静中寻找一丝睡意。他的思绪却像蹦蹦跳跳的兔子，怎么也停不下来。

下午三点就得去找他，这个约定让他既期待又紧张。

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感到烦躁，心跳莫名开始不自觉地加速，脑海中不断预演着各种可能的场景。他翻来覆去，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中的紧张感却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追怿头发都在床上折腾乱了，也没捋出个结果来。

他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感，绝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小程先生，我不认为您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从两次见面不难看出江先生对您的印象很好。”

“我的意思是…”程追怿沉默了一下，说出自己的顾虑，“琛哥知不知道‘我’是他弟弟…”

如果知道是弟弟，在一起什么的也就更难了吧。

两人的身份还这么尴尬。

“这个要您自己试探。”

程追怿又翻了个身，他记得原主的记忆里江琛跟温晓盈似乎做了什么约定。

江琛又是后来调入科大的。

除非有人想让他们见面。程追怿总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不可名状的计划里，准确来说本来是原主的命运。

想着想着，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抱着被子进入了梦乡，全然忘记一件更重要的事。

……

15：17。程追怿被敲门声吵醒，睡得迷迷蒙蒙对着手机看到的数字。

他几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可置信的再次点开手机确认时间。

15：18。

救命他怎么就睡着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估计是张守言回来了。

匆匆忙忙趿着拖鞋走过去开门，心想着估计又是提着一大堆袋子没手按密码。

程追怿开门的瞬间还打着哈欠，看清来人后更精神了。

门口的人哪里是张守言啊。

“你…你怎么在这！”程追怿惊得往后退一步，语气欣喜又多多少少带着些迟到的心虚。

“这话我该问谁，嗯？”门口的男生比张守言还高一点，他今天穿着一件合身的黑色短袖T恤，显出他健康的肤色。T恤的剪裁恰到好处，完美地衬托出他的身材线条。

程追怿有点心虚的往下看，男生灰色短裤下是一双结实有力的小腿，线条流畅，看得出应该是经常运动，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很有力量感，脚上还穿着一双价值不菲的球鞋。

鞋不错，人看起来也打不过。程追怿偷偷总结。

“我睡过点了。”程追怿声音闷闷的。

江琛有点想笑的低头看着这个头发乱得像鸡窝、穿着短袖短裤、低着头也不难从声音猜出什么臭脸的男生。

一看就是睡衣都没换倒头就睡最后被吵醒的样子。

“我也不想吵醒你啊，我在下面等了四十多分钟，怕你出什么事就上来了。”江琛语气温柔，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别说责怪了，他现在恨不得把人一把捞过来顺顺毛。

程追怿动作有些僵硬地转身回去把空调关了，带上手机准备出门。

“我可以出门了。”

连头也不敢抬，看的江琛一点脾气都没有，老老实实跟他一起去坐电梯。

程追怿还在想应该怎么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边上传来一句小小的惊呼。

“啊我把球落在宿舍了，”江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拿吗，我就住五楼。”

程追怿没吭声，等电梯到了后默默按亮了五楼的按钮。

“谢谢啊。”江琛又笑了。

四十分钟。他居然还早到。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刚出电梯，程追怿伸手拉住江琛的衣角。

他衣服软软的，拉不了手拽一下衣服也行。

（TIME:大意了…你也太明显了哪有直男一上来就拉衣角的。）

“外卖单上有写。怎么，你昨天没看我的吗？”江琛看着拉着自己衣服那只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心情更好了。

面前的男生脸明显红了，又把头低得很深。

见江琛往前走，他赶紧松开手跟上去。

江琛住在503。在他正下面两层。

程追怿本想着在门口等，结果江琛直接把房门大开，示意他进去。

“你先进来，我拿两瓶冰镇饮料一会带过去。”

谁家好人在宿舍放小冰箱。

宿舍宽敞明亮，就他们两个人在，窗边那张床不用说都知道是江琛的，几乎跟他本人一样清爽整洁。

床单平整得像刚熨过一般，床上用品是清一色的浅灰，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整张床收拾得一丝不苟。

希望他刚刚没看清我的床。

“科大宿舍限电多少？”程追怿有点好奇，他也想在宿舍搞个小冰箱。

“四五千瓦？差不多好像，当家里就好。”江琛递来一瓶冰可乐。

“那么高？”他高中宿舍才八百瓦，回去就买个小冰箱。

“嗯，而且我自己住，几乎没跳过闸。”江琛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起伏。

程追怿这才发现另一张床没人在住，跟张守言一样用来堆放东西，只不过放的是一些衣服跟换季的被子、备用的生活用品，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他还真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程追怿莫名想起程青原，记忆里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卧室、书房甚至花房都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这三个地方从来不指使佣人打扫。

程青原对他做的那些事因为温晓盈很少摆在明面上，因此也不限制他的自由。程追怿回房时会经过程青原的房间，空无一人的卧室几乎没有什么生活痕迹，床单上连褶皱都没有。

规矩得可怕。

江琛看他不说话，就傻站在那里拿着可乐，心里的紧张延伸成一张无形的网，目光小心地在他身上游移。

他刚刚把本身就很整齐的房间收拾了一个多钟，连窗都打开通风了。

为什么他不说话？我衣服都洗干净晾出去了啊，还提早洗了个澡，今天还多挤了一泵沐浴露。

“怎么了吗？”江琛笑得有点勉强。

“没。你好了没，走了。”程追怿低头走出去，没注意到后面的人已经内耗得快褪色了。

程追怿突然想起来他疏忽了什么了，从刚刚看到江琛手里那颗球的时候就想起来了。

他不是特别会打球，实际上他从小体质不好，根本不怎么喜欢球类运动。

这一点江琛是知道的，说打球也不过是江琛骑着车偷偷带他出门，程追怿在旁边一边画画一边看他，可他忘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啊。”江琛又一声低呼。

“怎么了？”程追怿兴致缺缺，他还在想一会该怎么应付。

“我脚有点痛，今天可能打不了球了…”江琛声音有点小，带着点歉意。

如果程追怿有耳朵的话，耳朵一定从耷拉一下子竖起来。

“什么时候弄的？有上药吗？”程追怿神色明显紧张起来，伸手想拉起他裤脚查看伤势，手却突然停在半空。

好像…是不是太过了，明明问问就行了。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啊，我今早下楼梯不小心崴到的，有一点点痛，能走路，但是打球可能不太行。”江琛回头把球放下。

“作为补偿，带你去吃点下午茶好不好？”

程追怿还是惦记着他的伤，敷衍地点点头。

以前他受伤总避着自己，他知道程江两家并非如表面那样和谐，每次江琛偷偷来看他被发现都免不了挨一顿打。

后来程追怿不希望他这样，宁可不见他，可最后看着孤零零站在房间阳台外的江琛还是不忍心。

但刚刚看他走路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暂时放心。

程追怿跟着江琛一块出了校门，大下午的太阳也大，两个人伞都没打就直接在街上溜溜达达。

“喏，就在这里，随便吃点好了。”江琛停下来。

程追怿抬头一看，是一家川菜馆。

虽然他本人爱吃辣，上次为了瞒着季语池才忍住没吃，但这个点好像…

两人一坐下，江琛熟稔地涮起了碗筷，程追怿慢吞吞拆开所有塑料包装，等江琛用完热水想接过来，谁知对方直接把刚刚涮好的那一份递过来。

程追怿很自然地接受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该说不说这种陶瓷碗什么时候改良一下，烫手。

洗完碗抬头发现江琛已经开始点菜了。

“我点了水煮牛肉、口水鸡，鱼你想吃水煮鱼还是酸菜鱼？”

“水煮鱼。”程追怿桌下的脚小幅度晃着，都是他爱吃的，正好中午没吃饭。

见江琛快速点了菜，程追怿拿起手机：“多少钱我转你。”趁现在赶紧加个好友。

“吃完饭再a也不急。”江琛对他的见外有点在意，回头一想对方确实没有亲近的理由。

没有理由就创造理由。

程追怿收回手机，也不说话，没想到江琛又蹦出一句。

“毕竟当哥哥的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正用勺子舀着杯子里的水的程追怿一怔，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眼神里都充满着不解和震惊。

江琛的平静也只在表面上，暗自松了口气：“所以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饭了吗？”

“你知道这件事？”程追怿脑子有点空白，他早就设想过对方知道这件事，但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说出来。

“你都知道多少？”见对方不回应，他撑着桌子靠近江琛。

气势刚上来，服务员就递来一份口水鸡。

上这么快，可恶的预制菜。

“菜都上了，听我说完，嗯？”江琛对他总是极有耐心。

程追怿有点无措，他没想到第三次见面江琛就把事情说出来，他还以为会先发生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故事结果发现对方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种奇葩剧情。

江琛给他夹了一块口水鸡，见他不吃。

看来要好好谈一下了。

“我也不清楚情况的。”

“是最近才知道的，才知道我一直都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江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程青原说的？”程追怿坚信这种坏事基本都跟他有关。

“没，”江琛顿了顿，“我母亲的遗物。”

程追怿愣了一下，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这些年我都是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她走之后我才发现这些，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我替她向你跟你的母亲道歉。”江琛神情依旧平静，只是怔怔的看着面前那杯水出神。

“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程追怿没说话，低头夹起碗里的口水鸡塞进嘴里。

味道还可以。

只是，他在撒谎。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八岁那晚跟温晓盈谈话的人就是他。

“好吧，看来你也不知情。”程追怿淡淡敷衍过去。

一顿饭吃完两人都没再说话，结账的时候江琛说这顿他请，下次有空再一起出来。

“小程先生，您为什么不揭穿江先生？”TIME终于等到两人吃完饭。

“我为什么要当场揭穿他？”

“您根本就不想说，小程先生。”

“你不是都知道吗？”程追怿心里有点烦，他当然知道江琛这是有意接近他。

“就像我一开始想的，只要能再见一次就好…”

实现愿望都是有代价的。

“所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转过来？”江琛没忍住问他。

“打架，然后程青原就把我弄过来了。”程追怿也没打算隐瞒。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大三转来呢。

“为什么打架？”

“不为什么，他欠揍行不行？”一想起梁远的事，程追怿皱了皱眉。

“你是异能者？”江琛凑过来放低声音。

“你别…”程追怿没想到他会靠近，抬起手轻挡了一下。

江琛没否认，刚刚他凑上来的时候程追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柑橘或是葡萄柚的味道，慢慢地透出一股清苦的木质调。

好香。程追怿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那股味道忽然携着风冲到颈边，江琛的气息就打在耳畔。

“对一些特定的二选一事件，我都有决定权。”江琛的声音没有刚刚的温柔，反而带着一丝差点听不出来的攻击力。

“［绝对赌局］。”

果然那些说异能大多都平凡的传闻只能骗骗常人，如若真的没有威胁，研究人员也不会禁锢他们的自由，甚至是他们的生命。

“特定是什么？”程追怿受不了对方在耳边讲话，一转身，恰好跟没来得及正身的江琛撞在一起，摇摇晃晃地后退一步。

对方下意识扶住他的腰，没曾想程追怿整个人都一颤，他不习惯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急忙想挣脱。

江琛生怕他站不稳，手上还加重了力道，另一只手从腰际移到背上。

程追怿被触碰的皮肤隐隐约约开始发烫，对方手掌的温暖不断透过衣服传到身上，好像开始越来越烫，烫得心跳慢慢加快。

江琛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没事吧？怎么站不稳？”

“你别碰我。”程追怿掰开他的手，他觉得脸上都在发烫。

怎么办，进展好像变得糟糕了。

江琛看他这样也有点意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你站不稳摔了。”

程追怿没说话，扯着衣角拽直了身上的短袖，一低头，通红的耳朵正好露出来。

江琛轻轻一笑，他知道程追怿这种微妙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想上前哄一下面前这只低着头的害羞小猫，理智却告诉他现在还不能太急。

他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心里偷偷记下一笔。

有些账可以等日后一起算。

TIME:在有电梯的宿舍楼里下楼梯崴到的？你也装不住啊江先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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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绝对赌局